第一百八十八章 驚奇
“你真的從來都沒侍。寢過？”
\t“沒有，我是聖女，怎麽可以逾矩。”
\t素心明知她不可能侍。寢過，但聽她親口證實，心裏登時輕鬆高興，也不管她拒絕，興衝衝便去捋她的袖子。梅無極被她折騰得沒辦法，隻好任由她卷起袖子。
\t梅無極皓如白雪的手臂上有一點朱砂紅，鮮豔奪目，格外美麗。
\t素心卷起自己的袖子笑道：“你瞧我也有個，我還真奇怪，古代這種點朱砂的方法真稀罕，我洗了好多次都洗不掉，真的一失．身就會消失了嗎？”
\t梅無極臉色一變：“你怎麽還有這個？”
\t“我怎麽不能有了？”
\t“你……你都侍候過兩個皇帝了，還有……這個？那意思就是這守宮砂根本不管用？”梅無極疑惑了一下，抬起手臂瞧了又瞧，甚至還低下頭去聞了聞。
\t素心看她的樣子，不禁哈哈大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你還真……真是沒心眼，你就不問我，為什麽？”
\t“難道你這是假的？”梅無極伸手摸摸，又捏捏。
\t“喂，別掐呀，我這可是皮肉。”
\t“那就是痣？”
\t“說了是守宮砂了。”
\t“那……”
\t“我又沒侍。寢過，當然還有。”
\t“什麽？”梅無極這麽淡定的人都幾乎忍不住要跳起來。“你別告訴我，他們都沒碰過你啊。”
\t“是啊，都沒有。”
\t“為什麽？！”
\t“因為我天生不討人喜歡啊。”素心見她不信，噗哧一笑，“開個玩笑，我不喜歡的事，誰能強迫我啊，所以他們一直沒有強行要求我而已。”
\t“為什麽你不願意？”梅無極很是迷惑。
\t“這個麽說來話長。”素心有些憂鬱地托著腮，“話說那時候我剛剛到了這個時代……”
\t故事快講完的時候，素心和梅無極已經歪歪倒倒各扯著被子一角縮在床上了，梅無極尚且清醒，素心已經夢周公去了。
\t梅無極道：“喂，你還沒講完呢，繼續啊，嗯？”推推她，才發現她睡著了，於是隻能睜著看著帳子頂，出神地想著心事。原來她是因為這麽多的原因才在兩國之間奔波來去，而且一直沒下定決定選誰。其實她現在心裏已經有答案了吧？
\t梅無極幽幽歎口氣，不管怎麽樣，都沒她的事，出於身份限製，她什麽也不能做。出了會神，她突然聽見素心在夢裏唔唔了幾聲，身子不停地扭著，擠得她無處容身，隻好翻身坐起，發現素心兩頰潮紅，神情似乎有點不對，伸手去摸的時候，隻覺得素心臉上好燙，不禁嚇一跳：“你不是生病發燒了吧？”可再搖了幾下，始終不見她醒。
\t梅無極有點束手無策，再看素心身體扭動的幅度很大，似乎……有點什麽不對勁。她想了想，使力在素心手臂上扭了一下，大叫一聲：“快醒醒！”
\t這一下暴力手段終於讓素心醒了，她立即彈跳起來：“誰，誰掐我？”
\t“是我，你在做什麽夢，還是發熱了？去照照鏡子看你現在什麽樣？”
\t素心“啊”地一聲，跳下床赤著腳就照鏡子，發現鏡中自己兩眼朦朧，腮邊桃紅，衣衫散亂不堪，領口扣子都被扯掉了一個，趕緊伸手捂住，心裏怦怦亂跳。
\t“你不會生病了吧？”
\t“沒有沒有，我沒事，做夢了而已。”素心捂著滾燙的臉頰跳回床上，拉過被子就蒙頭。
\t“什麽夢，我就覺得你像是生病了。”
\t“我真的沒有－－”當然不能把實話告訴她，素心在被子裏暗自罵自己春．心蕩漾，居然一直在做春．夢，而且就是好事將成的時候被梅無極叫醒了。可這種事怎麽能說出口。
\t不過她冷靜下來想了想，又覺得這夢做得離奇，以往有時候也會思春，但肯定是情感占先，不像這次，直接就進入狀態，仿佛睡著了就開始進入序曲……，呸呸呸，做夢倒也沒什麽，怎麽做夢時把自己衣服都給扯了，還讓梅無極看見了？難怪要以為她生病了。好在梅無極還是完璧，而且像這種聖女基本應該沒受過任何教育，不可能知道她在想什麽，不然真丟死人了。
\t素心想著想著，腦子居然不由自主又往那方麵想，而且竟然控製不住自己的手。她大驚，覺得肯定遇到了什麽不對勁的事，於是又跳下床去，慌慌張張去找了點冷水澆在臉上，那種感覺才慢慢散去。她摸著臉愣愣站在鏡子前，神思恍惚，感覺有什麽東西被遺漏了。
\t“你怎麽了？”
\t素心驀然回身，看見梅無極靜悄悄站在身後，不禁抱怨：“你什麽時候站在我後麵的，也不吭一聲。”
\t“有一會了，你沒注意我，我這不是吭聲了，結果你嚇一跳。”
\t“沒……我沒事，睡覺。”
\t第二天一早，素心和梅無極又湊在一起研究那枝簪子，結果卻始終不得要領，她隻能把簪子收藏起來，以後再說。最近宮裏發生了好多事，包括候太妃宮裏鬧鬼，她都覺得不正常。
\t“我們去看看做法事吧。”候太妃請來的道士都是今天開壇作法，驅逐陰氣。
\t梅無極搖搖頭：“我不去了，這些我看慣了。”
\t“那我去，可我要是有了什麽危險，誰來保護我呢？”
\t“後宮裏哪會有危險。”
\t“候太妃宮裏鬧鬼，你宮裏失火，還敢說沒危險？”
\t梅無極想了想：“好吧，我們一起去。”
\t“這才是好姐妹嘛，我們且去看看那些道士怎麽驅鬼的。”
\t原以為驅鬼很好看，結果素心看了沒多久，那些誦經啊、薰香啊等等一係列的法事就已經搞得她頭昏腦脹，還沒等開壇作法她就昏昏欲睡了。也難怪，昨晚一夜都沒怎麽睡好，現在隻想打瞌睡。
\t“我看沒什麽特別，就算有人裝鬼，大白天的又做著法事，也不會來了，我們走吧。”
\t“好吧。”素心拖著軟軟的雙腿，沒精打采和梅無極沿著小路慢慢走回去。
\t“咦，你看那不是何掌教嗎？”
\t“是啊，你認識？”
\t“哦，見過一麵，覺得他不像是什麽好人。”
\t梅無極道：“你說話總是這樣沒分寸，不能對掌教不敬。”
\t“他在你心裏才是掌教，在我心裏可不是什麽，你說他手下的小道士都在作法，他在幹什麽？”
\t“正式開壇作法後，他應該會去，大概是來主持法事的，一般像這種驅邪法事也用不著他親自出手，但因為太妃身份尊貴才來的吧。”
\t“哦。”
\t結果這法事據說一直要作到半夜才結束，那些道士也不方便出宮了，直接就在候太妃宮外一處閑置的宮殿安置了他們。
\t素心在梅無極殿裏跟她聊到天黑，就看見墨羽沂禦駕親臨了。
\t“皇上難得來一趟，這兩天居然天天駕臨，是想見聖女麽？”
\t梅無極淡淡道：“還不是想見你，就你嘴利。”
\t素心嘻嘻一笑：“正好趕著晚膳，一起吧。”
\t墨羽沂道：“也好，朕正巧餓了，就來蹭飯吃。”
\t梅無極道：“你們倆倒會消遣我，我這裏哪有合你們胃口的，都是清湯素菜而已。”
\t“今天宮裏做法事，朕也齋戒一日。”
\t“那我也陪你捏鼻子吃吧。”
\t結果晚膳用到一半，居然又來了個不速之客。
\t璉哥把晴妃迎進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卻見她臉帶抱怨之色，嘟囔道：“都說宮裏鬧鬼，弄得人人自危，那群道士作法又搞得整個宮裏都是黃符啊、煙霧啊，我都沒地方可避了，去找皇上，卻聽說皇上來了無極娘娘這裏。”
\t墨羽沂對於前些日的事並未忘記，對她依然冷淡，道：“朕來這裏用膳，你來這裏做什麽？”
\t晴妃見他神情冷淡，不由嘴一撇想哭，但終究還是忍住：“臣妾一半是想來看皇上，一半是想問問無極娘娘關於那鬧鬼的事。”
\t梅無極道：“來者是客，皇上不要為難她了。晴妃餓了麽，一塊吃。”
\t“不必了，本宮吃過了，坐著看你們吃就好。”
\t素心瞟了她一眼，心想你客氣我福氣，幹嘛跟你多羅嗦，當下直接把她當透明人，自顧自吃著。
\t飯後收拾完桌子，素心才很滿意地打個嗝：“聖女你這裏廚子很有兩手，一席素菜整治得讓人舌頭都要吞了，難怪你不吃禦膳房的飲食。”
\t梅無極笑笑：“是你平時講究的吃多了，偶爾來點清淡的才覺得有胃口，真要讓你天天吃，沒幾天就泛酸水了。”
\t“才怪，酒足飯飽，本宮要告辭了，皇上你呢？”
\t“朕也走。”
\t“那晴妃娘娘你就繼續在這候著吧，陪聖女好好聊天。”
\t晴妃大急：“怎麽就走了？”
\t素心心裏一樂，這不還是擺明了妒火燒心嗎，一看墨羽沂跟著她走了，簡直滿心的不愉快，可又沒借口跟著。於是道：“你來看聖女呀，我們怎可打擾你？”
\t晴妃遲疑了一會，吞吞吐吐道：“無極娘娘，上回我家鄉的那些茶葉你喝了嗎？”
\t“沒有，我不喜歡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