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我一直一直都愛你
晴妃一臉失望：“為什麽不喝？那是本宮一番心意，想請你和皇上一起品茶的。”
\t梅無極有些奇怪地看著她，想了想道：“茶葉還有些，皇上帶些回去吧，我也不喜歡喝。”
\t“啊，本宮巴巴送給你，你卻不喜歡，是不是嫌棄呢？”
\t“這個……不是。”
\t“那怎麽也得少喝點，反正剛吃完飯，據說清茶有助消食，不如我們都泡一杯吧。”
\t素心心想，這晴妃粗俗不堪，什麽時候對茶葉這麽有興趣了，一個勁兒鬧著要喝茶？她想了想便明白，其實請梅無極是假，真意是想要挽回墨羽沂的心吧？前幾日得罪了他，又不好意思明著賠罪，便繞著彎子獻茶葉賠罪。但這茶葉幹嘛要獻給梅無極，再由她轉給墨羽沂？
\t素心還沒想明白，一杯清茶已經放在她麵前了。
\t晴妃盯著她，有些不高興的樣子：“皇後也懂茶道麽？”
\t素心嘻嘻一笑：“不懂，所以這茶我不喝也罷。”她是看出來了，晴妃壓根不願意讓她喝，擺明了就是跟她過不去。既然人家隻瞧得起梅無極和墨羽沂，她幹嘛還非搶著喝？於是催促：“快喝快喝，喝完擺駕回去。”
\t墨羽沂慢慢抿了一口：“喝茶要慢慢品，像你這樣急的性子打算趕集麽？”
\t晴妃冷冷道：“皇後等不及就先走吧，皇上在無極娘娘這裏也不會被吞了。”
\t“晴兒。”
\t晴妃氣鼓鼓撅著嘴。
\t素心看她瞧自己不順眼，隻能搖搖頭，心裏暗自勸自己別跟她一般計較，然後起身道：“本宮先走了，你們慢慢喝，喝到明天天亮。”
\t結果她走了幾步又回頭，看見晴妃滿臉興奮，像個小孩似的表情毫不掩飾，不由得心裏十分不爽，蹬蹬蹬便走了。
\t素心拒絕坐轎，獨自在路上走了一陣，突然心裏又起了種莫名其妙的不安感，她想來想去又折回無極殿去，見晴妃已經離去了，不禁有些奇怪：“晴妃娘娘走了？”
\t“是啊，你還指望她留下來過夜嗎？”梅無極手一攤，“你是看得出的，我這殿內也沒有閑置的床。”
\t墨羽沂起身道：“皇後，一起走吧。”
\t素心點了點頭，一眼看見桌上還擺著原先給自己的那杯茶，想起晴妃那張嘴臉，心裏十分地不痛快，拿起來便喝，邊喝邊嘀咕：“她覺得我不配喝這茶，我還覺得這茶不配我呢，要不是現在口渴，送給我都不要。”一口氣喝完把杯子重重放在桌上。
\t梅無極看著她的樣子忍不住掩嘴而笑。
\t“有什麽好笑，她現在就隻巴結你，看我十分不順眼。”
\t梅無極道：“你寵冠六宮，她嫉妒也很正常。”
\t“算了吧，哪裏有什麽六宮，墨羽沂的妃嬪加起來也不過一巴掌。”
\t兩人鬥了會嘴，素心又從袖中摸出那枝簪子把玩，一邊皺眉思索一邊在想晴妃今天來無極殿來的好突兀。
\t“這是什麽？”
\t“這是無極殿火場找到的，怕是有人存心想燒死聖女，可卻看不出這簪子的原貌，也很難找到行凶這個人了。”
\t墨羽沂聽完她的推理道：“其實你的意思應該是鎖定無極殿的宮女了，這還不好辦。”
\t“好辦什麽，一個個抓來嚴刑拷問？我不喜歡做這種暴力的事。”
\t墨羽沂不禁笑道：“暴力的事難道你還做得少了？這會兒裝起清正來。”
\t“去去，你就會貶低我。”素心繼續沉思，想應該用什麽方法讓這簪子的主人來自投羅網。她剛想了一會，心裏隱隱約約有個模糊的頭緒，卻覺得眼前一黑，原來宮燈滅了。
\t她不禁大嗔：“幹什麽？”
\t梅無極也跟著道：“怎麽滅了燈？”
\t墨羽沂過了半晌才在黑暗中答道：“沒……什麽，朕隻是覺得神思倦怠，突然不想回寢殿了。”
\t梅無極愣了一下：“皇上不是想屈尊睡在我這裏吧？”
\t“無極，你能另找間屋去睡麽？”
\t“這個……”
\t素心叫道：“那我怎麽辦？哪有人像你這樣，說著話突然就要睡覺，又不是山倒了，快快點上燈，我們回去。”
\t“朕不想回去。”他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有些異常，帶著一絲暗啞，似乎很慵懶，很緩慢，還像在努力克製著什麽。
\t“不行啊……”素心抗議。
\t梅無極道：“那好吧，我叫璉哥再收拾一間，你和我一起吧，皇上就睡這裏。”
\t素心不禁有點莫名其妙，不知他唱的是哪出戲，疑惑著跟梅無極走出去。
\t剛走到門口，素心突然覺得手臂上一緊，墨羽沂拉著她往門內一拽，隨即在梅無極身後關上了門道：“無極，你自己安寢去吧，皇後今夜留在這裏陪朕。”
\t門外的梅無極顯然也有些懵了，半天沒回過神來，她疑惑地想了想，搖搖頭還是自己離去了。
\t“你你你搞什麽？”寢殿內太黑暗，梅無極這個無極殿不知道怎麽設計的，竟然一點光線都沒有，素心明顯地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在靠近，她不禁也有些心裏毛毛的。
\t腰上也是一緊，她登時尖叫起來，但叫聲還沒發出，嘴就被捂住了，耳邊是墨羽沂的聲音：“是我。”
\t素心掙紮了幾下，心想他搞什麽鬼，要侍．寢也不是在這裏，這可是無極殿，梅無極清修的地方，在人家的地方搶人家的心上人，她總覺得很不厚道。
\t墨羽沂又低聲道：“別吵。”他的聲音全沒有了往日的清澈，那種幹淨清爽的中性嗓音現在帶著低沉暗啞的感覺，好像睡在朦朧之中被人喚醒的那種懶洋洋發軟的調子，似乎還有……可能是她敏感吧，為毛她覺得他的呼吸重了呢？這讓她想到一起躲在墨夕晗殿外偷看柔妃的那一晚，他也是被那種場麵刺激得快要克製不住自己。平時的他，都會帶著三分理智的。
\t“喂，你有點不對勁啊？”
\t“朕覺得……你有沒有覺得全身發燙？好像有團火在燒？”
\t素心剛想說沒有，就被他突兀地扳過身去，捉住了雙手按在他胸前，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心跳砰砰地響，節奏快而紊亂，似乎很是克製不了自己。
\t“你聽，朕的心跳好亂，好像要跳出腔子一樣，說不出的難受。”
\t素心吃了一驚：“你不是病了吧？”
\t“沒有，肯定沒有。”
\t“為什麽這麽肯定？”
\t“朕覺得很不對勁，剛才腦子裏一直胡思亂想，盡在想那些事。”
\t“什麽事？”素心話一出口，立即想到什麽不對勁了，不禁臉上紅透，低聲罵：“你這不正經的，想也不能在這裏啊……啊！”她一聲尖叫，身子騰空，墨羽沂攔腰就抱起她往床邊走去。奇怪的是她什麽也看不見，他怎麽就能看清，偏不撞到桌椅。
\t“不不不能……不要！”
\t電光火石間，素心腦子裏靈光一閃：“昨晚我剛睡著，也覺得全身發燙，腦子裏胡思亂想的，不過那時候不像清醒的時候，具體感覺記得不是很清楚，隻是一直在做春．夢，喂，墨羽沂，我跟你說話呢，你的手在幹嘛？”
\t“我在聽你說話。”他嘴裏在說，手裏可沒閑著，動作麻利地在脫她衣服，全不像往日那樣溫柔纏．綿、動作緩慢的前奏，幾乎還沒撩起她半絲熱情就想要把她生吞活剝了。這哪是在聽她說話，分明答得心不在焉。
\t“墨羽沂，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可能被人下了什麽……藥？”素心問了幾句，卻聽不見他一句回答，心裏又急了起來，用力推他道：“聽見沒有？”
\t“聽……見，想那麽多幹嘛。”他這會似乎更異常了，連正常的理性思維也被幹擾了，胡亂抓住她的手指放在口中吮著。
\t素心一急，想抽出手來，卻遠遠沒他力氣大，覺得越用力回抽，他越用力捉住，不禁有些疼痛，哼了一聲叫：“我的手指不是蘿卜，你啃得這麽帶勁幹嘛？”
\t“嗯？”他似乎被她呼痛的聲音喚回了點理智，停了停，似乎茫然地在想什麽，但很快體內的欲火波疊峰湧的，根本不容他思維，本能占據了他所有的理智。
\t素心腦子裏還在想自己是不是被人暗算了，但是，一時間星火燎原，竟有點無法控製自己，也不想控製，她迷迷糊糊地道：“沂，說你愛我。”
\t“你叫朕什麽？”他依稀還有些理智。
\t“沂……我以後就這麽叫你好麽，我不喜歡叫你皇上。”
\t“好聽，我喜歡。”他習慣在她麵前稱朕，終於也改了口。
\t“沂，沂，說你……愛我。”素心心裏還迷糊著，但已經不再有抗拒的動作，隻是本能地還有些羞澀。這種時候她再情欲難當，也還需要什麽去支持自己這樣的欲念，好讓自己覺得隻是情愛相交、水乳相溶的必然結果。
\t“嗯，愛你，我一直一直都愛你，隻是你愛我嗎？”
\t素心被他一句話驚得靈台清明了一下，她呆了一下，腦子裏一團亂麻，有短暫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