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審問
何宸拍著雙掌，邊笑邊歎氣：“女人就是女人，誰說不如男人？天生長得美貌，就已是無數人渴望而不得的天賦了，更何況這個美麗的女人，還有點手段。”
\t文克禮陰陰地看了他一眼：“你想說什麽？”話一出口，突然發現自己喉嚨火燒火燎，疼得連聲音都變了調。他這才驚覺這藥竟然這樣有效。
\t“回她身邊去，她現在需要你。”
\t天是越來越熱，素心吹著當初季若鴻留下來的冷風機，感歎道：“幸好是水力發動的，不然這麽久早就完蛋了，這小季在那邊不知道過得怎麽樣，一定風流快活，都不回來了。”
\t“你還指望他回來帶你走？”
\t“沒有，那種機器雖然建造成功，但是來去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聽說發動一次相當困難，還沒有十分完善。但是他居然也不帶公主回來看看，也太沒良心了。”
\t“可是，你以前一直想回去。”
\t“你也知道是以前了，不過我倒盼望小季回來帶點日常用品給我，什麽空調風扇冰箱之類的，最好弄個電腦……唉，算了吧，就算弄來也沒有用，又沒有互聯網。”
\t墨羽沂聽慣了她這些奇怪的字句，但還是不能理解，隻能聽她說。
\t“你查到那枝釵是誰的了？”
\t“這些閑事，我哪有空去理會，想必你已經查到了。”
\t素心發飆道：“你這麽懶，光指望我查。”
\t“一來你是中宮之主，本來這些事就歸你管，二來你實在太閑，我要是搶著做了，你還做什麽？”
\t“懶就懶，還要找借口！”
\t墨羽沂趕緊岔開：“說說你調查的心得。”
\t“話說我那天去無極那裏……”
\t素心那天看見梅無極宮裏的珙哥頭上一枝珍珠簪子十分亮眼，問道：“這簪子哪來的呀？”
\t珙哥有點害怕：“前一陣宮人眷屬來探親，我爹媽找人打給我的，經過內務府清點的。”
\t“本宮不是懷疑內務府有沒有清點過，就是覺得好看隨口一問。”
\t珙哥鬆了口氣正要走，素心又問：“你家裏是做什麽的？”
\t“是……是賣雜物的，開了個小店子。”
\t“你們家生意做得挺大啊。”
\t“沒有啊，隻是尋常糊口而已。”
\t“可你知道這珍珠簪子的來頭嗎？”
\t珙哥呆了一下沒回答。
\t“這每顆都是東珠，簪身是赤金的，加上這精巧做工，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
\t珙哥臉色一白，突然跪下了。
\t梅無極也過來看，仔細打量那簪子，她對這些首飾之類的一向不精通，也不加注意，倒沒有發現。
\t“說，偷的哪宮娘娘的東西？”
\t“沒有沒有，奴婢沒有偷過。”珙哥連連擺手。
\t“不說麽？偷竊宮中物品，拉出去杖斃。”
\t“不要啊不要啊娘娘，這是晴妃娘娘那天高興打賞的。因為奴婢幫她辦了點事。”
\t“好了，下去吧。”
\t珙哥連滾帶爬走了，梅無極問：“怎麽不再審下去？晴妃娘家的確是富貴無比，可也不會隨便賞一個奴婢這麽貴重的東西。”
\t“你說的對，所以不用再問下去了。賞這簪子的人，故意要把我們的注意力引到晴妃那裏，因為你的茶葉就是她送的，假如火也是她縱的，那就很明顯讓我們懷疑她了。”
\t“可你的意思好像認為不是她做的？”
\t素心神秘一笑：“我不是因此斷定不是她做的，而是因此斷定，晴妃在這件事裏最多也就是別人手裏的一枚棋子而已，她絕不是主謀，甚至不會知道這樣做了之後會引起什麽後果。”
\t“那你覺得茶葉裏的毒就是晴妃下的？”
\t“那不是毒，而且不是她下的，隻是通過她的手送給你而已。也隻有晴妃這樣頭腦笨笨的人才會被人利用，做這麽明顯的傻事。”
\t“但也有可能隻是別人碰了她的茶葉而已。”
\t“我查過，她那茶葉能碰的人除了她就是她宮裏貼身的宮女，而她做的最明顯的事就是最近總打聽皇上是不是常來你這裏，又問皇上對你怎麽樣，問得這麽緊張，說明她是知道的。”
\t梅無極笑笑：“她是不夠聰明，可放火的事我卻想不通了，她要燒死我嗎？”
\t“那火放得小，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要引皇上來你這裏。皇上成年累月也不一定會見你，他們要盡快成事，當然是要讓你們見麵。救了火災，皇上難免來看望你，那你倒些茶水招待他也是正常的。你這裏不備酒，隻有茶，那茶葉又在最明顯的位置，肯定是首選。所以你們倆都喝了茶之後，他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t梅無極點點頭：“我在王爺這裏，也就帶了璉哥和珙哥，沒想到就有一個是內奸。”
\t“說起來，珙哥也不是你的親信，你怎麽招她來伺候？”
\t梅無極道：“我對人向來沒有防範之心，但我告訴過你，我有種直覺，常常能感覺到一些人或事，最近我總覺得珙哥不對勁，所以叫她出宮來伺候。”
\t“可她知道你的行蹤，不是更危險？”
\t“就因為她危險，我才要看著她，她在我身邊才不能有異動，而我想要處置她也容易。”
\t素心點點頭：“你也會防範人了，不過處置她這種事還是讓懷郡王去做吧，我做不習慣。”
\t墨羽沂聽完道：“也就是說茶葉裏的藥是晴兒放的。”
\t素心聽他的口氣，似乎有些失望，不禁歎了口氣：“你對她還餘情未了啊。”
\t“我什麽時候對她有過情？”他笑笑，寵溺地撫摸她的頭，“你就會吃醋。”
\t素心扮個鬼臉：“那你失望什麽？”
\t“我以前喜歡她沒有心機，本性也善良，沒想到她也會……”
\t素心道：“她善良不善良我不知道，但她肯定沒有心機，才會讓人利用。”
\t“利用她的人又是誰？”
\t“聽說晴妃本來和其他妃嬪沒有往來，最近和榮妃來往密切。”
\t“唔，對了，好久沒去看過榮妃了，改天讓人召她來臨幸一下。”
\t素心惡狠狠撲向他，掐著他脖子道：“你敢再臨幸她試試看！”
\t“喂，你謀殺親夫，還意圖弑君……”
\t“說，你還想臨幸誰？”
\t“不敢了，有你這樣的悍婦，哪還敢臨幸別人啊，咳咳……輕點！”墨羽沂覺得這小女人越來越要命了，簡直是要吞了他。不過他卻是越來越愛她了，隻恨不得把她揉碎了溶入自己體內。
\t他有些幸福地歎一口氣，心滿意足地摟著懷裏的人兒睡過去。
\t“醒醒，去臨幸榮妃了。”
\t墨羽沂正睡得迷糊，順手捏一下她的鼻子：“胡說什麽，大清早的臨幸什麽。”
\t“你忘了，昨晚說過今天要臨幸榮妃去。”
\t墨羽沂打個哈欠，終於想起來是什麽事了，他側過臉去揉揉她的臉蛋，初醒的腮邊紅撲撲的如三月桃花，似醒非醒的眸子像含著兩汪春水，不禁湊上去……
\t“喂喂，大清早的不能臨幸，你說過的！”
\t“是麽？我忘了。”
\t“喂喂，你不能又耍賴，快起來，要臨幸也是找榮妃去……啊！”
\t“先吃了你再說。”
\t素心又推又扭，終於還是掙紮不過，一邊被迫被“臨幸”，一邊被他吃幹抹淨，嘟囔道：“你就會借用武力征服我，你這壞蛋！”
\t“娘娘，皇上要來了！”
\t榮妃還在床上翻滾著，就聽到這震驚的消息，一下子跳起來：“什麽？”
\t春華慌慌張張道：“說……說是皇上要來了，娘娘快起來。”
\t“快，給本宮梳洗更衣。”
\t榮妃對著鏡子照了又照，確信自己明豔照人，容光煥發，這才忐忑不安地起了身。
\t“今天這梅花妝化得不錯呀，難怪照這麽久鏡子。”
\t榮雯兒驚嚇地後退了一步，她隻顧照鏡子了，完全沒注意墨羽沂是何時就無聲無息進來了。她呆了半天，不知是喜還是憂：“臣妾參見皇上。”
\t“平身，愛妃最近可好？”
\t“好……不好，日夜思念皇上，哪裏會好？”
\t墨羽沂笑笑：“所以朕今日趕早來看愛妃，一會還要上朝去。”
\t“皇上！”
\t“唔，愛妃身上好香。”他湊近聞了聞。
\t榮雯兒受寵若驚：“皇上今日怎麽有空來看臣妾？”
\t“近日來朝臣紛擾，每天不是奏請廢了皇後，就是勸說朕千萬不要打主意立無極為後，真是煩得很。”
\t榮雯兒呆了一下，她從沒聽墨羽沂對她說這些朝堂上的事，雖然事關後宮，可畢竟是臣子的請奏，她疑惑了一下：“皇上，這些臣妾都不懂，也沒辦法幫皇上解憂啊。”
\t“朕不用你解憂，隻是每天隻要看見皇後就想起朝上那些煩惱的事，所以隻好來你這裏散個心。”
\t“那皇上下朝後還會來麽？”
\t“會。對了，朕不來的日子，你怎麽排遣時光？”
\t“看看花，養養鳥，還能幹什麽？”
\t“不去找人聊聊天？”
\t“唉，太悶了。月嬪成天病著，再說她是嬪，臣妾是妃，老是去看她倒像給她請安，去了兩回就不去了。晴妃嘛，跟臣妾也說不來，她們國的習俗和我們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