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哪就那麼費勁兒
孫玉軒聽到這話愣了一下,然後微微蹙眉,看著梁安有些詫異的道:
「地呢?你們家現在二十畝地了,三口人應該種不過來吧。」
梁安不在意的擺擺手,拍著胸脯說:
「放心吧少莊主,我這老莊稼把式,這點活兒就是起早貪黑的事兒。」
起早貪黑?
孫玉軒沒有說話,緊抿著唇看他,實在不贊同他的說法。
不管怎麼說,眼前這老農是獨孤寒的岳父,真要是袖手旁觀,任其起早貪黑……
擺擺手,想了一下,說:
「這樣,我一會兒把阿金留在這兒,幫你們把地種了。馬車我也留在這。後天讓他把齊姑娘還有夫人送去縣衙,然後再回來幫忙。」
「不用,不用,哪就那麼費勁兒的。」梁安跟曹氏都忙不迭的拒絕。
齊妙聽了,自然是高興。主動給孫玉軒又盛了碗薺薺菜燉土豆,輕聲說道:
「如果是這樣就太好了。爹,當初我就跟您說雇幾個人過來幫忙,您說啥都不幹。搶春搶春,如今種子到了,斷不能再耽誤工夫了。」
梁安跟曹氏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二人互看一眼,終於算是不拒絕了。
孫玉軒看著碗里的薺薺菜跟土豆,抬頭瞅著他們夫妻倆,又說:
「既然這樣,那就等阿金把夫人跟齊姑娘送走之後,我再派幾個人過來。這會兒來人多了沒用,也住不開。」
「哎,行。那就有勞少莊主了。等春耕結束,在下在鎮上酒樓……」
沒等梁安說萬萬,孫玉軒搖搖頭看著他,說:
「不去酒樓,就在您家吃。讓齊姑娘跟夫人多做幾個菜,如何?」
梁安聽到這話頓了一下,有些為難的看著媳婦兒。
不管怎麼說,人家派人過來幫著春耕,就在家裡做飯招待,是不是有點兒……太敷衍。
齊妙明白孫玉軒的意思,夾了個荷包蛋放進父親的碗里,勸說著道:
「爹,孫公子家就是開酒樓的,自然是吃膩了酒樓。倒不如等春耕結束,咱們在家準備飯菜,好好招待一下,不也行嗎?」
曹氏聽了閨女的話,仔細琢磨了一下,看著梁安點點頭,說:
「安哥,妙兒說的不錯。咱們在家吃,親手做,雖然不及酒樓的大師傅們,可咱們誠心誠意,少莊主不會介意的。」
梁安一向對媳婦兒的話言聽計從。稍微琢磨了一下,沖孫玉軒抱拳行禮,笑著說:
「既然如此,到時候就在寒舍吃頓便飯,在下陪少莊主喝點兒,如何?」
「好,一言為定。」孫玉軒點頭應下。
四個人繼續吃飯,不過孫玉軒看著梁安夫妻倆的狀態,好像隱約明白那會兒齊妙說的話了。
看著他們夫妻倆的互動,的確很養眼,也很舒服。
這在家中,是從來都沒有的情況。別說男的聽女的,就是這女的想說話,都根本不可能。
深深看了一眼齊妙,低頭開始扒拉飯……
吃過午飯,孫玉軒沒有多加逗留,把阿金跟馬車留下,便起身告辭離開。
梁安一家三口送他出了大門,孫玉軒便把夫妻倆給請進了屋。
讓世子爺的未來老丈人送他,這事兒可不行。況且被其他村民見到,也會給他們家帶來困擾。
齊妙跟他算是朋友,再加上有些事情還得跟他說,便與父母打了聲招呼,陪著他慢悠悠的朝村口走。
梁安夫妻倆看著二人的背影,曹氏喃喃的開口說道:
「安哥,得把板床搭起來,不然那個叫阿金的……沒地方睡啊。」
「不用。」梁安拒絕,伸手摟著媳婦兒的肩頭,繼續又說,「你跟閨女去隔壁睿達家住,我跟阿金在家。」
曹氏聽到這話,仰頭看著他,有些為難的說:
「這樣好嗎?會不會太麻煩睿達家的了啊?」
梁安輕笑,寵溺的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子,搖搖頭,說:
「沒事兒。等你跟閨女從鎮上回來,給她買點兒東西也就是了。既然少莊主有心幫忙,咱們老農就得靠地吃飯,一就欠了人情,就繼續欠著吧。」
「這兩宿你跟妙兒就去那邊住。等你們走了,山莊派人過來,我們幾個男人就擠在炕上。一會兒喊上閨女,咱們四個人抓緊時間,把地都翻了,明兒好下種。」
「啊,那也行。」曹氏附和著。
夫妻倆邊說進院,齊妙則是跟著身旁溫文儒雅的孫玉軒,走向村頭。
一路走來,田地到處都是翻地的痕迹,瞅著進度應該快差不多了。
孫玉軒看著這樣一幕,心中多少有些擔憂。
如果世子爺那邊來不及,恐怕……
就要出事兒了!
一聲冷哼,打斷了他的思考。等回過神來時,便看到齊妙正站在那裡,怒氣沖沖的看著他。
小夥子不解,好笑的搖搖頭問:
「你這是幹嘛?誰又惹你了?」
「你說呢?」齊妙歪著脖子,一臉不願意的開口反問。
這麼一反問,更是讓孫玉軒蒙圈。好端端的,他沒惹她啊,怎麼就這麼大的怨氣?
齊妙翻了個白眼,觀察四周。放心的開口說道:
「上次要不是你欠兒欠兒的問獨孤寒,我哥能知道我跟他的事情嗎?弄得我們哥倆現在……欠獨孤寒人情,你說怪不怪你?」
「……」孫玉軒聽完,賠笑的擺擺手,一臉乖寶寶的樣子。
明白了,明白她為啥生氣了。
那次的事情,的確他是導火索,不過也真沒想到就那麼寸,梁漢森恰好聽到。
弄到最後,梁漢森獨自夜探梨香園,獨孤寒救人身中火鳳掌。
齊妙氣呼呼的看著他,再次剜了一眼,說:
「獨孤寒都跟我說了,這賬得算在你頭上。」
嘿,這個傢伙!
孫玉軒有些委屈,看著眼前生氣的丫頭,趕緊甩鍋的道:
「我跟你說,這事兒絕對不怨我。世子爺跟我說事兒,我就恰好一問。是他找的我,把我找去了七虹。」
齊妙瞅著他撇清關係的樣子,「噗嗤——」一聲就樂了。
一笑泯恩仇,況且她也不生氣了。
擺擺手,看著他道:「算了,也沒那麼生氣。就是那會兒有些不爽罷了。」
「那就好,那就好。」孫玉軒故作誇張放鬆的樣子,更是逗得齊妙嬌笑不已。
兩個人相處的氛圍很和諧,宛如交往多年的老友。笑過之後,齊妙拉著他繼續往外走。
至於剛剛那事兒,誰都沒有再提。
火鳳門,梨香園,這些都不是她應該去琢磨的。
可心中還有疑惑,到了村口官道,小妮子停下來,看著他又說:
「對了,為什麼震天營的曲南會是玄二爺?這其中……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這事兒困擾她有一個月了。自打那天見到之後,這心裡就存了個疑影兒,怎麼都揮之不去。
正好今兒他在,問他比問獨孤寒來的痛快。
孫玉軒聽到這話擺擺手,看著她,認真的說:
「小妙兒,有些事情不該你問的時候就不要問了。我知道但不能告訴你,一旦和你說了,世子爺會唯我是問。」
齊妙聞言撇嘴,倒也配合的點點頭,算作答應。
孫玉軒見她這麼聽話,雙手背後,輕嘆口氣又道:
「至於震天營,你最好離得遠一些。他們非敵非友,可是敵友就是一瞬間的事兒。獨孤寒沒有軟肋,你算是他目前在乎的。所以……不要摻和其中,老老實實種你的中藥,明白嗎?」
齊妙沒想到自己的一個問題,扯出了他這麼多不著邊兒話。而且有的話語還……還那麼的讓人難為情。
小妮子咬著嘴唇,微微蹙眉看著他,說:
「別亂說。我跟獨孤寒沒關係。」
孫玉軒沒有說話,曖昧的眼神看著她,讓齊妙更加的局促。
嬌嗔的瞪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孫玉軒看著她毛躁轉身離開的樣子,再次輕笑出聲。
看起來,他可以完美的跟世子爺交差了。哼著小曲,邁著輕快地步子,離開了七家屯……
兩匹馬,四個人,一個人在前牽馬,一個人在後扶著犁杖。
兩隊從地的兩次開始犁,不一會兒就碰了頭。
本以為阿金是大戶人家的隨從,干農活兒會力不從心,可沒想到人家做的比齊妙這個小莊稼把式還要好。
驅馬、看線、樣樣在行。
兩畝地僅用了一個時辰就犁完,四個人坐在低頭歇息。
梁安接過閨女給他倒的水,看著喝水的阿金說:
「小兄弟不錯啊,這農活兒乾的地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莊稼把式呢。」
阿金「咕咚……咕咚……」喝完水,輕舒口氣,道:
「梁大叔謬讚了。滿月山莊也有土地,我們在莊裡春耕啥的也幹活兒。不過要比你們輕鬆一些,都是牛拉地,不用出力氣。」
曹氏聽到這話,把碗交給閨女,輕柔的說著:
「山莊牛馬多,自然不用那麼費勁兒。今年要不是地實在太多,我們也不能雇馬來犁地。」
阿金聽了輕笑出聲,又讓齊妙幫著倒了碗水,說:
「嬸子,關鍵還有一點,山莊人多,那麼多地用不了幾天就做完了。」
「呵呵……那是,那是。」曹氏笑呵呵的點頭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