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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不可能是獨孤寒!

  這個問題,沒法回答。


  回答他正確,那麼她就有生命危險。


  回答她正確,那麼他會耿耿於懷。


  咬著嘴唇,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就在這時——


  「喲,挺熱鬧啊。本莊主沒來晚吧。」


  孫玉軒的聲音傳來,齊妙頓時鬆了一口氣。獨孤楠見狀,微微蹙眉,滿臉不悅。


  救世主般的孫玉軒走進來,抱拳行禮,禮貌的說:「太子爺。」


  「呵呵……是玉軒來了。弔唁?」獨孤楠挑眉。


  孫玉軒聞言搖搖頭,看著棺材冷笑一下,說:「都是罪臣了,在下來弔唁豈不是找死?」


  「那不至於。」獨孤楠笑著搖頭。


  靈堂前居然笑,對死者最大的不尊重。


  孫玉軒心中惱火,可卻面不改色。指著齊妙開口說:「受世子爺所託,接她的。」


  「哦?堂弟居然對這個村姑感興趣?」獨孤楠說完,故意盯著齊妙瞅。


  那眼神,要多無恥就有多無恥。


  孫玉軒見狀,伸手把人拽到身後,然後又說:


  「這丫頭去年疫情立下功勞。世子爺對她刮目相看,也是正常。王大人,這事兒你沒忘吧。」


  「……沒,沒有。」王文良尷尬的搖頭,額頭上全都是冷汗。


  孫玉軒冷笑,毫不給面子的白了王文良一眼。扭頭看著齊妙,蹙眉問道:


  「怎麼還穿上了素衣?」


  齊妙聽到這話,側身行禮一下,說:

  「李大人、李夫人對我不錯。如今李夫人去世,沒有後人,自然我就……那個時候,李大人還不是罪臣。」


  最後一句補充,也算是堵死了王文良要找碴的窟窿。


  孫玉軒扭頭,看著獨孤楠,直言不諱的道:


  「太子爺,齊姑娘人心不錯吧。」


  「嗯,是挺好。」獨孤楠心裡明白,今日有孫玉軒護著,他肯定沒有任何辦法動她。


  不過……


  他也護不了多久,總會有機會的。


  他獨孤楠看上的女人,就沒有跑掉的。雖然這丫頭……


  沒有及笄!


  孫玉軒伸手,拽著齊妙的手腕兒把人拽到身後,看著王文良故作開心的說:


  「王大人,還沒恭喜呢。終於陞官了,不錯不錯。」


  在靈前說說笑笑,是對死者最大的不尊重。剛剛那個勞什子太子笑倒也罷了,這會兒孫玉軒怎麼還能……


  齊妙很想發火,可她一點身份都沒有,只能暗暗隱忍,記住今日發生的一切。


  王文良聽到孫玉軒這話,忙抱拳回禮,說:


  「承孫少莊主吉言,下官這也是誤打誤撞。誰能想到一向本分的李大人,哦不,是李朝陽。誰能想到李朝陽竟然能勾結臨鎮的雜貨鋪,拿舊年的種子,以次充好……」


  巴拉巴拉一堆廢話,說到底就如同百里銀塵說的那般,扣了個屎盆子給李朝陽。


  齊妙恨得咬牙切齒,可眼神從來都有離開過李府的下人們。


  那些人,除了小嬋、李嬤嬤等幾個親信一臉怒火好之外,其他人都很平靜。


  顯然,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只要禍不及死,去誰家伺候都無所謂。


  這就是人性的悲涼,讓人感到寒涼刺骨。


  一個屎盆子扣過來,讓一世清官背負莫須有的罪名。妻子難產,飲恨而終。如今看來這一切,都是早早計劃,早早預謀,而且還……


  不對,有哪裡不對勁兒。


  孫玉軒嗤笑出聲,看著王文良挑眉一下,幽幽開口道:

  「只能說王大人立功了。陳大雷如今畏罪自殺,李朝陽也就……唉,這都是你們要煩心的事兒了,跟本莊主沒關係。走了,還得送這丫頭回家呢。」


  獨孤楠聽到這話,當真配合的側身讓位置,容許他們離開。


  齊妙就那麼傻了吧唧的被孫玉軒拉著,茫然的離開了靈堂。


  獨孤楠瞅著二人的背影,玩味的挑眉,一點都不著急……


  就在齊妙要出大門的時候,身後傳來——


  「日後在回答本宮的問題。記得,你欠本宮一個答案。」


  中氣十足,清晰可聽。


  齊妙咬著嘴唇,頓了一下,繼續前行。


  孫玉軒連頭都沒回,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輕嘆口氣。


  看起來這丫頭,惹上麻煩了。


  出了后宅後門,門口兩頂轎子等在那裡。轎夫見人出來,壓轎、掀簾。孫玉軒扶著齊妙,把人安頓在轎子里之後,自己也坐上了另外一頂寶藍色的轎子。


  兩頂轎子,一前一後,緩緩地從縣衙後門繞了出來。


  轎內,齊妙目光獃滯,腦子裡特別混亂。


  剛剛發生的事情對於她來說,那就是晴天霹靂。


  張氏如果昨天出殯,可以風光大葬。


  但是今日……


  李朝陽戴罪之身,張氏是他妻子,自然就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搞不好,暴屍荒野,也不無可能。


  至於李嬤嬤他們,估計也要重新變賣,前途堪憂。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自己有個什麼空間,然後把人全都塞進去,就像塞進保險柜一般。


  唉,也只能想想了。


  雙手捂著臉,揉搓了一番,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


  哦,是了。陳大雷!


  陳大雷是怎麼回事兒?

  白淼那會兒曾經說過,陳大雷蹦躂不了多久。剛剛王文良也說,陳大雷畏罪自殺,這事兒是不是跟七虹有關?

  轟——


  想到這兒,齊妙突然心裡「忽悠」一下。


  除夕那天的景象,重新滲入腦海。


  獨孤寒的表情還有警告,如今想來……


  都像是給她提前打預防針一般。


  不是什麼好人,做的壞事不少,為了目的不擇手段。


  如今……


  算不算呢?


  等齊妙緩過神來的時候,轎子已經停了。


  算起來,這是她第一次做轎子,可卻一點好奇、新鮮感都沒有。


  轎簾掀開,孫玉軒站在眼前,沖她擺擺手,說:

  「下來吧,休息一下,明兒我再送你回去。」


  此刻的齊妙,自然沒有任何話語權。她必須留在這邊,留在縣裡,好第一時間獲得李朝陽一家的情況。


  從轎子里出來,仰頭看天,有點暈。


  閉眼穩定,孫玉軒瞅著她,輕嘆口氣。


  一身素衣,沒戴孝帽,面色慘白,顯得她整個人憔悴、滄桑。


  帶著她往院里走,故意放慢了步子。齊妙漫無目的的跟著,猶如斷了線的洋娃娃一般。


  進到一個房間,屋子不大,能聽到輕柔哼唱小曲兒的聲音。


  很溫暖,很溫馨。


  齊妙抬頭,彷彿沉睡清醒過來一般。一個嬤嬤抱著孩子,正坐在炕上。


  包孩子的包被她認識,快步走到跟前,仔細的檢查著。


  孩子已經熟睡,而且睡得十分安靜。


  看著沒有長開的小傢伙,彷彿就是誤入人間的精靈。


  如此安寧,如此恬靜。


  齊妙的眼淚瞬間彪了出來,有些激動地捂著嘴,生怕哭聲吵醒了孩子。


  孫玉軒見狀,心疼的走過來,站在她的身後,輕聲道:


  「你做的已經很好了。孩子如今換出來,也算是給李家留下了一點血脈。暫時就把他安頓在這宅子。等時機成熟,再把孩子送到你家去,讓你母親帶。」


  齊妙聞言轉身,看著孫玉軒想了一下,說:

  「找個地方,我有點事兒想問你。」


  「好。」孫玉軒點頭,比劃了個「請」的手勢,帶她出了屋子。


  沒有遠走,就在隔壁。


  齊妙心裡明白,這是他故意帶她來的。只為了讓她親眼驗證,孩子現在很安全,沒有任何問題。


  推門進屋,齊妙連坐都沒有,轉身看著他,問出自己擔憂一路的疑惑:


  「這件事兒,是不是獨孤寒下的套?」


  「啊?」孫玉軒不懂,滿臉疑惑的看著她,示意她說清楚一些。


  齊妙咬著嘴唇,盯盯的瞅著他,繼續又說:


  「年前殺年豬的時候白淼跟我說,我大姑父陳大雷蹦躂不了幾天了。如今他人死了,李朝陽又受連累。這其中……是不是獨孤寒做的?」


  轟——


  孫玉軒聽到她說這話,頓時失望了。一直都對她刮目相看,沒想到這個丫頭竟然……竟然如此想他。


  苦笑一下搖搖頭,重重嘆口氣,說:


  「你怎麼能這麼想世子爺?他為你做了那麼多,你竟然……」


  再次嘆口氣,孫玉軒雙手背後,黯然神傷繼續又說:「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這個世上誰都有可能這麼做,唯獨他獨孤寒不會。」


  齊妙嘴角微抿,明白自己剛剛說的有多傷人心。可是……她……到底不了解獨孤寒,只能問著自己心裡的……她也希望不是他,更加不想是他。


  咽了下口水,喲著嘴唇繼續追問的說:「可是……為什麼這麼巧合?陳大雷掛了,李大人也……」


  「那也不可能是獨孤寒!啪——」孫玉軒篤定的說完,狠狠拍了下桌子。


  齊妙嚇了一個激靈,縮了縮脖子。


  孫玉軒滿臉嚴肅的盯著她,篤定地說:「成陽王當年動了先皇御賜的免死金牌,這才保住了李朝陽的命。如若想害他,十幾年前他就死了。」


  「世子爺更是為了追查當年天狼大軍的冤屈,隻身犯險、受盡委屈。你怎麼能這麼想他?李朝陽的親妹妹,是齊將軍夫人。你認為世子爺會害李朝陽嗎?」


  轟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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