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洞房中毒(2)
他不差美人,自然就不需要她做這些事。
但是她倍加小心總是對的,有一天被這喜怒無常的三皇子如何殺了都不知曉。清雅可不想死,她要好好的活著,為自己活著出個樣子。
“吱——吱——”是很怪異的聲音,她低眸看到一雙大紅色的靴子,還有兩隻精致的木輪子,木輪上裹鑲著金皮花邊,華麗而漂亮。
蓋頭掀揭,周圍一切都頓時明亮起來:這是一間寬敞的洞房,紅紗飛舞,紅燭搖曳,結喜綢、貼喜字。
格日坐在輪椅,曾以為,他們的第一次見麵會是目光的交聚,然,她卻首先打量的是這房間。
她身著一襲大紅色拖地煙籠牡丹百水裙,外罩錦緞繡緋色氅衣,內襯粉色裹胸,袖口繡著精致的金紋鳳凰,胸前衣襟上用最亮麗的絲線鄉出金玉相融的波浪花邊,裙擺一層淡薄如清霧籠瀉絹紗,腰係一條紅色金玉裹邊腰帶,貴氣而顯得身段窈窕,氣若幽蘭,胸前懸掛著一枚金絲通靈寶玉,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氣 ,雙耳墜著一對玉蝶耳墜。挽著北涼貴族女兒最愛的柳葉簪,用一支金燦燦的鳳簪挽住烏黑的秀發,頭戴漂亮的頭飾:步搖、鳳釵、金玉簪、絨花等皆有,雖多,卻多得不繁複,每一支首飾都有其應有的位置,顯得雍榮卻不多餘。
淡掃黛黑,兩條秀眉如精雕細琢一般,濃淡相宜,細瞧之下,並未發現黛染的印記,唇瓣不點而朱,紅得嬌豔,紅得圓潤,紅得晶亮,似熟透的果子。渾身散發著百合般馨香,清秀中而不失嫵媚。散發著貴族的氣息,美的不可方物。亦如一個誤落凡塵的仙子,在她精致的五官中,深邃的眸子,明亮如一泓幽潭,蘊藏著一抹無人讓人捉摸迷霧。
清雅掃量完洞房,方才將目光收回,落在格日身上,目光交錯,格日掰動輪椅,轉過身去。她真的很美,許是為了彌補,自他坐在輪椅,父母對他的寵溺,與其說是寵溺,這其間更有許多父母的歉疚。他尊貴的母後,如天下所有的母親一樣疼愛自己的兒子,即便兒子殘了,也想著把天下最美的女兒給兒子。
最美的女人?
可從南越那邊傳回的消息,這個女人有南越第一美人之稱,同時又是最驕縱、浪蕩的女人,據說她十五歲時就已開始私養小倌。
美麗與惡名並存的女人,一邊是父母對他善意的安排,一邊卻是一個女人不貞不節的事實。
格日不屑麵對這樣的女人,美麗又如何?不過是件皮囊,而她借用自己的美貌,私養小倌,從她十五歲至今,已不知養過多少位小倌了。
格日想到此處,心中隱隱作痛。小心翼翼的從袖中取出一隻藥包。
頑皮如她,小心如她,見他轉過身去,正不動聲色地站起身,伸長脖頸注意著格日的舉動:原來這家夥當真可惡,居然要趁她不備下藥。
藥?這是什麽藥啊?
哇,他要回頭了!清雅一屁股坐回喜帳,佯裝什麽也沒看見,繼續會審視的目光打量洞房:這家夥真是太危險了!
格日轉動輪椅,斟了兩杯酒,雙手事持一杯,將左手的酒杯遞與清雅。
清雅滿是狐疑,笑得無害地伸手接過右手的酒杯:格日的臉上看不到半分喜怒,一張輪廓分明的臉龐透出淡淡古銅色的光芒,倘若他不坐在輪椅上,也算是一個充滿男子陽剛之氣的美男子。他的美不同於雲飛揚,雲飛揚是飄逸、詭魅,而他則是十分的男子陽剛。濃密的虎眉,挺拔修直的鷹勾鼻、大眼睛,嘴唇豐厚,不大不小地嵌在臉上,耳垂很肥厚,左耳之上掛著一隻金中嵌鑽的耳環,如鴿蛋大小。
他身穿北涼服飾的新郎喜服,上繡螭龍圖案,胸前是華麗的二龍奪珠之圖,一條玉錦腰帶紮於腰間,頭戴大紅紗帽,帽額上嵌著一枚大小如鴿蛋大小的翡翠片,帽沿是寬約二寸的黑綢。帽頂有一鴿蛋大小的圓球,球後留有一縷紅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