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虎落平陽命懸一線
一瞬間胤禌有了主意,忙讓老三趕緊回住的客棧,讓草上飛趕緊去趟直隸巡撫衙門。
“小小的滄州縣令能奈我何,哈哈。”想罷胤禌哈哈一陣狂笑。
“艾爺可是有好的辦法?”李冠銘安排大家坐下後,讓下人重新上了茶。
其他人的茶是丫鬟給端上來的,可唯獨胤禌的茶是李氏給端上來的。當胤禌看是李氏的時候一愣。李氏扭扭捏捏走到胤禌麵前,先給胤禌道了個萬福。然後從丫鬟端的茶盤裏端起茶碗舉到胤禌麵前。“請恩公喝茶。”
胤禌一聽是“恩公”,這可是受不得的,忙站起來抱拳還禮,說道:“小姐,這可不敢當,我隻是做了令兄長不能做之事。算不得大事。”
趙總鏢頭一聽,心裏罵道,你是吃了多少燈草灰啊,放出這等輕巧屁。殺了縣太爺的公子,還算不得大事?就是普通一草民也難以說清楚啊。你莽撞不要緊,我這得跟你吃瓜撈啊。
看胤禌接過茶碗後,李氏略一抬頭,正好看到胤禌看自己的眼神。二人四目相對,又趕緊移開。李氏瞬間滿臉緋紅,輕移蓮步趕緊離開。“天啊”這麽俊美的男子簡直是上天賜給我的禮物,感謝上天,也不枉我時常拜天。胤禌卻是冷靜,這李氏漂亮的的確確是漂亮,可是並不吸引人。很奇怪的感覺。看李氏就像看一朵漂亮的牡丹花一樣,盡管自己也認為漂亮很美,但卻並不想買下移回家裏栽。
盡管二人的表情是一瞬間的,可李冠銘依然悄悄的看著眼裏。看到二人的表情,不免替妹妹擔心起來。
趙總鏢頭心裏叫著苦呢,卻見除草上飛的其他三個侍衛和孟大掌櫃的趕來李冠銘家。一來就先問胤禌的平安。然後就是埋怨趙總鏢頭怎麽不攔著點。哪能由著主子的性子來。這下可好,殺了人了,如果你現在是皇子,不怕,有皇家這張皮,夠這些人撕個幾層,可現在被除籍了,這可怎麽辦?
“都別吵了。”胤禌大喝一聲。止住了眾人的爭吵。
“帥氣。”李氏心中是這麽認為的。
等下,官府肯定會過來拿人的,這麽多人不能都讓官府的人抓走。除了胤禌和李冠銘外,其他人都離開了李宅,而三人侍衛因職責就是保護胤禌,所以無論胤禌怎樣堅持都未離開。
孟掌櫃和趙總鏢頭將李冠銘扣押的馬車悉數帶走。
看著眾人離去,李冠銘突然給胤禌跪下,“噗通”一聲,嚇了胤禌一跳。原來李冠銘是想請求胤禌把妹妹李氏也一起帶走。胤禌也同樣認為,李氏留下是最危險的。的確,這禍是胤禌惹得,善後也得有他來。
李冠銘給妹妹準備了兩輛馬車,一輛轎車是妹妹和丫鬟乘坐的,另一輛是車上裝的是父母在世時給妹妹留下的嫁妝。
李冠銘還準備了幾輛馬車,將六合掌的家當轉移走,免得官府抄家,六合掌就難以翻身了。
六合掌的門徒,李冠銘挑忠心可信任的,將他們分成兩部分。一部分跟隨妹妹。另一部分轉移六合門的家當。其他不放心的就提前解散。
李氏走出宅子的時候就戀戀不舍的拉著哥哥的衣袖不肯鬆開,這一走,怕是在見麵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一邊是看著哥哥不忍離開,一邊是看著胤禌欣喜向往。兩邊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情交織在一起。上車前是一步三回頭的看著二人。
因胤禌要往南方去,不一定何時回京。在加上這次的官司,帶著女人走實在是不方便。所以,胤禌給烏蘇裏寫了信,蓋了印章。由李氏帶著,讓六合掌的門徒護送進京,到京城由烏蘇裏和乞丐曾照顧。
滄州知縣高德財正在後衙品茶呢,旁邊還有兩個丫頭伺候著,一個揉肩一個捶腿。年近六十的人了,手還不老實,一會兒摸摸這個丫頭的臉,一會兒摸摸那個丫頭的屁股。夫人實在是看不慣他這個樣子,幹脆,在縣衙的後宅的一間小房吃齋念佛,眼不見心不煩去了。
高德財本是一個地主,因祖宗八代都沒有當官的。盡管到他這一代還是不識得幾個大字,但是他現在有點錢了。有錢就可以悄悄的捐一個縣令來做做。耀耀門庭。
這天一早,左師爺就來找他,說是兒子要去六合拳李家提親。通常人提起提親都是會想象對方什麽樣子。可是這知縣老爺太了解自己的兒子了。所以一提親,就想起自己兒子的模樣來。甭管啥樣的,隻有能生就行。自己這兒子,曾經有過一房媳婦。後來因為沒生養,被兒子活活打死了。現在又要提親,也沒想那麽多,也沒問是誰家。一擺手,就讓左師爺走了。
兩個丫頭柔弱無骨的雙手,把高德財揉的飄飄欲仙。就在他對兩個丫頭上下起手的時候一個人影閃了進來。
隻見那人滿身汙泥,滿臉是血,頭發淩亂。一進門就跪倒在地,嚎啕大哭。一邊抹著鼻涕一邊說著:“老爺,大事不好了。公子被殺了。”
那高德財本在搖椅上想問“何事驚慌”呢?卻不曾想一句“公子被殺了”把他的三魂七魄都驚飛了。躺在搖椅上都忘記讓兩個丫頭停手了。聽師爺說了,在看老爺的樣子,兩個丫頭趕緊偷偷的溜走了。不然等下殃及池魚就怨了。師爺也想跑,可老爺不發話也跑不了啊。怕老爺怪罪,在回縣衙的路上,用受傷捕快身上的血抹在自己的臉上,惹得捕快真想砍他一刀。
在說出門還好好的,可是沒曾想到,僅僅是大半天的時間人就死了。自己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還是不放心,又問左師爺一遍。對方小心翼翼的給了肯定的答複後,高德財終於無力的躺在搖椅上。
左師爺看這情況,剛想偷偷的溜出去。就在他剛剛邁步的時候,就見那高德財突然從搖椅上彈了起來,一腳踹在他的後背上,一邊踹還一邊罵:“你咋能活著回來?你咋不去死?”……。
“是誰這麽膽大包天?縣太爺的公子都敢殺,他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嗎?”高德財咬牙切齒的在心裏默念道。“是誰?是誰?是誰?”越來越憤怒的思維讓他由默念到大聲喊叫。
“是六合拳的李冠銘和他家的客人。”左師爺坐在地上吐了兩口嘴裏的學沫子,一邊用手揉著腮幫子一邊回到。
“李冠銘!”高德財是知道李冠銘的,滄州有名的拳師,但拳師通常都隻是在小範圍活動。隻要不是無路可走,通常是不會和官府做對的。即便是有些小的摩擦,也 不至於要殺人啊,何況是縣太爺的公子。“他為什麽要殺公子?”突然,高德財一轉身,瞪著布滿血絲的眼睛盯著左師爺。
“公子好心好意去求親,那姓李的口出惡言辱罵公子和太爺,公子就爭辯幾句。未曾想旁邊男人,未等公子說完,拔刀便刺,可憐公子……”他當然不會說他家公子強搶民女了。
“來人。去巡防營借一百兵勇。”
“小的,這就去。”左師爺趕忙答應,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就怕外麵鑽進來一個人,自己就跑不了了。
“李兄,還是趕緊走吧,晚了就來不及了。”胤禌是真的擔心李冠銘了。而李冠銘的想法是:胤禌是為了他李家的是才出手殺人的,他李冠銘豈能一走了之,以後還怎麽在江湖上露臉?於情於理都得留下。應該走得事胤禌。沒必要為了李家的事情丟了性命。而胤禌的意見正好相反,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豈能連累別人。人是自己殺的,自然要一力承擔。隻要自己不逃走,官府是不會難為李冠銘的。
二人在客廳爭執不休時,就聽院子大門“啪”的一聲被踹到了院子裏。進階著湧進來百十兵勇。一進院子就有一幫弓箭手躍上房頂、院牆,拉弓搭箭對準院內的人。緊跟弓箭手後麵進來的盾牌兵,以客廳為忠心,曾半圓形設了半圈防衛線。盾牌兵後麵是手持長矛的兵勇,站在盾牌兵後,等待進攻的命。
最後進來的是帶領兵勇的一個把總。隨把總進來的是縣衙的左師爺和捕頭。最後進來的是滄州七品縣令高德財。高德財一進來就坐在了由兩個衙差抬進來的一把太師椅上。
“對麵賊人,通報籍貫姓名,放下兵刃,束手就擒。否則,稍有抗拒,定叫你萬箭穿心。”把總把刀拔出一半,又猛的擦了回去。“啪”的一聲,使得剛剛說的話更加有力。對於他來說,這麽多的兵勇,就抓這麽幾個人,實在是小題大做了。
“小民京城艾十一,因縣太爺的公子強搶民女,所以出手誤殺。請大人給小民做主。如要責罰,請大人責罰小民一人,與他人無關。”胤禌搶先一步說道。旁邊的李冠銘想拉,但是胤禌的動作太快,他想拉的時候,胤禌已經邁步說話了。
“小民滄州李冠銘,此事皆因小民的妹妹而引起,小民原因承擔一切罪責。請大人饒了其他人。小民願意跟大人走。”李冠銘還是拉了一下胤禌,因李冠銘力大,胤禌還是被他拉到了身後。
“放箭,趕快放箭,誰都不能走。都給我拿命來。”旁邊的縣令高德財聽不下去了,一拍椅子站立起來,手指著胤禌和李冠銘狂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