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張 局中局 黃雀在後
“你愛他什麽。”白淨酩又重複了一遍,聲音卻比剛才小了些。
海棠知道白淨酩癡情顧凝香,他不了解白淨酩跟顧凝香之間所發生的事情,所以有時候隻能選擇沉默。
“大概是愛他跟那個世界的男人不一樣吧。”
“那個世界?”白淨酩聽的有些不明白。
海棠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慌張掩飾道:“忘記我從棺材裏爬了出來?我可沒忘記,是你親手將我掐死的,那個世界,指的就是之前。”
海棠說的模淩兩可,也不知道白淨酩會不會相信,白淨酩聽後卻沉默了,眼角劃過海棠的麵龐,心中泛起一種不可名狀的感情,總之越來越覺得這個女人有趣了。
“那你現在還是之前海棠嗎?”
“什麽之前的?我不是一直都是我嗎?”海棠心虛的說道。
“我可記得,某個女人耍手段上穆祁彥的床。”
“是誰啊,我怎麽不記得了。”
白淨酩見海棠耍賴,調侃道:“若有一天,穆祁彥負了你,那我們在一起吧。”
白淨酩突然的話令海棠莫名一怔,說不出話來。
啪啪啪,地牢中傳來穆祁彥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王妃真是濫情,在這種地方,竟還有人表白心跡,隻是,話鋒一轉,看向白淨酩道:“有時候,深情的話隻不過是掩藏住另一個秘密的開始,不要忘了,男人的話,可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具有信用的東西。”
話說顧長卿在知道穆祁彥沒有真正的將他送入皇宮時鬆了一口氣,但是轉而擔心起來了海棠,會不會被穆祁彥責罰,就在顧長卿失神的時候,顧長德冷冰冰的話傳進了顧長卿的耳中:“孽子,你是在逼我殺了那個叫做宋海棠的女人嗎。”
“聽到顧長德這樣說,顧長卿還是內心咯噔一聲:“父親,此人大有為我所用之勢,萬萬不可。”
“萬萬不可?你妹妹的新婚之夜,竟是你跟穆祁彥的女人京都偷情?你知道穆祁彥為什麽會娶你妹妹嗎?”
“顧長卿不以為意的說,凝香生的好看,千嬌百媚,想娶的人自然很多。”
“你現在,給我好好儲存實力,爹現在告訴你,因為凝香已經嫁入了穆王府,並且穆祁彥朝廷上還需要我們顧家的支持,但是,對於穆祁彥對凝香有幾分真心,爹就不知道了。”
“爹,你的意思是穆祁彥那個男人娶妹妹不是用的真心?”
“笑話,心謀天下的男人,兒女情長豈能在他的心中長存,若有天,穆祁彥對顧家再沒了可以再用的心思,就會向宋家那樣,你妹妹將會是下一個宋海棠。”
“穆祁彥他滅了宋家滿門?”
“顧長德歎了口氣,這件事情極為複雜,宋家的滅亡始終是一個迷,隻是現在最重要的是,若是穆祁彥發現,顧凝香身上的天命之女是假的,那就糟了。”
“我早就猜到這是你在凝香出生後弄的噱頭,凝香那腦袋瓜子怎麽可能是天命之女,你還送她去醫仙那裏學習拜師,你看現在,擺在宋海棠的麵前真是不夠看。”
“顧長德歎一口氣,凝香為人處世確實有所欠缺,在穆王府相信可以適應的很快,這段時間,你要隱秘的多幫幫你妹妹。”
“這件事情我也隻能見機行事,你知道的,我也隻是一介文官,如今又發生那樣的事情,穆祁彥心中對我必是警惕萬分,我的話,他又會信幾分。
況且,日後我自有打算。
顧長德看著顧長卿的眼神不由得亮了幾分:“昨晚發生的事情,你有沒有查出是誰做的?”
“長卿自會去春宵閣查清楚。”
“這次被穆祁彥抓個正著的海棠沒有心慌,反倒是氣定神閑的嘲諷道:“原來王爺也有喜歡聽牆角的愛好。”
“本王今日來不是與你拉扯家常的,你不是要逃嗎,本王也不再強留著你,這是一紙休書,說完穆祁彥將手中的紙張仍在海棠的麵前繼道:“離棄之後,沒有本王的命令,不得離開王府,甚至,有可能不得踏出棠荷院半步,你好好想清楚吧,是留在本王的身邊,還是簽下這份休書。”
說完不再看海棠,出了地牢。
“王八蛋!”海棠撿起地上的休書對著已經沒了人影的牢房吼道。
紙張上工整的字跡映入海棠的眼簾,一把將手中的紙張捏成了團,扔了出去,我怎麽可能讓出王妃之位讓你跟顧凝香雙宿雙飛,他娘的,要是被我找出來是誰設計的這一出,老娘非要扒了他的皮不可!”
白淨酩看著海棠的動作嗤笑一聲:“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們之間,不清不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為何不簽下那份休書,你不是一直想離開嗎,如果你簽下那份休書,穆祁彥後麵的威脅都不是威脅。”
是的,白淨酩說的話沒錯,雖然穆祁彥說不會讓他離開王府半步,甚至可能會將她以另外一種身份呆在王府卑微的活著,可是,她不甘心。
扭過頭,看著白淨酩平靜的說:“我愛他。”
“哈哈哈哈!”海棠,你這句話,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白淨酩的嘲笑使得海棠的麵色紅白交加,惱羞成怒的反駁道:“你懂什麽,我對穆祁彥的愛你懂什麽,像你那種,得不到找借口,以為看著對方幸福就放手的愛是愛?狗屁,那是你懦弱,若是你比穆祁彥強,抑或是,能滿足顧凝香心中的欲望,你還會這麽輕易的看著穆祁彥娶顧凝香?”
“宋海棠!”白淨酩突然發現,身上的藥效已經散去,吼出的聲音相對於之前大了不少,海棠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後知後覺看著白淨酩憤怒的麵龐:“我說錯了?還是折了你男人麵子?還是,你根本不喜歡顧凝香,隻是覺得,與穆祁彥爭一個女人使你感到非常的有趣?”
海棠字字珠璣,一時之間,白淨酩根本找不到任何言語去反駁海棠的話,沉默了片刻,扭過身子,不再理會站在隔間的女人。
地牢瞬間變得安靜,海棠也意識到自己的話說有些嚴重,轉過身子,小聲的說道:“對不起。”
“哼,對不起什麽,你說的很對,我也許並沒有那麽的喜歡凝香,隻是一再的貪念過去的時光,對不起,剛才是我的話說錯了。”
“呐,我們和好吧。”說著伸出手放在距離白淨酩幾步的地方,等著白淨酩起身跟她握手。
身上的藥效漸漸散去,白淨酩一轉身,就看見了海灘伸過來的手,微弱的光打在海棠白皙的臉上,看的白淨酩一時有些失神。
吃力的站起身,握住海棠冰涼的雙手:“承蒙這段時間的關照。”
“嗯!”
春宵閣
青涯替白起倒了一杯茶,青煙繚繚,柔聲道:“爺,請喝茶。”
“白起接過青涯手中的茶杯,莫名的打了個噴嚏,青涯趕忙遞上娟紙:“爺是受涼了嗎?”
“白起搖搖手:“切記,日後有人問起關於那天的事情,記住,你什麽都不知道。”
“青涯警記,隻是爺,穆祁彥真的會休了海棠嗎?”
“或許不會,或許會,畢竟那時候那麽多的人看著,這一頂大大的帽子已經扣在了穆祁彥的頭上,隻要穆祁彥休了海棠,這個天下,就不會是穆祁彥的。”
“青涯聽後,又替白起到了一杯:“隻是青涯不明白,顧凝香不是早就是祁國京都人人都知的天命之女,爺,為何會將人放在一個聲名狼藉的人身上?”
青涯話落,白起一記陰冷的眼神看的青涯渾身顫抖,隻聽白起冷冷的道:“顧凝香這個女人,稍有幾分姿色,卻是個極其沒有智慧的女人,若真是應了祁國的那預言,這天下,怕是要另易他人了。”
“青涯明白,爺英明。”
海棠靠在還算幹淨的牆壁,有一搭沒一搭的與白淨酩聊著天,忽而湊到白淨酩的跟前悄然道:“白淨酩,你再幫我算計穆祁彥一次吧?”
“哦?還是下合歡散?”
“我還沒想好,要不實在想不出來就還是下合歡散吧,你說再爬上一次穆祁彥的床,那張休書是不是就沒了?”
“那個說不準,或許會將你休的更快!”
“咦,你能動了耶?”
“廢話,如果這藥效還不過,你覺得我神醫鬼手的名稱是白得的?”
“既然你好了,那你能不能逃出去?”
“應該能吧。”白淨酩有些不太確定的道,海棠忽然計上心來,白淨酩你過來,我能幫你出去,說著湊在白淨酩的耳邊道:“你懷中可還有毒藥?”
“有些。”
“能不能解?”
“可以,不過若是你想以身犯險的話,我不太建議你這樣做,因為痛苦的時間很長。”
“沒關係的,我又不是沒中過毒,若是中毒之後,穆祁彥能將我放出地牢,博得他的憐憫,這不是兩全其美的方法?隻要你一定要來給我解毒。”
“這,白淨酩有些猶豫,海棠你想好了?”
“哎呀,有什麽想沒想好,拿過來,一點毒藥你婆婆媽媽的,我呆在這種破地方,簡直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