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死鬥下
可是,就算是發現了周誌文的弱點,方棠的臉上也看不出一點的喜色,反而滿是彌漫著的愁苦。
不管這麽,雙方的修為和經驗都差太多了,就算方棠有所發現,可能還不等她找出機會破敵,就已經被看穿了心機。而且,方棠也不清楚對方是不是僅僅就這兩種玉符,甚至有沒有可能還存在其他擅長的法術等等,這些法術的強橫程度又如何,因此關於能夠戰勝周誌文,方棠心裏也沒有底。
不過,方棠手裏的神兵給予了周誌文極大的壓力,迫使他不斷的倒退,戰勢看起來如同一邊倒一樣。
“宗主手執神兵,必然能夠輕易斬下對方的狗頭。”靠後的道人低聲自語道。
另一人也認同的點頭道:“宗主脫離了險境,未來注定光輝無盡。因此,無論這一戰能否成功,我們都要力保她!”
“自然,你的不錯。我們發過誓言,終生守護新任宗主,既然她執掌滅影劍,就是我神教的第二人宗主。”
“想要戰勝周誌文,隻怕難度不。”另一人不同意他的猜測,持著相反的法。
“即便能夠獲勝,隻怕也要付出極大的代價。何況,紅塵中已經出了十幾位驕,這個亂世,她的大敵決不會少,初代、碎魔種神、黑遺腹子……無數的人傑共處一世,究竟誰能摘的無敵的桂冠,沒有人能夠確定?”
他們都有預感,在將來的一千年之內,多半會引來一個絕對輝煌的超級時代,屆時一切的黑暗動亂都會終結,其實不單是他們,大部分人都有了這樣的預測。
……
武安侯輕笑,武魄動人:“好……好!這孩子和她母親一樣,機緣無數,悟性驚人,注定要成長為絕頂的驕,屹立在地的巔峰!”
無數道宗弟子全部露出異色,他們猜想,所謂的驕人物,也不過如此了吧。驕人物既然已經出來了,接下來,這個時代的所有人物都會有磅礴的壓力,畢竟與這樣的妖孽爭鋒,注定少不了烽火連的激戰,甚至會爆發大流血。
白骨露於野,千裏無雞鳴,到了戰火連的時候,可能有無數的百姓流離失所。
大部分人的目光接連掃過方棠和周誌文、武安侯、師銘澤,也不清楚心底在做什麽樣的打算。
絕大部分人已經知道了,方棠以前的身份,她是月神的孩子,繼承了這一脈無敵的體質,即便而今還沒有覺醒,但已經引起了數種無敵體質的忌憚。
連同九州大地的百萬修士,以及最近如雨後春筍般湧現的聖體和神體,很多人對於未來的碰撞產生了期待,不清楚以後會發生何種程度的爭鋒。
不過,擺在方棠麵前的,僅僅是眼下的一幕,倘若這一關都過不去,那也就不用期待將來。
“此戰過後,恩怨煙消雲散。如果你們都不反對的話,就這麽決定好了,讓過去的仇恨都隨風消弭吧。”武安侯目光冷冷的掃視過每一個人,當下哪裏還有人敢違抗。
“賢侄的也有道理,就這麽辦吧。”師銘澤道,他讓對方的氣場壓的半不出話來,但是民不與官鬥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眼下連忙答應下來,隻覺得心頭的一塊巨石也落地了。
武安侯連連點頭,道:“也好,這段師徒的情分也是時候,做個了結了。”
幾位道人都有些驚訝,武安侯雷厲風行,完全沒有一點的耽擱,難道真的這麽對方棠有信心嗎?這不由令幾人心生惶恐,好歹周誌文是他們上清道宗的門人,若是被斬殺在這裏,尤其是被自己的徒兒給殺了,那這吃相實在是難看,隻怕會引起不少的流言蜚語。
不過,有的人不安,有的人也不以為然,隻要方棠不能臨陣突破的話,應該不可能對周誌文造成什麽威脅的,不過方棠有可能突破嗎?這讓所有人心裏都沒有底。
倘若成功,可以肯定的是,方棠一戰成名後,必然大放異彩,未來的路子也會更寬,那麽,上清道宗的處境就非常尷尬了,他們究竟是對她有恩,還是有仇呢?答案估計隻留在了方棠的心底了。
不少人則是麵麵相覷,漠不關心,雖方棠有可能獲勝,有可能落敗,但在結果出來的前一刻,這始終是一個薛定諤的貓,不是由他們的想法能夠決定的。
不過,師銘澤倒是有點心驚膽顫,畢竟武安侯在高麗一戰的時候,負了重傷,現在看來,他的身體狀態應該不太好了,如果他活不長久的話,未來將會有不少的動作。因此,若是周誌文輸了也就罷了,若是方棠真的死在了這裏,無疑會引發一場大地震。
在師銘澤的心中,月神與武安侯的感情,實在不清、理不清,若是對方發難的話,誰也無話可。
因此,絕不能在這關鍵時刻觸其黴頭,若是周誌文獲勝,也要求他留下方棠一命才行,起碼不要徹底的抹殺。
方棠轉身看著武安侯,但見趙起眉目間陰沉如水,正同一旁的幾個麵容老態的下屬在商量,顯然對周誌文展露出來的修為也有些不安。
周誌文嘴角再次扯出一絲怪笑聲,他一邊笑,一邊抬頭看,傲氣十足,雖然剛才沒有防備讓方棠傷到了一下,但現在也已經痊愈了,光膜也迅速的修複完全,他的心態也安穩了下來。
接著,周誌文十分跋扈的叫囂道:“我就是在這裏讓裏打,估計你也得砍上兩個時辰,隻要你不能一次性破掉我的護體光幕,就決計傷不到我。若是你現在選擇求饒,那麽,為師也不是不能放過你一馬。”
接著,嘴角再次扯出一副怪異而醜陋的嘲笑。
周誌文這麽,反而將起先還對青色光膜有點不安的方棠給激怒了,她怎麽可能忍受這樣毫不留情的嘲諷。
與此同時,黑麵將軍就要出手教訓周誌文,試圖衝上前去,卻讓武安侯給攔下了。
就在方棠上下觀察了一番青色光膜,又見著身處光膜裏麵無法動彈的周誌文,她臉上浮現笑意,接著,曲指在青色光膜的表麵重重彈了一下,“嗡”的一聲,清越而有穿透力。
方棠這般的輕佻做法,令周誌文臉色也不好看,他臉色浮現怒意,陰側側的笑道:“你這逆徒,就這麽等不及了,當真要讓為師快些將你送入輪回嗎?”
方棠見他語出威脅,也不介意,退後兩步,就在周誌文急切的以為她要借機逃跑的時候,方棠麵無表情,臉上沒有變化,隻是一抬腿,逼近了周誌文的側邊,接著再邁開一步,人已經閃到了周誌文的後方。
就這樣,方棠順著周誌文所形成的光膜四周,飛速繞行了起來,而且速度飛快,過不了多久,隻能發現一片光影,至於方棠的立身之地已經不清楚在哪了,在周誌文的麵前,密密麻麻,全為方棠的身影,令他暴躁不堪。
方棠始終都在轉圈圈,把周誌文搞的頭昏腦漲,差點不辨東西南北。這時,臉色難看的周誌文再次向懷裏探去,似乎還有什麽大殺器。
而繞圈的方棠,顯然已經發現了對方的所有舉動,顯然不會給他得逞
方棠陡然一劍劈落,朝著周誌文光膜覆蓋不到的手腳斬落,風聲呼呼,寒芒吐露,有一寸來長,迅疾若雷霆一般。若是砍實了,要麽斷手,要麽斷腳。
幸好,周誌文眼疾手快,迅速如烏龜般,把手腳全部蜷縮在這層厚厚的光幕裏麵。不過,被這麽一嚇,周誌文身體瑟縮著,一時間,手腳被光膜困著,反而伸展不出來了。
隨後,從方棠的軀體內響起了啵啵的骨骼震動的動靜,這響聲非常清晰且宏大,尤其是愈發迅疾急,以至於連綿不絕,仿佛海嘯一般,震耳欲聾,就連周誌文驚呼的話語也被淹沒了。
這時候,方棠再次麵對周誌文,而她身上的動靜也消停了下去,她臉上掛滿了笑意,恐怖的嘯聲,連同關節震動的聲音也全部停下。
這時候,其他幾人才發現,原來在方棠的臉上和胳膊多了不少花花綠綠的符文,與周誌文的符紙上麵刻畫的完全不同,是一種較為精美的字符構成的成型花紋,顯得美輪美奐,同時散發著陣陣攝人心魄的威懾,一看就不簡單。
趁著這個機會,周誌文才尋到了時機,順手自懷裏取出了一個四四方方的長玉石,這玉石表麵有熒光,而且在開口處以朱砂封存,仿佛封印著什麽可怕的生靈。
不過,周誌文完全都沒有來得及撤掉朱砂,打開玉石盒子,就讓此刻仿佛神靈附身的方棠手上的一劍給拍飛了出去,方棠還不罷休,追趕上去,大開大合的橫劈豎斬,將光膜敲打的幾乎徹底變形,讓周誌文的身影隻有的搖晃,始終不可能安穩的撤掉朱砂。
周誌文的臉色難看,腦海升起了一陣駭然的寒流,他非常的清楚那青色的光膜究竟有著何等恐怖的防禦力。
但就是如此,方棠還能把他打得毫無反手之力,而且這光膜也劇烈顫抖著,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破碎掉一般。
周誌文不清楚,方棠居然能夠將光膜差點撕裂,這究竟是多麽強大的力量啊?這時候,他心理上的所有優勢都收斂了起來,再這樣下去,真的命難保,幹脆他也不怎麽躲避了,隻防著幾個重要的部位,其他時候,就任由方棠劈砍。
而周誌文手上撤掉朱砂的行為,更是迅疾了不止一籌,簡直是在和時間搶命啊,否則他可能連撤掉朱砂的機會都沒有了。
“哢嚓……”
一聲裂帛的人動靜,朱砂這才給他卸了,露出了裏麵黑壓壓的洞口,一時間,場麵寂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