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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傲慢畫員

  馬上一個男子二十多歲的年齡,一身天藍色的衣衫,配上他的棕黃色的馬鞍子,倒是有幾分的仙氣和脫塵。可是那固執的嘴唇和倔強的眼神使得他滿臉的傲氣和對世事的不屑一顧。


  馬上的男子立刻的輕聲的笑道,“我以為是誰這麽大的膽子呢?原來是晴墨啊?你可真是容顏未老啊?如同最初我離開時你的容顏。”


  晴墨的臉由最初的驚訝到微笑不語,再到此時的稍微憤怒的表情。直到他此時看著馬上那個人的桀驁不馴的那張臉,微微一笑,道,“你怎麽會到了都城啊?”


  馬上的年輕人隻是微微的搖了搖頭,指著他道,“這麽巧啊,這麽巧。”隨後又看著身後的晴美道,“這是誰啊?提畫桶的呢?還是幫你擦屁股的。”


  晴墨冷冷地看他一眼,厲聲道,“怪不得說你不適合炎國的格調,你到底是幹什麽來了?隻為說著這幾句話而來嗎?”


  馬上的人忽而搖了搖頭,抬起倔強的下巴道,“聽說炎國沒有能畫帝王容顏的人,這可如何是好啊?所以我回來了。”他的語氣充滿了不屑和洋洋自得。


  晴美眼中盡是擔憂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師傅道,“師傅,他是誰?你以前的故人嗎?”


  馬上的人冷冷地看了晴美一眼,微微勾起自己的嘴唇,語含輕蔑道,“是啊,認識的人。算得上老相識了。你這個小鬼,你趕快跟我的大黃道歉吧?這麽囂張,沒大沒小的,我的寶馬嚇壞了。”


  說完,他低頭拍了拍自己的寶馬的脖子,繼而緩緩地道,“是吧,寶馬?”好像下麵的不是動物,而是心愛的人一般。


  晴墨快速的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依舊向前衝的馬,厲聲的道,“我說,要說人話最起碼應該從馬上下來吧?怎麽這麽沒有禮教啊?難道這一點金國的帝王沒有教你嗎?”


  馬上的年輕人哈哈大笑道,“人?你跟我談人?人也得像人樣吧?在我眼裏你不過是一個畫爛畫的和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拎畫桶的而已,有什麽了不起的?你怎麽配在我的麵前談人?”


  晴美聽到這裏,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想不到眼前的人如此的囂張,會有人敢以如此不屑的姿態跟自己崇拜的老師說話。她當即道,“喂,你的腦子是清醒的嗎,你知道這位是誰嗎?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晴墨先生啊。炎國最優秀的畫員,晴墨!”


  沒想到馬上的年輕人不是震驚,反而是大怒了起來,仰起脖子道,“哈哈哈,真可笑,你的小跟班眼睛沒有瞎吧?我看著他的眼睛是清澈明亮的?在這大白天裏竟然如此的說話。真是可笑之極啊。”


  繼而有低頭看了看身子下麵的寶馬,輕輕地梳理了一下它的鬃毛,緩緩地道,“炎國最優秀的畫員嗎?真是無稽之談啊,是不是大黃。”


  晴美覺著這個人如此的頑固不可理喻,大聲的道,“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馬上的人隻是看著晴美一張精致而俊俏的小臉,拍了拍自己身下的大黃,洋溢著朝氣的麵容上露出一抹邪笑,道,“抱歉,我有事,先走了。還有很多的人等著要見我呢。你給我的大黃道歉的話語留著下次再說吧。”


  說吧,打馬離去。


  晴美看著他寶馬離去的方向,唇角微揚,傲然出聲,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嘲諷意味,道,“師傅,怎麽,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啊?”


  晴墨看著他離去的方向,長長地歎息一口氣,道,“脾氣壞的要死,還是如同當年,這是天下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


  晴美很是不解,疑惑的道,“到底是怎麽認識的人啊?會有這種人啊?”


  晴墨隻是彎了彎唇角,淡淡的道,“他就是當時的畫壇三傑之一的,李宏源,就是說他也要參加比賽了。真是倒胃口,臭不要臉的。什麽,寶馬?是人重要還是馬重要啊?還什麽大黃。”繼而轉臉看向晴美道,“走吧,黃豆。我們去做我們的事了。”


  畫院。


  身著一身鮮豔的藍色外衣的李宏源慵懶的斜倚在精致而柔軟的椅榻上,用手撐著頭部,袖口微微滑下,露出修長的手指。


  身為畫家,本身就有一雙別人沒有的雙手。慵懶的笑容張揚著邪侫與魅惑。


  顧嘯天看著他,關愛的道,“宏遠兄在炎國過得不錯吧?有什麽新的收獲嗎?”


  李宏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慵懶的開口,語氣中帶有一絲不屑與邪侫道,“這次參加畫師資格比賽的都有哪些人?”


  顧嘯天淡淡的坐於椅子上,雙臂隨意的搭上扶手,目光中掠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平靜道,“是啊,要是你的話應該就沒有對手了吧?”


  李宏源稍微點了點頭。


  顧嘯天繼續道,“第一個是黃家禦用畫員唐洛奇。無論畫橫線還是豎線都如同樹幹一樣筆直。但是已經局限在了條條框框裏了,沒有創新。就這樣了。”


  李宏源點點頭。


  顧嘯天繼續,緩緩地道,“第二個是楊陌。擅長山水畫,性格也沉穩。對於肖像畫也很有研究。此人深藏不露,雖然有些功夫,但是這麽多年一直沒有什麽有影響力的作品。”


  顧嘯天喘了一口氣,繼續道,“第三個是趙力宏,左相的什麽親戚,當年父親在畫院是德高望重的人物,考慮到很多的問題,勉強參加,參加比賽,不值得考慮。”


  “第四個是畫錦程,是周帝時期的皇家禦員畫員,雖然三次參加了帝王容真畫像的比賽,但是是個見錢眼開的家夥。很多的繪畫的靈魂全部的侵蝕在了金錢中了。至今還認為自己寶刀未老。當然,不是他要參加比賽。而是他和晴墨一起參加比賽的他的兒子畫詩一。


  畫詩一對這種大型的繪畫不感興趣,主要是擅長風俗畫?所以基本功沒有太紮實。”


  李宏源一邊聽到這裏,一邊露出得意的眼神,緩緩地道,“還有一個,我就的文兒,顧弘文。從小就熟記畫院繪畫的格式,基本功非常的紮實。”


  李宏源隻是微微的點頭,眼中的不屑盡於言表。


  “最後的是晴墨,這個家夥最後到底是能畫成什麽樣,畫到什麽程度我們就不得而知了。無論什麽樣的畫他都無所不能。風格多變,豪放自由。深受炎帝喜歡。很有可能就是你的對手。”顧嘯天語重心長的道,“他可真的算是一個人物了。”


  末了,顧嘯天又加了一句,道,“怎麽樣,有勝算嗎?”


  “勝算?您還真是會開玩笑啊?”李宏源此時仰起頭來,哈哈大笑。


  倒是此時的顧嘯天一本正經,道,“不管怎麽樣,你都不要小看了晴墨啊?十幾年來,在炎國畫壇屹立不倒的隻有他,絕非空穴來風。”


  李宏源隻是冷冷地一笑,繼而把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不屑一顧,道,“晴墨?大家總是晴墨,晴墨啊?都被這個名字蒙在鼓裏,真是可笑啊。他也隻配一些市井俗話罷了。那種人還能出名了?這個在金國簡直是在白日做夢啊?我真懷疑那些人的水平和眼光。”


  顧嘯天望著她他的笑容,他僵住,又是這樣的笑容,心裏帶著一抹哀傷,帶著一絲悲涼。心中不禁有一絲觸動,他雖然極為的討厭晴墨,但是他認可他的水平。知道目前炎國能超過晴墨畫術的人恐怕還要等上幾十年,不承認也不行。


  此時他的倨傲的笑容,顧嘯天真的沒有底,隻得,“嗬……”自嘲的笑了笑,然後道,“不管怎麽樣,你好好幹吧?隻要是你被通過的話,一定要帶上我們家弘文一起啊。”


  李宏源隻是一仰頭,繼而哈哈大笑,道,“您應該會很感激我的!這可是家門的榮耀!”


  顧嘯天隻是笑笑,不再說話。


  村外。一條幽靜的小路。


  小路彎彎曲曲通向一個廣場,那裏擠滿了人,不時傳出來男女悠然自得的聲音。


  裏麵傳來一個響亮而利索的說書的聲音,像是快板。


  晴墨拉著晴美,晴美也好奇,便緩緩地走了進去。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偏瘦了一些,精神矍鑠的樣子,正在中間說著快板。周圍一圈都是普通的百姓。


  他們的臉上洋溢著笑容,那麽的幸福而滿足。


  “李家小姐沒有抑製住自己火一樣的欲望。自見了白公子以後就害了相思病。看書是他的身影,寫字也是他的身影,連吃飯也是他的樣子。滿腦子全是他的影子。這種享受榮華富貴,養尊處優的小姐,就那麽一眼,一眼就對那個公子念念不忘了……”男子在認真的說書。


  晴墨走過來,拉了晴美一把,走到他的麵前,緩緩地道,“肖像畫,人的臉部很重要,但是感覺更重要。人的麵部分三停五眼。要畫好人的臉,好好觀察才是。所以,應該好好區分每個人的三停五眼的不同。”


  晴美重複著,疑惑的道,“三停五眼的不同?”


  晴墨緩緩地點頭,道,“多看看,多找找,這樣每個人三停五眼的不同你就會記在心裏了。”


  晴美看了半天的人群,在每個人的臉上掃過,依然疑惑的道,“師傅,我還是不明白。”


  晴墨溫和的笑了笑,道,“看一次就明白,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走吧。”


  “師傅,這麽早就回去啊?”晴美跟在晴墨的後麵,戀戀不舍的離開這些快樂的人群。


  晴墨頓住道,“對你這個家夥應該用特殊的方法。去給你看看什麽是真正的帝王的容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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