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調皮 為瑤璇寶貝打賞南瓜車加更
聶青婉微微眯了眯眼,想著殷玄封她為婉貴妃,到底是無心之語還是意有所指。
聶青婉這個時候心中隱隱地有了預感,那就是殷玄可能大概似乎已經在懷疑她的真身了,可是,他若知道了,不該想方設法再殺了她嗎?
依照聶青婉對殷玄的了解,就算他不能確定華北嬌是聶青婉的真身,可但凡有一點兒懷疑,他也不會允許華北嬌活下來。
可現在,華北嬌不單活了下來,還被他封為貴妃。
真是匪夷所思。
饒是聶青婉聰明絕頂,也有些想不通殷玄在幹什麼。
聶青婉在當太后的時候沒有對殷玄產生過任何不該有的心思,因為她從來不問男女之情,自也對那方面的事情不關注,更不會浪費時間去關注。
她嫁的人是殷祖帝,十歲守寡,榮登太后,那之後,她就把男人這種生物排除在了感情之外,她的一生都在征戰,在擴充版土,在完成大業,何來兒女私情?沒有。
所以,這個時候的聶青婉也壓根不會想到,殷玄封她為妃,只因為他對她的那變態的愛,並不是把她捆綁在身邊,時時監視,別有用心。
他只是太愛她了,愛到這一次決不能再失去,不管用盡什麼辦法也要將她留在身邊,被他寵愛,佔有,甚至是讓她為他傳宗接代。
殷玄進來,看聶青婉坐在窗邊,他眉頭一蹙,想著她兩次都中了暑,六月已經過了,剛到七月,天氣越發的炎熱,雖然龍陽宮裡面所有的榻底都放置了寒冰,躺在上面不熱,可那麼靠著窗戶,被太陽曬著了怎麼辦?又中暑了怎麼辦?她身子這麼嬌弱。
殷玄走過去,王雲瑤和浣東浣西立刻福身見禮,喊了一聲參見皇上,殷玄淡淡嗯了一聲,揮揮手,讓她們退身下去了。
殷玄靠近龍榻,聶青婉看都沒看他,更別說給他起身行禮了,她不行禮,不起身,殷玄也不在意,更不會怪她,只是,她不看他,他這心裡著實不舒坦,也不高興。
殷玄彎腰坐下去,蹬掉龍靴,上了龍榻,挨近她身,輕聲問道:「在看什麼?」
聶青婉這個時候才側過臉頰,看了他一眼。
就這麼一眼,殷玄就無限的滿足,伸手將她的小腰一摟,用堅實的胸膛去承載著她的後背,他的下巴懸空在她的頭頂上方,與她看著同一處景緻。
這樣的相處,是殷玄夢寐了多久的,渴求了多久的。
殷玄的心滾湯如火,摟在她腰上的兩隻指點江山寬大似乾坤一般的手掌更是滾湯如火,他低頭吻著她的髮絲。
明明不是熟悉的氣息,可為何會讓他這麼沉醉。
正準備往下,頭就被一隻手給推開了。
殷玄微怒,美好的福利沒了,他抬頭瞪著她。
聶青婉依舊保持著推開他頭的動作,笑的好不冷淡:「皇上,我不喜歡別人碰我。」
殷玄心想,你以前確實不喜歡別人碰你,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可那個時候,你是太后,無人敢忤逆你,即便是朕,也不敢,可現在,你不是太后了,你是朕的妃子,是朕的女人,是要與朕同床共枕,肌膚相親的,如何就碰不得了?
你不讓,朕偏就要。
殷玄拿開她的手,直接一俯身,『聞』住她的唇。
可誰知,聶青婉眼疾手快,在他低頭要吻上她的那一剎間,迅速轉過頭,並順勢地推開他,起身就走。
殷玄沒吻到,見她又生氣了,慌的伸手一撈,又將她撈進了懷裡,緊緊鎖住,他氣息綿沉,呼出的氣體比外面琉火一般七月的烈陽還要熱,他道:「朕不吻了就是,你別走,坐著。」
聶青婉被他抱著,當然知道他的身子有多麼的不正常,她輕睇了他一眼,說道:「皇上若是想女人了,可以先去別的妃子那裡,我著實沒辦法在這方面伺候你。」
殷玄又有點怒了,冷冷地哼道:「朕要去哪兒,不用你管。」
聶青婉道:「確實也管不著,你鬆開一點兒,這樣抱著我不舒服,天氣熱,你身上又燙,別又把我給弄中暑了。」
殷玄雖然極度不願意鬆開她,可也著實不敢再害她中暑。
他對曾經害她中暑一事兒已經十分的懺悔了,哪捨得再害她一次。
殷玄鬆開手,靠在她的身後,望向窗戶外面。
聶青婉道:「這裡的景緻不錯。」
殷玄道:「喜歡的話晚上我們一起去散散步。」
聶青婉一聽說散步,想也沒想,說道:「好啊。」
她當太后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散步了,總覺得散步時候所看的景緻,總是無限的好。
殷玄嘴角揚起了笑,湊過臉來,問她:「剛在看什麼?」
聶青婉指了指奼紫嫣紅里迎著松柏竹的萬古長青之樹而遙遙長著的小青苗,她道:「看到它,讓我想到了一個人。」
殷玄眯眼,瞅了一眼那棵小青苗,心裡嫉妒的不行,卻是平靜地問:「想到了誰?」
聶青婉道:「一個孩子。」
殷玄問:「誰的孩子?」
聶青婉沒說,只是支著胳膊肘,長久的看著外面的那棵小青苗,沉默不言。
那樣專註的目光,讓殷玄恨的想一掌劈了那小青苗。
他抿直了唇角,綳著臉,呼吸粗重,他在極力剋制,不讓自己真的一掌把她正看的景緻給毀了,晚上他還得帶她來這裡散步呢,毀了的話,哪還有散步那麼浪漫的事兒了?
殷玄忍著,聽到聶青婉說:「你覺得這棵樹苗長大了會像什麼?」
殷玄道:「一棵大樹。」
聶青婉道:「是呀,他會長成一棵參天大樹,再也不需要別人的庇佑,不需要別人的澆灌,他自己能擋住風雨,亦能替別人守護寸土,他會變。」
殷玄看她一眼,伸手將她一抱,龍袖飄起的瞬間,那扇窗戶忽地一下子關上了,隨著『啪』一聲重重的關窗聲響起,殷玄抱著聶青婉下了榻。
聶青婉問:「你幹嘛?」
殷玄沒穿龍靴,就那樣抱著她,往龍床那邊走,不冷不熱道:「他不會變,他會一直守護他該守護的,可能他確實不再需要別人的庇佑,不需要別人的澆灌,可他還需要關愛,需要關注,需要很多很多生存的營養,他不是無所不能的,他也會死。」
聶青婉眼眸動了動,沒應聲。
他聽懂了。
那麼,是當真知道她的真身了嗎?
殷玄把聶青婉放在床上,他卻不上床,就坐在床沿,看著她。
聶青婉轉過身來,也看著他。
殷玄伸手撫摸著她的髮絲,低聲說道:「朕來是想跟你說封妃大典的事情,朕想把時間定在三天後,七月初五,如果你不喜歡這個日子,我們再換一個。」
聶青婉問:「三天能把皇后中毒一案了結嗎?」
殷玄微微一頓,說:「大概不能。」
聶青婉道:「案子不結,我不會與你一起行冊封大典。」
殷玄皺眉,說道:「這件案子,審到今天,已經牽連太多人了,朕不打算再審了。」
聶青婉冷笑:「皇後會善罷甘休嗎?」
殷玄道:「她會的。」
聶青婉道:「也是,你一句話的事兒,她再怎麼強硬,也強硬不過你這個當皇上的,可是她善罷甘休了,我卻不會,明貴妃構陷我婢女一事我會找她算到底。」
殷玄道:「她不值得,不必與她計較。」
聶青婉挑了挑眉,諷刺出聲:「你想維護她,不用說的為我著想一般,好,她是你的貴妃,你寵她維護她,我無話可說,那陳裕呢?他妄圖草菅人命,以冤案來定罪,你就不打算追究了?」
殷玄抿唇看著她,說道:「朕沒有維護明貴妃。」
聶青婉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不在意這個,皇上有也好,沒有也罷,與我也沒什麼干係,我只想知道,你要怎麼來對待這個陳裕。」
殷玄心裡又不舒服了,因為她毫不在意的話,可不舒服也只能受著,他是不捨得動她一分一毫的,現在也不能逼她,尤其他知道,她在當太后的時候,心裡壓根沒有他,回來后就更加不會有了,他殺了她,她只會恨他,他想要獲得她的心,大概比登天還難,可即便難,他也一定要做。
殷玄想了一會兒,反問道:「你想朕怎麼對他?」
聶青婉道:「皇上是明君。」
一句話,雖說的牛頭不對馬嘴,可殷玄聽懂了,她以明君警示他,按章法辦事,不偏私,不偏情,做到公正無私,犯了什麼事,就以什麼事的律法來辦。
殷玄道:「朕會按章程辦事的。」
聶青婉道:「希望皇上說話算話,我若沒記錯,大殷律法對於這種不遵崗位規章,以已私心謀公利的害人之蟲,是以革職查辦,永不錄用來定的,若是此人還涉及了無辜人命,那就是永生監禁。」
殷玄眯眼道:「你似乎對大殷律法甚為熟悉。」
聶青婉道:「多讀點書,總有好處的。」
說完,她轉過身子,閉上眼睛,裝做午睡的樣子。
殷玄看著她的後背,明知她是不願意看他才裝做睡覺的,他也只能受著,他知道她想要什麼,她想要他將案子進行到底,引聶北出來,進而讓聶氏之人重掌朝堂,然後對付陳家,亦對付他。
他一天不同意,她就不可能給他一天好臉色。
可他怎麼能讓她如願?
她可以回來,但絕不可以再凌駕他之上,讓他觸而不得,思而不得,他跟了她那麼多年,深知她有多麼恐怖的實力,但凡給她一點點機會,她都有辦法翻弄風雨。
這兩起事件已經足以證明,就算不給她機會,她也有辦法讓自己想做的事情做成功。
可是,他不允許,不允許那個太后再重現。
曾經的太后,只能是曾經。
現在,她只能是他的妃子,他的妻子,他的愛人。
殷玄站起身,喊了王雲瑤和浣東浣西進去伺候,他回御書房,繼續批摺子,剛丟開手中批好的,還沒來得及拿起另一本,隨海就傳話說,內務府總管鰲姜請求參見。
殷玄宣了他。
鰲姜來也沒特別重大的事情,就是問殷玄,什麼時候去給婉貴妃量體裁衣,如今婉貴妃深受皇上寵愛,不賜殿,與皇上同宿龍陽宮,這是後宮女子,亦是歷史以來所以後宮女子都沒有享受過的尊榮,如今婉貴妃卻享受了,著實讓鰲姜不敢馬虎大意。
封妃的儀典他都是按照最高位分來的,當然,比當初封后大典是差了一些,畢竟一個是妃,一個是后,還是不一樣的。
再得寵,身份上也是比不上的。
殷玄想到晚上要散步的事情,晚上大概沒時間了,早上聶青婉又起不來,等她起來,不知要到何時何辰了,就道:「明日下午吧,朕到時候讓人去內務府傳話,傳了話你就派人過來,直接去龍陽宮,朕會在那裡陪著婉貴妃。」
鰲姜聽了,笑著應了一聲,走了。
等鰲姜離開后,殷玄繼續看奏摺。
他這邊似乎很安靜,與尋常無異,可因為今天的一道聖旨,後宮嘩然不止,皇后氣的摔了東西,拓拔明煙也氣的摔了東西,宸妃倒是在驚詫過後想去看看聶青婉,只不過,如今風口浪尖,明知道皇后和明貴妃這會兒定然在生氣,她若去看婉貴妃了,會不會讓那兩位不舒服?
可李玉宸也著實很想去看看聶青婉,畢竟,她可是從西苑出去的。
於是,李玉宸就讓康心去喊了李東樓,讓李東樓給皇上遞個話。
李東樓好不容易被姐姐叫進她的星宸宮裡一次,卻不是因為想看他這個弟弟,也不是關心他這個弟弟,反而是要去看婉貴妃,李東樓沒好氣道:「這個時候,你去湊什麼熱鬧。」
李玉宸笑道:「婉貴妃是從姐姐的西苑出去的,她如今受了寵,姐姐當然要去給她賀賀喜,當然了,姐姐也想看看她。」
李東樓道:「她現在是麻煩人物,姐姐少沾。」
李玉宸挑了挑眉,說道:「這話怎麼講?」
李東樓左右看了看,示意她摒退左右,李玉宸就揮手讓不相干的宮女們都退了出去,只有康心一個人的時候,李玉宸道:「你說吧。」
李東樓就把最近他所調查的所有事情講了,雖然這些事情李玉宸基本上已經從外面聽來,但李東樓所說的,遠比她所聽的要具體的多。
李東樓道:「我是懷疑皇上封這個華北嬌為婉貴妃是別有目地,姐姐還是安靜地呆在西苑比較好,皇上把你放在西苑,就是不想你捲入是非,你進宮的時候,皇上跟外祖父保證過的,不傷到你一分一毫,如今這個婉貴妃,她是處在漩渦中心的人,一個不好就會粉身碎骨,與她擦了邊的人,也不會有好下場。」
李玉宸皺著眉頭,捏著帕子,難以置通道:「你是說,皇上懷疑這後宮發生的兩起事件全是這個婉貴妃所為?」
李東樓道:「正是。」
李玉宸雙手一拍,激動地站起來:「如此說來,我非要去看看婉貴妃不可了,這般能為,姐姐著實佩服呀!」
李東樓無語地翻了個大白眼,他怎麼忘了,他這個姐姐,心中的偶像就是太后,她之所以願意進宮,守著冷冰冰的西苑,就是因為皇上是曾經跟在太後身邊的人,因為崇拜太后,她就對皇上也帶上了無比崇拜之情,但說到底,太后才是她心中的女神,但凡傳奇古怪的女子,她都對其佩服的五體投地,這樣的壞毛病,真得改一改!
李東樓不願意幫李玉宸傳這個話,可耐不住李玉宸的胡攪蠻纏,最後還是無奈地答應了。
李東樓去了御書房,得了通傳,進去。
殷玄手中拿著狼毫,批示摺子的動作沒停,虛抬頭看了他一眼,問道:「找朕有事?」
李東樓低咳一聲,說道:「臣沒有事,只是宸妃想去看一看婉貴妃,說婉貴妃是從西苑出去的,如今得了大封,她著實替婉貴妃高興,想去跟她賀賀喜。」
殷玄笑道:「你這個姐姐也真是會使派你。」
李東樓汗顏,小聲道:「臣也不想替她傳話,可耐不住她的折磨。」
殷玄笑道:「無妨,婉貴妃一個人在龍陽宮呆著也無聊,不過,她這會兒應該還在午睡,你讓宸妃去了別驚擾了她。」
李東樓應了一聲是,又說了一番謝,這才退出去。
走到門口,殷玄又喊住他,說道:「你也隨宸妃一起去吧,這樣旁人就知道是朕讓她去的,別人也不敢拿她怎麼樣,另外,這一個月,你暫且搬到宮裡來住,王雲瑤這個人確實可疑,雖然事情過去了,可該查的事情還是得查,那株藥材,朕一定要知道從哪裡來的。」
李東樓沉聲應道:「是。」
殷玄道:「下去吧。」
李東樓走了后,殷玄看了一眼手中的摺子,想到若是華北嬌真的是太后再生,那這株藥草,必然來自她手,可又不對,她進宮不可能沒經盤查,那藥材絕非她帶來的,那麼,只能說明,藥材本身就存在宮中,而宮中存藥材的地方只有太醫院,太醫院裡面,對太后最為忠誠又跟華北嬌有過接觸還不受關注的太醫,唯冼弼一人而已。
冼弼……
殷玄手指輕輕一點,在桌面上敲擊了三下,又重新拿起摺子,批了起來。
忙到晚上,他站起身,伸伸腰,活動了坐了一下午而有些僵硬的身體后,他走出御書房。
隨海立馬喊一聲:「皇上。」
殷玄道:「回龍陽宮吧。」
隨海應了一聲是,隨著他往龍陽宮走,路上,殷玄問:「今日宸妃去龍陽宮了沒有?」
隨海道:「去了,但聽說婉貴妃在午睡,宸妃等了半個時辰,見婉貴妃沒有起的徵兆,她就又回去了,說明天再來。」
殷玄淡嗯一聲,幾乎是帶著迫切的心情回到的龍陽宮。
以往,他覺得睡哪裡都一樣。
龍陽宮雖是他的寢宮,卻如同地獄一樣,他不大愛住在這裡。
可如今,因為她住了進來,他就覺得這裡是最好的住處了,剛踏進龍陽宮裡面,就聽到裡面傳來了聶青婉跟王雲瑤還有浣東浣西說話的聲音,他腳步微微一頓,眼眶瞬間就濕潤了,有一種歸家的感覺。
家。
那是他終其一生最渴望,卻打小就沒有的。
後來,因為她,他看到了希望,可希望中夾雜著的是更無力的絕望,她可以給他至高無尚的權力,卻獨獨不會給他家。
殷玄站在那裡,聽著裡面漸漸調皮起來的聲音,他愣是沒敢挪動一步。
他怕他一進去,那樣的聲音就沒有了。
隨海見皇上站著了,他也站著,頭低低地垂著,盯著自己的腳尖,可耳朵卻豎的老高,去聽裡面主子調皮的說話聲。
他想,原來婉貴妃也有如此的小孩兒性格啊。
也對,婉貴妃才十六歲,可不就還是個孩子,正常人這個時候就是該調皮搗蛋的,皇后太老沉,明貴妃又太難看,而且年齡也大了,比皇上還要大兩歲,皇上今年二十八,明貴妃都三十了,宸妃倒是年齡性子長相都好,關鍵是,皇上不喜歡呀。
如今,有一個容貌好,年齡小,性格時而沉穩,時而俏皮的姑娘來陪著皇上,這姑娘還是皇上喜歡的,那皇上應該也能快樂很多吧。
隨海扎著頭想著皇上何時快樂過,可想了半天,最終悲哀地發現,皇上似乎就沒一天開心過。
隨海不禁為皇上感到難過。
不過,現在好了,有婉貴妃來陪皇上了呀,皇上定然會開心快樂起來的。
以前隨海對聶青婉有多麼的不齒,現在就有多麼的巴結。
他偶爾也會感慨,風水輪流轉呀。
殷玄定定地站了一會兒,著實忍不住,還是邁開腳步,穿過一道高大的宮門,進到了主寢室裡面,進去之後才知道那四個女子為何一會兒嘰嘰喳喳,一會兒嘻嘻哈哈,還一會兒像一會兒不像地說個沒完沒了,原來他的愛妃在穿他的龍袍。
看他進來了,她嚇的一骨碌鑽進了龍床裡面,用薄衾蒙住。
以為他沒看見嗎?
他全看見了。
殷玄這般突然的闖進來,還板著一張臉,著實把王雲瑤和浣東浣西嚇的不輕,她三個人撲通一聲往地上一跪,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只感覺寒芒在背。
一個妃子,不說穿皇上的龍袍了,就是穿皇后的鳳袍,那都是掉腦袋的死罪。
原本王雲瑤和浣東浣西也不願意自家娘娘這般玩樂,可聶青婉說了,皇上不會這麼早回來,這才幾時呀,王雲瑤和浣東浣西看看時辰,不到酉時,確實挺早,她們就任由她胡作非為了,可哪知,皇上回來這麼早,而王雲瑤又著實被聶青婉穿龍袍的樣子驚艷,忽視了外面的腳步聲,這下子,被抓了個現形。
好么,才剛封妃,就這般得瑟,龍顏不大怒才怪。
三個奴婢為主子默哀。
而被擔憂的主子一鑽進被窩就三下五除二地將身上的龍袍脫了,因為脫的太急,連帶著把自己的裡衣也打散了,可她沒有注意到,見皇上近前了,她象徵性地仰起臉沖他笑了一下。
殷玄看著那笑,心想,原來你做了壞事,也知道要先討好一下,笑臉相迎的?
沖著你對朕笑,朕就不追究了。
殷玄坐下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說道:「怎麼還在睡?」
聶青婉道:「我就起來的,只是還沒起,皇上就回來了。」
殷玄淡淡地嗯一聲,看她一眼,說道:「還沒到晚飯的時間,朕想躺一會兒,你就先別起了,陪朕躺一會兒。」
做了虧心事的聶青婉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拒絕,反正龍床很大,他躺一邊,她躺另一邊就行了。
聶青婉說好,殷玄就伸手掀了她的被子,正準備蹬掉龍靴,上床,可視線一觸及薄衾下的風景,他整個人一愣,大腦瞬間空白,呼吸收緊,耳根子發紅,血液順著經脈逆流,他想別開眼,可又控制不住想看更多,直到他的呼吸越來越重,情況越來越不對,聶青婉才發覺異樣,她猛地低頭,然後——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