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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世之無雙 為沐墨雪打賞水晶鞋加更

  胡培虹又看了陳德娣一眼,自己的女兒是個什麼樣的性子,胡培虹如何能不知道。


  胡培虹見陳德娣滿臉滿眼的不甘心,知道勸了也無用,她也不勸,讓她自己去想清楚,她不想清楚,別人的話就算入了耳,也過不了心,等於白搭。


  胡培虹道:「退出朝堂不是小事,這是經過陳氏一族人在主樓議一夜之後共同商議的結果,這不是你外公一個人的想法,也不是娘看得開還是看不開的問題,亦不是你甘不甘心的問題,而是大勢所趨,在這樣的大勢下,我們只能順應而為,不能逆勢較真,不然後果非常嚴重。」


  陳德娣深吸一口氣,想著我倒是想逆勢較真一下呢,可家族不會允許,外公不會允許,若她當真任性而為連累了家族,那家族人會比任何人都乾脆利索地拋棄她,外公也會拋棄她,到時候,她就真的成了眾判親離之人了。


  陳德娣能被整個陳氏選中送入宮中,就代表她是一個十分清醒而理智的人,亦知道她的使命在哪裡,她的榮耀,她的輝煌,她的跌倒,都不是她一個人的事情,而是整個陳氏的事情,她沒有任性的資本,她亦不能任性。


  陳德娣咽下心中不甘的委屈,說道:「女兒知道,女兒不會胡來的。」


  胡培虹坐直了身子,拿過她的手一邊嘆著一邊輕拍著:「知道你委屈,但相比於你的委屈,娘更希望你平平安安的,你爹也希望你平平安安的,你外公也希望你平平安安的,還有陳氏的全有人,他們也都希望你平平安安的,明白嗎?」


  陳德娣點點頭:「女兒明白。」


  胡培虹見她聽進去了,臉上終於露出欣慰的笑容來。


  胡培虹站起身,拉著陳德娣的手,把她拉起來,說道:「吃飯吧,有什麼話咱們一邊吃一邊說。」


  陳德娣沒有拒絕,讓采芳去傳膳,她拉著胡培虹的手,去了壽德宮裡的膳堂。


  母女倆坐下后就一邊聊天一邊等早膳擺好,這會兒聊的就是跟宮內任何事情沒關的了,都是宮外的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氣氛倒是輕鬆。


  等膳食擺好,宮女太監一律被遣退出去,胡培虹就又與陳德娣說起了正事,說到那個加害婉貴妃的香料荷包,胡培虹問:「還在皇上身上帶著沒?」


  陳德娣道:「在帶著呢。」


  胡培虹道:「你外公的意思是,害一害婉貴妃中毒就行了,不必把人害死,原先咱們沒想抽退,迎難而上或是迎刃而上都不懼,婉貴妃對你的威脅太大,而且她的心也太狠了,連陳府都想對付,所以非得把她弄死才行,但現在陳府既打算退了,就沒必要再惹怒皇上。」


  「害了婉貴妃,再給婉貴妃解藥,皇上就算追查了下來,算上我們陳府一份,那也念在婉貴妃沒有真正大礙,念在陳府之前為他所做的事情的份上,念在陳溫斬為大殷帝國所建的功勛上面,念在陳府一脈為大殷帝國所建的貢獻上面,也會網開一面,那時候,趁那機會,你再自請廢后,皇上肯定會二話不說就應了,如此,既消了皇上心中的怒氣,也讓這個婉貴妃受盡了折磨,也算解了你心頭之氣了,最後你還能安全抽退,皆大歡喜。」


  陳德娣抿了抿唇說:「這個方法不錯。」


  胡培虹道:「那你就自個瞅準時機吧。」


  陳德娣點了點頭:「嗯。」


  胡培虹拿起筷子給陳德娣夾菜,邊夾邊說:「這段時間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娘不能天天進宮來看你,你一定自己把自己照顧好了,風雨飄搖之時,身子最為重要。」


  陳德娣又點頭:「女兒知道。」


  胡培虹瞅她一眼,見她談話的興緻不高,想著她心裡可能還有怨言呢,便索性嘆了一口氣,也不說話了,安靜地吃飯。


  這一頭壽德宮的母女坐在一起吃了早飯,另一頭龍陽宮裡面的母女也團聚在一起,正準備往御膳房走。


  只是剛出來,就遇上了殷玄。


  今日朝議沒什麼大事,也就不耽擱功夫,殷玄回來得還算早,卯時一刻就回來了,原本聶青婉的睡眠習慣是不睡到辰時定然不會醒,殷玄昨晚幾乎沒睡,想著回來再摟著聶青婉睡兩個鐘頭,補一補眠,等她醒了他就起,可沒想到,一回來就見聶青婉拉著袁博溪出來了,後頭還跟著華州跟桂圓以及管藝如和曲夢,再瞅旁邊,謝右寒正與謝包丞含笑地聊天。


  殷玄微微一愣,幾個人看到他,也愣了一下,不過很快袁博溪就鬆開了聶青婉的手,上前見禮,華州也提了褲擺,上前見禮,桂圓跟在後面,管藝如和曲夢又跟在袁博溪後面,齊齊地上前,誠惶誠恐地見禮,謝包丞也收起笑,收起腔,趕緊走下去見禮,謝右寒攏了攏御林左衛軍統領的軍袍,嚴肅地立著了。


  殷玄看著面前一大堆屈膝見禮的人,慢慢的回過神,沖台階上面的聶青婉招了一下手。


  聶青婉走下來。


  殷玄摟住她,問:「怎麼醒這麼早?睡好了?」


  聶青婉道:「睡好了。」


  殷玄哦了一聲,看她是準備往御膳房的方向走的,就問:「餓了?」


  聶青婉道:「是有些餓了,我娘和我哥也有些餓了,我們就打算先吃,想著皇上回來了再擺一桌新的。」


  殷玄道:「嗯,你餓了就先吃,不用等朕。」


  他說著,讓袁博溪一行人起,又拉著聶青婉的手,往御膳房的方向去,起步前還是扭頭,讓袁博溪一行人跟上。


  袁博溪一行人應聲,亦步亦趨地跟著。


  殷玄在前頭問聶青婉:「已經讓御廚那邊擺膳了?」


  聶青婉道:「擺了。」


  殷玄便不再說什麼,安靜地牽著她的手。


  隨海跟在後頭,頻頻地往聶青婉的背影上看,看著看著眼眶就發熱了,這個人可是太后哇,太后呢!大殷之神!他以前真沒那幸運伺候在這個人的身邊,如今,他竟然天天在看著、在伺候著,這讓隨海異常的激動,熊貓眼都擋不住他眸底的亮光。


  但想到皇上殺了太后,太后這陰魂附體地回來了,是不是得找皇上索命呀!他又糾結憂心,可千萬別,皇上都夠苦的了!


  還有,太后這樣的回來了,還會不會再走?這魂魄住在人家華北嬌的身體里,沒事吧?那她能離魂嗎?能變成鬼嗎?晚上睡覺的時候到底是人還是鬼呀!皇上夜夜與她睡在一起,不會被她吸食著陽壽吧?她莫不是要靠這樣的方法害死皇上?

  隨海一想到這個太后可能是鬼,後背就冷汗直冒,可餘光掃到一旁跟著的王雲瑤和浣東浣西,又覺得太后是人,為什麼呢?因為太后若是鬼的話,這三個姑娘絕對會發現的,且不說王雲瑤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伺候華北嬌的,就是浣東和浣西,她二人可是一直伺候著華北嬌的,是人是鬼,多少分辨的出來。


  再往後瞅一眼亦步亦趨跟在後面的袁博溪一行人,想著晉東王妃和晉東世子可是華北嬌的母妃和哥哥,這二人從沒懷疑過華北嬌有問題,那就絕對沒問題。


  再想到兩個多月前,晉東郡主沉睡了半年忽然醒來,那時候他就覺得詭異,一個人中了毒,活脫脫地昏迷了半年,怎麼還能醒呢?原來不是華北嬌醒了,而是太后醒了。


  那麼,眼前的這個太后,應該就是人,不是鬼。


  不是鬼就不用怕了。


  隨海伸手,不動聲色地擦了一下額頭冒出來的冷汗,可轉念想到哪怕太后不是鬼,是活生生的人,那也是個極其可怕的存在,她回來的目地,進宮的目地,絕逼是來找皇上報仇的。


  原來的晉東郡主寧可死也不進宮,她一醒來就毫不猶豫地進了宮,不是沖著皇上來的是什麼呢?定然是!


  想到這裡,隨海剛松下去的心又緊緊地一提,這麼一提就沒放下來過,直到進了御膳房,那心還在懸著。


  殷玄拉著聶青婉坐下,讓跟進來的袁博溪和華州也坐。


  謝包丞就算了,殷玄讓他去陪著謝右寒,一會兒跟謝右寒一塊吃飯。


  謝包丞聽了,巴不得,見了個禮,高興地退了。


  袁博溪和華州不是頭一回跟殷玄坐在一張飯桌前吃飯了,仔細想來,這算是第四次,頭一回是剛入帝都懷城,皇上在會盟殿為他們接風洗塵,第二回是封妃大典前,殷玄傳他們一家三口進宮,讓內務府給量身寸,做喜服,第三回就是前日中午了。


  想到那一套掛在屋裡還沒來得及穿上的喜服,袁博溪不由得就朝殷玄身上看了去。


  見殷玄正在親手給女兒倒茶,女兒也沒覺得不妥,很自然地接了,然後皇上就看著女兒笑,女兒有些不冷不熱地瞪了他一眼,皇上沒氣,反而心情更好。


  袁博溪垂眸,想著這樣的恩寵,當真是世之無雙了。


  只是,有些事情,過極必折,過剛必斷呀!


  袁博溪在內心裡低嘆,面上卻不表現,撩起裙擺,坐了下去。


  反正不是頭一回了,心裡也沒什麼惶恐了,果然世間所有的事情,習慣了也就自然了。


  華州見她坐了,也在一旁坐下。


  宮女和太監們陸陸續續地傳膳,因為多了幾個人,這早膳就比往日的要豐富些,傳的時間也久些。


  等全部擺好,宮女和太監們又陸陸續續地退離,一個大氣都不敢喘。


  等人都退走,屋內靜下來,殷玄說:「動筷吧。」


  袁博溪和華州都沒動,看了一眼聶青婉,等聶青婉拿起了筷子,他二人才拿筷子,管藝如和曲夢在旁邊伺候袁博溪,桂圓在後面伺候華州,隨海伺候殷玄,王雲瑤和浣東浣西伺候聶青婉。


  跟聶青婉以及聶青婉的家人吃飯,殷玄素來不拘束,也不遵守食不言的狗屁規矩,他一邊吃一邊與華州說話。


  殷玄問道:「世子來帝都懷城也有些時日了,住的還習慣嗎?」


  華州道:「挺習慣。」


  殷玄道:「習慣就好,世子有沒有想過以後要做什麼事,要一直這麼賦閑在家裡嗎?」


  華州微微一愣,抬頭看著他,大概一時沒想明白殷玄問這話是何意。


  袁博溪聽了這話,抬起頭,朝殷玄看去一眼,但很快又垂下,什麼話都不插言,安靜地繼續吃飯。


  聶青婉眉梢挑起,用餘光橫了殷玄一眼,也什麼都不說,繼續吃自己的。


  華州笑道:「沒想過要去做些什麼,我覺得現在挺好。」


  殷玄便什麼都不再說了,揚了揚眉道:「吃飯吧。」


  誰都不知道殷玄問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肯定不是憑白無故地問,華州只當沒聽懂,垂頭繼續吃飯,袁博溪不吭聲,聶青婉也不吭聲。


  早飯吃完,殷玄照例帶聶青婉回去喝葯,還是殷玄喂的,袁博溪和華州都不敢近前,也不敢進屋,在外頭跟謝右寒和王雲瑤以及浣東浣西聊天。


  喂聶青婉喝完葯之後,殷玄拿帕子給她擦嘴,擦嘴的時候餘光掃向龍床,抿唇說道:「朕昨夜沒睡,想補會覺,就在這裡睡一會兒,行不行?」


  聶青婉道:「偏殿不能睡嗎?」


  殷玄道:「隨海昨夜也沒睡呢,朕想讓他先到偏殿眯會兒,一會兒起來還要跟朕去御書房,不想讓他兩頭跑了,朕就只在這裡睡一會兒,不打擾你。」


  聶青婉蹙了蹙眉,看他滿眼的期盼,她努了努嘴,說道:「你睡吧,我帶母妃和哥哥去涼亭里坐坐,老呆在屋裡我也悶。」


  殷玄一聽,當即高興地將她一抱,按在懷裡胡亂的一通親,親完,鬆開她,蹬掉龍靴就上了床,枕在滿是她的氣息的枕頭上,殷玄只覺得一陣眩暈,困意排山倒海地襲來,他閉上眼睛,翻了個身,揮手道:「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朕了。」


  聶青婉道:「要睡就好好睡,把外衣脫了,穿著龍袍睡你不累贅嗎?」


  殷玄實在是困,但聽了聶青婉的話,他還是忍著莫大的倦意,坐起身脫衣服,但大概因為太困,大腦跟不上節奏,手上的動作也變得遲鈍,脫了半天也沒把龍袍脫下來,還見他的頭一點一點的,差點要栽倒下去。


  聶青婉無奈,也不脫鞋子,爬上龍床,幫他脫。


  殷玄感覺到她的手在他的衣服間穿梭,他勉力地睜了睜眼,見她在幫自己脫衣服,霎時間他的心腔炸出一片沸騰的火光,燙的他的身心全都跟著軟了起來。


  他一下子倒在她的肩頭,用臉蹭著她的脖勁,無意識地笑起來,嘴裡近乎失魂地呢喃:「婉婉,幫朕脫完,朕想跟你……」


  話沒說完,聶青婉伸手將他一推,龍袍一扯,衣服扒拉了下來,同時也把得寸進尺的某個惡劣的男人給推倒在了床上。


  殷玄人高馬大,猛的往床上一砸,瞬間被砸醒。


  睜眼瞅瞅,見聶青婉氣呼呼地下了床,周圍還殘留著她身上香甜的氣息,枕頭上泅滿了她的發香,意識到自己還在龍床上,沒有被人挪走,他又放心地閉上了眼睛。


  聶青婉沒管床上的男人了,把龍袍往屏風上一甩,拿了荷包,塞在袖兜里,拍拍手,出去。


  出去后對隨海道:「皇上歇了,你去偏殿睡一會兒,等皇上醒了你再過來伺候。」


  隨海已經知道面前的這個女人是誰了,對於她的吩咐,他哪敢有置疑,誠惶誠恐地點了一下頭,立馬去偏殿找個榻,脫了鞋子,也不脫衣服,躺下就睡。


  等隨海走了后,袁博溪迎上去,往門口望了望,說:「皇上在裡面睡下了?」


  聶青婉道:「嗯,他昨晚熬了一夜批奏摺,這會大概堅持不住了,讓他睡吧,我帶母妃和哥哥去別處轉轉,這龍陽宮還有好多景緻你們沒看過。」


  袁博溪笑著拿起她的手,輕拍了一下,說道:「皇上是一國之君,日理萬機,平時事務繁多,你多體恤他是應該的,那就讓他睡吧,為人妻者,就是要多為夫君著想的,雖然皇上的妃子無數,但他如今最寵你,你就要多想著他。」


  聶青婉抿了抿唇,說道:「女兒明白。」


  袁博溪笑道:「那帶母妃去別處轉轉。」


  聶青婉嗯了一聲,反拉住她的手,往抄手游廊走去,再從抄手游廊繞到另一個殿門,但在這之前,聶青婉把從龍袍里拿出來的荷包給了王雲瑤,王雲瑤接到后怔了怔,眯了眯眼,又塞在袖兜,對聶青婉和袁博溪以及華州道:「娘娘和王妃還有世子先去,奴婢先去一趟醫房,一會兒再跟過來。」


  聶青婉不等袁博溪和華州開口,沖王雲瑤道:「去吧。」


  王雲瑤點了下頭,轉身就走了。


  袁博溪和華州都不多問,只是聽了王雲瑤說去醫房,袁博溪還是忍不住往聶青婉的傷口處瞅了瞅,問道:「傷口沒又怎麼著吧?」


  聶青婉笑道:「沒有,母妃不用擔心。」


  華州道:「見你氣色日漸好,葯也喝的準時,應該到月底,這傷口就徹底恢復了,你好好養著,等到了仲秋,回來陪哥哥陪母妃陪父王喝幾杯,我們一家人好久沒聚在一起喝酒了。」


  確實很久了,快有一年了。


  自從華北嬌吞食一丈紅而被及時搶救下來卻又導致昏睡半年後,他們一家人就沒有開開心心地聚在一起喝過酒了。


  雖然後來聶青婉活了過來,可她一醒就進了宮,就算陪家人吃飯,也都不大盡興,總有外人在場。


  聶青婉聽了后,無端的就想到了自己的親娘和親爹,仲秋節呀,她能不能見他們一面呢?


  聶青婉垂了垂眸,壓下心中的思念,再抬頭,臉上就盈了笑,說道:「哥哥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養身體,到了仲秋節,回去陪你們不醉不休。」


  謝右寒接一嘴:「那天我也要回去。」


  謝包丞道:「你有假期嗎?」


  謝右寒道:「當然有了,仲秋節放一天假的。」


  謝包丞高興道:「那行,哥回去了就去買東西釀酒,釀我們晉東之地的白雪三窖。」說著,又道:「王雲峙那天應該也能回來吧?」


  謝右寒道:「嗯。」


  謝包丞就摩拳擦掌了。


  袁博溪笑道:「等回去了讓華州跟你一塊去,你們釀酒,我就做團圓吧,再做一些晉東的吃食。」


  謝包丞、謝右寒、華州都點頭。


  聶青婉挑了挑眉,不說話,晉東的吃食,她不太了解,少說少錯,多聽就行了。


  幾個人說著鬧著往前走了。


  浣東和浣西以及管藝如和曲夢在後面跟著,時不時地也插幾句,桂圓跟在華州後面,也會穿插幾句,身後的御林左衛軍們以及宮女和太監們遠遠地跟著,眼觀鼻鼻觀心,只聽不言。


  王雲瑤拿著荷包去了藥房,將原本帶在身上的香料掏出來,往荷包里裝。


  冼弼在一旁看著,提醒她注意份量。


  祝一楠也關注著王雲瑤放入荷包里的份量。


  其實冼弼給王雲瑤香包的時候就核算過份量,只不過冼弼素來小心謹慎,這香又關乎到太后的生死,他當然不敢馬虎。


  等王雲瑤放好了,冼弼點點頭,說:「份量剛好。」


  王雲瑤抬頭,看著他說:「是你自己調好的份量,還能有錯了嗎?」


  冼弼道:「多確認幾次,總不會錯。」


  祝一楠道:「是這個理。」


  王雲瑤將荷包重新收起來,問他們:「解藥呢?」


  冼弼轉身,去拿了一個小青花瓷的瓶子,遞給王雲瑤,說道:「葯在裡面,等娘娘毒發了,一定得及時喂她服下。」


  王雲瑤鄭重地點頭,接過小青花瓷瓶,塞進袖兜,說道:「那我走了,我得趁皇上沒醒之前再把這荷包還回去,你們記得把所有相關的材料全部毀掉,不要讓人抓到了蛛絲馬跡。」


  冼弼道:「放心吧,你快去。」


  王雲瑤嗯了一聲,不再耽擱,迅速地出門,朝著龍陽宮的寢殿去了。


  寢殿外沒有人,謝右寒已經領御林左衛軍去護衛聶青婉了,但遠處還是守著很多宮女和太監以及一些零散的御林左衛軍,因為離的遠,王雲瑤又有很高的武功,故而,她很輕鬆地避開了所有人的眼線,潛進了寢室裡面。


  戚虜領御林右衛軍護衛皇上,但很少入龍陽宮裡面,一般都在外面護衛,因為龍陽宮裡面有謝右寒帶領的御林左衛軍,雖然殷玄沒言明,但戚虜和謝右寒都默認了這樣的分工,一個在里,一個在外,出了龍陽宮后,戚虜就隨時駐紮在殷玄的旁邊了。


  王雲瑤輕手輕腳,用內力控制住腳步聲以及呼吸聲,走到屏風前,看到了甩在屏風上面的龍袍,她掏出荷包,將荷包塞在了龍袍的袖筒里,然後又看了一眼遠處的龍床,床上的人一動不動,似乎睡的極沉,王雲瑤又輕手輕腳地往後退,悄然無聲地關上門。


  等做好這一切,她站在門外深呼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然後振作振作精神,去找聶青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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