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陌上如玉吟紅塵
清夢心香,陌上花開。
歲月驚鴻,淺吟低唱。
一份靜美,婉約了誰的紅塵?
指尖滑落池水,微微蕩漾而開的波浪,婉似綻開的花蕊層層初放而開。
夏日的炎涼,微風徐來的涼爽輕輕拂過臉頰。人倚靠在石柱旁,指尖把玩著水池。
站在遠處的人兒,一直遠眺著前方那一抹身影,看著他如此孤落的坐在那兒。踟躕的站在原地,而不敢上前探望。
每一次,隻要他有煩心事都會走得遠遠,就一人靜靜地待著,毫無一人前去打擾。
雖說,自己前去對他而言,自然不會去有任何的生氣之意。可偏偏,明知不該打擾他,腳下亦是無絲毫束縛,緩慢地上前去。
望著水池中,那一抹身影若隱若現地浮現而來。嘴角微微揚起一抹淡然的笑意,輕揚一笑著:“走著,如此慢做什麽?”
聽聞,站在他的身後便停住了腳步,雙眸看向池中他的倒影。雙手放於他的雙肩,並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雙眸中那一絲替他焦慮的目光。避開他的視線,強顏歡笑道:“怕打擾你。”
抓著她的手腕,極為輕柔地將她拉入身前而坐,從身後抱著她而所依偎著,倏然長歎道:“除了你,任何都會打擾到我。”
“在你眼中,我便如此好嗎?”
葉漪蘭能感受到他那疲憊之意,憂愁地而令人不禁心疼著。他雖從身後抱著,明顯開口時的言語並非如往常那般嚴謹。而是多了幾分,慵懶之意。
“怎得又說這番胡話。”緊緊地握著她的手,一刻都不願將其鬆開。將頭深深地埋入她的肩膀處,親昵地吻咬著她的肌膚,輕聲道來。“在我眼中,你是獨一無二讓我歡心的女子。你做任何事,我都會成全你。”
成全?
他向來都成全了自己。可偏偏,初入宮時,他可從未成全過自己。若是,當初他的成全,或許他們之間毫無任何的瓜葛。說不準,他會想盡一切辦法,再次討得自己歡心。
對他而言,自己是他唯一最想要的女子。無論如何,他都會將其所得。倒是想起,他當初那番謊言,如今倒是覺得一番嘲諷之意。
轉身而雙眸目視著他,一手安撫著他的臉頰,莞爾一笑著:“從一品香回來後,你便一直不見人影。今晚你默默地在這兒,我很但你。”
雖不知,自己走後他與殷員外說了些何話,卻始終未曾見到過他的身影。自始至終,從未如今日這般令人擔憂。
擔心?
聽聞,嘴角不由自主地揚起著一抹燦意的笑,宛若一弧溫意的朝陽,而照射著她的身心。
將她的雙手牢牢握於手心中,深深吻著。悵然一道:“你無需擔心我。”
“慕容灝宸你豈能如此自私。”葉漪蘭毅然而然地從他的掌心中脫離,質問的言語怒然地看著他道。
“蘭兒,這話我們私下說便是。”
聽著她這般如此大聲地說道,便立即將她的身子摟入於懷中,輕聲道之的告誡著她。
她這般一說道,豈不是讓人知曉。
見之,這還是他第一次拿手將其捂著,故作氣惱地將其放下,凝聲問之:“你還會怕人聽見不成。”
“不是。”
不是?
見他這副如此口是心非的模樣,便尤為的氣惱。如若不是,他方才的那雙眸是不會騙人的。他若想騙人,除非是他言語中與往日不一樣,才會得知他可否在對自己說謊。
故作嘟囔著嘴,負氣道然之:“你本來就自私,為何隻能允許你擔心我,而我不能擔心你。可是你覺得,我不夠資格。”
‘愛你’這兩個字,她終究還是未能說出口。哪怕他對自己的愛,萬般與寵愛於一身,可在她心中仍有身份的隔閡。隻要一回宮,他們之間便不能隨心所欲的相之隨意稱呼。
一直以來,這並非是她所擁有的歸宿。她所及的,便是他這一輩都無法償還的。
可偏偏,她不該如此去想這些。這件事已經無法改變,又豈能隨意將這些壓力強壓與他身。
其實,每一次見他如此詳細地看著奏折,可他的眉宇始終未能舒展而開。他嘴上卻說,根本不喜歡這個皇位。可這一旦接手,他便有這個使命,不得隨意任性胡來。有時讓他放棄皇位,確實是自己任性了些,不該如此這般說道。
“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唯獨你有。”明知曉她並非是生氣,這倒是一副孩子氣的模樣與自己賭氣著,卻是不由自主地偷笑之。“你隻需安安心心的做我女人,給你享受一切該有的愛便好。一切,隻需過得開心便是。”
這是他一生所願,一生所給予她的一切。
“你就不會有任何的怨言,說我從來不在乎你的感受?”
聽著他那番話,心中依然還是不由自主地向他靠去。從他都不曾聽他提起,任何一句怨言之意。
“有過。但是我知曉,我愛你,便無任何的怨言。”見她今日倒是又是一番看似胡言亂語,實則在她心中自然該明白一切。他所有的怨言,無非她還未真正接受自己時所有的。
再次握於她的手,垂眸輕聲道來:“我可不想讓人知曉,我這個皇帝,竟然懼內。”
“你本身便懼內。”聽著他這話,毫無任何所遮掩之意,不禁當著麵笑著。故作淡然地咳嗽了一番,一臉傲意地看著他。“你一旦惹惱了我,可是要哄我的。隻因,你害怕失去我罷了。”
“愛你,我本該有自信。可後來,便沒有了。”
以往是他自大了些,原以為給她一切的愛意,遠遠不及疼她。可偏偏,日久以來,他變得不再自信。對她,便有一種害怕失去的感覺。
沒有自信?
一絲微潤的眼眶,差一點便要在他的麵前落下。不知為何,心中亦是有愧疚之意。其實,不該對他有任何的愧疚。如今,所有的一切都過去了。
“蘭兒,你害怕失去我嗎?”
“不害怕。”
隻是她知曉,有他愛著自己,便不會失去任何的一切。
看著他那副失落的神色,將連湊近他的雙眸前,親啄著他的唇,雙手亦是捧著他的臉,相互額間相抵。深情款款地道來:“你若一輩子隻會對我一人好,我便不會害怕了。”
聽之,他對她的愛從未有一刻真真正的停止過。將她的身子緊緊擁抱著,深情相擁的吻變得狂妄,絲毫未有一刻如往那般溫柔。
他的唇漸漸遊走在她脖頸處,深深地將其埋入。而她的唇瓣旁,所殘餘的便是他所留下的綿液。
“蘭兒,總有一日我會真正得到你。”
其實,她口口聲說是害怕日後。隻因他知曉,不管出於任何原因,她心中的所殘留的一絲往日的情愫早已蔓延開來。他不強求,隻想讓她知曉,自己並非是如此對她渴求之人。而是,讓她看清楚,自己對她的愛遠遠不及任何人。
他真的有過想要放棄,可他還未真正的滿足她一個一直以來,藏於自己心中的一個屬於她的心願。
慕容灝宸看著自己在她肌膚所留下的一抹紅暈,不禁再一次地細啄著。
見之,羞赧地將其別過頭去,莞爾一笑:“灝宸,其實有些事在我心中藏了許久,我自知我們之間不該有任何的秘密,可是……”
“蘭兒,你的秘密我都不在乎。我隻在乎,你對我的愛。”對他而言,根本不需要知曉如此多的事。
對你的愛?
可那個秘密,眼看要到嘴邊時,他又再一次地將其剝奪。可他,一點都不想知曉,自己這番秘密對他有多重要。隻因此事,太後與皇後知曉,日怕……
或許,他知曉真相那天,便不會在意,又或許……
那一刻,她不敢多想。若是他真的不在乎,又何須如此擔憂。
其實她想告知,亦是對自己的一種解脫。那一種,罪惡般的心一直藏於心中,永遠都不知何時才能將其拿出。
“今晚,又何必說得如此煽情的話。”聽他這般情話,故之將其避開著。強顏歡笑後,又繼續道然。“對了,今日我去一品香中,發覺每一處都似乎有人在監視著。我隻是害怕,若真是夏千亦一看到我們在此處,會不會提早動手?”
夏千亦?
想必無需在過度猜想,便是他所告知。
“這件事,我從未想過。”
看著他對此事,似乎早已有心而力不從心之意。
“灝宸,你可是累了?”見他慵懶的言語,便捧著他的臉,問之。“你若是累了……”
慕容灝宸則是搖著頭道:“蘭兒,這年中一直以來所支撐下去的便隻有你。”
“灝宸,你到底想說什麽?”
聽他的言語中,倒似話中有話。可偏偏不知,今日他可是去了哪兒?
“今日,我才得知,殷士梁是我的舅舅。”
舅舅?
慕容灝宸見她那雙震驚的雙眸,自然會是那番不可思議的神韻。依偎在她身側,舒心地娓娓道來之:“這件事,我自然好奇。直到,知曉當年迫使舅舅離開的便是長孫婉月,唯有這樣,母妃沒有任何外戚。便不會與她的爭奪一切。”
原來,當年的始作俑者竟然是太後?
她為了得到那個位置,還真是用盡了手段。
若是當年殷士梁沒有被迫,想必他的遭遇便不會……
亦不會,鑄就了他不喜多言。
伸手將其抱著他的身子,如今她隻能盡自己所能給予他一切。
“你不是很想知曉,我一日去了何處。其實當年父皇將手中給舅舅一半的兵權,而那些人被舅舅一直隱藏在世外中,一直秘密培養著。唯有裝作農夫,或者混雜在人群中,便不會知曉。”
兵權?
葉漪蘭凝蹙著眉宇看著他,確實一切都是不可思議。沒成想,當年離開後先皇特意將手中一半的兵權給之。這是,莫大的榮幸。
倏然腦海浮現一件事,凝聲問之:“你所說的兵權,莫非是他們這一次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