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孤華一世雨中盼(上)
煙花落盡,挑燈願回之望。
紅塵輾轉,逍遙一歎風華。
終斷弦音,曲終各遠離散去。
明月月缺,誰貪情緣一世孤。
孤華一世緣,不眷歲月與蹉跎,流沙褪盡,湖畔想遙凝喚你。
一把油紙傘,而身下站落的人,從身後而看倒是一副極為桀驁不馴,似乎從未看清背後的他。
在記憶中,反而未如慕容灝宸那般久久凝視,然而可看清他,可有時終究便是看不透,亦是無法將其心中的事一一知曉。
而他,自始至終都從未真正的了解過。
緊握傘柄的手,心中卻是一番糾結,腳下的步伐亦是如此的踟躕不前。他們二人,到似終究都未曾再有任何的往來。
想要斷絕一切,可偏偏今日還是想邀前來。心中並非對他有一絲一毫的眷戀,隻因還想聽聽他還有何話,讓自己對慕容灝宸有任何的偏見。
若非在慕容灝宸身邊,又怎會漸然地了解,慕容灝隸的野心亦是如此的龐大。
記憶之中浮現著,則是那一晚他曾與自己商量的一件事。原以為,他想到一個兩全其美之法,如何不讓曉曼痛苦地結束這段美好的情,可偏偏反而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些。
可他所言的便是慕容灝隸,對於他而言,自然不想兄弟相殘。何況,他再一次道,對這個皇位終究無絲毫是興趣,可是為了守護宣都,他亦好如此。
畢竟,慕容灝隸亦非天子之選,身上的戾氣太重,自然先帝不會將這個皇位全權交於他的手中。
而他的手中,全都是長孫氏的勢力。
慕容灝宸將自己心中一直所糾結的事告知於自己時,那一刻她才知,他的心中是如此深沉的煩惱。這件事,反而讓他深陷其中,亦不知這件事該如何解決。
一旦給他過多的實權,便會壯大自己的實力,宣都城定然是一場腥風血雨。
可他得知,這幾個月慕容灝隸毫無諸多動靜,反而越是平靜,自然是有所值得懷疑之意。
可這幾日查出,他的確到似一個不諳世事之人。這一點,怎能讓一個有野心的人全然的收起。
對於府邸的一切,都將其撤銷了所有對他的監視,畢竟他若不安分,定然不會逃及其餘的安插在一處的眼線。
可他,過幾日便讓宇文慈入宮,便讓自己探問關於府內一切。隻因,上一次他知曉,宇文慈入宮來找自己的事,自然他倒是信之自己,定會問得出關於慕容灝隸的一切。
可他明知,這一切並非可能,這麽做顯然太過顯而易見了些。
偏偏,這一次反而是慕容灝隸找自己前來,那一刻她真的有有一度地猶豫,該不該前去。
而她如今已經站在此處,根本便是絲毫無任何後退之路。
雨中的風侵襲向她的身子,傾落的雨隨著風中的吹淋,而是濺落手背之中。冰涼宛若刺骨一般地濺落,倒是一番的寒冷。
輕緩地步伐步步向前,顫顫發抖的唇瓣則是緩緩蠕動著開口道:“王爺今晚,則是挑了一個好地方。”
看著周圍地一切,則是不屑地輕揚一笑著。這裏,他還真不怕被人發現與他之間的關係。反而,此處離宸蘭殿極為之近。
這個時辰,他宮門早已下鑰,若非今晚太後邀他留在宮中,想來他定不會與自己相見。
聽聞,慕容灝隸回眸看著她,一個月不曾相見的她,反而如今的再次打量著她的全身,倒是不似第一次相見時那般模樣。更多的不光是這身打扮,就連容顏都比以往更為令人心動。
當初那番清純淡雅的葉漪蘭,更不似如此事這般驚豔。淡抹亦不失濃妝。
如今從她的雙眸中,漸然而然地依稀能看到慕容灝宸的所渙散的影子。
畢竟在他的眼中,她與慕容灝宸則是尤為地相似。
一直以來,他一直都在打聽她在宮中的一切事,可更多的便是他們二人如何如膠似漆。
就連如今,她都身懷有孕。
原本早已聽說過,她未曾侍寢,那一刻原以為她的心中一直都有自己,可如今反而……
“本王聽說,宸昭儀已有身孕。原本想特意心上此處的風景,反而今晚則是天有不測風雲。倒是,讓宸昭儀受此風寒。”
他們二人如此站在傘下,而她亦是離自己如此之遠。自打回宮之後,她對自己的態度倒是已經形同陌路。
可無論如何,自己曾幾度想要得到的人,明明就差一步,可這一步卻是如此的遙遠,這距離根本便是觸及不到之人。
受此風寒?
聽這這番話,卻是尤為地可笑之言。當初應該堅守自己心中一直所防備之心,理應不該赴約才是。
隻是,此處倒是離他那兒太過相近,自然心中卻有一絲的害怕。生怕這件事,被他所發現,而不知該如何解釋。
可自然當著慕容灝隸的麵,自該是問心無愧,而非是要將心中心虛之意展露在其表之中,唯有這樣她才能不被其知曉自己的心思。怕是這世上,能了解自己心思的人亦隻有慕容灝宸一人,並未有任何人知曉。
自然而然,又何必擔憂被任何人所看穿。
故作泰然自若地緩然一道之:“若王爺當真關心本宮,便該取消這一次相見才是。”
他並非是慕容灝宸,自然不會有一絲一毫的關心之意,畢竟在他的眼裏或許隻有他的皇位,之前他所在乎的怕亦是如此。當初他的接近,亦不敢知曉真相。若是可否愛過,怕是並非是愛,而是一種愛慕罷了。可這份愛慕,並無當初待慕容灝宸那般。
如今想來,一切都是如此的可笑。
“本王隻想知曉,宸昭儀的心中可還有本王?”
站在雨中的他們二人,久久相視而望,佇立在此處,而他的雙眸一直注視著她,而她的眸中早已無任何看向著自己。
微然緊蹙地眉宇,卻是審視著她。不知為何,如今反而越想得到她,便可作用這天下。
自始至終,他都信當初父皇所承諾於慕容灝宸的口諭。畢竟,向來與葉家走得極為近地人是慕容灝宸,父皇對葉家是如此的偏袒,自然葉子虛是父皇的走膀右臂,當初未曾得到女人,定要將他的女兒奉上,了卻心中所願罷了。
可這所願,倒是將帝王之位暗自擬旨。原本這一切,都該屬於自己,葉漪蘭亦是自己的人,而慕容灝宸亦不該活於這世間。
“王爺這番話還是別隨意地道出口,若是有人懷疑本宮與王爺有苟且一事,反而會壞了名聲。”
方才他道出這番話時,心中不知尤為的擔憂,畢竟隔牆有耳,誰會知曉在這周圍之中可有人聽得。在這個皇宮之中,終究沒有任何秘密可言,自然無論何時何地她都需要謹慎小心。不管身處何地,她都不能有任何的把柄被抓住。
一旦被得知,怕是有心之人會對此事,大做文章罷了。
“你是擔心,皇兄會知曉此事,是不是?”
名聲?
這些年,他一直所在意是便是名聲,隻是為了在父皇麵前不被知曉罷了。而她,在這後宮之中樹敵頗為多,自然要護得她自己的名聲。
伸手欲要觸碰之時,反被她的閃躲而卻是一番落空。停留在半空中的手,卻是如此的令人尷然地一笑。
嘴角那一抹不滿的怨氣,則是揚起著淺然地笑意,將其掩藏著:“在你心裏,還有本王。不然,你又豈會一直都未曾侍寢。”
葉漪蘭倒是從未不知,慕容灝隸對自己的一切倒是知曉如此的透徹。反而倒是忘了,自己與他之間的事,怕是他親自告知於長孫莞霽,不然她又豈會知曉,亦拿這件事來要挾。
怕是如今這件事亦是長孫莞霽相告,不然他又豈會知曉的如此透徹。何況,此刻宮中所有人都知曉自己懷有身孕,自然這個消息早已傳遍,倒是也可欲蓋彌彰。
不屑地瞥了一眼他的手,腳下的步伐則是緩緩地走到一旁,隻是不想與他有任何的過多的交集罷了。
反而這一動,這雨中的風絲毫未曾留足情麵,亦是無情地吹囂罷了。
“王爺,當初本宮說得明明白白不想再說第二次。何況,如今本宮有了身孕,王爺何必糾纏,執念當初不放。”
借著月光中的一抹光線,則是微弱地能看清他的蠕動的唇,便是搶先一步則:“本宮倒是忘記了,皇上早已知曉這件事。若王爺還糾纏不清,不知依皇上的性子,該信誰?”
這件事,她自然必須讓他知曉,關於這件事她可以當著他的麵毫無絲毫膽怯之意,亦得讓他與長孫莞霽知曉,這件事慕容灝宸已然知曉,而他大可不必每一次相遇都是相同的話。反而聽多了,倒是覺得這一切都是虛情假意。這一切說辭,根本便不會有所動容。畢竟,他並非是慕容灝宸,亦未能讓自己有任何的可悸動之處。如今的葉漪蘭,並非初入宮中時那般隨意聽從任何人的話,而卻忘了本。
聽她所言的這番話,對他而言倒是有些半信半疑地眸光所凝視著她:“本王還以為,這件事宸昭儀並不會說道。看來,皇兄的度量還真大。”
“有些事,還望王爺看得清楚些。別被,那些耀眼的東西給蒙蔽了雙眼。”
對於這件事的真假如何,自然是不得而知。可無論如何,都不會信之這件事他是知曉的,若真是知曉,又豈會……
真真假假,反而亦隻能單憑她那一句話,又豈會知曉真偽。
“葉漪蘭,難道我們之間你還需如此待我嗎?之前的事……”
見他越想靠近時,便越是往後退之,則是一番告誡道:“王爺,這裏是皇宮,還望保持些距離。下雨路滑,若是本宮出了意外,皇上定會徹查。”
徹查?
不屑地看向她懷中,默然地搖頭心中暗自嘲諷,漠然置之地歎息一道之:“沒想到,你在皇宮這一年多,這性子變得我都不認識了。”
“莫非,王爺與此一見,隻是為了說些這些毫無用處之言?”不管是他們二人每一次的相見,他反而倒是都以那番話來告知自己,在他的心中還一直都有自己,讓自己回心轉意罷了。
可不管如何,早已無法回頭了。
心中的位置,已經被慕容灝宸所占滿了,根本便是容不得下任何人的存在。
“恕本宮直言,這次話,每一次相見王爺都是相同之意,不知王爺可有癡心妄想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