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逼宮
警衛站起身送他們出去,郝運心想,這是唯一的機會,要是不行,以後也不可能有機會。看到這警衛腰間有裝著手槍的皮套,郝運把心一橫,突然衝過去,用最快速度打開皮套,抽出手槍,再繞到張學良身後,用槍指著他的腦袋。屋裡的幾個人全都大驚,那陳副處長指著郝運:「幹什麼?給我把槍放下,不然你就是死罪!」
「帶我見大帥,」郝運大叫,「我的事非常重要,如果完不成,不光我得死,還會牽連更多中國人送命!」
警衛嚇得臉煞白,就要到桌前打電話,郝運威脅道:「你再動我就開槍!」警衛連忙不再動。
張一美說:「郝運,你不能這樣!」羅飛也讓他冷靜下來,先放下槍。
「郝先生,你把槍放下,有事慢慢商量!」張學良也勸。
郝運喘著氣:「要是還能商量,我也不用這麼干,張先生,我必須現在馬上見你父親,希望你能理解!」張學良點點頭,讓陳副處長和警衛都別動,他答應帶著郝運去花廳。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承啟處,陳副處長在後面緊緊跟隨,讓警衛看住張一美和羅飛,不讓他倆走出承啟處半步。兩名警衛聞聲趕到,看見有人用槍挾持張學良,嚇得魂都飛了,但又不敢上前,只得都在後面跟著。
「你千萬別開槍!」陳副處長在後面不停地說,「要是敢開槍,我保證你和你全家都得倒霉!你聽到沒有?」郝運知道他的擔憂,畢竟張學良是張作霖的長子,而張作霖又是東三省的實際控制者,大權在握,誰不心疼兒子呢?
不多時就來到了花廳,看到四個人都身穿長袍,坐在桌前打著麻將,其中就是張作霖,旁邊還有女傭負責端茶倒水。還沒進門,一名牌友就問:「怎麼這麼吵?」其他人都朝花廳門口看過來,全都大驚,尤其張作霖,立刻站起,迅速從旁邊柜子上抄起手槍上膛,全套動作非常快。
有牌友大聲說:「什麼人?把槍放下!」女傭嚇得臉煞白,差點坐地上。郝運挾著張學良進了花廳,其他三個打牌的人都紛紛拔出手槍,對準郝運。
郝運說:「都放下槍,不然我就開槍啦!」
張作霖問:「你他媽好大膽子,居然敢在大帥府里挾持我兒子?你是幹什麼的?」
「父親,這個人就是郝運,還記得嗎?」張學良很沉穩,「半年前他和那個英國人吉姆爭執,差點死了,最後還是你給解的圍。」
張作霖有些發愣,想了想:「是不是在警署鬧事,罵中國人是豬的那個?」
張學良微笑著點頭稱是。張作霖表情非常緊張,對郝運說:「我不管你有什麼事,先把槍放下,一切都好商量,不然我要你全家上西天!」
「我有非常重要的事,必須當面向你張大帥彙報!」郝運認真地說。
不光張作霖,連那三名牌友也愣了,也許他們都覺得郝運不是要錢就是要人,可居然說出這番話來。張作霖問:「什麼重要事,非得逼著我兒子來找我?」
郝運苦笑:「這是沒辦法,警衛非要我說出來不可,但這事只能跟你一個人講才行。」
「現在你能說了吧?」張作霖目光烔烔。
郝運搖了搖頭:「不行,只能單獨跟你一個人說,不能泄露給任何人。」
張作霖打了個哈哈:「想害我張作霖的人多了去了,你也想試試?」
郝運說:「我要是來害你,現在就能對你開槍,還用這麼費勁?」張作霖眼珠在轉。
旁邊有人說:「你要怎樣才能放開人?」
「讓我將單獨跟張大帥談話,不許任何人在場,更不能偷聽!」郝運斬釘截鐵。
張作霖問:「我要是不同意呢?這個世界上還沒人敢威脅我張作霖,你要是想打歪主意,現在就可以一槍打死他,威脅我?沒門!」
郝運說:「我不想殺任何人,我是來向你彙報最重要的軍情,如果不能,不但我的兩位好朋友得送命,還會讓日本人掌握世界上最先進的攻擊性武器,中國將會遇到滅頂之災!」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張作霖表示沒懂:「什麼、什麼日本人,攻擊性武器,怎麼個滅頂之災?」
「我只能說這些,剩下的要單獨告訴你,信不信由你!」郝運很堅決。
張學良說:「父親,也許郝先生真有重要軍情,你就聽聽吧。」張作霖點點頭,讓郝運先放下槍,他答應單獨跟郝運交談,但必須有他兒子張學良在場。
郝運想了想,點點頭:「行,張大帥身為東北王,說話應該算的吧?不會我一放下槍,就立刻要槍斃我。」
張作霖怒道:「放屁!媽了個巴子的,說我張作霖說話不算,比罵我娘還難聽!」郝運心想也有道理,這麼多人在場,而且也沒理由始終用槍頂著張學良的腦袋,於是緩緩將槍放下,扔在地上,再輕輕將張學良推開。剛放下時,旁邊的警衛就猛衝上去,把郝運按在地上,之前被搶槍的警衛懷恨在心,上去照著郝運的頭就是一腳。
這警衛穿的都是皮靴,這一腳正踢在郝運太陽穴上,他差點昏死過去。張學良大聲說:「別動手!」
「可他、他……」警衛還沒說完,張作霖瞪起眼睛:「誰他媽讓你動手的?把他打死了,我還聽個屁軍情?」
張學良也說:「我要是想反抗,他早倒下了,還輪得著你來?他連槍保險都沒開!」警衛紅著臉連連後退,張學良親自過去把郝運扶起,警衛左右架著郝運,他腦袋嗡嗡直響,眼前發黑,這警衛那一腳踢得不輕。
張作霖看了看他,說:「先搜身!」張學良和一名警衛共同仔細搜查,再脫掉郝運的中山裝外衣,連皮鞋也脫下來仔細看,只搜出那手槍四件套的銅物件和十幾塊錢鈔票,全都拿出放在桌上。張作霖讓張學良把郝運扶到隔壁廂房,手裡握著手槍,再讓除張學良以外的所有人全部退出,誰也不準偷聽,否則就把耳朵割下來。
等人走後,張學良站在桌旁,張作霖握著槍坐下,冷笑幾聲:「現在說吧,我倒想聽聽你小子能有什麼重要軍情。」
郝運坐在床邊,捂著腦袋:「我可以說,但你必須保證,細節只能你們兩人知道,不能講給任何人聽,包括你老婆。」張作霖不耐煩地擺擺手,說那是自然。郝運這才把所有經過全都講了,包括老三京、門生會、宮本誠和強磁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