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室友的屍體
呼了口氣,鄭秀雯舉起酒杯,同樣一飲而盡,而內心的不快彷彿一瞬間傾吐而盡,再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感情便是這樣,無論兩個人面臨諸多困難,在愛人服軟下,那顆心終究會軟弱起來。
吃完飯,鄭秀雯幫忙收拾餐具,看到她搖搖晃晃的身影,林峰拽住她的手說:「坐下,交給我就好了。」
鄭秀雯安靜的坐在那,注視著林峰,眼神迷離,客廳里的燈已經開了,昏黃的光線下,一切都看不太清楚,她揉著腦袋,只覺得林峰在外面晃來晃去。
一切收拾妥當,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窗外黑的可怕,涼風吹過,窗帘晃動起來,林峰轉過身關上窗戶,拉上窗帘,看到昏昏欲睡的鄭秀雯,正準備將她抱進卧室,這時,敲門聲不合時宜的響起。
這麼晚了,一般不可能有人敲門,似乎想到了不好的事情,林峰心頭一緊,掏出手槍悄無聲息的摸到了門口,本想透過貓眼看外面的情況,這才想起來貓眼已經經過改造成了監控攝像頭。
林峰輕輕拉開門,發現門外空無一人,腳下的地面上只有一封信,樓道里空蕩蕩的,安靜的沒有一絲聲音,林峰彎下身撿起信紙,走進卧室後到了陽台又看了眼樓下。
秋夜的風呼嘯而來,昏黃的燈光下,小區里沒有一個人影,樹影婆娑,頭頂上的夜空黑的可怕,站在陽台抽了根煙,林峰觀察了許久,依舊沒有一個人走過。
涼風呼嘯,感受到冰冷的寒意,林峰鑽進了屋裡,再次拉上了窗帘,打開手中的信,上面只有一行字:「秦朗死了,屍體在江邊東面垃圾桶里。」
寥寥數字,簡潔力量,看到上面的信息,林峰瞬間瞪大了眼睛,心跳的劇烈,手中信紙也不由的掉落在地。
林峰慌亂的說:「雯雯,我出去一趟,你先睡吧,不要等我了。」
鄭秀雯迷糊的看著他,含糊不清的說:「你要去哪。」
「我有事要辦。」林峰快速跑出了門外,拉上了房門。
火急火燎跑下樓,漆黑的夜晚馬路上格外凄涼,此刻就連車都少的可憐,林峰等了半天,這才攔了輛計程車,快速朝著江邊駛去。
車子呼嘯而過,開了窗,耳邊灌來呼嘯的風,林峰盯著外面,越發心急,不停的催促師傅快點,師傅無奈說:「路上限速,不能跑太快。」
林峰喃喃著:「但願這是惡作劇,這種事情絕對不能發生。」
遠處光線灰暗,外面的一切都十分模糊,林峰搓著手,緊張的看著前方,眉頭緊鎖,慌亂的心不停的在跳,到了江邊,林峰快速跑了下去。
秋風瑟瑟,江水呼嘯,洶湧的河水撞擊著岩石,發出刺耳的聲響,漆黑的夜晚,寒意鑽進衣袖,凍的人直打寒顫。
林峰站在江邊樹蔭下,放眼望去,周遭沒有一個行人,耳邊只有江水呼嘯聲,偶爾會有輪船緩慢劃過,激起一道巨大的水花。
目光巡視了半天,林峰總算髮現了一個巨大的綠色垃圾桶,馬不停蹄的跑了過去,不過打開之後大失所望,裡面堆滿了垃圾,腐臭味撲鼻而來,十分沖鼻。
林峰沿著那條陰暗的小道一路尋找,這裡的路燈也不知是不是壞了,小路上漆黑的可怕,江水呼嘯聲格外強烈,像是在咆哮。
打開了手電筒,林峰沿著小路繼續搜尋,最終停在了最後一個綠色垃圾桶旁,他深呼了口氣,慌亂的打開了垃圾桶,呈入視線的是一個人影。
那一刻,林峰的心跳再次狂烈不止,他伸出顫抖的雙手將那人拉了出來,光線下,蒼白的面孔格外眼熟,他正是秦朗。
涼風呼嘯,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湧來,秦朗胸口位置全是血跡,那個位置觸目驚心,雙腿一軟,林峰蹲了下來,怔怔的看著秦朗,那種難過和壓抑像是狂風暴雨瞬間將他淹沒。
「為什麼?」林峰抬起頭悲傷的喃喃著,明明今天見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這麼突然,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今天那個跟蹤者發現了秦朗,已經開始傷害他身邊的人了?可是秦朗什麼都不知道,這是報復還是警告?
林峰慌亂的掏出手機,撥通了警局的電話,此刻細密的雨水從頭頂上方落下來,砸在臉上,觸感冰涼,讓人渾身哆嗦。
如果這一切是他造成的,他的罪過可就大了,恐怕要內疚自責一輩子。
江水呼嘯,掀起巨大的水花,冰冷的雨水啪打在礁石上,發齣劇烈的聲響,林峰跪在地面上,怔怔的看著秦朗,亂了分寸,全然不知道該怎麼做。
也不知等了多久,冰冷的雨水灌溉在頭頂上,無盡的寒意湧來,淋了個透心涼,這時,遠處依稀傳來了警笛聲,警車呼嘯而來,由遠及近。
朦朧的視線里,幾名警員快速趕來,慌不擇路,看到林峰之後,眼前的人微愣了下:「林,林峰,是你報的警?」
林峰抬起頭,沉重的說:「對,是我。」
「那,這個人該不會……」旁邊的警員支支吾吾。
林峰嚴肅的說:「死者是我生前的好朋友,也是大學同學,他是被人害死的,有人通過一封信告訴了我他被拋屍到這裡,我也是剛發現。」
旁邊的警員鬆了口氣,估計之前是懷疑林峰做的,他將林峰扶起來,痕迹偵查員和法醫都來到了現場,警員拉上了警戒帶,對現場拍照固定。
雨水漸大,不少警員打著雨傘,佇立在漆黑的夜色之下,臉色陰沉,氛圍有些凝重。
很快高昌翰也趕到了現場,看到如此場景,高昌翰緊皺著眉頭,視線轉向了林峰:「這是什麼情況。」
林峰難過的說:「我收到了一封信,有人告訴我他死在了這裡,我將信將疑就過來了,沒想到真的發現了他的屍體。」
高昌翰陰冷的問:「死者你認識?」
林峰重重的說:「這是我的大學宿友,在大學時我們關係很不錯,今天中午剛見過,還一起吃了頓飯。」
高昌翰眼睛縮了縮:「他被人殺害之後,有人寫了信通知你,難道是沖著你來的?信呢?」
林峰慌亂的說:「信在我家裡,當時太過緊張了,放下信紙我就跑了出來。」
高昌翰緊皺著眉頭,漆黑的夜色下,他的身影高大而沉重,雨水落在肩頭,很快打濕了衣服,旁邊的警員為他撐傘,卻被他甩在了一邊。
沉寂了片刻,高昌翰陰冷的說:「等會你把信紙帶過來,我讓痕迹鑒定那邊檢查一下看有沒有指紋,這邊的現場仔細勘察一下,希望可以有所收穫吧。」
雨水澆灌而下,衣服很快都濕了,伴隨著呼嘯的冷風,整個人全身冰冷,高昌翰沉重的說:「我們先回車裡吧,這裡交給他們了。」
林峰低下頭看了眼李詢,他臉上淤青在燈光下格外清晰,那雙眼睛瞪大,像是死不瞑目一般,法醫認真的檢查著,格外嚴肅,冰冷的屍體在雨水的衝擊下無比蒼白,看到如此殘忍的場景,林峰心裡格外難過。
高昌翰拍了拍林峰的肩膀,轉身走去,水霧迷濛,視線逐漸模糊了,他深呼了口氣,失魂落魄的跟在高昌翰身後。
坐進車裡,兩個人各自抽著煙默不作聲,雨水敲打著車窗,外面漆黑一片,思緒也開始紊亂沉重。
一切處理完畢,大家開始返程,此刻已經凌晨兩點,無邊的困意像是惡魔瞬間吞噬了身體,雙眼昏沉,越發迷離,林峰不停的抽著煙注視著窗外。
漆黑的夜晚,道路上沒有一個行人,一切都無比空曠,遠處的江灘水流激蕩,洶湧的江水澎湃著,像是一頭猛獸在肆無忌憚的咆哮。
高昌翰開著車載著林峰到了他家樓下,此刻的深夜雨水淅淅瀝瀝,整棟小區無比黑暗,一切都靜到了極致,甚至連風聲都很微弱,抬起頭,雨水砸在臉上,模糊的視線里,只有家裡的窗口散發著昏黃的光線。
林峰快速走上樓,打開家門后,第一眼便看到了鄭秀雯,她正坐在沙發上,安靜的注視著門外,兩個人視線相對,有片刻的失神,林峰快步走上前,詫異的問:「雯雯,你怎麼還沒睡?」
鄭秀雯無力的揉著額頭,沉重的說:「這種情況下,我哪能睡得著。」
那張信紙安靜的鋪展在桌面上,上面字跡鮮明,分外清晰,林峰朝著那裡看了眼,吶吶的說:「你,你看了?」
「對,我看到了。」鄭秀雯抬起頭無力的說,「那個秦朗是誰?」
林峰沉重的說:「是我在大學時的室友,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你應該見過。」
「那麼他,真的被,殺害了?」鄭秀雯斷斷續續的說,語氣越發沉重。
林峰停頓了下,眉眼低沉,難過的說:「對,我找到了他的屍體。」
鄭秀雯重重的吸了口氣,忐忑的說:「你和他是得罪什麼人了嗎,為什麼他會被殺害,又為什麼會有人通知你,你最近到底在做什麼?」
「我,我不知道。」林峰同樣有點慌亂。
鄭秀雯怔怔看著他,心酸的說:「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所以才會對我做那些事情,想要疏遠我,你怕我會遭遇不測,和你的室友一樣,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