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男女有別
成全了,白靈兒感激的鞠了一躬。然後回頭瞥了一眼古樸的屋子,說不出是緬懷還是其他。
“沒事的,大家都很理解。靈兒,你是一個好徒弟,真的。”智空拍了拍靈兒的肩膀,豎起大拇指稱讚道。
白靈兒莞爾一笑,以作感謝。看到智空大師想去了另一位故人——花襲央,隻是今日不便追憶,本想開口還是沒問,問多了反而覺得牽掛。
折回屋子,新月穿上了最美的衣裳,描上精致的妝容。從遠處看就是一位妙齡少女,隻可惜一年前人老珠黃,風姿不在。
“師父,徒兒這送你想去的地方……”
她背起她,跨出了房門走向一個地方。
夜風從山穀裏吹出來,石澗裏麵長出的草來回搖曳,偶爾薄薄得雲霧或卷或舒。不知名的野花,開著花蕾彌漫著花香。白靈兒背著她並不覺得吃力,每一個腳步走的極為沉重。
“師父到了,你看,還記得你最喜歡這個地方……”
“聽風崖”,聽風一樣的語言,看雲一樣的人生。其實,都是一樣的,風的百變莫測,雲的雲來霧繞,因為這些讓人看不清楚。所以才會執迷。
白靈兒將她放在石崖上,背上靠著一塊圓潤的巨石。指著壓下黑壓壓的竹林,“沙沙”的樹葉聲一陣一陣的傳過來,何其壯觀。
靠在她的肩上,望著月亮。低聲道:
“師父,我知道,就算你留在我身邊,你還是想他愛他,你想去的不是一直是她的身邊麽?為什麽不放過自己去感受一次呢?愛一個人哪怕遠遠的看一眼就足夠了,對麽?師父……”一瀑銀絲被崖下的風卷上了天,淩亂魅惑。白靈兒柔情一笑,道:
“你看,你還是想他,想他愛他就陪著她吧!徒兒已經長大了,不需要您的守護,多一份心,多愛護、多心疼一下自己……”
她站起身,風兒同樣吹動著她的頭發。一輪滿月照在天空,灑下的銀輝照亮半側的臉頰,如羊脂玉一般,淩亂的頭發,舞動的衣袂宛如一位仙子。她轉過身,朝這邊走過來。
“我需要你們一臂之力。”
歸元點了點頭,其他人一樣。
一眾人齊齊走進,麵麵相覷間得到一個共識。“噌”白靈兒拔劍出鞘,劍指皓月一道銀輝霎時流出,泛著曜日一般的光華。同時七道不同顏色的光輝齊齊射向新月,聽風崖顯示出一道偌大的法陣,泛著七彩一般的光華。
手中的劍重重的落下,法陣中央燃起了巨大的藍色火焰,熊熊的燃燒著。白靈兒的心同她遭受同樣的痛楚,可是,她隻能眼睜睜看著,送新月師父該去的地方。
那一夜的火燃的狂烈,淒美。火舌被風兒吹成鬼魅的形狀。白靈兒的身體在顫抖,發紅的淚眼凝望著。火勢減弱,然後最終熄滅,什麽都不剩了。
“新月師父……”她奔跑過去,不顧一切的。
“新月,師父……”耗盡了全身的力氣,大聲的呐喊。一雙臂膀將她幫助,牢牢的綁住。
月華之下,冷冷的風卷起一陣白色的粉末吹拂到各處,白靈兒的淚水再次流了出來。
“你看,風兒她不是已經帶她去想去的地方了麽?”
白靈兒伸出手,空氣微弱的力氣從指縫穿透什麽都不剩下了。
“她安心的走了,靈兒做的很好。”
心忐忑的跳著,她凝望著空空的聽風崖,歎了一口氣。嘶聲喃喃:
“師父走了,好好照顧自己,一路順風……”這是她送上的最後祝福。
她轉過身,埋在君離殤的懷裏默默流淚。不知哭道何時,累的睡著了。
曦木走過來,瞧了一眼懷中的女子,心還是會隱隱的疼。
“謝謝你!”魔君口中難得的感恩,不過這一次發自內心的。
“別謝我,好好待她。如果我發現有一天她為你流一滴眼淚,我絕不會饒恕你。”
“不會的!”
“那你就帶她走吧!遠遠的離開,找一個適合你們的世界。另外,這件事的本質沒有發生改變,望你自知。”
君離殤點了點頭,垂下眼眸看了一眼她的睡顏,再抬頭時曦木已經走遠。他發自內心的感恩這個曾經無比記恨的男人,也不敢想象如果沒有他一直照顧安慰著靈兒,靈兒會怎麽樣?結局會不會比現在還要慘。
所有人都走了,君離殤抱著她飛走了。曦木放手成全了,那麽白靈兒便隻屬於一個人。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翌日的晌午,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她揉了揉太陽穴光著腳丫從床上下來,看著富麗堂皇的屋子。這裏她曾經來過兩次,第一次是養傷的。第二次是……
想到這臉上滾燙滾燙,檢查了一下衣裳,還好沒有發生什麽“不測”的事情。
走出了房門,院子裏是另一派風光,從腳下起鋪著青石地板,柔軟的小草剛剛沒過腳踝而已。院子很大,修葺著小橋,池塘假山,種植著無數的花數。夏季盛開的木槿花遠處看就是一朵緋雲。
“奇怪,君離殤不應該不在的。”心中一個勁的嘀咕著。
“君離殤,你快出來,我看到你了……”
房頂之上某人看著院子裏的小女人來回四處的眺望,還指著某個地方張口說瞎話。他坐起身,幽幽道:
“小靈寶,我也看到你了!”
聞聲,回頭。某人坐在房頂上幽幽的瞧著她。白靈兒掐著腰,卯著頭望著他。
“我說你不下來,等著我上去找你呢?”
“可以啊!”
白靈兒撇了撇嘴,知道她功夫差還亂貧嘴。
“我說你下不下來?”
“說你想我,我就下來!”
臉色一紅,經一夜熟睡氣色好多了。她環著雙臂,吐了吐舌頭。
“我才不呢!你叫我喊,我就喊豈不是很沒麵子。況且,這裏又沒有其他人。”
君離殤玩味大起,眯著眼眸,又問:
“你確定這裏沒有其他人。”
當然,如果有人怎麽一個人影都沒看到。白靈兒狠狠的鄙視了對方。
“啪啪!”派大手掌的聲音。
“咻——”數百號人巨大的黑幕天降於此,一個個穿著黑衣遮著臉。白靈兒嚇得臉色都白了,眉頭皺的極緊。
君離殤從房頂上飛下來,長臂一攬將白靈兒圈入懷中,寵溺的笑著,如一個狐狸似的。
“有人如何,沒人如何?對本尊來說根本無差。”想做什麽,隻憑直覺即可。他是這裏的王,也是天下的王。
白靈兒縮了縮腦袋,餘光偷偷撇去那群人。一個個渾身冒著殺氣,如狼似虎的樣子。
“怎麽樣怕不怕?”
“我連你你都不怕會怕這些小嘍嘍。”
是啊,是她將他的一切套牢了,再也跑不掉、
君離殤揉揉她的頭頂笑的陽光,薄薄的褶衣悲吹動著,頭發淩亂的飛揚著。白靈兒抿著唇,卻是一臉的笑顏。
他擁著她,緊緊的擁著,揉進了懷中再也不放手。
“靈兒你還好麽?”
白靈兒顫了一下,目光中仍有一絲絲的陰霾。她望著他,也望著藍色的天空。
“我還有什麽不好呢?至少不是還和你配在一起。新月師父的靈魂雖然沒有離開我,可是我更希望她想去她最想去的地方,去尋找更能陪陪她的人。不管怎麽樣,她選擇我,至少證明我是出色的。比起悲傷,高興和開心不是更合適麽?你說呢!”
她捋著耳邊的頭發,一夜間似乎長大了不少。不在懵懵懂懂,衝衝撞撞。此時的她,更讓他愛不釋手,也離不開了。
墨一般的瞳孔,睫毛眨動如跳動的精靈。
“另外,唯一覺得愧疚的隻有一個人了。”
“那我呢?”君離殤當然知道,那個人指的是誰。
她捏著他的臉蛋,生生扯出一個笑臉。
“你呢,就不必擔心了,不是說過,我會對你負責的嘛!”
是啊,險些就忘記了當初的約定。君離殤感到無比的幸福,就算放棄了那麽多的名和利至少還有她陪在身邊。君離殤放由她的舉動,也伸出手扯她的臉蛋,他們就這樣站在彼此麵前歡笑著,露著天真的笑意。
“所以,以後的以後,我都要開開心心的活下去。不在乎那些陰霾多麽的強大,活的更加有意義。”
“笨蛋女人!”他嗔笑,刮了刮她的鼻頭。
新月師父這也是你想要的吧?請你安心的去追尋自己想要的吧,白靈兒很好,也很幸福。
夏天的風,懶懶的,粘粘的的。
他抱起她往屋子裏走去,白靈兒勾著他的脖子,喜歡公主抱的無上感覺。
“你出去,不許進來。”
“你我都這種關係了,還羞什麽?”
“要你管,誰叫你剛才欺負我來著。”
這也算理由。剛才還興致勃勃一臉笑意,轉頭就把他給攆了出去,美其名曰——“男女有別”,該吃的豆腐,不該吃的豆腐都吃光了。他搖頭矜持笑了笑,靠在門框上,等候於她。
屋子裏,白靈兒褪掉衣衫,換上了早就準備好的衣衫。是一套嶄新的月白色羅裙,外套雲羅紗衣,長長的裙擺迤邐身後,梳著一個簡單的發髻。
當她出現在麵前的時候,當真以為是仙子下凡了。
“怎麽樣,有沒有被我迷倒?”
白靈兒擺出一個POSE故作妖媚,偏偏君離殤一句話也不說環著雙臂冷酷的要命。
“你要我等這麽久,的確有點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