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所向披靡
“一劍在手，擊破虛空；
一掌既出，碎裂山河；
……”
胡來依舊不緊不慢地念著《掌劍決糾偏版》。
這本《掌劍決》本是昔日一代頑俠周叔通所創，他天性頑劣，凡事皆不走尋常之路，晚年之時竟將掌、劍兩種截然不同的功夫融成一本《掌劍決》，掌劍並用、奇招連連，竟是百戰百勝、難逢敵手。
尋常武功的修煉講究的是一心一意、沉心靜氣；《掌劍決》卻完全不同，需要修煉之人精通一心二用、雙手互搏之術；所以常人若是修煉《掌劍決》，立時就會走火入魔，隻有和一代頑俠周叔通脾性相通之人才能修煉這門功夫。
可惜世間隻此一代頑俠，往後竟無人能將《掌劍決》修煉至最高境界。
李山河脾性雖也古怪、異於常人，靠著《掌劍決》成就一代俠名，最終卻還是難逃走火入魔的悲劇。
而胡來所得的《掌劍決糾偏版》，正是巧妙利用內力在周身百脈間的生生循環，克服了這門武功的脾性限製。
“氣衝丹田、尋宗歸元；
蕩滌關門、太乙歸心；
……”
胡來念及此處時，李山河的臉色猛地一變，這一段與他平日熟練《掌劍決》的行氣法門竟完全是背道而馳，他下意識地跟著胡來的口決行氣，原本流暢運行的內力竟突然一滯。
“這小子莫非念的不是正宗的《掌劍決》？”
大衝穴是李山河經脈閉塞最嚴重的幾大穴位之一，平日裏的內力幾乎已經無法正常通行，都是繞行其他經脈，此時按照胡來的口決行功，綿綿不絕的內力竟齊聚在大衝穴處。
最初是感覺全身的內力運轉都為之一滯，但是當大衝穴處積攢了足夠多內力的時候，奇跡發生了。
“天地有軌，乾坤有道；
執念在心，以力破道；
……”
終於，就在李山河對胡來默念的口決產生懷疑的一刹那。
大衝穴。
破！
洶湧澎湃的內力如猛龍過江，齊齊地躍過閉塞了幾十年的大衝穴，湧至周身百脈，李山河的功力瞬間恢複至巔峰時期的五成。
李山河出手的速度猛地加快，將右手中的斷劍高高拋上半空，本是用劍的右手突然成掌，遙遙一掌印向孔峰的前胸，出掌之快竟讓孔峰避無可避。
一旁的羅近見大勢不妙，急匆匆地一刀劈向李山河的右臂，意欲圍魏救趙，自己前胸和後背卻是空門大露。
李山河的右手疾縮，避開羅近的長刀，左手卻是穩穩地接住了從半空跌落的斷劍，本是用掌的左手，突然迸射出凜冽的劍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入羅近後背的空門之中。
“死。”
寒光起、滅。
混元虎羅近、死。
斷劍從他的後心插入，又從前胸貫穿而出，瞬間死得不能再死。
羅近大瞪著雙眼，臨死也不相信自己居然會死。
“老三……”一旁的石倫看得真切，但是一切都發生的太快，根本來不及阻止，竟眼睜睜地看著老三羅近死在李山河的斷劍之下。
“哥！”前一刻還笑得腰都直不起來的四虎羅進剛一瞬間淚就飆了出來，羅近不僅是四虎的老三，還是他的親哥哥。
李山河奮力拔出斷劍，帶出的鮮血灑了孔峰一臉。
孔峰前腳剛剛踏出鬼門關，回頭就看到了羅近大瞪雙眼的恐怖死狀，跟著被鮮血一澆，瞬間一陣懼意湧上了心頭。
沈萬山更是完全驚呆了，本來完全處於劣勢的李山河突然暴起，一劍就殺了混元虎羅近。
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是現場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問題。
“掌中有劍，劍有掌意；
劍即是掌，掌即是劍；
……”
胡來依舊不緊不慢地默念口決，聲音不大，卻像是一顆天外流星轟擊在眾人的心上，這負劍少年莫非真的在救李山河。
怎麽可能？
僅僅念幾句詩就能讓李山河的實力倍增，簡直聞所未聞。
“增加山河氣數五點。”
“增加山河氣數八點。”
“增加山河氣數十二點。”
“增加山河氣數十六點。”
“增加山河氣數十點。”
……
痛失長兄的羅進剛瞬間就喪失了理智，他完全不管不顧，提刀近身，掄圓了膀子就是一招橫掃天下。
“老四，小心！”
石倫的話音還沒落，李山河的斷劍竟然就神出鬼沒地割斷了羅進剛的頸部大動脈，狂湧而出的鮮血再次噴了孔峰一臉。
這一次李山河沒有再給孔峰任何的機會，趁著他愣神的一瞬間，右掌輕輕地印上他的左邊胸膛，內勁崩發，立時就聽到斷裂肋骨刺破心髒的聲音。
進山虎羅進剛、死。
下山虎孔峰、死。
恢複五成功力的李山河，所向披靡。
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李山河突然就從絕對的劣勢中反敗為勝，一舉擊殺了西山四虎中的三虎，這匪夷所思的程度已經遠遠超出了石倫的想像。
沈萬山更是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他唯一能確定的事就是，李山河平安無事，他沈萬山從今往後就得聽胡來的了。
“咒語，一定是咒語，這小子會法術……”石倫突然一聲慘叫，竟似失心瘋般地朝著庭院大門瘋狂奔去，他的氣數像洪水般狂泄而出，被胡來體內的山河秘卷貪婪的吞噬著。
“增加山河氣數五點。”
“增加山河氣數八點。”
“增加山河氣數十二點。”
……
“轟。”
剛奔出庭院的石倫突然又飛了回來，像灘爛泥似得砸在了庭院中的一塊巨石之上，他的眉間多了一點血紅，鮮血狂噴不止。
殺人的劍，往往一劍就足夠。
化元洲的劍絕對是一把頂級的殺人劍，在整個華陰城都赫赫有名的衝天虎石倫居然連他一劍都接不住，華陰七劍果然並非浪得虛名。
“廢物。”
化元洲一邊擦拭著他的腰間軟劍，一邊跨進了庭院之中，他再沒有看西山四虎一眼，死人多看幾眼又不會活過來。
化元洲天衣無縫的計劃雖然略微起了些變化，但總體還是在可控的範圍內，他要做的就是殺光登雲峰頂的所有人，然後再嫁禍給西山四虎，如果西山四虎也死了，一切自然再也無從查證。
西山四虎隻是早死了一會，對整體計劃的影響並不大。
“李山河，你的掌劍雙絕雖然精妙無比，但是我有信心在三劍之內殺了你。”化元洲劍指李山河，臉上滿是輕蔑的笑容，他遠遠地目睹了一切。
李山河算是個高手，隱藏的實力也足夠碾壓西山四虎，但是在他化元洲眼裏，李山河依舊什麽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