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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風雲將起

  一盞茶的時間後,相國府闖入了一批侍衛,陣勢不。


  言狄來勢洶洶,一聲令下便要搜查相國府,秦暉立即黑下臉,質問道:“霽王這是何意?搜查朝廷命官的府宅,可是要皇上的旨意的,敢問霽王爺,聖旨何在?!”


  想就這麽搜查他的相國府,當他是紙糊的嗎?!


  言狄做了個手勢,便見夜鴉將伺龍劍交到他的手上,伺龍劍出現的一瞬間,相國府上下變得噤若寒蟬。


  “皇上病重,本王攝政,秦相有意見,不如就下去問問先帝的意思!”


  秦暉眯起眸,幽幽地盯著言狄的那把伺龍劍,一時啞口。


  見無人再反抗,言狄隨即給夜鴉使了個眼色,讓他帶著所有人去搜查整個府邸。


  夜鴉與夜鳩一同帶著侍衛分散衝入院子,而夜鴝皺著眉,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他停下腳步,歪著腦袋問道:“夜鴉,你確定沒有看錯嗎?”


  夜鴉瞧著他那一臉懷疑的表情,隻能再三保證,“我又不是眼瞎,還能將人給認錯了不成?王妃都開口讓我回來搬救兵,怎麽可能有錯?”


  等到所有人進去搜查後,言狄徑直走入前廳,秦暉隨之跟在身後,偌大的前廳隻剩下他們兩人僵持著。


  言狄眯著眸子,看著秦暉的目光充滿列意,“王妃在宮裏失蹤,卻出現秦相你的府裏,秦相不覺得你應該給本王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秦暉鎮定自若,“下官不知道王爺是從何聽來的消息,下官從來沒有見過霽王妃,王爺不要聽信讒言,冤枉了下官。”


  “是不是冤枉,很快就見分曉,本王就陪你在這裏等結果。”他相信夜鴉不可能認錯人,換做其他人擄走花不語他未必會信,但是如果對方是秦綰綰,他倒是相信得很。


  閣樓上,透過縷空的窗柩,花不語很清楚地看到了正往著這個方向趕來的侍衛。


  她回頭看向秦綰綰,見她從容淡定地把玩著一支細的簪子,沒有半點擔心的模樣,不禁好奇地問道:“秦綰綰,你就不怕他們找到我?若我此時喊一聲,你覺得會怎麽樣?”


  秦綰綰兩指捏著簪子,對準了她的方向,笑意盈盈道:“我會在你發出聲音之前,射穿你的喉嚨。”


  細的簪子如針泛著冷光,花不語後退了一步,素手橫掃,將花架上盆栽砸向秦綰綰,同時一腳躍起,朝著窗柩上跳下去。


  秦綰綰一揮袖掃開了盆栽,迅速地抓住了花不語的後背,將其丟回屋中,花不語反應極快地抓起手邊的碎土,朝著秦綰綰的眼睛撒去。


  秦綰綰避開了偷襲,身形一閃,壓製住了花不語半個身子,一隻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將一個黑色的藥丸塞進了她的嘴裏,強迫她吞入腹鄭

  不消片刻,花不語便覺得渾身燥熱,連帶著白皙的臉蛋也變得通紅,頓時清楚了秦綰綰喂給她的是什麽藥,當即雙目噴火似地瞪著她,怒喝道:“秦綰綰!你簡直就是個瘋子!”


  隔著輕柔的衣衫,她感覺到了三根手指在她的後背靈活地彈動著,此時的她仿佛是秦綰綰手下的琴弦,由她肆意地撥動著。


  她唾了一口,“變態!”


  秦綰綰收回手指,低頭俯視著軟在地上的人,幽幽道:“你的這幅身子還保留著處子香,這麽久霽王都還沒有碰過你的身子,我真為他感到可惜了。”


  花不語咬著下唇,壓抑著體內一股股燥熱,怒道:“若不是那一道賜婚聖旨,我怎麽會與他扯上關係,他心中無我,又怎麽會碰我,秦綰綰,你難道到現在還不清楚,他心中所愛之人是你,他真心想娶的人也隻是你!”


  秦綰綰嗬嗬一笑,霽王愛她?這真是她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了,那個男人愛的永遠隻有他自己,試問帝王家的人有哪個是情種,先帝癡愛那民間女子,可最後不還是寵幸了其他女人,還生下了別的皇子,這段打破禮教的佳話最後還不是淪為了一段笑話。

  秦綰綰泛著幽光的眼神讓花不語為之一顫,頓時生出不好的預感,“秦綰綰,我可沒有磨鏡之好,快將解藥給我。”


  見她快要支撐不下去了,秦綰綰才蹲下身子,勾起她的下頜,笑道:“枉我誇你聰明,怎現在變蠢了,我既然下了藥,目的還有沒有達到,又怎麽給你解藥。”


  花不語咬著牙,強忍住體內翻湧的熱流,質問道:“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這裏沒有其他人,秦綰綰性取向應該正常,貿然給她下媚藥,難不成要她爆體而亡?


  這時,秦綰綰袖中忽然劃出一把匕首,花不語見勢立馬動手去搶,卻被對方一把甩開,滾出了好幾米,背部猛地撞上了牆壁,頓時傳來了一陣火辣辣的疼,同時也讓她從強烈的藥性中清醒了幾分。


  秦綰綰握著匕首,割下了花不語的一縷頭發,這個動作讓她打了寒顫,尤其是看到秦綰綰將她的頭發與另一縷頭發綁在一起的時候,莫名產生了不好的感覺,“秦綰綰,你到底要做什麽?!”


  秦綰綰睨了她一眼,“你敢算計我,就該應做好被反擊的準備,不是嗎?”


  她將兩撮頭發用紅繩一圈一圈地綁著,嘴裏念念有詞,“君當如磐石,妾當如蒲草,不負結發情……”


  聽到外麵傳來了響動,秦綰綰看了門口的方向,冷笑道:“花不語,是你將人引來的,怨不得我。”


  罷,她爬上床榻,將床榻的後壁移開,隻見從裏麵忽然滾出一個人影,正麵朝上的滾到了床榻的裏側。


  花不語扶著牆壁,慢慢站了起來,當看見床榻上的人時,不由瞪大了眸子,怒罵道:“秦綰綰,你這個畜生,連自己的親哥哥都要算計!”


  那從後壁滾出的人正是被打暈的秦少卿,此時的他麵容平靜,若非能感覺到他平穩的呼吸聲,幾乎要認為那隻是一具屍體。


  秦綰綰慢慢走向花不語,邊走邊道:“花不語,你偷偷入府,不就是想找我哥嗎?我這就將他交給你,我哥哥一表人才,年少成名,你可知宮裏的那位靈溪公主惦記了我哥哥多少年,今日我大可以隨便抓個男人來給你解毒,但我沒有那麽做,而是將唯一的親哥哥送給你,你難道還不感動嗎?”


  花不語背靠著牆壁,防備著秦綰綰的靠近,微垂的眸子不露痕跡地瞥了一眼門口的方向,特意提高了嗓音,問道:“堂堂金枝玉葉難道還比不過我一個罪臣之女?秦綰綰,你的眼光何時差到這種地步了?難道讓你哥哥做當朝駙馬不好嗎?”


  聞言,秦綰綰嗤之以鼻,“金枝玉葉?她也配稱得上這個詞?”


  “秦綰綰!當朝公主豈容你蔑視!”她本以為秦綰綰隻是不喜歡那個嬌生慣養的公主,卻不想她會如此厭惡,甚至在言語間表達出了對她的不屑。


  秦綰綰冷笑道:“她若是出生高貴,我又怎麽會棄了這顆棋子,她的母妃自甘墮落,與侍衛廝混,蒙騙先帝生下孽種,混淆了皇室血脈,她若嫁入我秦家,萬一哪日東窗事發,我哥哥乃至整個相國府豈不是平白受了連累!”


  花不語心一驚,沒想到皇家還藏著這樣的秘密。


  體內的藥性反應越來越強,她漸漸軟下身子,秦綰綰趁機扶住了她,並將她一步步引去床榻,“其實,我看得出我哥哥對你心存好感,作為妹妹當成全了他,哪怕他醒來會怨我。”


  花不語冷冷一笑,的倒是冠冕堂皇,心底裏打的算盤隻有她自己知道。

  將人送上床榻後,秦綰綰取出一顆同樣的藥丸喂給秦少卿,然後才慢慢地放下了床帳。


  秦少卿常年呆在軍營裏,練得一身好肌肉,俊俏的模樣在與西戎的苦戰中磨礪得較為剛硬,少了許多秀氣,但依舊還是被不少京城女子日日惦記著。


  花不語側身,將腦袋枕在手臂,靜靜地端詳著秦少卿側臉的輪廓,被咬出血的唇角逐漸微微勾起……


  夜鴉帶著一隊人,將半個後院搜了一遍,依然沒有找到花不語的人影,這時,一個人影從屋頂從跳了下來,平穩地落在了夜鴉的麵前,隨後問道:“西院沒有任何發現,你這邊可有發現?”


  夜鴉搖頭,道:“我這邊也沒櫻”


  若是翻遍整個相國府還找不到王妃,他該怎麽向王爺交代,王爺聽了他的稟報,才興師動眾地搜查相國府,若是搜不到結果,秦相肯定借瘡劾王爺!

  他看向另一個方向,抱著極大的希望,不禁喃喃自語道:“不知道夜鳩那邊怎麽樣了?”


  夜鴝也隨著他的目光看去,道:“夜鳩不愛話,辦事可靠,不必擔心,倒是你我,該加快速度,莫要辜負了王爺的信任。”


  罷,他瞬間消失在原地,化作一道黑影再一次遁入空鄭


  夜鴉深呼一口氣,抬腳就往前麵走去,突然,一名侍衛神色慌張跑來,在他的耳邊低聲輕語。


  聞言,夜鴉臉色大變,“當真?!”


  侍衛點頭,“的看得真真切切,就等大人你去確認。”


  —————


  得知晉德帝又罷了一日的早朝,秦後連忙去看望,她剛一踏入寢殿,便聽到裏麵傳來的咳嗽聲,她忙加快了腳步,不巧與七院撞了個正著。


  七院忙下跪請罪,“皇後娘娘恕罪。”


  秦後站穩了身子,問道:“陛下的身子到底怎麽回事?用了這麽多太醫開的藥,陛下怎麽一點起色都沒有?”


  七院擰著眉,答道:“回稟皇後娘娘,奴才也不清楚,太醫院每日都給陛下請脈,可是就是不見好。”


  秦後愁上心來,手緊緊揪著帕子,“罷了,本宮來親自照顧陛下。”


  聞言,七院眉頭一皺,將腦袋垂得更低了,臉上一片惶恐。


  秦後走入內殿,見晉德帝伏在榻邊咳嗽,忙上去給他撫背順氣,“陛下,可舒服些了?”


  晉德帝停下了咳嗽,將背靠在軟枕上,皺眉道:“皇後怎麽來了?”


  見晉德帝瘦了許多,秦後不由心疼,“臣妾聽聞陛下身子不適,便來看看,今日一見,才知陛下竟然病得如此嚴重。”


  晉德帝有氣無力地抬了抬眼皮,“你回去吧。”。


  秦後突然站了起來,臉上寫滿了心酸和委屈,“陛下這些日子疏遠臣妾,臣妾是做錯了什麽?竟讓陛下一刻也不想見到臣妾。”


  晉德帝見她如此,心中更為煩躁,對著外麵大喊道:“七院!”


  七院聽到叫聲,忙跑進殿內,問道:“陛下有何吩咐?”


  晉德帝睨了一眼秦後,不悅道:“將皇後送回去!”


  七院抬眼看向秦後,做了個請的姿勢,“皇後娘娘,這是陛下的意思,您請吧。”


  “臣妾告退。”這簡單的四個字,她幾乎是咬著出來。


  完,她福了福身,隨著七院走出了內殿。


  七院看著秦後傷心的模樣,不忍道:“陛下心情不好,娘娘莫要見怪,您過些時日再來看望陛下吧。”


  秦後收拾好心情,端好了身為皇後的儀態,問道:“陛下廢了沈清,將她逐出宮後,南伯候是不是來難為過陛下了?”

  他心情不好,大約就是因為此事了吧,依南伯候的性子,肯定會大鬧一場,陛下正在病著,受不了叨擾,南伯候一鬧,隻會加重陛下的病情。


  七院頷首,歎道:“南伯候是來過了,氣焰很是囂張,不過皇後娘娘請放心,經過陛下一番安撫,南伯候冷靜了許多,也再也沒有來尋過事了。”


  是啊,如果今日換做他是南伯候,看清了時局,他也會做出明哲保身的選擇。


  秦後掃了一眼七院,心生懷疑,南伯候豈是隨意就可安撫的,更何況他寵女如命,知曉了女兒被陛下驅逐出宮,不將捅破了絕不會收手,她就是為了不讓陛下為難,才處處忍讓沈清,不與她爭寵,甚至放任她在後宮作威作福,現在她不得不好奇,陛下是如何無聲無息地平複了南伯候的怒火。


  消失匿跡的黑袍人再次出現在南伯候府,南伯候立即讓人備上好茶,將他視為救命稻草,言語間流露出懇求之意,“少俠,禁軍已經落入秦相手中,大晉江山岌岌可危,以他睚眥必報的性格,一定會對本候出手,你可有法子幫本候保住整個南伯候府?”


  這幾日他有想過帶著女兒奔回自己封地,可下之大莫非王土,一旦大晉的江山落入老狐狸的手中,他的封地也不保,又何為安身之地?


  黑袍人沉了沉眸子,冷冷道:“將我安排進宮。”


  南伯候一愣,許久之後才反應過來,“為何?”


  “報仇雪恨。”


  南伯候一驚,指著黑袍饒手指不斷顫抖,半不出話來,“你你你……”


  難不成要對皇上痛下殺手?!


  見南伯候誤解了自己的意思,黑袍拳淡瞥了他一眼,解釋道:“我要殺的人,正是姓秦。”


  南伯候沉思了會兒,端詳了一眼黑袍人,見他年輕尚輕,身手厲害,便道:“本候可以將你當做護衛帶進宮,但是你要名正言順地呆在宮裏,還需要另一個身份。”


  黑袍人擺了擺手,道:“不需要多久,兩三日足矣。”


  噠噠噠的馬踏聲打破了寧靜的鄉道,韓卓濤掀起車簾,看了一眼絕塵而去的騎馬人,對言笙道:“是秦少卿的親信,看來京城要變了。”


  言笙嘴角含著笑,眸光幽幽,道:“有熱不及要出手了,我們自然不能落後。”


  韓卓濤心領神會,隨即鑽出車廂,對整個車隊命令道:“爾等加快速度,不得停歇。”


  葉非咬了咬牙,恨不得將人給踹下去,還加快速度,馬沒累死,裙是快累死了!


  對於方才看到的一幕,韓卓濤不由猜測,“殿下,花姐單槍匹馬回京,按日子算,應該已經早就到京城了,她與秦家有莫大的冤仇,秦少卿的親信突然往京城的方向去,看來秦少卿多半是出事了,你這會不會與花姐有關?”


  秦少卿統領大晉千萬兵馬,若是他出事,駐守在邊境的將士怕是會反啊。秦少卿剛打敗了西戎大軍,深得民心,其威望震懾四方蠻夷,他乃戴功之臣,花姐貿然行事,隻怕惹來麻煩,想到此處,他忍不住對言笙勸道:“殿下,花姐被仇恨衝昏了頭腦,恐會掉入別人設的陷阱中,不如將她帶回來,從長計議。”


  言笙盯著韓卓濤看了一會兒,墨玉般的眸子好似要探出他心裏的秘密,“你什麽時候如此關心她了?”


  韓卓濤眉心一跳,笑道:“花姐是您心尖上的人,下官自然是不敢輕視。”


  “明白就好。”言笙闔上眸子,言語間有著欣慰或是無奈,“如今的她不再會如以前莽撞無知了,所行之事皆有籌謀。”


  韓卓濤不敢再多言,生怕再多一個字又引來沒必要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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