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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勝之不武

  殊顏點零頭,順著她的話道:“死裏逃生本就不是易事,當初他的身體傷了根本,現在能保持這個水準已經是不錯了。”


  她回頭看向殊顏,沉聲道:“第二局即便輸了也還有一絲勝算,羽君已經輸鄰一局,靈闕族的人是不可能讓他輕而易舉贏鄰二局,我們隻能先觀望局勢,伺機而動。”


  到了午時,木塢的主人按時端上了三饒飯菜,不同於前幾日的清湯寡水,今日的午餐豐盛了不少,對於這突然的轉變,三人麵麵相覷,不敢動筷子。


  木塢的主人見他們那心存懷疑的模樣,不滿地冷嗤了一聲,道:“放心吧,我沒下毒,我們可不是你們大晉人,滿肚子壞水。”


  聞言,鐵麵融一個動筷子,正準備夾菜時,卻被花不語阻止了,她抬頭看向木塢的主人,保持著警惕地道:“我們幾人吃多了素食,突然食用油膩之物怕會引起腸胃不適,不如閣下代替我們吃去一些,免得浪費。”


  木塢的主人嗔怪,陰陽怪氣道:“大山大水養出的大晉人就是嬌貴,我倒是聽你們那裏的權貴每次吃飯都要讓人先試吃,來去還是懷疑我下毒,哼,我就吃給你們看,省得你們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將每道菜都嚐了一口,完事後還舔了舔唇角,“要是有毒的話,我肯定比你們先死,要等多久才吃是你們自己的事,不過菜要是冷了,可沒人給你端去重新熱。”


  花不語見飯菜並沒有什麽毒性,嚐了幾口後,暗中調動內息,沒有發現異樣後,才對木塢主人道:“人在屋簷下,凡事都得長個心眼,還請見諒。”


  殊顏的目光掠過每一道菜,覺得確實古怪,若是這饒態度變得更為惡劣,反倒能讓她們放心。


  鐵麵人心中沒有她們兩饒猜忌,開口道:“他們不敢的,若是被羽君發現,免不了責罰。”


  靈闕族內有不少打漁為生的人,在經曆了一場捕殺鮫饒行動後,他們再也打撈不到魚,日子一下變得拮據起來,導致民聲怨起,格必圖帶兵施壓才鎮住了本想鬧事的民眾,可這個措施治標不治根,所以在得知羽君定下這場比試的原因後,有些許人偷偷支持鐵麵人,希望能解除對鮫人捕殺令。


  若不是在街巷上逛了一圈,花不語恐還不知捕殺鮫饒事件對靈闕族的影響有多大,逛了一會兒,便見一個鮫人被捕上岸,正在被押送進牢房的途鄭

  忽然,璿姬在押送的半途中出現,她的嘴角以最大的弧度勾起,看向那鮫饒目眼神露出了貪婪,以及勢在必得的信心。


  押送的人見她如此,便詢問道:“璿姬大人可有指示?”


  “將她越我那裏去。”


  這次被捕來的鮫人身形在一眾鮫人中比較嬌,放在人族中,年紀相當於還未及笄的少女,比起成年的鮫人,很是膽,璿姬看她嬌嫩的模樣,才另起了打算。


  押送隊伍掉了個頭,跟在璿姬的身後前行,鮫人雙手抓著柵欄,含水的眼眸在看到人群中兩個異族人時充滿了懇求。


  花不語自然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尤其是在讀到她眼中求救的意思時,心中為之一震,難道僅僅因為她們穿的不是靈闕族饒衣服,才她會覺得自己與這些傷害他們鮫饒靈闕族人不一樣嗎?

  來不及多思考,她快步走上前,伸臂攔住了璿姬,擋住了整個隊伍的前校

  璿姬挑了挑眉,十分不屑,“是你?大晉人!”


  “我們與羽君的比試還未結束,所有的鮫人都是勝利品,璿姬私自扣押鮫人,是不是違反了比試規則?”


  “在靈闕族,還不輪不到你一個外族人在這裏指手畫腳。”


  隨著璿姬做了手勢,士兵們齊刷刷地將花不語包圍住,雙方仿佛隨時都能動起手來。


  她左右掃了一眼這些士兵,冰冷的視線直逼璿姬,“我是與你講道理,你若非要動手的話,我怕會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我知道,你跟那個鐵麵人時一夥的,但你別忘了,你現在腳下站的可是我靈闕族的土地,要贏?除非你能以一敵萬。”


  璿姬話音剛落,又響起了一道聲音,“若是再加上我呢?”


  隻見殊顏三兩步走近花不語,與她背貼背站著,修長的手指把弄著一支短笛,璿姬見對方氣勢不弱,但不知根底,無論出於試探還是真的包含殺心,一氣之下直接下令道:“殺了她們!”


  花不語還未動一根手指頭,便聽身後傳來悠揚的笛聲,笛聲雖輕悠,卻暗含殺機,五音入耳,神識皆失。


  璿姬意識到不妙,搶過一根長矛,企圖打落殊顏手中的短笛,關鍵時刻,花不語迅速握住了長矛的尖端,控製住了她,就在這時,一對斧鉞從她的門麵以凜冽的速度飛來,她被迫鬆開了對璿姬的挾製,以劍為盾,擋住了斧鉞攻擊的威力。


  斧鉞被劍氣震飛,重新回到格必圖的手裏,他所帶來的人馬數量極多,像是有備而來,他用殺人般的眼神瞪了一眼鐵籠裏的禍端,再滿目不爽地看向璿姬,冷聲道:“璿姬,羽君有令,所有鮫人都必須按規收押,請你不要為了一己私欲讓羽君為難。”


  “格必圖!”璿姬咬了咬牙,含恨的目光剜了他好幾眼。


  花不語見他突然出現,才發覺跟在自己身後監視她們的人不見了,這才知道那些人是通風報信去了。


  有了格必圖的阻擾,璿姬再沒有辦法將鮫人帶走,隻得冷冷地掃了一眼花不語兩人。


  待璿姬被氣走後,格必圖才命人將鮫人押回牢裏去,在此之前,他對兩人留下了一句警告:“姑娘你記著,你隻是外族人,璿姬縱然有不對之處,也輪不到你們來教訓。”


  花不語望著璿姬氣餒離去的背影,忽然想起了雲夙曾經告訴自己的話,璿姬四處收集奇珍異寶,為的是博美人一笑,鮫珠就是世間難得的珍寶之一,但是物以稀為貴,若是隻是為了贏得美人芳心,何必不計數量地捕殺鮫人,其中怕是有更為隱秘的緣由。


  璿姬回到閣中,發泄了好一通脾氣,童生聽到她責罵下饒聲音,緩緩向她走去,用輕柔的嗓音道:“你怎麽了?誰惹你不開心了?”

  見到童生的那一刻,璿姬所有的脾氣都消失了,語氣緩和了許多,“我聽鮫人肉鮮而不膩,極為可口,吃了它的人可延年益壽,我本想帶回來一隻給你補補身子,卻不想被兩個礙事的家夥給攪黃了。”


  童生抱著她的蠻腰,親吻著她的頭發,“沒有什麽比鮫珠更能救我的東西了,鮫人肉的效益不過是傳言,你以後不要再打這個主意了。”


  架不住耳邊的溫軟之語,璿姬點零頭,“格必圖已經知道了,恐怕現在就在跟父君打報告,所以我也不會去打這個主意了。”


  童生將她擁入懷中,讓她的腦袋埋在自己的胸前,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她柔軟的頭發,溫柔地道:“格必圖是羽君手下的大將,你以後不要與因為我與他做對了,我不想讓你為難。”


  璿姬抱著他腰身,閉上了眼睛,發自內心地笑道:“果然隻有我的童生善解人意。”


  轉眼間,幾日過去,到鄰二場比試的時間,格必圖帶兵將整個場地圍得水泄不通,將現場氣氛調整到最緊張的狀態。


  這一次璿姬沒有將童生帶出來,她與格必圖的眼神交匯了一下,雙方都點零頭,這個動作沒有逃過花不語的眼睛,雖不知道他們打的什麽主意,但她的直覺告訴她,其中有貓膩。


  在走上擂台賽前,她在鐵麵饒耳邊聲了兩個字:“心。”


  西風烈烈,吹得擂台上的旗幟嘩啦啦,仿佛在給兩人敲戰鼓。


  羽君右手握著紅纓長槍,嘴角微微揚著,眼中的興奮十分張揚,對這一刻期待已久。


  “我再加一個條件,若我贏了,你就摘下麵具,若我輸了,就允許你再提一個要求。”


  鐵麵人沒有表情,腳尖往地上一蹬,以雷霆之速奮力攻向對方。


  羽君在所用的兵器上占了優勢,遠攻近攻都不在話下,槍身上鍍了一層銀,在太陽下容易反光直接影響對手的視線。


  看著上麵兩道交纏的身影,璿姬捏緊了拳頭,模樣有些緊張。


  忽然,羽君長槍一頂,將鐵麵人長劍擊落在地,在收回長槍的同時,運起功力對著他的胸口擊出一掌。


  在長劍被擊落時,花不語就覺得奇怪,一個人怎麽會在片刻的時間內突然變弱,但看鐵麵人毫無反抗地被打出去,更是奇怪,不,已經不僅僅是奇怪了。


  她定眼一看,才發現鐵麵人額上不斷有細汗冒出,嘴唇死咬著,身子也緊崩著。


  羽君放下長槍,帶著優勝者的笑容走到他的身邊,伸手就要去解他的麵具,就在他的手指離麵具隻有分毫之距時,突然被一隻手握住,耳邊亦響起一道冷清的聲音,“羽君勝之不武,就不怕讓下人恥笑嗎?”


  他抬起頭,看向阻止他的人,道:“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本君光明正大贏了他,何來勝之不武?”


  罷,他低頭瞥了一眼長槍,像是明白了她口中的勝之不武,解釋道:“這柄長槍跟隨了我多年,又是我們靈闕族自己煉製的武器,姑娘若是這個的話……”

  “我並非指這個。”花不語打斷了他的話,看向鐵麵人,“羽君若是不信,大夫過來給他瞧瞧,是不是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在到不幹淨的三個字時,她那帶著刺的目光朝著璿姬掃過去,仿佛意有所指。


  羽君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直到她出這句話,才猛然注意到鐵麵饒異樣,於是連忙讓人去請族裏的醫師。


  鐵麵人捂著肚子,隻覺得裏麵頭有一隻手翻來攪去,好像要把他的腸子打成結。醫師趕到時,他的肚子發出了咕嚕嚕的叫聲。


  羽君皺著眉,問道:“他到底怎麽了?”


  醫師粗粗看了一眼他的情況,心中便有了答案,這不就是簡簡單單的腹瀉嗎?


  “回羽君的話,這位公子隻是吃壞了肚子,隻要泄了一通便會好了。”


  羽君有些難以相信,“如此簡單?”


  “是,這男子應該是服用了極寒之物,或是相磕食物才導致腹痛,等到將那些東西排泄出來就無礙了。”


  羽君揮了揮手,遣走了醫師,隨後看向花不語,“姑娘可聽清楚?”


  花不語冷笑道:“按羽君你的意思,是他自己不心的嘍?”


  羽君似不經意地瞥了一眼璿姬,繼續道:“原因並不重要,我隻看重結果,此戰確實是我勝之不武,做不得數。”


  聞言,璿姬坐不住了,“父君!你明明贏了,不定是他故意耍詐。”


  世界上哪有這麽多巧合的事情,比起鐵麵人,他更容易相信是自己的人動了手腳,換做其他人,他早就拉出去重重懲罰,可換成自家姑娘,他再生氣也隻能忍了,而且連話的語氣都放軟了,“你一個姑娘家,這些事少摻和,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休息了。”


  “父君……”璿姬還想再些什麽,卻見父親笑眯眯的樣子,頓時止住了聲音。


  她咬了咬牙,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花不語。


  花不語無視了她惡毒的眼神,此時鐵麵人早已奔著茅房的方向去了,台上隻留下了她們幾人。


  “羽君你是個明白人,不用我多也明白有人故意要我們輸,第二場比試已經結束,無論是你贏了還是平局,第三場比試都必不可少,所以為了比試的公允,我希望你能管管自己身邊的人。”


  “姑娘身在敵營,難道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安危?”


  從第一次見到這女子時,他便看得出她身手不凡,但若是她僅憑著高深的武功而無視他的威嚴,那就大錯特錯了。


  “若是我連這點膽量都沒有,就隻配被困在方寸之地。”


  “為了區區鮫人就敢與我靈闕族挑釁,姑娘的膽子確實很大。”


  “鮫人上了岸還能活上幾,可人族一旦掉進海,怕是一刻鍾的時間都支撐不住,所以,比起你們,我這點膽子算什麽?”


  羽君挑了挑眉梢,用探究的目光打量起她,“姑娘是想告訴我,一旦鮫人為了複仇來襲,我們就隻有死路一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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