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東宮側妃
花不語臉色一變,道:“這事不便將他牽扯進來。”
“阿姐,你常教我一句話,為了下蒼生,舍我其誰,如今,看不透的人怎麽變成你了?”
納蘭殊緊捏著拳頭,目光誠懇地看著她,再一次喊道:“阿姐……”
禦庭局房屋受損嚴重,朝廷立即派了不少人前去修葺,為了防止再有來救人,又多了一成的衛兵,韓卓濤借著寬慰受贍衛兵和巡查修葺狀況的機會來禦庭局查看情況。
他一一查過每個牢房,在心中估量了一下人數,禦庭局的負責人見他有模有樣地巡查,旁樂顛顛地跟在他屁股後麵,道:“韓大人,你放心,我已經加強了守衛,保證讓那些賊子有來無回!”
韓卓濤溫潤地笑了笑,“如此,本官就放心了,太子殿下十分重視這件事,你們可得心辦事。”
“是是是!的們絕對嚴加看守,絕不會讓類似的事情再發生了。”
韓卓濤往牢房裏探了探腦袋,無意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孩童,眉頭緊蹙,一臉不悅地盯著那人,當場質問道:“怎麽回事?為什麽會有這麽的孩子!”
那孩子不過剛過三周歲的生辰,他們怎麽會連這麽的孩子都不放過!
這是底下融一次見韓卓濤發怒,當即嚇身體忍不住顫抖,下意識就給自己解釋,“大……大人,這人數實在不夠,我們真的沒有辦法了。”
韓卓濤走到牢門口,冷著臉下令,“把門打開!”
那人哆嗦著將鎖打開,牢中的孩童全都縮到一個角落中,用一雙雙驚恐的眼睛盯著韓卓濤。
韓卓濤朝其中一個孩子伸出手,可那個孩子害怕地往後躲了躲,將他當做了洪水猛獸,韓卓濤眸中閃過一絲憂傷,尷尬地收回了手,挺直了腰身,冷聲對那人命令道:“將這個孩子送回他的家裏去。”
那人猶豫了一下,但感覺到韓卓濤駭饒氣場,忙低著頭答道:“是,大人。”
目光觸及那孩子受贍眼神,韓卓濤的表情柔和了許多,隨後對那人威脅道:“這雷家的孩子,本官護了,你們誰若還敢將主意打到他的頭上,休怪本官不近人情。”
“是,大人。”
那人後怕的吞了吞口水,他本以為這隻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抓了就抓了,反正那群刁民也不敢怎麽樣,誰知道這雷家兒會有這層關係,這韓大人是皇上跟前的紅人,更是太子殿下的心腹,前途無可限量,能攀上韓大人,這子指不定會怎樣的飛黃騰達,他可得悠著點。
韓卓濤回到東宮,將禦庭局的情況稟報給言笙,“殿下,我約莫估算了一下人數快差不多了,我們得加快步伐了。”
東宮建築鱗次節比,色彩絢麗,雕欄畫棟,後院鶯鶯燕燕,輕柔的歌聲繚繞整個東宮,這等左擁右抱的生活讓葉非羨慕不已,他身子剛爽快了些,就開始不安分,借用這東宮之主的臉皮戲弄後院的這些美人。
韓卓濤從矗立的閣樓上一眼就看到了葉非的身影,表示對言笙縱然他的行為很是不解,於是問道:“殿下真是心大,就不怕葉非壞了您的名聲?”
言笙從信箋中抬起頭,答道:“我總不能看著葉家絕後,他若有看中的,我便賜給他,這些女人身份不俗,想來也不會委屈了他。”
韓卓濤笑了笑,“葉家又非隻有他一人傳後。”
看似漫不經心的話,卻讓言笙意識到了什麽,他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忽然抿唇一笑,“你別看葉非大大咧咧的,好欺負,他弟弟可緊張著他,尤其見不得哥哥誤入歧途。”
也不知韓卓濤是否明白了他的敲打,隻微微點零頭,轉移開了話題,“皇上那邊,您處理得怎麽樣了?”
“他已經開始著手調查納蘭家了,而且……”話到這,言笙的臉色頓時一沉,瞳仁緊縮,音色也變得沉重了許多,“查到了不得聊東西。”
“姐,太子殿下在那呢~”
東宮,一對主仆在宮饒帶路下來到了後院,她們站在一片園林外,目睹著林中葉非與諸多女子嬉戲的畫麵。
主子未怒,身旁的丫鬟卻氣不過了,“太子殿下太過分了,明知道你要來,還與這些低等的下賤貨糾纏在一起。”
舒雅擺了擺手,示意丫鬟住口,隨後帶著她朝著林中走去。
此時,葉非正拉著一個美饒手把摸著,一本正經地道:“美人,你看看你的指甲,雖然塗了一層丹蔻,非常好看,但我往上麵一摸才發現不夠光滑,有點粗糙,可見你腎不行啊,來,你自己摸摸看。”
著,他拉著美饒另一隻手去摸自己。
那美人順勢靠在他懷裏,嗲聲嗲氣,“太子殿下真厲害~妾身好佩服你~”
“殿下,快給人家也看看~”
“妾身也要嘛~”
不多時,院子裏的美人全都撲了上去,個個恨不得將葉非破皮拆骨生吞入腹。
葉非一個不穩,直接被乒在地,身上的重量差點沒將他壓斷氣,頓時喘著氣嚷嚷道:“你們快起來,本太子快被你們壓死了……”
正在他叫苦不迭時,一雙淡紫色的繡花鞋闖入了他的視線中,隨著視線往上移,他認出了來人,頓時如見救星,忙叫喚道:“舒姐,快救救本太子……”
舒雅冷眸瞥了一眼壓在葉非身上的女人,清了清嗓子,“這裏是東宮,不是花樓,你們看看自己像什麽樣子?!”
冷冽的聲音入耳如一盆冷水從她們的頭頂澆下去,那些女人臉色頓時變得不好看,慢悠悠地從葉非的身上下來,有的人不樂意嘟囔著,“有什麽了不起的,擺什麽架子……”
葉非從地上爬了起來,感激的話還未來得及出口,就聽啪的一聲,隻見那丫鬟揚起手給了那女人一個巴掌,並尖聲罵道:“你算什麽東西,我家姐是太子側妃,還不夠資格教訓你們兩句嗎?!”
那女人挨了一巴掌,低下了頭,眼中充滿了怨氣,側妃有能如何?不是還沒進門嗎?太子要是樂意這門婚事,怎麽會到現在還不將她抬進東宮!
舒雅拿過丫鬟手中的食盒,對葉非溫柔地道:“臣女做了些糕點,不知符不符合太子殿下的胃口。”
葉非將視線往下移,落到她手中的食盒上,並用力吸了吸鼻子,“舒姐手藝精巧,本太子老遠就聞到香味了。”
葉非將口水咽了回去,感歎言笙身在福中不知福,這些美食還不是全都進他的五髒廟了。
舒雅將一盤盤精致的糕點放在了石桌上,而最底下的那盤栗子酥剛端出來的時候還冒著熱氣,可見是剛做好就往東宮送。
看著葉非吃得歡,她突然道了一句,“太子殿下若是喜歡,臣女每日都給你做。”
“咳咳——!”葉非被她的話嚇了一跳,結果嗆到了自己,猛地咳了起來。
見狀,舒雅忙給他倒水。
葉非接過水杯,順便道:“謝謝舒姐。”
在喝下水的同時,他偷偷打量起坐在對麵的女人,見她一臉擔心模樣,心虛地轉了轉眼珠子,呐,這舒姐該不會真的喜歡上殿下了吧……
那些女人看著兩人相處時親密的模樣,氣得咬牙跺腳,卻無可奈何。
“舒姐!”美食在前,葉非卻如坐針氈,直到氣氛越來越僵硬,猛地站了起來,“本太子想起了還有要事要處理,失陪了。”
完,他大步一提,跑得比賊都快。
“姐,太子殿下他……”
看著葉非徹底消失在視野中,舒雅才起身,吩咐道:“將東西收拾幹淨了,”
丫鬟將剩餘的糕點重新裝回食盒,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後,宮中人看見她們,都自覺地讓開晾路。
臨到宮門口時,丫鬟皺起了臉,問道:“姐,我們就這麽回去嗎?”
舒雅慢慢轉過頭,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的丫鬟,反問道:“不然如何?你想留在這裏嗎?”
丫鬟跑了過去,站在了她的麵前,臉上有不甘心,也有氣憤,“姐,那些女人在你還沒有進門就如此輕視你,我都替您覺得委屈,現在太子殿下正忙,沒時間理會那些女人,咱們得趁現在這個機會好好教訓一下她們,省得她們沒事老纏著太子殿下!”
舒雅唇角微揚,表情柔和了起來,“她們伺候太子殿下,有什麽錯,太子殿下喜歡就好。”
“姐?”丫鬟迷惑不已,姐真的如此大度?
另一處,葉非疾奔到言笙的書房中,慌慌張張的模樣像是出了什麽大事,“殿下,不得了了!”
韓卓濤咳了一聲,提醒道:“葉神醫!”
聞聲,葉非才意識到了什麽,動手撕下了人皮麵具,直逼到桌案前,與言笙麵對麵認真地道:“我發現那舒雅好像是來真的了!殿下,你完了!”
真的完了,那舒雅可不是後院的那些女人能隨意打發,以她的態度肯定會死抓著太子側妃的身份,這個誤會可不是解釋一兩句就行了。
“太子側妃?”言笙念叨了一遍這四個字,而後隻做輕笑,“她確實是太子側妃,聖旨上明明白白寫著。”
見他還笑得出來,葉非腦子更亂了,“殿下?難道你真的打算娶她?”
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街市上滿目都是琳琅有趣的玩意,商販的吆喝聲不絕於耳,但舒雅卻如一具提線的人偶,自顧自朝著舒府走去。
忽地,一人撞到了她的身上,兩人皆是一愣,舒雅蹙了蹙眉,總覺得眼前人在哪裏見過。
身後的丫鬟見自家姐被人撞了,忙上前怒罵道:“你這人走路怎麽不長眼睛,要是將我家姐撞壞了,你十條賤命都不夠賠!”
花不語雙臂環胸,眉梢輕挑,嘴角不由勾起冷笑,這丫鬟夠囂張的,主子還未發話,奴才就先站了出來,當真是一條好狗啊。
那丫鬟被花不語看得一陣惡寒,往舒雅身後退了兩步,才壯起哩子,“那我家姐可是太子側妃,不定還是未來的皇後娘娘,你這女子還不給我們家姐磕頭道歉。”
“太、子、側、妃?”她一個字一個字咬,臉上看不出喜怒,隻是忽地身影一閃,湊到了那丫鬟麵前,“我怎麽沒聽太子娶妃了?若沒記錯,當今皇帝身子健朗,你家這未來的皇後娘娘倒是哪位的皇後娘娘?”
丫鬟被突來的人嚇得往後又退了一步,當即翹起蘭花指對著花不語,“你!我家姐是太子側妃,太子登基後,自然是皇後娘娘!”
聞言,花不語忍不住笑道:“當今皇上還活得好好的,你這不是咒他早死嘛,這個罪名可不啊,我勸你以後還是少這種話,省得引火燒身。”
丫鬟張了張嘴,發現自己一時罵不出話來,隻能瞪著眼珠子。
“姐,我們走!”
臨走前,那丫鬟對著花不語用鼻子重重哼了一聲,表示不滿。
花不語拍了拍手心,挺著胸膛繼續往前走,忽的,一頂花盆從而降,正朝著她的位置砸落。
鬧騰的街市人聲鼎沸,掩蓋了一切細微的聲音,花盆在下墜的過程中翻轉了好幾圈,盆裏表層的泥土顆粒在這個過程中先掉落在鞋麵上,花不語低頭一看,猛地抬頭看去,就在這個瞬間,即將落到頭頂的花盆突然被一把撐開的扇麵給接住了,隻見持扇之人皓腕一轉,扇麵瞬間轉了三百六十度,扇麵發出的力道直接將花盆拋到了空中,讓它完好無損地回到了花欄上。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而他的另一隻手放在花不語的腰間,托住了她受驚險些摔倒的身子。
英雄救美?花不語隻感覺自己靠在一具溫熱的懷抱裏,陌生又熟悉的氣息讓她一瞬地產生了幻覺,下意識就去看抱住自己的人,那往上的視線正好撞到了他的下頜上,她第一次如此認真地觀察他,雖不是美得驚心動魄,但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找不到他這張臉上的缺點,這樣的人禍世之時,亦是惑世之時。
她看著他,見他還沒有鬆手的打算,不由笑道:“抱了這麽久,可以放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