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痛 等臨幸實際些
突然一聲電閃雷鳴,簡直就是映襯著我念頭的背景音,大風夾雜著大雨吹得窗戶來回拍打,我記得我剛才明明關了窗的……怎麽又開了……
雖然穿著好幾層厚衣物,但因為披風不夠頂用,我還怕冷地在外麵裹了一層小棉襖,現在這副驚悚的表情就像一個進入宮廷鬼故事篇裏的弱智= =!我放下書卷,顫顫巍巍地起身再去關窗,結果又突然閃進一個人影,我都快被嚇Cry了!
我張嘴就要拔高音,嘴卻被對方堵住:“主人別叫,是我!”
我從前不喜歡踹人的,我沒那麽暴力,但是現在每回見關苗我腿就奇癢難忍,隻能踹他解癢:“你要死啊!還是想要我死啊!”
但因為穿得太厚,抬腿極為不方便,我這一踹沒讓他挨著,自己就顯點摔個大馬趴,還是關苗把我一把拉住,他的手還摟住了我的腰,那掌心熱得就像隨時能發大招一樣,我穿的如此之厚都能感受的到腰間的熱度。
他說:“主人,我知道你怨我,可是當皇上的龍護衛這已經是離你最近的距離了,你在宮裏有風吹草動……譬如今天皇後罰你在祠堂抄書,我都可以知道。”
“知道又怎樣?”印象裏關苗這麽作死是頭一回,而且還作出了一個續集,沒個完了。
關苗低頭可憐兮兮地道:“知道……我就可以過來幫你抄。”
我:“……”
令人發指的沉默降臨在我倆之間,對哦,當年家裏也請了夫子教書,因為我太猖狂,前後六個夫子共被我氣走了仨,還有兩個因為年紀太大直接歸位了,隻剩下一個百毒不侵榮辱不驚任你怎麽翻雲覆雨他都不生氣的夫子。
那個夫子最著名的手段就是罰抄書,你可以不認罰,但明天他就會去我爹那告狀,我爹就會斷我日用銀兩,無奈之下,我就開始成夜的抄書,一手綁上四根筆,還讓關苗學我的筆記,幫我一起抄。
年少的青春歲月,我不是在外麵浪蕩,就是在書房抄書。現在想起來,還真是有點感慨命運,也許我真的是老天爺的私生子,不然他也不會對我如此特別。
沒道理和送上的勞動力過不去,我抬抬下巴指了指佛經,關苗就乖乖跑去抄了。我繼續翻些閑書看。
關苗在那裏小聲地提醒:“皇上對你真的挺好的,本來祠堂隻擺了佛經給你抄,他怕你晚上無聊,還讓人提前備了各種書放進來。”
我聽了直接就把手中的書一扔:“好個屁,要是好我現在就吃香的喝辣的,早早就和周公在夢中幽會,怎麽會來苦逼地跪祠堂抄書?這哪兒是真愛,這明明是畸戀!”
過了半天,我又彎腰去把書撿起來看了,哼!
關苗不知是什麽時候抄完閃人的,我隻知道大清早皇後娘娘連懶覺都不睡就辛勤地過來檢查成果了。
我睡得昏頭巴腦的卻還硬得拗出一幅努力了一晚仍心懷激情的精英狀:“皇後娘娘,奴婢都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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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葭,本宮罰你抄一晚佛經,皇上沒有任何表示,一點都沒來責備本宮,可見,你在皇上眼裏也不過了了。”她很舒心,眉眼盡是舒展,翻著那些抄好的經書,就像看到了終極。
據說她過的也挺慘的,帝王雨露她半年都承接不了一次,好好的大溪地不幸變成了塔克拉瑪幹,所以看見後宮新進人,就會格外不淡定。
我真的很想跟她說,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請自行處理你們夫妻間的感情問題,不要牽連無辜好嗎皇後娘娘?
“你和你哥真的很像。”皇後又仔細地上下打量我,“本宮有時候真的很懷疑,難道雙胞胎會連眼角的痣都一模一樣?如果皇上不說,禦醫也沒有為你驗明正身,本宮簡直都要把你當作閔在了。”
“隻願奴婢不會像閔在那樣死得分外創新。”創新到人還活著,卻要親自出席自己的葬禮。我開始假笑,我感覺我快要把這個月的假笑配額都耗費光了。
“死不死都是老天眼明,隻要有些人不要癡心妄想,去拿她本不該拿的東西,本宮自然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若其懷著不軌的心思,就別怪本宮。”她這話砸到土裏都能揚起兩斤塵來。
大清早的天冷露重,我吸了吸鼻子,疑問道:“皇後娘娘說了這麽多,是怕我搶皇上?把皇上當做東西一樣來比喻真的合適嗎?”
“你也太大膽了!尊卑不分,竟然還敢張口誣陷!”
我表麵不動聲色,顯然是願聞其詳,我怎麽誣陷了,不都說得是事實嘛?
沒想到皇後懶得和我囉嗦,直接又給我判一道無妄之災:“本宮跟你說話你都敢不作答,你的戾氣還是這麽重,看來抄佛經都沒讓你感悟!既然這樣,就罰你再抄一日,為我大岐祈福,你有沒有什麽意見?”
我索性破罐子破摔道:“省省吧,皇後娘娘,您還是回去洗幹淨躺床上等著皇上的臨幸比較實際。跟我糾纏有什麽用?皇上也同樣不寵愛我啊。”
伸頭一刀縮頭一刀,宮鬥也太不好玩了,我不想玩。
然後我就沒聽她的指令,直接裹緊了衣服回了自己的殿裏,還讓碧璽給我熬熱湯去了。我等著她去告狀,等著看她治我的罪,看傅起到底是什麽立場。如果他當真是想把我接進宮裏來當擺設,那我也沒必要念及舊時情誼,攪亂後宮然後不活了算了!
直到用過晚膳很久之後,傅起才過來,我正在桌前剝花生嗑瓜子,傅起就伸手撫上我的臉,還用拇指摩挲著我的眼皮,說道:“聽聞你今個在後宮抱怨,說朕不寵愛你?”
他的低笑聲像是藤蔓一樣緊緊抓住了我,我真想吐他一口,到底有什麽好笑的?做人怎麽這麽不會抓重點,還能不能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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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起命人端進來一套煮酒的瓷器,放在我眼前。這套酒具白中透粉,做工精良,中原沒有這種特殊的雕花手藝,真的巧奪天工,令人垂涎。
我拿起放在手中坐看右看,都覺得愛不釋手。
然後傅起問我:“覺得怎樣?下麵才進貢來的。”
他什麽意思?隻是讓我鑒定一下的話這行為也未免太欠揍了吧:“那個……這個顏色太娘了,皇上你的審美能不能爺們兒一點?”
他打了一下我的頭:“胡扯!”
“……”唉,忠言總是逆耳,這我是知道的,就怕他不明白。
“朕怎麽會喜歡這個,這是送你的。”傅起將酒具都推給我,“僅此一套,隻送給你,以後朕可以陪你嚐遍天下好酒,朕對你好不好?”
我這顆從太上老君的煉丹爐裏淬煉了千百年的老心還是由不得一軟:“送個東西就想討好我,你難道不知道我的取悅值也設得很高嗎?”
傅起勾唇一笑:“撒謊可是要接受懲罰的。”
我瞪著他,如瞪怪物:“我放棄過去,拋名換性,入了你的後宮委身於你,簡直可以堪稱是業界良心,可是你居然讓你的皇後來虐我,你居心何在?”
火盆裏竄動的火苗扭曲了我的視線,我看見他用著一種非常篤定的神情,說:“你想要不被欺負,就要討好朕,爭取朕的寵愛,你可以變得強大。”
這是什麽狗屁歪理,這小孩是不是燒壞了腦子?作孽啊,我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麽孽,今生才遇到這麽銷魂又無語的情劫啊!
我正準備翻幾個出色的白眼以此顯示我的心聲,結果傅起就把我撈進了懷裏,慢慢地咬我的臉,比起相待有禮,他更喜歡這樣直接用這種親密的方式在我的身體和靈魂刻下痕跡,不是是否是感情抑製的太久,他總是一發不可收拾。
我推拒得太多,直接引得他攻略城池,不管不顧地把我抱上了床榻,又壓了下來。
“喂!你用一套酒具就想占我便宜,想的也太美好了吧?!”我一時半會沒法接受他這麽強烈的愛,隻要照照鏡子就會發現我的表情有多慘不忍睹。
結果傅起卻說:“朕這些年裝作病弱,暗中鏟除朝中危機,又清心寡欲等著你,現下到口了卻不讓人嚼咽,又合適嗎?阿在,你對得起朕待你的良苦用心嗎?”
他發問的速度就像在審犯人,我用了我平生最大的智慧才編出了一個讓他無法反駁的借口:“我……我來葵水了……”
傅起:“……”
他的某處一直耀武揚威地證明著自己的存在,身板也確實堅硬,原來一切都如他所說,他的病弱都是裝的,而且還讓皇後守了活寡,怪不得皇後如此恨我,也怪不得他任由皇後罰我抄經解氣,畢竟可憐的皇後需要發泄,而不乖的我正好可以教訓教訓。
“這一筆,朕給你記在賬上。”傅起起身,臉有點黑。
侍寢侍出這種閑雲野鶴的態度,我估計也算是大岐曆代後宮裏的獨一份了,嗬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