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是什麽促使喬達房要認回我
觀眾也住在這個小區裏?
不太可能,喬達房住的是獨立幢的小洋樓,來之前,風晨霆已經說過,這片區域警衛安全度是這個樓盤裏數一數二的,所用安保每一個都來自精英部隊。
這麽想的時候,我又推翻了剛剛的設想。
莫名鬆了一口氣。
我寧願相信他們三個人沒有演戲,而且……我能察覺到楚言之的炙熱實實在在,他的情感也實實在在!以喬達房的經驗和風晨霆的謀略,發現楚言之的不對和堵住楚言之的後路i,完全不奇怪。
任小綿羊如何狡猾,也鬥不過兩隻老狐狸。
那麽問題來了:風晨霆在高興什麽?
我瞥一眼笑意未褪的風晨霆,特酸溜溜地說道,“晨霆,看你好像心情很好,遇到啥讓你高興的事,說來聽聽,讓我也跟著沾點光唄。”言外之音是,我這剛曆過險,你這是幸災樂禍。
“哈哈,”果然,風晨霆聞言笑了兩聲,“我高興著的事說出來不見得你會高興,還是不說為好,不說為好。”
“哼,不說拉倒!”我冷哼,扭頭看窗外。車窗玻璃映出風晨霆看向我的錯愕的樣子,他摸不著我的脾氣,完全不清楚好端端的,我在氣什麽。
我忘記了,如果女人來自水星,那麽男人一定來自火星,想讓男人猜女人的心思,就如想讓水火交融,完全是不可能。
不過女人這個生物一旦無理起來,才不管什麽可能不可能。
就那麽僵持了約莫兩分鍾左右,風晨霆示了弱,“那……瑾兒,我說了你可不許笑話我,也不許生氣哈。”
我維持原樣不回應,一副你愛說不說我愛理不理的樣子。
“其實……從古陌在我眼前消失開始,我就挺高興的,”風晨霆說著說著,嘴角上揚出一線令我心神蕩漾的笑意,“瑾兒,謝謝你,謝謝你喜歡我!”
“……”我的目光定在他臉上,訕笑著不敢接話。
因為我的右手正不受控製地想要去觸碰他的嘴唇,我得使勁才堪堪用左手壓住了右手。
然後,我對風晨霆的好心情依舊莫名其妙,古陌消失應該是我高興才對,怎麽換成他高興?然後,謝謝我喜歡他……是幾十個意思?
本想打破砂鍋問到底,但是碰上風晨霆投過來肆無忌憚的火熱目光時,我識趣地選擇了閉嘴,那啥……我可不想跟風晨霆在他的車隊保護下車震。
風晨霆向來高冷,極少如此情感流露的時刻,按照以往經驗,他這個樣子的時候就是想要撲倒我禽獸我。
我作勢緊了緊領口,讓自己像一隻小貓一樣窩在寬大的車座裏,。
我很是為自己近來在風晨霆麵前時,越來越無所顧忌的言行舉止傷腦。
一個人時回想,會覺得這段時候,在風晨霆麵前的自己怪怪的,會想著應該內斂點,不能讓風晨霆把我看得太明白,可是一相處,便不由自主的放鬆。
到這裏,我與喬達房的關係以神速靠近,說不上來是為什麽,二十幾年來心裏那股若有似無的哀怨全無,這種感覺就像是漂泊已久浪子忽然有了家,欣喜且意外。
車窗外,夜色裏盒子般壘疊著的高樓燈火透明,繼而最頂層的一兩盞熄滅,順著往下一盞一盞有序關掉,前一刻還光芒四射的大樓,在我車子還未轉過視線範圍內的時候,全數黑暗。
如我此刻的心情。
我收回目光,懶懶地靠在椅背上仰頭盯著車頂發呆:來的時候也是這麽在風晨霆邊上坐著,也是這個姿態。這一來一回,我的人生似乎就翻了個篇章。我打定了主意來給喬達房難堪,讓他絕掉以後再打擾我的心思,怎麽就變成了認親?
想到認親,我心裏一亮。
“晨霆,你……準備帶我見什麽人?”我問,用著讓對方聽了比較舒服的語氣。
“嗯,我得好好斟酌一下,目前有幾個人選,有你爸的麵子他們一定會來,不過咱們得配合他們的時間,單個約他們隨時可以,約一起的話還是有點難度。”風晨霆轉眼看著我挑了挑眉,情緒仍舊高漲,一點看不出有他話裏說的煩擾。
“哦,”我不置可否地應著。
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裏總是有一種空閑感,或許凡事自己做主慣了,這突然的讓我啥事不管,讓我在關乎自己的前途上,美美地當一個旁觀者,很是沒安全感。
誰都明白,風晨霆和喬達房所謂的讓我見幾個人,一定不會是幾個人那麽簡單,他們倆是要準備一個儀式,正式讓喬達房認回我。
我惆帳我鬱悶我不爽,我從未料到自己會這麽輕易地就認了喬達房。
恍惚想起,其實自己從未真正怨過他們,我向來不過是自怨自己是多餘的,二十幾年的心結也是被被至親拋棄的自卑。
禁不住又想,如果養父的品行沒有那麽卑劣,或許我的人生會和現在完全不一樣。
喬達房或許不是一個好父親,但不可否認的,他是一個合格的軍人。喬達房一生從未濫用過權利,也不曾為他的親人熟人做過什麽。
這也是王大仔不喜歡我的其中一個原因,王大仔初初幾年對我還是不錯的,後來因為工作的事被喬達房拒絕,才把魔手伸向我。
對了!
是什麽促使喬達房要認回我?
彼時,車子已經弛進劇組安排的酒店的停車場,我望一眼專心倒車的風晨霆,耐著性子等他把車泊好後,才出口問道,“晨霆,來之前,喬達房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麽?”
風晨霆解安全帶的手一頓,抬起眼看了我一下,“怎麽了?”
我略略思索,慢慢把自己心裏的疑慮說了。
風晨霆俯過身,幫我把安全帶解開,順便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告訴我不要多想,喬達房也就是年紀大了,單純是希望享受享受天倫之樂。然後,風晨霆提示我,要習慣叫喬達房為爸爸。
我愣了愣,心裏還是有點排斥從自己口中說出爸這個字,不過這話現在說為時過晚,當麵都叫了,背後……慢慢習慣罷。
我和風晨霆進了酒店,在電梯口遇見了歐陽文和他的執行導演,歐陽文迎過來和風晨霆握了手,對風晨霆給予的資金投資表示感謝。
風晨霆略略點了點頭,麵無表情地進了電梯,我緊隨其後。但是歐陽文想起自己落了什麽東西在前台,便和執行導演匆忙跑回去。
我看出來,歐陽文根本不是落東西,他是懼於風晨霆強大的氣場,寧願多等一會。
劇組給我留了兩個房間,胡麗和葉飛雪逛街去了,房間裏就剩下楊苗苗。
風晨霆裏裏外外把房間巡了一遍,很是不滿意,多次詢問我,想讓我跟他回他定的那個酒店,路途不遠,我想怎麽著也得在這裏等著見胡麗一下,讓胡麗安安心心的,便連推帶趕的讓風晨霆回去了。
楊苗苗早就給我準備了一連串好消息,等風晨霆一走,便迫不及待地一五一十皆數跟我說了起來。
前段時候關於我的所有黑料被成功洗白,同時,我的名字也被更多的人知道並記住,據王佳佳報給楊苗苗的統計數字,短短七天,我的粉絲後援會已經從五百萬變成兩千多萬。
楊苗苗又把魏雲誌送過來的合約書給我看,我這才知道,和我名氣相對應增長的,還有我的片酬。即便是這一部已簽了約的劇,片方在我們沒有提起的情況下,自動在原酬勞上翻了一倍。
第二天,我吃著胡麗的愛心早餐,耳朵聽著胡麗對我和風晨霆膩歪的不滿絮叨,然後就得到去晨跑的楊苗苗回來說,酒店門口聚了數十個我的粉絲。
我給火羽打了個電話,說明酒店的情況,火羽給我叫了四個保安,加上魏雲誌,我在五個人的護送下維持著優雅姿態,順利出了酒店,到了拍攝場地。
粉絲們跟過來,在被劇組隔離的外圍叫喊我的名字。
初初幾天我耐著性子跟他們微笑招呼,誰料他們居然包了車,日複一日地跟著我轉場,甚至在劇組拍攝山野外景的時候,他們也守在山下。
我開始不給好臉色,我厲聲說叨他們,趕他們趕緊走,回學校去念書,然後目送他們一步三回頭離開。
這是我第一次嚐到走紅的滋味。伴隨而來的,是再不能逛街的煩惱,和宛如生活在透明玻璃房裏的無奈。
媒體開始出現關於我的各種八卦。
以前我在劇組都是小透明,我可以在休息間隙,悠閑地躺在陰涼的樹蔭下看劇本背台詞,不管是我看到睡覺或是熱到卷起褲腿,完全沒人在意也沒有幹擾。
然而現在,隻要有人看一眼我,我就會不安緊張,我會懷疑他們是不是藏了攝像機,會隨時拍下我的醜態。
因為媒體上關於我的八卦層出不窮,每天變著法子更新。
我吃飯大口了點是不拘小節,和人說笑眯了眼是沒有偶像包袱,和胡麗把肩是平易近人,楊苗苗給我補妝是我對助理不好……甚至,風晨霆給我安排的房車,也成了我走紅後耍大牌的證據。
似乎突然之間,我成了全世界矚目的人,我皺個眉頭打個哈欠都能上熱搜。
風晨霆也沒辦法控製那些小報和狗仔,他每天安慰我,說狗仔們以此為生,我這剛剛成為香饃饃,他們哪有不圍而食之的,說都是些瑣碎事情無傷大雅,過一段時間就好。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每一天每一刻,在暗處明處都有人偷拍我的一舉一動,到處都有眼睛盯著我,每一次我從房車出來,都會看見不遠處一個或者幾個攝像頭對著我。
從不在台詞上卡殼的我,開始頻繁因為台詞NG。
有時候在邊上圍觀的群演或者是劇組人員一個不經意的舉動,我都會懷疑他們在偷拍我……我快神經質了。
盡管魏雲誌、火羽、胡麗和楊苗苗寸步不離地圍在我身邊,我還是無法安下心,我每天除了拍戲就是躲在房車裏。
如此一個月後,我終於是受夠了狗仔時時刻刻無休無止的盯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