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昔年童影

  起床，5：37，看起來還挺早，隻不過這是下午的5：37。約麽淩晨兩點睡覺，卻直接躺到了這個時候，真是不知道是太輕鬆還是太不輕鬆。


  ??開床頭的小燈，隨意刷一會兒手機，覺察饑餓。往廚房走，開窗戶，有大風，樓下有食物香味，隱約有雷聲。坐著乘涼的人好像少了一些，天色好像也要明亮一些了。風透過窗戶吹進來，混有純冷風。


  ??這時6：10，室外溫度31℃，體感溫度31℃，空氣濕度50%，東南風4~5級，大風藍色預警。站了一會兒覺得好像又沒有那麽餓，從腦中挖了些零感，又躺回床上進行創作，這大約又過了一個小時。


  ??到7：05的時候，饑餓已經太過強烈，又來到廚房，風過窗，冷風已經占多數，風還是很大，天空有點暗，但光色很亮。


  ??7：25，室外溫度26℃，體感溫度28℃，空氣濕度69%，東南風4~5級，冰雹橙色預警。終於有雨滴落下。很少，然後又沒有了。天色偏黃，像是把整片黃昏之光揉碎攪在了天幕中。


  ??有枯黃的大梧桐葉子從200米外的道路那裏吹來。溫度降得很快，冷風很明確。這個時候乘車外出，竟然還有點寒冷的感覺。


  ??天色越來越暗，但直到7：35都沒有下雨。隨後有閃電之光滑落，大顆大顆的雨滴砸下，不算密集。但立刻就變成了密密麻麻的雨滴，這一切隻在一分之中。奔襲進屋，覺得炎熱不堪。


  ??到7：42，在室內也能聽到雨聲，更有狂風大作呼嘯之感。像進入某一個被遺忘的冬天，北風尖著嗓子呼叫，但在夏天客氣許多，隻是又伴著雨聲雷聲，劈裏啪啦的轟隆隆，也還算動聽。


  ??能聽得出是瓢潑大雨，緊張急躁，打開窗戶往外看，雨幕被狂風裹挾撲動，撲騰撲騰的，一陣又一陣，猶如霧氣。道路上已經有細水長流，窗戶裏透過的風中有濃鬱的濕氣。


  ??這時有一股更大的風卷動雨水吹進屋裏，眼鏡被打濕，趕快關住窗戶。屋外的天色已經太不確切，雨幕的紗簾隨風飄動，哪怕落在地上也是一片片的。


  ??臥室陽台處有隔板，可以開窗細細觀看，盡管窗戶已經被打濕了。不知為何，覺得這屋外有股西瓜的味道，仔細去聞卻又換成了黃土。屋子外麵沒有烏雲的天空還是很亮，這一部分中可見的烏雲，猶如淡墨在水中化開，隨風飄散。


  ??到8：10，雨已經停得差不多了。天色也還是那樣，隻是更暗了一些，但是不算全黑。路上已經有行人了，就是不知道總這麽踩水，會不會對腳不好。


  ??夜裏買了茄子，1.5元一斤的茄子，買800克，兩根，可以吃兩餐，以前總喜歡去頭去尾，但現在發現頭尾才是最好的部分，因為中間的部分子實在是太多了，等到用水煮熟的時候，居然還有苦味。


  ??勉強就著調料汁和在飯裏吃了一頓，將剩餘的茄子和尚未開封的茄子都送入垃圾桶，就當從來沒有買過這些茄子，也沒有吃過。貧困的生活之中不需要有那麽多苦澀做裝點，一次錯誤的購物經曆拋在這個漫長的暑假中將變得不值一提。


  ??天色越來越暗，她拎著一袋垃圾出門了。這樣的好天氣可不能浪費，至少得騎車外出找點樂子。能做的事已經不多了，不能做的事還是有那麽多。以前不能輕鬆愉快地麵對死亡，現在還是不能。


  ??又晃到了公園，不錯，還是那個公園。舊日?溯澄曾侃侃而談該如何構設一座莊園，他選擇的實體切入點就在這裏。


  ??公園不大，設施不多，急促的大雨剛剛退場，新鮮的冷氣飄散開來。園中遊人不多，跳廣場舞的已經沒有了，平日裏聚人的地方也都空曠。似乎真有一瞬，這是專屬於自己的公園，但這一瞬稍縱即逝，走來走去走出了灰暗之感。


  ??地麵濕滑，有雨水從葉尖掉落。枯葉飛地，夏日早入秋。此時此刻，正是登臨之時。她的大腦終於願意大發慈悲，正在快速逆推過去之事。對比以往的暑假，大多時候是去往大城市的郊區，隻是偶爾還要回農村換換心情。


  ??去大城市郊區連續好多年了，從初中一年級開始，一直到大學的第一個暑假。每一年又怎樣的安排早已不確切，大腦再怎麽大發慈悲，也難以回憶起完全遺忘之事。


  ??那時管束頗為嚴格。上一代人是準時上下班的，早上8：30出門，下午6：20到家。為避免更多紛爭，上一代人出門之前，她總是保持沉睡或假寐狀態。上一代人回家之後，必定驅逐她出去散步，這是第一波。


  ??散步歸來，飯也就差不多好了。食完飯後，又被驅逐出去散步，有時上一代人與之同行，但這樣的時候不足1/2。第二波散步的時間可謂長之又長，或有一個半小時，或有兩個小時。


  ??她有一位尊貴的弟弟，這位尊貴的弟弟會隨著她散步，每天兩波，從不缺席。倘若上一代人不親自監督散步，那這兩個人往往都是到某一處停下。


  ??趁夜幕降臨，一個人靠在水邊的欄杆上，靜聽螃蟹在淤泥與水灘上爬行的聲音，那聲音就像泡泡轟然破碎，偶爾也能聽到魚躍出水麵砸出水泡時發出的聲音。有時雖到深夜，月光很淺很淺，天還是微微泛紅。


  ??郊區的道路倒也特立獨行，給行人留了足夠的自由空間。兩側草坪，中間小道，這是一種情況。左側灌木叢，右側夾竹桃，這又是一種情況。路上會有蜘蛛網，會有大昆蟲，但卻少有蚊子，這是不錯的。


  ??每日都被要求散步，久而久之也頗有怨言，不過都是私底下的怨言，並不傳出。哪怕上一代人夜裏出門追擊，發現這兩人就在水邊，不再往前走，大家見著了，也就隻是尷尬一笑，不說什麽責備不責備的話。


  ??現在沒有人要求她每天出門散步了，但她反而撿起了這種習慣。許多年以來都視這種行為為困擾，但現在才明白，給予這些困擾的是人，而不是這一行為。


  ??初中時過暑假，每日都還有固定的生活費，一個暑假下來還能存下不少。高中時存下的就少了一些，因為這個時候上一代人開始自製晚餐了。到大學第一年第一個暑假，可謂是分文不取，因為她自製午餐，根本剩不下什麽零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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