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大婚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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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水容感到內心正飛揚起大片大片的粉紅色少女心花瓣。


  雪師姐的意思是,她為了把丹藥餵給自己, 在騰不出手的情況下,親了自己。


  人生的初吻獻給了自己最喜歡的角色,水容覺得, 她可以幸福到當場去世了。


  看著面色通紅、安靜端坐等她責怪的雪師姐, 要不是怕被當成怪丫頭,水容甚至想張開雙臂,直接把夙雪原地舉高高……


  明明是個既乖戾又高冷的大師姐, 怎麼這麼容易害羞呀!


  想了想,水容從地上爬起來,悄悄挪過去,找准角度冷不防抬頭, 往夙雪微顫的唇上輕輕一啄。


  「這樣, 我是不是就和雪師姐扯平啦?」


  「唔……?!」


  柔軟而稚嫩的一觸, 令夙雪臉上的緋紅一路燒到了耳朵根。


  她沒想到水容會做出這一反應,下意識抬起手拭向自己的嘴唇,獃獃地看著退回去的少女。


  扯平了……么?


  即便水容一絲責怪的意思也無,為何她卻感覺自己的心跳愈來愈快……


  是因為……自己在乎的小師妹築基成功了么?

  念頭未落,一陣暈眩之感襲擊了夙雪,令她皺著眉扶住額角, 險些倒下。


  消耗太大了。


  見狀, 水容忙攙扶她起來, 與她一起走到地鋪旁,讓她躺了下去。


  「雪師姐,你先躺著休息會兒,」不知她為自己築基消耗了多少靈力,水容的聲音有些急,「還有沒有固元丸之類的葯?」


  夙雪點頭,從儲物玉佩里取出一枚丹藥,放入自己口中。


  「我緩緩便能恢復過來,你莫要擔心。」她朝水容笑了笑,往她手上一指,一套乾淨的裙子便出現在水容手上,「築基會將你體內的毒素與污垢排出體外,你可要先去洗浴一番?」


  即便看不了,水容也能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都附著了一層污物,只因隔著弟子服,暫時還沒有飄出異味。


  她嗷地驚呼一聲,趕緊抱著衣服起身,奔向房中的沐浴隔間。將要進入隔間前,水容又轉過頭,大聲喊道:

  「雪師姐,謝謝你!」


  等水容消失在視線中,夙雪望著築基陣,眸光一黯。


  從今往後,水容能置身的地方,或許暫時只能是騰瑤宮了。可劍、符二宗的師父,其實都不允許水容在納新大典前築基,更何況為水容築基的人還是她。


  她該怎麼向騰瑤宮稟告此事?


  ……


  雲雨樓的上等房,是專為閉關修鍊的修真者準備的,因而房內一應俱全,連灶台和煉丹爐都有,還配有沐浴用的單間,引水排水設施完全不輸水容從前見過的賓館。


  沐浴完畢,水容試了試夙雪給自己的鵝黃長裙,大小正好。見沐浴單間內還擺著一大塊作鏡子用的靈石,水容挪過去,對著靈石按夙雪教自己的方法,一點點系起衣帶。


  用雪狐髮帶扎住還掛著水珠的長發,水容把滿是污物的衣服與鞋子泡在盛水的木桶里,摸了塊看上去像肥皂的東西,往衣服上擦了幾把,搓出一桶泡沫,隨後暫且不管它,打算等泡沫把衣服泡脹再洗。


  她赤著腳跨出去時,夙雪已完成了調息,正盤膝坐在木案旁,背對她埋頭理著什麼。


  感受到水容的氣息靠近,夙雪停下手中動作,拿起桌上一物,轉過身對她招了招手:「築基后,你便能夠運用特殊的法寶進行儲物。我身邊暫時沒有別的法寶,你先用雪狐髮帶儲物罷,往後若是有更適合的,我再給你。」


  水容輕咦一聲,隨她的示意跪坐下去,低頭任她將雪狐髮帶摘下。


  摸著沾水的髮帶,夙雪伸手往水容發上撫了撫,靈力自她掌心湧出,很快便將頭髮上掛著的水珠盡數捲走,使之與靈力融為一體。


  愕然地摸著自己已經變蓬鬆的頭髮,水容不由得暗自驚嘆。


  「我會往雪狐髮帶中裝入一些靈箋,你可先閱讀它們,初步了解引氣與初期修鍊時會出現的狀況。」


  雪狐髮帶尚未變為儲物法寶,夙雪隨手畫了幾個符咒打入髮帶,片刻后,水容便聽到系統提示響起:「叮咚!上品靈器【雪狐髮帶】已具有儲物功能!當前可儲存空間為……」


  不等系統提示結束,只見夙雪張開手,一枚儲物戒指正躺在她掌心,隨著她的動作不斷閃爍光芒。


  「檢測到【固元丹】進入雪……」


  「檢測到【靈箋】……」


  「檢測……」


  物品儲存速度之快,令軟包子系統也懵了。而水容則乾脆關了系統提示,耐心等夙雪結束儲存。


  儲物戒指自然來自死去的鼎爐獵人,不過鼎爐獵人一般是修真界最底層且最殘忍的存在,為了捕獲鼎爐,見錢眼開、不擇手段乃是常事,不然也不會在武器上淬令凡人失去意識的毒。


  出於其對凡人的危害性,正經仙門通常都會立下門規,要求所有門下弟子見其便誅,不可手軟。


  至於誅殺后獲得的物件,默認歸給擊殺者所有。


  夙雪一共得了六個儲物戒指。方才她將所有戒指都探了一遍,發現那幾名靈寂期鼎爐獵人的儲物戒指內,還有些適合水容用的靈器與丹藥,數了數總共有一百七十枚上品靈石,索性全放入雪狐髮帶了。


  將雪狐髮帶給水容佩戴好,夙雪周身靈力環繞。下一秒,墨發在她肩上披散開來,一襲紅衣在水容眼前晃動。


  她隨手拿出一物,將自己的頭髮盤好。兩枚大紅的相思豆,隨著夙雪的動作,在她耳旁輕輕晃動。


  水容驚喜地看向盤在夙雪發間的發簪,心底漾起一陣暖意。


  見水容還赤著腳,夙雪尋了雙鞋出來,對著她的腳丫子比了比,換了另一雙,而後擺到她身前。


  等水容穿上鞋,只見夙雪正襟危坐,神色凝重。


  「我既已為你築基,便將我為何留你在身邊、以及騰瑤宮為何暫時不能收你入門的理由相告。」


  水容大致已經猜到她要說什麼,聞言嗯了一聲。


  於是夙雪便將自己是陰幽遺民的身份對她全盤道出,又將她所知的、有關陰幽之地和騰瑤宮的一切告訴了水容。水容因先前早已清楚這個設定,眼下只是邊聽邊對照,看看這個設定有沒有發生更改。


  「這麼說來,騰瑤宮只是因為卜出我會帶來禍端,所以才以納新大典為借口拒絕我入門?」聽罷,水容忽然想起以前看過的一句話。


  「我命由天。」


  便是這句,令不少聽聞此言者最終喪失了掙扎的動力,任憑命途將自己一點點消磨。


  可水容卻最厭惡這話。儘管知道騰瑤宮乃是大型的修仙門派,所謂禍端,定然直指滅門之災,但她偏不信這個邪。


  這個預言,是符宗掌門在女主剛被救上撫雲仙山時占卜得出,可誰也不知道,女主的靈魂已經換作他人,一切劇情已然更改。


  水容自然知道,此時的她穿越進了一本古早言情刀子文。可她有把握根據自己掌握的設定,將原文中那些虐天虐地的事一件件避開。


  況且女主和夙雪都是陰幽之人,修鍊到後期,終究還是要回歸陰幽之地進行飛升。


  大不了,她長大后直接把雪師姐拐出騰瑤宮得了。


  洗劍時,她只覺有微量的水靈力一點點附著在劍身上,而瑰嵐劍也彷彿活過來一樣,將這些水靈力不斷地納入劍中。


  這種洗濯的方式,通常是用來淬鍊劍靈的。儘管被水容握在手中的瑰嵐劍,目前連與劍主的感應都沒有生出,但經過三十六日的洗劍后,劍中便能凝成一個劍靈胚了。


  劍修不但要修仙,更要修劍,養成路漫漫。


  她洗劍時,玉諳就打著哈欠靠在一旁的靈木下等候。由於土屬性的劍修在騰瑤宮幾乎等於沒有,因而這個時辰的洗劍池靜寂非常,唯聽撩水洗劍的聲音盪在周圍。


  水容洗完劍就回去,休息到次日清晨,喝下靈酒便去盪雲峰的演武場,接受千灼一對一的指點。日復一日,不覺已是重複的五日悄然過去。


  除了第一日授予靈劍時給水容下過絆子,之後的授課中,千灼倒沒有再做過類似的事。但為了不讓這位冷臉師父動怒,水容始終在謹慎地修習著瑰嵐心法與劍訣。


  也是在這樣精神高度集中的練習下,瑰嵐劍訣的第一階段終於被她練出個雛形來。


  不斷修鍊的日子,本該過得平常而單調,但有一事卻令水容一直惦念,無論如何也放心不下。


  這五日里,系統每天都會檢測到夙雪的元神出現在盪雲峰地圖內。即便夙雪每次都藏在暗處,遙遙地看一會兒就走,但只要是在二百米內,無論她的元神藏身於何處,都躲不過軟包子系統的檢測。


  然而,若是夙雪靈魂出竅被師父逮住,只怕這十五日的禁閉處罰,沒準會直接升級成十五道天雷。畢竟千灼師父的脾氣很大,又是最反感弟子不守規矩的掌門。


  水容本想讓系統一檢測到夙雪的元神,就趕緊調出路引帶著自己追過去,找個理由暗示她不必再來。可夙雪不知是不是掐好了時間,每回都在她運轉心法期間現身,讓她很是無奈。


  瑰嵐心法和她的靈力相剋,本來就要小心運轉。貿然打斷修鍊,無異於自毀經脈。


  結果是她每次都追不上,只能眼睜睜看著夙雪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


  怕夙雪會因為頻繁的元神出竅而被師父逮住,水容想起了她臨走前帶自己去過的葫蘆石。


  等大致掌握了玉諳的活動規律后,挨到第八日,她便趁玉諳熟睡的時候,悄悄走出弟子居,來到靈泉旁爬上了那塊葫蘆石。


  打坐修鍊的日子裡,水容曾在系統內仔細看過特殊物品的設定。盪雲峰的這塊葫蘆石,如果不往裡注入靈力,那它就一直是一塊普普通通的怪石,連玉諳這樣好奇心重的人都不會去注意它。


  八天前,水容剛剛接觸到靈力,因而只能感應到葫蘆石中有靈力涌動。而現在,她已經可以利用這股靈力了。


  感覺身體已經趴穩了,她便運起水靈力,輕輕拍出一掌,印在葫蘆石上。


  葫蘆石內涌動的是一股混合靈力,木靈力藏於土靈力之下,二者融二為一,也是因此,葫蘆石才始終不被外人所覺察。可這兩種靈力一旦與水容的水靈力接觸,一生一克,頃刻間便在她眼前展現出另一幅光景。


  「叮咚!宿主已到達【畫卷山】,正在載入該地區資料……」


  訝然打量著身處的環境,聽到提示音,水容下意識看了眼系統地圖。但見代表自己的光點已分為一虛一實,極亮的光點還留在盪雲峰,而光芒暗淡些的,則已經落在了畫卷山的地圖上。


  她瞬間明白了過來。


  葫蘆石果然是一處傳送點,雖然只能進行元神層面的傳送。眼下的她正因為和葫蘆石中的雙靈力接通感應,元神便被帶入了畫卷山中。


  「叮咚!範圍兩百米內出現標記目標【夙雪】,距離宿主二十一米!」她剛穩住元神,只聽系統脆生生的蘿莉音又響了起來。


  此時的水容正站在一處洞穴之中,洞穴四壁均刻著怪異的符畫,通過這八日的修行,水容倒對這些符畫稍微有了些了解。而在她顧看符畫之時,從洞穴深處隱隱盪來波紋一般的木靈力。


  她自然是不必像夙雪那樣躲躲藏藏,找到進入洞穴內部的路后,她當即大跨步走了過去。


  由於是第一次元神出竅,怕自己坐在葫蘆石上的身體被玉諳發現,水容決定這次只是看夙雪幾眼,告訴她不要經常來看自己就迅速返回,等熟悉了葫蘆石的傳送功能,再留下來陪她說說話。


  然而等她走到洞穴內部時,卻發現夙雪的情況有些不對勁。


  夙雪正安靜地盤膝在地,呈打坐的姿勢,可她的元神卻已然離體,正在洞穴中不安地走來走去。


  按理說,元神與身體應當是一個模樣,但眼下正在洞穴中走動的夙雪元神,身上卻是多了些別的東西。


  看著那對微顫的狐耳,以及在地上一晃一掃的狐尾,水容有些愣神。抬起的腳,不知該往前走,還是退回去。


  她記得雪師姐不久前才說過,她不會在師門內現出妖身。眼前這幅景象,如果讓碰巧過來的千灼看到……


  正當水容在腦補千灼的反應時,夙雪的餘光已經瞥到了她。


  她立刻停止走動,皺了皺柳眉,往水容靠近了幾步,冷著聲音,試探地叫出她的名字:


  「水容?」


  面對雪師姐冷厲的目光,似是在質問她為什麼要到這裡來,水容心中一驚,不由得倒退了半步。


  她還是退回去吧!

  就當什麼都沒看到好了!

  雪師姐肯定也不希望她知道妖化的事情!

  然而下一秒,夙雪已經逼到她面前,一把將她的手握住。


  「水容,你……」


  「我不是!」水容忙撒開手,情急之下脫口就道,「我是無意闖入此洞的……畫卷山狐妖!」


  夙雪:「……」


  見她仍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水容抬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露出一排白牙嚇她,又惡狠狠地道:「你看什麼?再看信不信我……我吃了你!」


  這糟糕的台詞,以及這以下犯上似的動作,讓夙雪感覺自己額頭上都要掛冷汗下來了。


  洞口還布置著強力結界,除非元神出竅,別說山間狐妖了,就連出竅期的修真者都沒法闖進來。


  她本想直接詢問水容是如何來的,可一見水容如此,不知為何,心裡忽然生出想逗逗她的念頭。


  強忍笑意,夙雪收了目光,沒有理會水容捏著自己下巴的手,而是伸手在她臉上揪起一塊肉:「狐妖是嗎?你的狐耳呢?」


  「耳朵……耳朵在這裡!」水容一怔,慌慌張張剛把手搭在自己頭頂的雪狐髮帶上時,整個人便被夙雪一把攬了過去。


  「別鬧了,過來。」


  感到她還在自己懷中掙扎,夙雪揉了揉她的頭髮:「即便是元神,我也認得出你,不必裝了。說說看,為何看到我就跑?」


  水容癱在她的胳膊上,望著她的白尾巴,弱弱地答道:「我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雪師姐呀……」實則,是被夙雪現在的模樣嚇得不知所措。


  她分明記得,夙雪昨晚的元神還是人形,沒有長出狐耳和狐尾。


  她不曉得千灼會不會像小學老師那樣,罰人的時候還要時不時過來晃一圈,看看夙雪是在面壁思過還是開小差。她只知道,夙雪現在的半妖模樣,不能讓騰瑤宮的任何人看到。


  怕水容逃走,夙雪索性將她圈在懷裡,俯下臉沉聲問道:「你尚未到元神出竅的境界,告訴我,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見瞞不過她,水容只好交代了葫蘆石的事。


  聽罷,夙雪卻是皺起眉:「是葫蘆石把你送來的?」她想了想,又道,「你可知自己現在是元神狀態,而不是真身?」


  水容裝作不知道,搖搖頭,而後趴在夙雪肩上親昵地蹭了蹭,話中有話地問她:「師父待我很好,每天我都有乖乖修鍊的。雪師姐有沒有乖乖穩固靈力呀?」


  聞言,夙雪怔了怔,不由得輕輕一笑。她沒有再問,只是用手指在水容的臉頰上劃了划,「有,小師妹都這般用功,師姐怎能被比下去?」


  溫聲答完后,她摟在水容背上的手緩緩下移。未等水容反應過來,但覺自己的元神已被她一個橫抱託了起來。


  「但元神出竅會損傷你的精神力,我這便送你回去。」


  夙雪的聲音響在耳旁,見她抱著自己就要向外走,水容忙阻止道:「我不要!你放我下來!你現在是半妖,不能讓別人看到!」


  眼前淡淡的白芒一閃,頃刻間夙雪已變回了素衣狐面的狀態。狐耳狐尾,又是半面狐紋面具,配著一身如雪白衣,襯得她愈發像一隻來自朔方的雪狐。


  「師門只有夙雪,並無雪狐。」


  隨聲,夙雪已走到山洞口,抱緊水容,縱身投向夜幕。


  ……


  自二人離開不到一刻鐘,千灼的身影便在洞中緩緩現形。


  不是以元神出現,而是直接以實體進入了這座設下結界的山洞。


  見夙雪的身體仍在運轉著心法,周身氣息卻消失不見,千灼冷著臉探出拂塵,薄唇輕啟,無情地道出三字:


  「元神,歸!」


  水容沒有抗拒,含住金丹嚼了嚼便咽下去,不多時,只覺一股暖意從體內盪出,隨著藥力的漸漸化開,人也精神了不少。


  等落在一眼泉水旁,夙雪伸手在她喉珠上點了點,解開法術,而後席地而坐,托起下巴,微笑著問她:「你方才叫我什麼?雪師姐?」


  見瞞不過她,水容低下頭,聲音如同蚊子似的嗯了一聲,想了想還是扯出笑容,補上了感謝的話:「多謝雪師姐!」


  「哎呀……」


  下巴忽然被一根手指挑起。水容的笑容還掛在臉上,但見夙雪雙眼一眯,眼眸隔著面具,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她。


  「這位小妹妹,你怕是認錯人了。」她聽夙雪笑道,「姐姐名字里雖也有『雪』字,可姐姐卻是一介江湖客,不曾拜入過什麼師門。」


  「誒?」


  這番話,讓水容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她不明白夙雪為何不承認自己的身份。


  「姐姐叫做『雪狐』,可不是什麼雪師姐。」伴隨夙雪含笑的聲音,水容只覺一隻手撫上了她的腦袋,但卻沒有摸她的頭髮,只是在某一處輕輕觸碰了一下。


  「叮咚!上品靈器【雪狐髮帶】已被清理完畢!」


  似乎是覺察到了她的疑惑,軟包子系統適時地發出了提示,順便將夙雪不道明身份的緣由也進行了提示:「宿主,你的雪師姐還沒有出師,是不可以在撫雲仙山以外的地方暴露自己身份的喲~請宿主務必配合著演下去吧!」


  水容這才恍然大悟。她只記得夙雪在騰瑤宮生活、與在修真界行走時,會使用不同的身份,倒是忘了她為何要換身份。


  既然雪師姐不希望身份被揭穿,那她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好了。


  眨巴了下眼睛,水容故意露出震驚的表情,隨後低下頭,低聲喃喃,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帶著失望:「這樣嗎……可能真的是我認錯了……」頓了頓,她還是忍不住皮了一下,「不過,狐面姐姐身上的味道,和我認得的那位雪師姐真的好像啊!」


  水容覺得自己的暗示夠明顯了,哪怕夙雪暫時不能承認,她也希望夙雪能知道,自己其實已經看出她的身份了。


  聞言,夙雪卻是撲哧一笑。她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是讓水容把受傷的腿伸出來,而後眼疾手快一把將銀鏢拔去,弄乾凈傷口流出的血后,將銀鏢收入儲物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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