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可能……是最後一麵了
“早知道他反應這麽大,我幹脆ps幾張接吻照啊,這種技術在娛樂圈可謂是信手拈來,想要什麽角度的都有。這樣一來,他的房子也歸我,兒子也歸我,嘖嘖,想想就美好。”胡鵬亦倒了一杯紅酒,眯起眼睛,樂滋滋喝了一口。
“反正現在陸氏股份跌成這樣,我大哥也養不起我家小雨欣了。”
“胡鵬亦,你別添亂!”
“什麽叫添亂啊,帳不能都算我頭上吧?大哥吐血也怪我?明明是他自己不爭氣,把雨欣推給別人。臥槽,推給我就算了,推給什麽程先生,你說我能忍?”胡鵬亦冷哼一聲。
那程先生他隻見過照片,長得倒還不錯。
可是,他長得也不錯啊!
“你懂什麽!”李浩傑冷聲道,“你管好你的集團,陸爺的事,禁止插手。”
“好好好,我不管,不管。”
胡鵬亦喝了一口紅酒,眼中是閃爍的光芒,唇角邊噙著一抹上揚的弧度。
他從來都低估了他的大哥。
原以為陸海寧隻是將張雨欣當金絲雀養著,同所有男人一樣,開心的時候就逗兩下,不開心就宰了。
隻要一天沒玩夠,就一天不會放金絲雀走。
至少,他一直都是這麽認為的。
他低估了陸海寧對張雨欣的心意。
這份愛倒是深藏不露,就像是陸海寧這個人一樣,不顯山不露水。
要不是他從股份下跌發現端倪,他恐怕還不知道陸海寧愛一個女人愛到這種地步。
寧願將她推給別人,也不願看她為他掉一滴眼淚。
“胡鵬亦,我警告你,你別再踏進陸宅一步!”
“哦。”
“別再給陸爺打一個電話!”
“哦。”
“你聽見沒有?”
“哦。”胡鵬亦翻了個白眼。
李浩傑被他這態度給氣死,胡鵬亦真是死性不改。
也難怪陸爺被他氣得吐血。
李浩傑臉色陰沉,如暴風驟雨前的天空,隨時都會有一陣雷雨。
他掛上電話,走進臥室。
倒是胡鵬亦看熱鬧不嫌事大,他抿了一口紅酒,眼底是深邃的幽光。
他的臉上還是無所謂的笑意,手指頭輕輕搖了搖杯子,紅寶石一樣的紅酒輕輕晃動,醇香誘人。
空氣中散發著淺淡的薰衣草香味,這是他房間特有的氣息。
許久沒有回家,倒有點想家,除了老媽比較囉嗦外,別的都還好。
外麵很安靜,他今天難得沒有去夜場嗨,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呆在家裏。
結果倒好,聽了李浩傑一頓教訓。
他怎麽就沒有李浩傑這樣走心又護主的狗腿子呢?難道是他人品太差?
胡鵬亦不爽,將手裏的紅酒一飲而盡。
他晃了晃酒瓶,嗯?沒酒了?
“夏枚!”胡鵬亦喊了一聲。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酒紅色絲綢睡衣的年輕女人跑了過來:“鵬亦哥。”
女人的臉上是慌張的神色,生怕自己來遲了,胡鵬亦不高興。
“讓你改了多少次口了?你現在是住我家,吃我家,用我家,誰讓你叫哥了?啊?”
“少爺。”
“嗯。”胡鵬亦眯起眼睛,滿意了。
女人低下頭,眼底是驚慌的神情,就像是一隻小鹿,局促不安。
在他麵前,她一向都是不安的。
她絞動著麵前的雙手,靜靜聆聽他的吩咐,生怕又惹他不高興。
“沒酒了!”胡鵬亦搖了搖杯子,“去酒架上取一瓶拉菲過來,速度點。”
“少爺,很晚了,還要喝酒嗎?”她忍不住問了下。
“什麽時候輪到你來管我事了?是不是在我家住的太舒坦,想出去嚐嚐西北風的滋味?”
“沒有,我去拿。”夏枚驚慌失措。
“等等。”夏枚的表情倒勾起了他的興趣,他的目光落在她的睡衣上,“誰教你穿這麽妖嬈的顏色出來勾人的?我爸?還是我媽?”
“我自己買的,跟他們沒關係。”夏枚低下頭。
“夏枚,要學勾人,你來找我,我手把手教你。”胡鵬亦玩味地看著她,“到時候,你想勾什麽樣的男人都行,一勾一個準。”
“我出去拿酒。”
夏枚慌慌張張轉身,她如今住在胡鵬亦家裏,雖然很少見到胡鵬亦,但每見一次,他對她都沒有什麽好臉色。
若非一場車禍,父母雙亡,她是不會過這種寄人籬下生活的。
沒過多久,夏枚將酒取來。
她大概是剛洗完澡,身上帶著淡淡的沐浴露香味,飄散在空氣裏,飄進胡鵬亦的鼻端。
“倒上。”胡鵬亦拿著酒杯,慵懶地倚靠在床上的靠枕。
“嗯。”
夏枚小心翼翼,取出木塞。
“嘖嘖,這細皮嫩肉的,看來胡宅的傭人把你養得不錯。”胡鵬亦伸手在她的胳膊上捏了一下。
“少爺!”夏枚一驚,退後幾步,惶恐地看著胡鵬亦。
“怕成這樣?我會吃人?”
“不是。”夏枚慌忙地替胡鵬亦倒滿酒,放下酒瓶,著急地就要走。
胡鵬亦對她一向不冷不熱,今天竟然對她動手動腳。
“站住,我讓你走了嗎?”胡鵬亦忽然生了興致,玩味地看向她。
夏枚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抬起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向他。
“過來伺候我。”胡鵬亦晃了晃手裏頭的高腳杯。
夏枚使勁兒搖頭:“我不會。”
“不會我可以教你啊,教你伺候男人。”說著,胡鵬亦放下杯子,伸手將她拽過來。
夏枚臉色一變,跌落在他的懷裏:“少爺,你別這樣,不早了,該休息了。”
“沒人給我暖被窩,怎麽休息,我睡不著啊。”胡鵬亦挑起她的下巴,眼角挑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他覺得夏枚的臉蛋比以前漂亮了,許久不見,少了年少時的青澀,多了嫵媚。
他平時不大回胡宅,還真沒正眼瞧過這女人。
如今仔細一看,長得還不錯。
“少爺,你別這樣……”夏枚臉色變了,她用力推胡鵬亦。
“嘶……”一不小心,胡鵬亦的手臂被她的指甲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胡鵬亦眉頭一皺,冷笑:“脾氣倒不小,今天我爸媽不在家,我想怎麽欺負你就怎麽欺負你,你倒野,撓我?”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低著頭,掙脫開他的懷抱。
胡鵬亦抓住她的手臂,死活不讓她走。
“看你這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真當我要你伺候?不過就是逗你玩兩下,你這樣子,是個男人都不愛看,連胸都沒有。”
說著,胡鵬亦在她的胸口抓了一下。
“啊!”夏枚尖叫,渾身如有電流襲過。
“媽的,喊什麽喊。”胡鵬亦睨了她一眼,“有本事跟我爸告狀去!”
“少爺,我沒有跟老爺告過狀。”
“下去,本少爺沒興趣了。”胡鵬亦的興趣全部都被敗壞了,不過就是碰了一下,至於叫成這樣?
“是。”她巴不得現在就走。
“等等,本少爺的興致被你敗壞了,你總得付出點代價。這樣好了,外麵挺涼快,出去乘乘涼。”胡鵬亦摸著下巴,玩味地看向她。
夏枚睜大眼睛,一臉驚恐地看向他:“少爺,現在、現在是冬天,我……能不去嗎?”
老爺和夫人出去了,她沒想到胡鵬亦今天會回來。
“跟我討價還價?行,那去冰窖吧,那裏更涼快。”他冷笑。
夏枚看著他這張臉,總覺得很陌生。
他就像是惡魔,而她像是他的獵物。
她定定地看了他兩眼,眼底是朦朧的水霧,如白煙,緩緩騰升起。
房間昏黃色的光線裏帶著曖昧的痕跡,他倚靠在床邊,身形慵懶,嘴角邊是嗜血般的笑容。
“我出去。”夏枚快哭了,嗓音也低了下去。
“嗯,這才聽話嘛。”胡鵬亦冷笑,“記住了,跟誰討價還價,都別跟我討價還價,否則,我會讓你付出代價。還有,可別在背後算計我,不然,可不是出去站站這麽簡單了。”
“我從來沒有算計過你。”夏枚抬頭,看向他。
“出去!”胡鵬亦臉色拉下。
夏枚抹了一下眼睛,抱著手臂從他的房間離開,往樓下走去。
如今正是寒冬臘月,到了夜晚,冷風更甚。
老爺和夫人不在家,胡宅就是鵬亦哥的地盤,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夏枚隻穿了一件不厚的睡衣,剛出客廳,她就打了一個噴嚏。
她不敢不聽胡鵬亦的話,她挑了一個相對隱蔽的位置站著,不敢做聲,抱緊雙臂。
寒風吹來,像刀子一樣,割在她的臉上。
臥室內,胡鵬亦重新拿起他的酒杯,喝了一口紅酒。
空氣裏還殘留著夏枚身上的氣息,他皺皺眉頭,真是個煩人的女人,怎麽就嫁不出去?
眼不見為淨,他明天還是回他的公寓好了。
胡鵬亦幽沉的眸子看著紅酒杯,這杯中的紅酒宛如紅寶石,照亮了他的眼睛。
窗外冷風四起,吹得窗戶顫顫抖動。
胡宅很安靜,甚至能聽得到樹葉摩挲地麵的“沙沙”聲。
他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正是晚上九點多。
天海市的夜晚,芝加哥的早晨。
胡鵬亦的唇角邊噙著一抹上揚的好看弧度,他拿出手機把玩兩下,翻到張雨欣的號碼。
張雨欣剛起床,正在梳頭準備出門。
今天芝加哥的天氣很好,她打算帶著小乖去樓下曬曬太陽。
頭發長長了,張雨欣看著鏡子裏自己這一頭烏黑的發絲,好像又回到了從前。
來到芝加哥後,她沒有再剪頭發。
此時,她正用手輕輕捋著發絲。
手機響了,她見是胡鵬亦打來的。
“找我打遊戲嗎?沒空啊,我要出門去。”張雨欣一手繞著發絲,一手抓著手機,唇角邊是幹淨的笑意。
“跟你說件事。”
張雨欣心裏頭一咯噔,胡鵬亦很少會用這樣冷靜的語氣跟她說話。
說件事?什麽事?
她屏住呼吸,抓著手機:“什麽事呀。”
她心口跳了兩下,有些不自在。
她不習慣這樣的胡鵬亦。
“我大哥……你跟他還有聯係嗎?”胡鵬亦聲音很低,低沉中帶著些許黯淡。
“沒有。”
“他生病了,沒有確診,但據說是不治之症。你如果有空就回來看他一眼,可能……是最後一麵了。”
哐當——
張雨欣的手機掉落,砸向地板。
刹那間,張雨欣眼底浮起茫然的光澤,表情呆滯,嘴巴張著,臉色蒼白如紙。
手機從手上滑落,她的動作卻是持續了很久沒有動。
那一刹那,心口像是被電流擊中,心跳在一瞬間消失。
腦中更是一片空白,隻有“最後一麵”幾個字如鬼魅般在她的眼前飄來飄去。
最後一麵?
小乖受了驚嚇,慌慌張張在客廳裏跳來跳去。
“喵……”它跳到張雨欣的腳邊,用爪子扯她的拖鞋。
手機沒有掛斷,胡鵬亦低沉的嗓音在那頭傳來:“雨欣?雨欣?還好嗎?”
他喊了她幾聲,她一遍都沒有聽見。
小乖也在“喵喵喵”地叫個不停。
不算安靜的公寓,唯獨張雨欣悄無聲息。
“雨欣!你接電話!”胡鵬亦在那頭歇斯底裏地喊。
也不知過了多久,多久……
張雨欣才像是回過魂來,她緩緩蹲下身,顫抖著手指,從地上拾起手機。
“我在……”她的嗓音變了。
“什麽時候回國一趟?寒假還有多少天?我不強求你回來,但不管怎麽說,他和你在一起過十二年。人若是走了,就永遠見不著了。”胡鵬亦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
“……”張雨欣一口氣梗在喉嚨裏,上不去下不來。
她竟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回來看看吧,我可以去機場接你,他在醫院。”
“真的嗎?”張雨欣沉沉開口,眼睛紅了一圈,心口漾著萬千情緒,一點一點如絲線纏繞在她的心上。
“我不至於拿這種事跟你開玩笑,我怎麽說都還是有良心的人。”
“什麽病。”
“還沒有確診,這幾天,每天都在吐血。”
沉默。
張雨欣蹲在地上,雙眼暈了一下,有些撐不住身體。
“我知道了。”良久,她淡淡道。
“你知道就好,我也算通知到你了。我從歐洲回天海市了,也是剛得知。”胡鵬亦嗓音沉痛,“明天我再去看看情況,有什麽事,我會告訴你。”
“不用了,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