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七章 硬剛送人頭
新立抬頭看了眼太陽,笑著揮了揮手,說道:“去吧。”
太陽果然乖乖地挪了位置,房間一下子變得清涼,光線也恢複了柔和,隻留著淺淺的光線透過千瘡百孔的屋頂透射下來。
圍繞在新立身邊的火焰也緩緩降落,就在新立想要轉身的時候,祁冠霖瞬間用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腕,他賤笑著,揮舞手臂,黑血噴灑進了至純的火焰之中,落在八卦圖文上。
八卦之上冒出重重黑煙,地上湧上縷縷黑煙。
新立神色大變,快速轉身,看著捂著受傷手腕的祁冠霖說道:“你這是想幹什麽!”
“我試一試,這麽厲害的陣法,至陰至邪的蛇毒血破不破得了啊。”祁冠霖陰笑間,用匕首再次割破了手臂,大肆揮舞著胳膊,黑血飛揚到陣法中,黑煙之下,紅色的火焰,燃成了黑色。
一團團黑火包圍著新立,火焰不斷地一圈圈縮小,邪火燒得他衣擺生煙。
新立想要翻身從火焰中出去,而黑火也隨著他躍起的身子,一並竄得很高。
祁冠霖冷笑道:“如今真的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祁冠霖一腳飛踹下供桌上的香爐,那三炷香才燒到一半就徹底被灑出來灰色香灰撲滅了。
祁冠霖朝著火焰揮舞著手腕的黑血,一步步走向火焰的中心,他的身子穿過黑焰,毫發無損,而新立卻窘迫許。
“你要卸磨殺驢?”新立手握著紅線,指著祁冠霖的鼻尖唾棄道。
“您這不是明知故問嗎?”祁冠霖不禁笑了出來,黑血所滴濺的地板上,也變成了黑色火焰。
祁冠霖的眼中驚透出不可思議,直接將血灑向了新立,血花在飛揚出去的刹那,變成了一道火光,撲向新立,直接燒黑了新立的衣衫。
剛布下陣法的新立已損耗了大量的元氣,此刻應敵,多有些吃力,隻能強撐著身子,朝後退著,躲閃著祁冠霖的攻擊,但是身後又有黑焰形成的屏障阻隔著他的退路。
真的是為他人做嫁衣,新立不禁想給自己一巴掌。
“把紅線交給我,我或許可以考慮讓你死得舒服一些。”祁冠霖說道。
新立高舉紅線,對準著熊熊燃燒的黑焰,說道:“你信不信我鬆手,把這紅線燒得幹幹淨淨。”
“你有這個機會嗎?不然,你丟一下試試?”祁冠霖冷笑著問他。
祁冠霖看了眼胳膊上的道道傷痕,吐出來的舌頭,舔過一圈的唇角,口中發出“嘶嘶嘶”的聲音,忽轉眼盯向了新立。
新立不禁一陣寒栗,雞皮疙瘩起了滿身,祁冠霖的眼睛變得狹長,眼仁變成了一條狹窄的豎線,泛著一股充滿死氣的冷光。
祁冠霖舞動著手指,那黑焰逐漸顯露出了蛇形,無數條噴出黑色烈焰的蛇從火
中鑽出,豎起身子,扭動著,眼睛全部盯在新立的手上。
“原來操縱火焰是這種感受啊,哈哈哈,要不你,我這輩子也體驗不到吧。”祁冠霖尖聲笑著,胳膊逐漸蛻變成了黑色蛇鱗,麵色變得蒼白,像是凝結了一層冰霜。
他全身散發著一股寒氣,朝著新立走去。
新立試圖直接召喚出劍陣,雙指搓碾著紅繩,而就在手指剛動起來的那瞬間,祁冠霖眼睛一眨,身後的黑蛇們齊撲而上,一頭巨蛇張開大口,直接咬住了他的手腕。
長長的毒牙紮穿了新立的手腕,新立的一滴鮮紅落在塗著八卦陣的紅蠟上,忽冒出來一團紅焰,撲滅了一小束黑焰。
新立原本疼到扭曲的臉上,忽然展露出笑容,“哈哈哈,這個陣法隻要是血,就可以變成火焰,我今天就要讓你見識下,什麽是邪不壓正。”
新立拚盡全力,用另一隻手緊緊捏住蛇頭,用力一扣,毒牙更深得咬到了自己的手中,傷口擴大了整整一圈,血大滴大滴的落下來,紅色火焰叢叢燃起來,和黑焰交纏。
祁冠霖看著新立,不禁噗嗤一下笑出聲音來,“你也敢自稱是正道?”
“我的蛇是有劇毒的,你也會死的。”祁冠霖退出了幾步,說道。
“我就算死了,也不能讓你活。”新立對著祁冠霖惡狠狠說道。
祁冠霖冷笑一聲,“那就看看是誰活得更久吧。”
就在新立揚起手臂,朝著祁冠霖揮灑去滾燙的鮮血時,祁冠霖趁著身後的火焰還都是黑色,靈巧地點著步子,幾下就翻了出去,就在他剛落地時,新立的血濺在了外圍的黑焰上,“唰”,紅色火焰瞬間撲滅了黑火,外圍又重新燃燒起來一圈紅色烈焰。
僥幸脫險的祁冠霖囂張笑著,“就算你再燒起來一個八卦陣又如何,中了我的蛇毒,你也活不過半個小時了。”
祁冠霖看了眼手表,“死亡倒計時開始了。”
新立低頭看著掌心已變得烏黑的手,皺起眉,閉上眼,咬著牙,揮起來另一隻手,在他一聲咒語下,手蛻變成了一把尖銳的劍刃,隻聽“哢嚓”一聲,半隻小臂掉在了地上。
新立自斷了單臂,大量的血流在了地上,似焦油,直接燃燒起來,紅焰將他團團包圍,豎起來一道保護屏障,周圍的黑蛇無法靠近。
而祁冠霖就像是鑽空子的老鼠,勾了勾手指,剛好趴在地上的黑蛇,直接咬著落地的手臂,快速抽身出來。
那隻斷臂的手還緊握著那根紅線,祁冠霖快要笑出來了聲音,黑蛇被紅焰快要燒化了,危險之刻,將殘臂甩了出來,正好滑到了祁冠霖的腳下。
祁冠霖整個人快要笑出來眼淚,還有人這樣主動送人頭給自己的嗎?
“我真的是
快要被你蠢哭了,哈哈哈,這下好了,我也不需要進去取了。”祁冠霖笑彎了腰,從蜷曲的手心中抽出來紅線。
“這個毒,你以為切斷了手臂就不會再傳播嗎?那你也太小看錦遊了吧,毒素但凡侵入體內,第一時間會侵蝕你的真氣,隨著你每一次的運功,毒性就越加深一層,所以,越是功力深厚的人,反而毒素會更重,普通人中了,反而會輕易解好多。”祁冠霖將紅繩纏繞在手上,望著烈火中嘴唇已變得烏黑的新立耐心解釋道。
祁冠霖說完後,不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感歎道:“我可真是大好人,死也要讓你死得明明白白。”
新立的步伐已經變得不穩,身子在火焰中晃動,果然,他覺得身子如被萬蛇啃噬撕咬,毒素攻心,讓他變得頭暈腦脹。
“你就在裏麵好好待著吧,我半個小時後進來幫你收屍,哈哈哈,真的是沒見過這種蠢貨。”祁冠霖看著手腕上飄揚飛舞的紅線,避開著火焰朝外走去。
祁冠霖蹲坐在祠堂門口,聽著裏麵新立痛心疾首的叫聲,忍不住笑著,他輕鬆得望著天空,自言自語說道:“操縱得了太陽又怎樣,關鍵在於腦子。”
祁冠霖的心情好極了,打去了一個電話給綺雲,吹起來愉快的口哨。
在酒吧的綺雲剛洗好臉,望著滿水池的鮮紅發呆,那散開的鮮紅像是真正的血液,一點點流向下水道。
屋內電話鈴聲響起來,“這個賈少爺真的是沒完沒了啦。”綺雲有些煩躁地摔掉洗漱台旁邊的白毛巾,憤懣地走到屋內,看也沒看閃爍的屏幕就接起來電話,喊道:“夠了嗎?”
祁冠霖聽著這沒頭沒尾的話,愉悅的表情停止了,口哨聲停止了,低沉著嗓音問道:“誰還聯係你了。”
綺雲一聽,一時間慌張,覺得自己惹出來大亂子,幸好多年酒場上的業務能力,練就了她快速應變能力,張口就來,說道:“剛剛之前約酒的客人,問我最近怎麽不在酒吧見我。”
“哦?客人?是哪位老板啊?”祁冠霖冷麵問道。
綺雲的另一隻手扣著床墊,留下一個個月牙兒指印,皺著眉說道:“就是.……萬月集團的張總。”
“他什麽時候來咱們酒吧的。”祁冠霖問道。
“就剛剛,估計這會兒應該沒走。”綺雲硬著頭皮說道。
“沒關係,我一會兒去了陪他喝幾杯,不會有人敢難為你。”祁冠霖臉頰的蛇鱗愈變愈多,冷冷地說道。
綺雲覺得祁冠霖的聲音似乎在變得越來越沙啞,聽得她心裏就像是有人在拿著冰冷的銼刀摩擦自己的肉。
祁冠霖沒有等綺雲說話,冷冷笑了一聲,說道:“我的小甜心,說不定我今天可以早點去接你。”
“是
嗎?那真的是太好了。”綺雲強顏歡笑道。
“乖乖等我就好。”祁冠霖掛掉了電話,他順手從地上撿起來兩塊石頭,放在手心,想著,“到底是誰聯係了我的小甜心呢。”
“蘇家?”祁冠霖墊了墊左手的石頭。
“還是那個愛管閑事的賈少爺?”祁冠霖舉起來右手的石頭,稍微一用力,石頭頃刻間被雙指碾碎成了粉末。
祁冠霖看著從指縫中流逝的粉末,喃喃自語道:“這個賈少爺的背後又藏著誰呢?”
這時,身後的門忽然被推開了,祁冠霖低頭看著地上的單手舉劍的影子,勾起嘴角笑道:“你就非要帶走我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