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再入侯府

  “我欠謝九小姐三樣東西。”


  “任何。”


  “隻要我有。”


  這三句話在謝淵耳不斷回響,從二皇子府離開,謝淵頭重腳輕,昏昏沉沉。


  “阿毅,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謝淵失魂落魄,大長老是第二次見到。


  大長老跟在謝淵身後,他沒有言明謝淵的對錯,隻是告訴謝淵,他們現在火燒眉毛,迫切需要玄武血丹,他們沒有那個閑工夫去研究過去是否有遺憾。


  “嗯,是我想太多了,如今最重要是玄武血丹。”


  一股風刮過,二皇子府門口再無謝淵、大長老二人。


  他們兩人徑直來到蝃蝀院,卻得知謝九外出,目的不明。


  “找,翻遍皇城,掘地三尺,也要找到謝九這丫頭。”謝淵道。


  大長老點頭稱是,立即調兵遣將,以全族之力搜尋謝九的行蹤。


  謝玉宸對他們沒有好感,見兩人離開,才道,“他們為什麽要找到姐姐?”


  謝八坐在一旁,“突然良心發現了?”


  “他們有良心?他們要是有良心,就不用逼姐姐嫁給人渣墨然軒了。”小鬼謝玉宸心事重重,心有餘悸拍拍胸口,“惡人自有惡人磨,還好,好好,還好墨然軒壞事做盡。”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謝八點點頭,“為一己之私,間接坑害無數百姓,墨然軒被廢,眾生囚禁,也是罪有餘辜。”


  謝玉宸吞下一個芙蓉糕,灌下一口茶,吧唧吧唧嘴,滿口香甜。


  “對了,姐姐她去哪了?”謝玉宸問道。


  謝八搖搖頭,“不清楚,聽說是去找房子了。”


  “找房子?”


  “嗯,九妹她要搬出去,自立門戶。”


  被親爺爺傷害至深,九妹的想法不是不能理解。隻是自立門戶,所需不僅是錢財而已,最關鍵的是人。


  人才是一個家族,一個門派傳承千年,至關重要的因素。


  被謝八和謝玉宸掛念的謝九,此時此刻正漫無目的走在大街上。


  玄武國的皇城非常大,與之相對,人口數量龐大。


  人多,地方就那麽大,你圈一塊地,我建一個房,千百年發展下來,皇城相對擁擠,至少沒有適合謝九的大宅子。


  跟著房產中介商逛了一天,謝九身心疲倦,中午時分打發中介商,自己先去填飽肚子,而後繼續看房子。


  天氣相對清涼,秋風呼呼過來,清清涼涼,特別舒爽。


  謝九坐在路邊麵攤的長凳上,斯斯文文,卻速度極快的吞咽香辣牛肉麵。


  喝完熱乎乎的麵湯,謝九高聲道,“老板,再來一碗。”


  吸溜!


  街頭小吃才是最美味的。


  謝九吃了三碗牛肉麵,幸福而滿足地吃撐了。


  慢悠悠往中介商那走去,謝九麵上帶著淺淺的微笑。


  “阿九?”


  謝九回頭看去,是手提大包小包的鄭飛律,鄭飛律的旁邊是擺出一張皮笑肉不笑臭臉的錢思雅。


  “飛律,好久不見。”


  謝九對錢思雅沒有好感,有錢思雅在,謝九隨意道了一聲,準備轉身離開。


  鄭飛律看出了謝九的意圖,連忙道,“阿九,家父身體有些不好,體虛乏力,食不下咽。我和家母請過醫者來看,說我父親脈象細弱,氣血兩虛,乃是氣血不足所引起。


  然而,我們遵照醫者吩咐而行,家父的情況越來越糟糕。近些天來,已經嚴重到不能下床。所以,阿九,你能不能隨我去看看家父?”


  謝九皺起眉頭,依她之前的施針,精細著養,十幾日下來,亞軍侯也該好個七七八八,現在不應是如此情況。


  “難道是病情複發?”


  沒有看到病人之前,謝九不敢多說。


  “好,我們現在就去。”


  鄭飛律謝過謝九,步履匆匆而行。


  錢思雅小跑跟著鄭飛律,一路上不斷冷嘲熱諷謝九。


  “也不知道當初是誰大言不慚,說能救活鄭叔叔。現在鄭叔叔久臥病床,其中黑幕便不說了,那誰誰居然還有臉去亞軍侯府。”


  “嘖嘖,不愧是忤逆長輩,以下犯上的那誰誰。”


  “別人狂妄有本錢,有能力,那誰誰除了有一個閃亮矚目的出生,她還有什麽?哦,對了,還有那張令人又愛又恨的巧嘴。”


  謝九知道鄭飛律和錢思雅訂婚了,兩人年後便成婚。不看僧麵看佛麵,看在鄭飛律的麵子,謝九忍了錢思雅。


  謝九的忍讓,助長了錢思雅的氣焰,她得寸進尺,越說越過分,從謝九的祖宗十八代,到謝九未來的兒子女兒往後三十六代人,錢思雅一一打了聲招呼。


  是可忍孰不可忍,祖宗便算了,她未來的孩子招她惹她了。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病貓。謝九停下,腳為圓心,借助旋轉力,狠狠一巴掌甩到了錢思雅的臉上。


  “嘴巴放幹淨點。”謝九冷冷瞅著錢思雅,那駭人的目光陰冷而殘忍,沒有把錢思雅當成一個人,那隻是一個打打牙祭的獵物而已。


  錢思雅的身體頓時僵住,她有萬千惡言惡語,可誠實的身體不言告訴她,臭女表子,老娘還想再活五百年呢!


  對於謝九的言行,鄭飛律保持不幫親不幫理的態度。


  亞軍侯府門口。


  錢府就在亞軍侯府的旁邊,回到自己的地盤,見風使舵的“小賤人身體”歸還主動權給錢思雅,錢思雅拉了拉鄭飛律,“飛律哥哥,你今天一定要帶這個女人去見鄭叔叔是不是?”


  鄭飛律擔心憂慮家中父親的病,謝九已到門前,實在沒心情安慰亂發大小姐脾氣的錢思雅。


  “思雅,阿九救過我父親,這一次,我還是相信她。”


  鄭飛律眼神堅定,清澈的眸子清晰倒映錢思雅的身影,錢思雅莫名覺得自己狼狽,自己肮髒而汙穢。


  “飛律哥哥,你聽我一言,你最好不要再與謝九有任何幹係。”


  錢思雅欲言又止,最大的秘密被堵在喉嚨裏。


  錢思雅的擔心溢於言表,鄭飛律深感欣慰而無奈,小小少年唉聲歎氣。


  “思雅,我父親的性命重於一切。”


  老子疼兒子,兒子愛老子,這是亙古不變的現象,道理。


  “你會後悔的,你絕對不會後悔的。”


  錢思雅跺跺腳,轉身跑進了錢府。


  鄭飛律朝謝九抱歉一笑,“阿九,讓你看笑話了,思雅平常不是這個樣子。”


  謝九不予置否。


  兩人進入亞軍侯府,一股淡淡的氣味湧入謝九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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