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香消玉殞2
這一日,在我看來具體也不知到底是何日,但我心裏似乎又想要告訴我從第二次拜入仙門到今天為止,又有五年之久。
在這五年時間,我修為大增,除了師祖師叔以及兩位師叔,仙門之下難有對手。除此之外,我與月芙蓉師姐感情如膠似漆,難舍難分。與此同時,倒是與柳青形如陌路,而柳青也不知在何時倒是與那兩位師兄走得更近……
半山亭台,月芙蓉身著銀白仙袍,坐與我的對麵,含笑撫著長琴,琴聲悅耳,泌人心脾。一曲終,我拍手叫好,但月芙蓉的臉上卻並沒有呈現半分笑意。
我見狀忙問:“芙蓉師姐,你是有什麽心事嗎?”
月芙蓉幽幽歎道:“這一曲幽離,是一位妻子期盼丈夫歸來之曲,一旦彈出,這哀傷傳致每根琴弦,倒是讓人細細品味心中有些難受。”
我說道:“芙蓉師姐,那以後就不彈這一曲幽離便是了。”
月芙蓉突然嬌怨瞪了我一眼,口氣一變,說道:“你這個呆瓜,莫非你是想讓我像這琴譜中的女子那般,長久不能一丈夫相廝相守不成?”
我一時發愣,不明所以:“芙蓉師姐,你這是何意,我為何聽不明白啊。”
月芙蓉歎了一口氣,索性站立起身,拉著我的手直白說道:“自你上山以來,你我相識曆有八載之餘,我對你如何,你不是不知,你對我如何,我同樣心裏澄明。況且,你現在風華正頭,正是長仙門將來弘揚傳承最大希望,我已說動了師父,她這才準許我們往來,對了,還有師祖頗為偏愛於你,你何不曾著現在將我們之事如實相告,屆時你做我的夫,我做你的妻,如此難道不好?”
一個女子,又是像月芙蓉這樣的仙子,直白的將心中之話說了個一清二楚,即便是相處已久的知心人,她在說完之餘頓時臉上掛上羞紅,但此刻她正壯膽借著這根勁頭,又說道:“你這個呆瓜,難道不想一我朝暮相處不成?”
我確實一愣,但旋即醒悟,說道:“哈,芙蓉師姐,多虧你此刻親口提出來,否則,我還有些擔心是自己一廂情願呢。實話告訴你,前些日子我便想過此事,隻是怕師叔她老人家從中相阻。既然師叔老人家答應咱們之間的事,我這便與師叔一談,再請師祖做主。”
月芙蓉一聽,頓時臉上嬌羞豔紅,自主投懷送抱,我倆心心相印,如今修行有道,當真是老天爺眷顧之人。
我與月芙蓉一番商量,準備次日一早將此事與師父相談,依著這些年他對我的照顧依賴,我肯信他一定會讚同此事,至於師祖老人家,我相信他同樣不會反對。
次日,還未用過早膳,我來到了周仙人師父房外,兩聲敲門得允許之後便進了屋內。周仙人師父盤腿修行,正在做早課,我不便打擾,隻得安靜的坐於一旁。快到半個時辰之後,周仙人師父收了功,看向我便問道:“看你這臉上欣喜,莫非是有什麽喜事?”
我抓耳撓腮,臉頓時紅得像猴子屁股,但事到眼前,而且,我還得盡快回複月芙蓉,隻能厚著臉皮如實與周仙人師父說道:“師父,這一次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見他點頭,我又說:“我與芙蓉師姐情投意合,彼此誰也離不開誰,恰此如此年紀,不想辜負她一片情意,所以,弟子想要取芙蓉師姐為妻。”
周仙人師父先是一愣,旋即開懷大笑,說道:“你這小猴子,你與芙蓉之事,就算我老眼昏花,但心卻跟明鏡似的。還別說,前些時,我曾有意將此事與你師祖老人家相提,他聽後大為高興,原本還想隔幾日找個時辰與你商量與芙蓉商量,沒曾想你倒率先自來。”
我喜道:“師父,這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周仙人師父道:“你既有此意,芙蓉亦有此意,長仙門上下無一阻攔,這樣吧,我這便將你兩位師叔請來前去你師祖老人家那裏商量天數時辰。”
“多謝師父。”我跪身謝禮,完畢又行了一禮,匆忙的離開了前去找月芙蓉。
在見到月芙蓉之後,我忍不住心中欣喜,立刻將好事相告。她聽後,心中歡喜自是與我一般無二,兩人溫存一番,隻等師父準確時辰,我們好事成雙,在這人間做成那對比翼鳥。
五日之後,是一個吉日,這是下午師父給我準確回複。長仙門遠離塵世,處於偏僻,在這裏辦喜事,自然沒有外界那般歡慶,而且,山野長仙殿內也隻是我們這一對第一次促成好事,所以,準備不準備壓根提不上來。不過,對於這些問題,我與月芙蓉早已心靈相通,完全不介意,隻等花好月圓那一天而已。
隻有五日,可偏偏在這段時間,仿佛度日如年,恨不得早一點來到那一天。終於,好日子在艱難的等待中到來,整個長仙門上上下下雖是隻有十餘人,但趁著這幾天等待,師祖特意讓師父下山采購了一番,燈籠紅花,一樣不少,給整個長仙門添上了一層喜慶。
由師祖做主,我與月芙蓉喜結連李,自此你中有我,我中有她。整個長仙門也因此一事,給大多數人臉上帶來了喜色。
禮數一畢,我蓋著蓋頭的新娘子送回房,便由此離開與師父他們喝著歡喜之酒。人數固然不多,但熱鬧的氣氛卻並不少。這個時候,我竟有些後悔,後悔自己將此事提晚了些,讓月芙蓉等久了些。要是早知道能夠如此順利,為何會等到如今呢。
我不勝酒力,幾杯下肚,腦子就有些混沌,但磨不開喜慶的勸酒,便多喝了幾杯。臨到天黑,歡慶也便到了頭,此時的歡慶隻在我與月芙蓉之間。
然而,當我歪斜著身子,有些醉意的來到房門,一聲由房中傳來的尖叫,嚇得我頓時醉意全清,我喚了一聲月芙蓉,不聽她的回應,慌亂推開門,想要了解發生了何事。但房門被反扣,我這一推自是沒有推開,與此同時,房間傳來動靜,動靜越來越大,我心裏暗叫不好,直接將貼著雙喜的窗戶用力破開,待我順著窗戶跨身的進入房間,我卻見柳青身形倉皇打開房門,並且,迅速逃離。
我一時心下慌亂,從懷中拿出火石將紅燭點燃,借著燭光看向房中床上,卻見月芙蓉衣衫略有不整躺在床榻,我連喚數聲不聽見她有任何反應。
宛若晴天霹靂,眼前的事實讓我不敢去相信,可事實擺在眼前,我又不得不相信。我雙腿發軟的來到床邊,發現月芙蓉脖頸手指掐印,雙目圓瞪,方才還聽見她大叫一聲,也就是如果我倘若能夠再早一時,她就不會離開這個人世,絕對不會離開我。
喜事轉悲,如此滅頂之災,比殺了我還要難受。我控製不住,將月芙蓉抱在懷中,已是孩童般嚎啕大哭。或許是我的悲傷哭泣的聲音太過響徹,沒過多久竟引來了周仙人師父,他眼見我懷中抱著月芙蓉,而我神情極度悲傷,不明原由,便問了我一句。
“我要殺了柳青。”
早在以前,我不知柳青心意如何,在我麵前看似護我,卻是暗中變相害我。直到從他口中明白他的心意,他的意圖,再次返回長仙門之後,我與他之間的關係雖然名義上是師兄弟,可是私下毫無半點瓜葛。這五年以來,倒也相安無事,我原本以為隻要我不揭發他當初對我所做之惡,他這個奸險的小人也會改過從善。但是,讓我完全沒有想到,他竟然依舊對月芙蓉存有不軌之心,趁著我與師父他們喝著喜慶之酒,先行一個人溜到房中意圖毀月芙蓉清白。
柳青本不是月芙蓉的對手,但處於今日特別之期,必然是月芙蓉沒有半點防備隨機被柳青所控,但月芙蓉生性剛烈,在得知來人是柳青隨即反抗,可在掙紮的過程中,柳青必然又是惡意再起,既然得不到,隻能想其毀掉,索性,這殺人之意導致月芙蓉與我陰陽兩隔。
當日晚上,整個長仙門上上下下已不見柳青蹤跡,這家夥必然是深知闖了大禍,我絕對不會也不可能會原諒他,率先逃離了長仙門。
門中之人皆是感歎此事太過突然,但當我提及當初柳青與我犯下的罪惡,師祖和周仙人師父都忍不住大罵於我,說我如果早些將實情相告,這頭豺狼也便早就滾出了長仙門,那麽,由此一來,月芙蓉一事也便不會再次發生。
柳青是罪人,我同樣也是罪人。道理前後,我自是心中有數。我後悔自己心中一時軟弱,後悔自己沒能夠早些看出柳青的歹念,後悔我當初答應了師祖選擇留在長仙門……
一切的因果與我有著密切的聯係,一切的罪惡也與我有著分不開的前後。我知道,一樁樁一件件,一次又一次在考驗著我的耐心和仇恨。以前我可以忍,而這一次絕不能再忍,哪怕他逃到天崖海角,我定要將他碎屍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