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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老爹胸肌好柔軟

  徐寧恨不得千刀萬剮的趙夫人最終沒有任何人得到她的消息。最後的神龍一現是在青城的雞鳴關附近。


  這個女人,和丐幫的幫主一樣,成了千古謎題。至於她究竟是被宋城的老相好救了,還是被叛賊殺了,還是自己藏起來了,無從知曉。


  看出徐寧心思的徐良當天下午就飛鴿傳書,請了老郎中出山。


  老郎中接到消息,哭笑不得。


  “這群小子,心思倒是好的,隻是,他們這麽做,顯得這青龍衛好像是老頭子私有的一樣。嘿嘿,換做老頭子我是王爺,我也不願意啊!”


  他將信件扔在桌子上,搖搖頭,大口的開始喝酒。


  喝酒這個好處,他是到了宣城以北才發現的。


  在這裏,天寒地凍,遠比南方要冷得多。一口酒下去,渾身暖洋洋的。個中滋味,隻有酒國中人才曉得。


  一道忘憂,忘卻三千煩惱,一壺解憂,忘卻三生三世愁。


  衛青微笑著坐在老郎中麵前,親手為老郎中在斟酒。這是一壺藏了三年的透瓶香,烈酒中的烈酒。


  烈酒入口十分的濃烈,很是嗆人,偏偏在雪中賣了三年之後,入口冷冽,仿佛是大夏天喝了一口冰水一般的舒暢。


  “透瓶香?你倒是舍得!”老郎中一口下去,眼淚就流下來了。


  他老人家尋常喝得都是水酒黃酒,什麽時候喝過烈酒?這小子,不安好心啊。


  “老夫子,衛青不會喝酒,賞賜兄弟又有些舍不得。老夫子在這裏用了,豈不是正好?省得廖化那廝整日裏惦記。”


  衛青溫和的笑,笑容中好似隱藏了什麽東西。


  “你小子啊!知情知趣,還會說話,難怪王爺喜歡你啊!連老頭子都無話可說!”老郎中一邊咳嗽,一邊連連搖頭。


  “不過,老夫子有句話說錯了。”衛青指了指菜肴,示意老郎中用菜。


  老郎中臉皮跳了跳,道:“老頭子明白。也就是在這裏和你小子說一說,到了外麵,老頭子一個字都不會吐。”


  “老夫子以為衛青是怕王爺追究麽?不是這樣的!”衛青搖搖頭道:“主公的為人,老夫子可能不清楚,我們幾個卻很清楚。念舊情的同時,主公其實最喜歡的就是能者居上。丁奎,主公的大舅子,按道理來說是親近得不能再親近的人,如今如何?青龍衛表麵上聽他的,實際上卻隻是掌握了綠林和武林等一部分江湖人而已。


  論情報,十個聚義堂也比不上一個青龍衛。論能力,青龍衛出身的,放入軍中至少也是一個千夫長!


  論關係,那就更尷尬了,丁奎能說得動的,都是那些野人,世家大族,將門書香,他一個都說不動。而老夫子一句話,卻能叫許多的世家子弟為老夫子賣命啊!”


  老郎中若有所思。他注意到,衛青開始還王爺王爺的,說著說著,變成了主公。這個更加親近的用詞,可不是什麽人都能用的。


  “所以,將軍的意思是?”老郎中心中微動,有些懷疑衛青是不是得到了什麽內幕消息。


  衛青當然沒有得到什麽內幕消息。但是他和徐寧之間的牽絆,總是能叫衛青他們很清楚的明白徐寧的善意惡意。


  他們幾個,才是世上徐寧真正的知己。


  “老夫子,您多慮了。主公要用您,誰也攔不住。主公不用您,誰也勸不動。這就是當初主公懷疑您的身份之後,執意啟用丁奎,我等一點勸說意思都沒有的原因所在。


  這不是因為主公剛愎自用,而是因為,主公用人,向來有一個標準。達到標準的,用。達不到的,誰說都沒用。


  這標準,和出身無關,和男女無關,和老少無關。和性格,信任有關,和能力大大的相關。


  衛青雖然在宣城沒有動,卻也能明白,以丁奎的性子,想必又是叫主公大失所望,而與之相反的是,青龍衛必然又立下了幾次大功。主公這才不得不啟用老夫子。


  這是因為老夫子的能耐和功勞,於其他毫無相幹。至於說老夫子您究竟是大將軍的人呢,還是主公的人,這一點重要嗎?其實一點都不重要。”


  衛青說了一大堆話,好像將積攢了幾年的話語一股腦都說了出來一般。


  老夫子張著嘴巴看著他,有些心痛,猶豫了好久才說道:“你是不是將好幾年積攢下來的話一口氣都說了?”


  無語!這老頭能不能正經一點??衛青無奈,隨便點點頭算是應付了他。


  老郎中感動莫名:“多謝將軍指點迷津,老夫算是明白了!”


  他站起來,朝著衛青深深地施禮。不要說徐寧對他是什麽態度,隻衛青為了他一個老頭子,將好幾年積攢下來的話語都用光了,這個人情,他要還!

  “既然如此,老頭子我,明天就去!去慶城,將趙安這個小兔崽子抓出來!”


  衛青神情微動,還是沒有說什麽,隻是點點頭,然後微笑著斟酒。


  老郎中被他弄得有些哭笑不得,笑道:“這算是送行酒還是慶功酒?”


  “都有。”衛青微笑。


  老郎中於是大笑。


  最了解徐寧的人果然就是衛青等人。正如衛青猜測的那般,尤勇,丁奎,對趙安的蹤跡一點痕跡都沒有。甚至有些反作用。徐寧心情大壞,這幾天甚至連見丁小娘的意思都沒有了。


  “想不到天下之大,本王也算是占據了半壁江山的人了,卻連一個趙安都無可奈何!”徐寧長籲短歎。


  郭四娘在一邊狡猾的看看四周,不知不覺的,就用一個空酒瓶換走了徐寧的一瓶酒。


  徐寧對此毫無所覺。


  “夫君,你這話說的,相比於天下,這個趙安就像是一顆老鼠屎,又有什麽關係了?放一放,又有何妨?”


  徐寧舉起酒杯,下意識的和郭四娘舉起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酒精灼燒胸膛的感覺很是真實,叫他覺得自己很熱。可偏偏,他渾身卻在打冷戰,好像喝下了什麽冰冷的東西一般。


  “你知道什麽?”徐寧對此一無所知,隻是對郭四娘道:“我為難的是丁奎啊!這小子,好像除了在當兵的時候還有那麽一點功勞,再也沒有半點當年的機靈勁了!真是奇怪。”


  就連當年的哪一點功勞,還是他徐寧親自帶出來的。還有一個更為難的是,當初因為懷疑和不信任,他親自調動了老郎中的權柄,將丁奎硬生生的安插進了青龍衛。


  現在看來,這就是敗筆中的敗筆!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嚴重的錯誤了!


  就丁奎這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放在夥房都嫌累贅!


  還有老郎中,這個家夥當初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麽用處,甚至有些討厭。現在看來,青龍衛在他手裏更加能夠煥發光彩。用,還是不用?

  徐寧歎口氣,滿腹的心思卻無法言說。


  郭四娘才不管那麽多,她歡天喜地的看著滿桌的菜肴,一旁還有好多的酒瓶。哈!這家夥根本不會喝酒好吧?這些,都是老娘的了!老娘當仁不讓啊!

  她喜滋滋的一邊喝酒,一邊吃菜,隻覺得嫁給徐寧還是很好的,吃吃喝喝的就沒有人管麽!


  這家夥喝酒興致上來,還時不時的就和徐寧碰杯。徐寧走神中,酒到杯幹……


  不一會,果然徐寧就醉倒在桌上,而酒……可憐的家夥,連一壺酒都沒有喝光!

  郭四娘搖晃了下酒壺,臉上露出一絲絲惡意的笑,壞壞的,在那張嫩嫩的臉上,十分的可愛。


  她也不管徐寧會不會在桌子上感冒了啥的,生怕叫醒了徐寧會不讓喝酒,畢竟,作為一個王妃也好,作為將軍也好,喝醉了都是很不雅的事情。


  事到如今,她隻有一個遺憾。


  “要是小青在就好了!”她遺憾的咂咂嘴,再次開始大吃大喝。好久沒有這麽爽了!每天都是清淡清淡清淡!清淡你妹啊!老娘要是活的像是一個尼姑,還有什麽意思?

  恍惚中,徐寧好似夢到了一隻花花的母豬吭哧吭哧的大吃大喝,還時不時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恍惚中,又好像沒有。


  但是這一切他很快就忘記了,因為他又一次見到了徐太玄。


  徐太玄還是那麽年輕,他徐寧依然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子。徐太玄麵色嚴肅的麵對他,用嚴肅而認真的語氣說道:


  “寧兒,做錯事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敢麵對他。你明白麽?”


  徐寧癡癡地看著這個許久不見的麵孔,淚流滿麵。“爹,寧兒知道……”


  徐太玄似乎看不到徐寧臉上的淚水,依然一副威嚴的樣子:“知道了就要去做,而不是在心裏對自己說你知道了。你明白嗎?”


  “爹,我明白。我隻是,隻是想你了……”徐寧淚如雨下,哽咽難言。


  徐太玄似乎對他不屑一顧,點點頭,站起來就要走:“知道了就去做吧。不要叫爹失望!”


  “爹!不要走!”徐寧大驚,一把抱去。


  咦?我爹什麽時候胸肌如此的柔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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