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郭太守,言和如何?
作為男人,柔軟的胸肌隻有兩種情況,一種是雌雄同體,一種就是死肥宅。
徐太玄哪一種都不是。之所以柔軟,是因為徐寧抱著的根本不是徐太玄,而是郭四娘。
“晦氣!”徐寧臉色一黑,覺得好生丟臉。自己這輩子的英名算是完了吧?
他正要找個借口掩飾自己的淚水,忽然聞到一股濃重的酒味,小心的抬頭聞了聞!
妙哉!這小娘們竟然喝醉了!果然,女人就是不會喝酒!我仿佛記得,我喝了好像有十幾個酒壺?哼!連一瓶都喝不了,還喝什麽酒?真是好笑!
抬頭看看,這裏竟然是自己的臥室,想必是侍衛看到自己睡著,怕自己著涼找人來將自己安頓了吧?哼哼,女人,一點都不可靠!
徐寧帶著忐忑和不屑小心翼翼的離開郭四娘的糾纏。
真的是糾纏。郭四娘清醒的時候還帶著幾分的害羞,喝醉了以後怎麽狂放怎麽來!那睡姿,時而四仰八叉,時而緊緊地抱著被子,時而一個翻身,時而嘴角露出奸笑,順便還有口水流出來。
簡直難以言喻。
空氣中再也沒有半點芬芳,有的隻有無盡的酸臭味和酒味。難聞極了。
徐寧皺著鼻子,快步走出房間,離開房間之後立刻鬆開口鼻,大大的換了幾口氣,這才招來侍衛道:“王妃喝醉多久了?”
這酒量,想必已經一天一夜了吧?徐寧惡意的想著。
不料,那侍衛恭敬道:“王妃和王爺才回房休息不到一個時辰。”
那就是還是今天了?徐寧看看太陽的位置,心中略微一算,算出來自己不過是醉了一個時辰不到而已!看看,這女人,這點酒量!這麽點酒到現在都沒有醒!真是……唉!人無完人啊!
“哦,王妃辛苦多日。今日放縱了一些,就讓她好好休息吧!傳令,讓徐良來見我!”徐寧正兒八經的說了句,隨即去往書房。
很快,徐良就在書房找到了徐寧。他簡直就是徐寧的影子,在徐寧想要看見他的時候,幾乎隨時都能見到他。
“公子。有何吩咐?”徐良抱拳,他有所猜測,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卻掩飾得很好。
徐寧垂著眼眸,低聲道:“老郎中如今何在?”
“公子,老郎中還在衛青府中。不過,若是公子需要,老郎中應當三天之內能夠到達這裏。”
“好!三天應該夠了。傳本王旨意,恢複青龍衛建製,恢複老郎中的職位,恢複青龍衛的供奉。隻有一點,本王希望,五天之內,見到趙安的人頭!”
“公子放心!公子放心!”徐良沒有發現,自己向來平穩的語氣都變得顫抖了。
將主,我等終於等到您回歸了!
對於徐良等人來說,這個老郎中既是師父,又是父親,還是將軍。那種感情錯綜複雜,簡直不可言說。
青龍衛在這件事上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原本應該一天多的時間才到達宣城的旨意當天晚上就進入將軍府了。而且,是到了老郎中的麵前。
老郎中也不含糊,和衛青隨便說了幾句就走。
他無話可說,衛青卻意味深長的說道:“老夫子,臨別之際,衛青提醒老夫子一句,有時候,舍得之間,是沒有什麽區別的。”
這是什麽意思?老郎中萬萬沒想到,自己當了一輩子的師父,竟然臨別了還被衛青教訓了一句。
“老頭子記住啦!後會有期!”老郎中牢牢記住了衛青的話,打算有空就琢磨琢磨,衛青究竟是什麽意思。隨即回轉了千龍城。
第三天上午,臉上帶著深沉疲憊的老郎中就出現在了徐寧麵前。
“草民拜見王爺。”老郎中一見麵立刻撲倒地上。
“哦?還有怨氣?”徐寧笑吟吟的。似乎隻是開玩笑。
老郎中隻是情難自禁,倒不是真的對徐寧有意見,聽到徐寧這句話的時候,忽然就想起了衛青的話語,立刻說道:“回稟王爺,草民不敢也不會。隻是一道旨意隻是一道旨意,在沒有王爺您親自開口的情況下,草民著實有些不敢。”
徐寧滿意的點點頭,這才像話。“你倒是謹慎。行了,起來吧。這次官複原職,確實是本王的意思。丁奎掌控青龍衛以來,上下離心,屢屢犯錯。著實叫本王失望了。老郎中,你我相識也算是有些時間了,可會叫本王失望?”
老郎中麵對這種專業的詢問毫不遲疑:“王爺,區區趙安而已。一介土賊,何足掛齒?他夫人倒是有些難辦。”
難辦的不是因為這是一個女人,而是因為,她脫離掌控太久了!
對於老郎中這種來說,去了宋城,沒有了行蹤幾乎一個月,就相當於宣告失蹤。沒有一年半載的打探,是不可能有結果的。除非那種撞大運……
“一介女子,本王還能和她一般見識不成?找到趙安,將他的腦袋傳四方,警告那些不知好歹的人。這就是本王要的答案!交給你了!”
“臣!一定不負所托!”老郎中毅然說道。
他以為徐寧就這點事,轉身就要告辭。卻不想,徐寧忽然叫住他道:“慶城目前還在咱們手裏,還有一件事交給你去做。”
“請王爺吩咐!”老郎中幹勁滿滿,倒不是差這一件兩件的。
徐寧盯著他,明白他的心思,所以格外認真的說道:“我要你,在不知不覺中合情合理的放棄慶城。要讓他們,興高采烈的,合情合理的得到慶城。”
好容易打回來的慶城,為何就這麽放棄了?老郎中有些疑惑,正要問點什麽,又想起衛青的那個舍得,當即閉嘴。
“臣,明白了!”
徐寧有些吃驚。按照他對老郎中的印象,這老家夥不是應該問東問西,甚至進言幾次的麽?現在這麽好說話了?
他哪裏知道,這老郎中是得了衛青指點的,哪裏還會管那麽多?
再說了,當了兩年白吃白喝的浪人,難道教訓還不夠麽?
男人啊,哪一天少得了大權在握的日子?在家中,要做一家之主,在部門,要做頂頭上司,在官場,就要手握一方乾坤。
失而複得,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加香了!
老郎中走後。徐寧沉吟一會,又請了郭瓊過來。
郭瓊近幾日才明白為何徐寧對自己那麽好說話,合著受罪的都是自己女兒。如今見了徐寧頗有幾分不服氣。
是男人,你倒是衝著我來啊!衝著我女兒算是怎麽回事?
然而,他女兒就是人家的女人,夫妻之間的事情,他這個老丈人也不好插手啊!
於是他隻好口氣不好的問道:“王爺叫臣來,是有什麽吩咐?”
徐寧摸摸鼻子,頗有幾分尷尬。他恨死了丁奎,你沒事教出這麽一個大嘴巴的妹妹做什麽?看看我現在多難受?詛咒你以後也找一個動不動後院雞飛狗跳的女人!
“咳咳,郭太守,是這樣的。本王和大衛之間,已經打仗兩年了!加上和鬼方的鬥爭,幾乎是年年都在打仗。本王打算,將慶城交給大衛之後,和大衛握手言和。不知郭太守意下如何?”
“什麽?竟然……”郭太守先是暴怒!將士們拿著血肉換回來的江山,你說送就送啦?你還是不是人?
但是!他可了解徐寧了。這麽小氣的一個人,連老丈人的氣都要從女人那裏討回來的男人,會這麽大方?
又搞什麽鬼?郭瓊懷疑的看著徐寧。
徐寧又覺得有些尷尬:“郭太守,本王是在問你的看法,不是說立刻決定了。你說說看,這個,可行麽?”
郭瓊低著頭想了想,想想慶城的情況,略微有些了解徐寧放棄的意思。可是,言和是為何?
現在大衛明顯不是徐家的對手了!他們最大的力量就是聯軍和揚州的那些禁軍。
這值得一提麽?為何要……
他百思不得其解。
“王爺,臣不解。”他直來直去的說道。
徐寧有些心虛的說道:“連年征戰,百姓負擔太重了。”
這個是實話,打仗可不是一群人衝上去就可以打的。是有消耗的,糧草,軍餉,軍械,撫恤等等,打仗,打的就是錢啊。
可是,自從得了千龍城,鐵城,徐家的情況怎麽說也應該比大衛要好得多吧?人家大衛都沒有言和,你要言和?
郭瓊徹底迷亂。他不敢隨便說什麽,隻留下一句:臣考慮考慮。
就匆匆的從徐寧處離開。
離開徐寧,郭瓊立刻去找幾個老朋友。這幾個老朋友不但他認識,徐寧也認識。正是毛遂,許立兩人。
“兩位,這些日子,可還好?”郭瓊樂嗬嗬的,眼底下思索怎麽才能不動聲色的將問題拋給兩人呢?
毛遂許立其實和陳桐是老朋友,和郭瓊不是很熟。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陳賡瘋了一般的攻打代城,陳桐不得不回鐵城主持大局。他們,無處可去,也就隻能托庇郭瓊了。
無孔不入的青龍衛,誰不怕三分?
“太守!”兩人抱拳施禮。“毛遂、許立,拜見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