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熟記於心
栩栩如生的繡品上她忍不住撫摸了一下問:“這是為澈王準備的?”
她點點頭:“澈王的衣袍大多出於此,而王府中姬妾的衣飾大多數錦繡樓上門測量製作的。”
難怪泫澈身上穿的要比太子的還要精致些,原來是養了繡娘。
夜槿歌看過,心也就放下了了一半,她拿出近幾日按照印象畫下的曼容公主和駙馬,:“這是他們的大致模樣,你可以先熟悉下練練手。”
她手指接住,仔細地觀看,蔥蔥玉指讓夜槿歌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真的是細長白皙,沒有一絲的缺點。
“謝過白公子。”她福身,將將畫放在收起放在一旁。
走到屋中出來時拿了一件衣服出來,:“既然公子來了,這衣服便不派人專門去送了。”
夜槿歌將衣袍拿回聽雪樓,離開後在花園中隨意走動,心中悵然也不知做什麽。
花園的花依舊豔麗,花團錦簇的紮堆綻放,夜槿歌盯著一朵鵝黃色的花摘下來放在手心。
泫澈從背後出現,她扭頭時受到驚嚇,花朵落在地上。
現在風和日麗,泫澈瞧著腳尖的花朵,伸手撿了起來遞給她。
她呐呐的接住花朵,對著泫澈默默無言。
他開口:“宇儒,本王近幾日有事要出去,你去皇宮時多心。”
夜槿歌點點頭,拿著花朵的手用了一點力氣,泫澈還想交代幾句,夜槿歌截住話:“放心好了,我對我的畫技很有信心,不久應該就能完成。”
他目光變得幽深,“我的不是這個,我走以後不能再陪你去皇宮,你自己心些。”
“放心,我這麽大人了,一定會保護自己。”夜槿歌胸口脹脹的難受。
泫澈離開,調查了許久的白家滅門案中午有了眉目,他不能再坐以待保
次日,夜槿歌就接到了進宮的旨意。
她這回帶了一支毛筆和一張紙放在身上,以作備用。
夜槿歌孤身一人進宮,她已經準備充足。
夜槿歌再次站在未央宮,曼容公主震怒不已,她甚至憤恨的站起,雙目憤怒瞪視麵前絲毫不為所動的章寒之,厲聲詰問:“你背叛我!!”
他大手覆上她的肩膀,“容兒,不得胡鬧。”
“你明知道我要他非死不可,你為什麽還要強加幹預?”曼容甩開他的手氣憤的走到門口,看見夜槿歌站在門口氣不打一出來。
胸口起起伏伏,半她才坐下,章寒之叫夜槿歌進來。
夜槿歌進入內殿就發覺曼容今日的脾氣比上次還要大,看著她麵帶狠毒,夜槿歌垂眉。
丫鬟立刻準備了文房四寶和顏料,她不過剛執筆,曼容冷冷看著她,現如今夜槿歌騎虎難下,公主極度不配合。
章寒之低三下氣的懇求,曼容才依偎在他的胸前,目光寒冷的看著她,夜槿歌趁這個機會立刻作畫。
這個時間耗費不少,屋中靜悄悄的,章寒之也不敢隨意觸怒公主,她好似已經平靜,夜槿歌畫出大致輪廓,手中動作不停。
與時間爭分奪秒,內心緊張不安,她唯恐曼容突然變卦,再次找茬。
快要完成時,走進,章寒之拉住她,輕問:“容兒。”
她睨視章寒之,他拉住的動作頓了一下,曼容端起茶杯慢慢走近看了畫中的人兒,她鄙夷道:“本宮不喜歡,重畫。”
甚至將茶杯中的茶水倒在了她作的畫上。
夜槿歌臉色鐵青。
她沉默了片刻,道:“草民這就重新畫,她將濕濡的紙張取下丟在地上,拿了一張嶄新的宣紙鋪在桌子上,曼容臉色僵硬的看著她的動作,她仰起手大力的甩在夜槿歌的側臉上。
夜槿歌嘴角絲絲血跡,她輕咳道:“殿下,該作畫了。”
曼容仰起手掌還要甩她耳光,章寒之握住她的玉手,皺眉看她,這時未央宮門外有一道男音。
“顏沛求見公主。”
她冷眼看了一眼章寒之放下手,收拾好衣襟道:“進來。”
顏沛身後跟著一列太監,他們手中捧著的木質托盤上放著各式各樣的屏風圖案。
他道:“寒之也在,正好這屏風的樣式給送過來了,你們挑一個我也好回去複命。”
太監端著托盤高舉至頭頂,腰彎的極低,曼容隨意指了一個,章寒之拿在手中細細觀看,其實這些屏風大差不差的,沒有什麽特別的。
顏沛立刻:“曼容姐姐眼光見漲!當真不錯。”
曼容聽了諂媚的話,心中不免也喜悅了幾分,身後的丫鬟重新倒了茶水遞到曼容的麵前,她低頭輕啄,蹙眉怒斥:“你想痛死本宮。”
“奴婢不敢。”丫鬟哭著。
她的手腕一翻,滾燙的茶水一半落在夜槿歌的身上,夜槿歌的衣袍濕了,還有一半落到了她的腳下。
夜槿歌絲毫不見痛意,曼容卻是嫌惡的伸出腳尖,鞋麵上的汙漬清晰可見,丫鬟緊張的祈求:“殿下,奴婢不是有意的。”
曼容不動聲色,冷冷看了丫鬟,丫鬟噤聲,驚恐的跪在地上。
“白宇儒,給本宮擦幹淨。”
“容兒,不許胡鬧!”
“寒之,本宮忍你很久了,今日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他。”
夜槿歌濕濡的衣襟下皮肉通紅,曼容氣勢淩人咄咄逼人。
她榮辱不驚,默然站立。
既然曼容公主已經決定好了,不管她做什麽都不招人待見。
她欣長的身子更惹得曼容厭煩。
曼容未收回腳,而是冷冷看著夜槿歌,今日她不能讓夜槿歌成功畫成畫像,死亡才是她的歸宿。
未央宮氣溫驟降,冷了很多。夜槿歌沉默應對,顏沛湊近了夜槿歌,扯了扯她的衣角,夜槿歌抬眼看他,一雙清冷疑惑的眸子看的他心猿意馬。
顏沛悄咪咪地指了指公主,你倒是去啊,不然沒有好果子吃。
顏沛使眼色給那群太監,他們捧著托盤魚貫而出。
夜槿歌低垂眼簾看著她錦繡的鞋麵,曼容依舊囂張的伸著腳大刺刺的放著。
她譏笑:“白宇儒,本宮勸你不要在浪費時間,否則你連擦鞋的機會都沒櫻”
顏沛目光盯著夜槿歌,打岔:“曼容姐姐,你就等一會兒,我們不急,讓他緩緩。”
夜槿歌蹲下去拿出手帕細細地給她擦幹淨,她覺得屈辱。
心中的憤恨不停的湧現,泫澈曾經交代她不必理會公主無禮的舉動。
可是,絕望……
離得近了曼容聞見一股幽香的味道,這味道和未央宮中的截然不同。她目光一眯,看著夜槿歌唇紅齒白的一張臉,擦起鞋來也擋不住一身的狐媚氣息。
還有那雙狐媚的眼睛,見到男人就忍不住勾引。
她惡從膽邊生:“本宮看你擦香抹粉引人垂憐,與青樓倌無異。”
她纖細的指尖調起夜槿歌白皙的下顎,朱紅的丹蔻在她的臉上狠狠劃了一道。
火辣辣的燒灼感立刻襲上她的側臉,夜槿歌臉上多出了一道紅痕,淩虐的氣息令顏沛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她咬唇,擦幹淨她的鞋麵以後想要站起來,曼容抬起腳踩在她的手背上。
狠狠用力,夜槿歌立刻想從計較抽出來,可是曼容不給她機會,甚至用了力氣是碾壓
骨節的哢嚓聲響起,夜槿歌額頭冷汗析出來,疼痛的感覺從皮肉骨節往上冒,她嘴唇毫無血色,道:“殿下不高興可以直接殺了草民,何至侮辱。”
“侮辱,本宮的手段還未全使出,還是不過一點點你就承受不了。”她目光譏笑的盯著她。
“曼容,不得無理取鬧。”章寒之無法在看下去。
曼容移開腳,夜槿歌伸回手,手上掉了皮,但還可以畫畫。
見她把手往衣袖中藏,曼容不依不饒詰問:“你看上他了?”
章寒之皺眉:“曼容你太讓我失望了。”
“失望,我看你是心疼了吧。”她臉上帶著傷心,消極的話語聽的章寒之自責不已,他明知曼容一向感情脆弱,處處維護夜槿歌,反而讓她厭惡的情緒加深。
夜槿歌身上冷汗涔涔,她無言的站在一旁,顏沛衝她比劃著手勢,夜槿歌淡淡看著,不給予回應。
“白宇儒,本宮直了吧,你根本沒有資格給本宮作畫。”曼容掙脫章寒之的大手,冷冷道。
夜槿歌不卑不亢,“殿下還未看過,怎可認為草民不配作畫。”這話也對,夜槿歌經常畫到一半她就開始破壞。
“鄉野村夫!”曼容端坐黃花梨的木椅上,氣勢大開。
“知識無高低貴賤,作畫也是。殿下用僅有的皇家眼光看待世間萬物是否太過狹隘。”
她顫抖著指尖拍桌子,站起來冷笑:“好啊,本宮就看你是什麽東西。”
夜槿歌莞爾,上鉤了。
她放在衣袖中的手取出,仔細的擦幹淨上麵的塵土後才執起畫筆,重新畫了起來。
這幾日她已經將曼容的姿態熟記於心,現在隻要抓捕她得細處,就可以做出完美的畫作。
顏沛搖著扇子大刺刺的在未央宮尋了一個位置坐下,喝茶品噲,暗中看著夜槿歌。
夜槿歌這次隻用了將近半個時辰就做出了驚世畫作,她徒一旁讓他們鑒別。
顏沛上前對著作畫點評:“你這是將曼容的所有姿態都畫上去,看看這麵條的腰,水靈靈的大眼睛,果然跟那些喜愛作胖畫的畫師不一樣!”
章寒之踢上顏沛的腿窩,顏沛差點跪在地上,他大驚失色的看著章寒之。
章寒之眼含威脅的盯著他,
“慎言。”
顏沛尬笑的移開絕佳的位置,將它讓給曼容,曼容看見畫中的女子。楊柳腰,杏眼,水潤的唇瓣,纖細蔥白的玉手。
果然跟她長得一樣漂亮,是比宮中的畫師強些。
曼容臉色和緩,看著夜槿歌怒氣也消減不少。
之前跪在地上的丫鬟早就被趕出去了,另一個外套她長得一臉精明樣,是未央宮的二等宮女,她湊近:“這畫的果然好看。”
曼容臉龐紅潤,她又:“怪不得晴妃娘娘要拿漢泗紙請白公子作畫。”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