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不可置信
這麽凶狠的想法,君舟軒從來都不敢想。
見他猶豫,冉若汐冷笑起來,“成大事者,心必須要狠呀。對南宮雪凝下手,不一定要自己親自動手。在這個世界上,有一招,叫做借刀殺人。至於闖王要借哪一把刀,若汐就不知道了。”
聽了冉若汐簡單的一番話,君舟軒計從心生,能牽扯著南宮雪凝的唯一人選,不隻有傲嬌的君塵風嗎?
據他對君塵風的了解,這個從就失去母妃,如同狼一般活著。
若不是君千機處處對他護著,他也早就死在南宮雪凝的手鄭那一個偶然的機會,讓他知道了杜婷思猝死的真相。哈哈哈,鏟除南宮雪凝,就該借助君塵風這般鋒利的刀。
“果然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若汐,想不到,在本王煩悶無處排憂的時候,也隻有你在本王的身邊,開導本王。你就是本王的紅顏知己。”君舟軒瞬間茅塞頓開,也有了新的想法。著,從懷中將那枚暗沉的符令輕輕地擱置在那素琴的旁邊。
既然這符令對他而言,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留在身上,對他來,始終都是個禍害。
冉若汐抬著素手,拾起了那符令,隨手塞進懷中,眉頭抬頭,淡然道,“闖王,日後還是少來若汐這兒為妙。畢竟,若汐也不知道代王有沒有安排眼線在若汐的身邊呢!”
她什麽時候變得這般謹慎了?“若汐,難道我們日後不能在見麵了嗎?”
“見麵?”冉若汐冷笑起來,君舟軒從來都沒有見過她這般失態。
“怎麽啦?”
冉若汐搖了搖頭,他的溫柔,對她而言,倒成了甜蜜的毒藥。“若汐對闖王而言也沒有了任何的利用價值了。若汐明白自己如今的地位,讓那些婢女尊稱為一聲冉夫人,已經是恩賜了。若是闖王經常出入這兒,若是讓有心之人傳了出去,對闖王的名譽,自然是有損的。”
不知怎麽的,君舟軒聽著這話,心裏十分難過。
他知道,在他的心中,突然有了她的位置,不論是利用的關係,還是同命相憐,君舟軒望著她難過的模樣,心裏也是難過。
“那……若汐在這兒,還習慣嗎?”
“習慣?哈哈哈……”突然,冉若汐像是發了狂似的,冷笑起來。那,冉心悅親口跟她,她將來也是會離開君墨兮的,也從來沒有想過將他搶走。隻是,親手將代王推向冉心悅的人,正是她自己。
即使在這裏孤單落寞,也比不上失去君墨兮般傷痛。“你走吧!”冉若汐大笑過後,眼淚就要下來,使勁地忍著,那調彈著素琴的手,也變得毫無章法。
望著她這個模樣,君舟軒對君墨兮的恨意也多了幾分。
逍遙王府。
君塵風剛從紅鸞閣回來,就聽到婢女稟告,闖王來了。
“他無端端來本王這兒幹什麽,黃鼠狼給雞拜年,一看就是不安好心。”君塵風隻是微微點零頭,“側妃那邊怎麽樣了,吃飯了嗎?”
婢女笑道,“吃過了。”
“好,你幫本王跟她一下,今晚晚點兒過去。”君塵風明白,君舟軒絕對不會貿貿然前來他這兒的。來者不善。同時將手中拿著的錦盒遞到那婢女的手中,道,“這個給側妃。”
“是。”婢女拿過錦盒,眉開眼笑。
當君塵風走向前堂的時候,遠遠就瞧見他君舟軒像是在欣賞了一幅畫像。隻是,那畫像被他的背影遮擋住,他看不清楚。
未等君塵風靠近,君舟軒早就轉過身去,手拿著那打開著的畫像,笑道,“三弟來了。”
“不知道闖王突然造訪,有何要事?”君塵風對他也是冷淡了,尤其他開口喚他一聲三弟,總覺得硌耳朵。
“三弟不必拒人千裏。”君舟軒忽然抬頭,臉上是一貫的笑意,皮笑肉不笑,虛情假意得很。“在朝堂之上,隻是借助幾個平民,三弟就將本王精心策劃的好戲給破壞了。哈哈,沒關係,二哥是不計較的。”
想他齷蹉的手段,君塵風十分不屑,直接道,“你別在這兒含沙射影地話,有什麽話就直,本王沒有那麽多的時間跟你廢話。”
無論君塵風什麽,他也不惱。
他隻想看他接下來的表情,會是怎麽樣!“嗯,二哥最近百無聊賴,提筆畫了一幅美人圖,隻是沒人欣賞,想必,三弟會感興趣的。”著,君舟軒就著那圓桌,將手中的畫完全在他的跟前展開。
君塵風隻瞄了一眼,便震驚了。
那美人圖,正是他的生母,杜婷思。
“你什麽意思?”君塵風瞬間就怒了。
君舟軒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故作一臉無辜狀,道,“三弟,二哥也隻是無意中瞧見這樣的美人圖,憑借記憶畫出來。可是看著看著,怎麽都像極了一位母妃。”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君塵風怒道。
見他如同暴怒的豹,君舟軒滿意極了。對,他就是要這樣的效果。隻要君塵風被激怒了,那他這把刀就更鋒利一些。
“三弟,二哥記得你的母妃,溫柔善良,與世無爭,可怎麽突然猝死了呢?”逮著大好的機會,君舟軒煽風點火道。
君塵風心中的怒火就如同他預想的那一般,被徹底點燃了。“什麽意思?”
“哈哈,二哥也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母妃的死……”君舟軒著這話的時候,偷偷地打量著他那緊皺的眉頭,緩緩道,“母妃的死不簡單呀。有個年老的宮婢忍不住開口了,母妃是讓南宮雪凝下毒毒死的。”
這話,得風輕雲淡,可是,在君塵風聽來,如同千斤頂一般,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喘不過氣來。
“所以,二哥對三弟在朝堂上向著君墨兮,甚是意外。按理來,你們應該是仇人才是呀!”君舟軒故意挑著話道,“若是三弟不相信二哥的話,那你可以詢問你府上的邀姬。若不是在你大婚之日見過她,也不知道原來她從前就是母妃身邊貼身的侍婢呀!”
君塵風沉默沒有話。
轉眼瞧著那幅畫,君舟軒眼角露著得意的笑。
他已經被徹底點燃了。
這麽多年來,他一直都活在仇恨當中,這也是君舟軒無意聽到君千機提及到,想不到,仔細將所有的事情和話語連接在一起,居然是這麽的有趣。若不是,苦悶去尋找冉若汐,他還沒能想到這麽凶狠的辦法。
完完全全不用自己親自動手。
“三弟,這幅美人圖,二哥就留在這兒裏。”君舟軒笑了笑,輕輕揮了揮手,立在外麵的婢女微微福身,隨著他的步伐,嫋嫋地走出這前堂。
君塵風靜靜地看著那畫像上熟悉的笑容,痛苦極了。
“逍遙王。”當君塵風出現在後院的時候,婢女們都驚愕不已。
“邀姬呢?”
婢女麵麵相覷,也不知道此時邀姬在什麽地方,也不答話。“邀姬呢?”君塵風怒吼起來。
“奴婢不知道呢。”婢女嚇得撲通就跪在地上去,邀姬根本不跟她們同住一起,而是住在君塵風的寢殿旁。
君塵風火紅的眼眸瞧著她們,急促的呼吸聲彼此起伏,見她們也真的不知道,怒而拂袖而去。
“快,快通知側妃。”不知是哪個婢女建議,便有浪三婢女紛紛朝姚梓梓的苑落奔去。
就在君塵風怒氣匆匆地回到寢殿前,忽然發現了那抹嬌柔熟悉的身影。邀姬正在仔細地收拾著他房間。君塵風也沒想什麽,奔了過去。
“啊,是主人,嚇死我了。”邀姬被他突然出現在身後,嚇了一大跳,忙放下手中那鋪疊整齊的錦布,道,“主人,怎麽了?”
君塵風紅著雙眼,直視著她,許久才道,“母妃的死,你是知道的,是不是?”
“啊?”被他突如其來的話嚇住了。都過去那麽多年了,他從繈褓之中長成如今俊朗的封王,也算是對懿妃有了最大的交代,可他怎麽突然會提及這個隱藏在心中多年的傷痛問題呢?
“邀姬,當年你是在母妃身邊侍奉的,母妃的死,你沒有理由不知道。為什麽,你不告訴本王?”君塵風著,通紅的雙眸,晶瑩的眼淚驟然滑落。
“主人。”邀姬還沒有見過他這個模樣,一下子就跪了下來。
“啊!”她這般,就更加印證了君舟軒所的一切,是真的。“給本王啊!”
邀姬也是涕淚漣漣,肝腸寸斷。“主人,當年……當年為了保護你,才喝下那一杯毒酒的。”著,邀姬更是紅著眼眸,難過得不出話來。
城外十裏亭。
晨起的一抹亮光落在君塵風的身上,冉心悅早就坐得雙腿快僵掉了。
“怎麽啦?塵風,你已經喝了一個晚上的酒了。”冉心悅忍不住拿走他手中的那個滾圓的酒壺,朝外哐啷一聲丟了。
這酒的味道,冉心悅記得,憶魂釀。
君塵風突然就痛苦起來,雙手捂著臉,低泣著。
“塵風。”冉心悅知道他心裏有事,不然,他絕對不會這個模樣出現在她的跟前。“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兒了?”
君塵風清楚地記得邀姬的話,當年,在她生下君塵風之後,君千機準備立懿妃杜婷思為後。那個秋收的季節,朝臣陪著君千機郊外狩獵。同為妃的南宮雪凝卻拿君塵風作為要挾,逼迫她喝下了那一杯毒酒,隨即香消玉殞。
他還隻是一個尚在繈褓之中的孩子。
邀姬抱著他逃出深宮尋找君千機,這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當君塵風質問她們為何不反抗的時候,邀姬哭著,懿妃不能再失去孩子了。
“心悅,我知道了害死母妃的人是誰了,可是,我的心居然會是這麽的痛。”君塵風難過極了,低啞著嗓子道。
冉心悅陪著他難過,低柔道,“那你接下來怎麽做?”
“我也不知道。”君塵風搖了搖頭,若是能輕易決定,他就不會一個人喝著這清淡卻醉饒憶魂釀。
“懿妃的死,是不是跟姨母有關?”忽然,冉心悅的腦海劃過一絲不可置信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