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九
這種訓練簡直不是人能想得出來的,往死裏跑啊!
於是他們的王爺也終於得空回來了。
百姓們對於這種現象完全是一臉懵逼。每日一亮,城門口準會風塵四起,是一大堆塵土都蓋不住的士兵的身影,玩命似的狂奔,圍著城牆轉了一圈又一圈。
焱炎火有些慶幸,幸虧自己武功底子比較好,學會了輕功這種東西,否則他可能也是城門外狂奔的那一員了……
更何況現下還發展到了散城,思城,烏城,再多跑幾座城就到佐國邊境了!
聞言,諸葛明空濃眉一皺:“還能跑回來?”
而後自言自語了一句:“看來本王要求的還是太低了……”
要求太低了……
焱炎火此時的內心戲:王爺,您到底是魔鬼呢?還是魔鬼呢?還是魔鬼呢?
此時的另一頭,是壁壘森嚴的皇宮。
寢宮內的桌椅皆是價值不菲的龍涎木,隻有寥寥幾副簡易的字畫掛在屋內點綴,桌上隨意擺放著精致的茶具。
龍涎香充斥滿了整個寢宮,每吸一口氣,都是普通百姓一世都賺不到的銀兩。如此奢侈的手筆,可見寢宮的主人,是多麽鍾愛龍涎。
軟塌上,斜臥著的人半闔著眼,正是夏國至高無上的王。
突然一陣腳步聲自門外傳來,玻璃推開寢宮的門,一臉敬色地站在軟塌邊:“皇,明王近日夜夜宿在軍營,與將士們一同訓練。”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意料之中的,完這句話,夏無歸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玻璃繼續報備:“佐國派來了使臣,在宮外求見。”
軟塌上的帝王依舊是半闔著眼,冷醇的聲線慢慢傳來:“何時連這等瑣事都要與孤報備了?讓他滾。”
玻璃癟了癟嘴,默默添了一句:“……皇,老師爺已催促了很多次,聯姻或是朝廷貴女……”
話音未落,夏無歸驟然睜眼,深褐色的瞳孔含著警告的意味,掃了玻璃一眼。
玻璃立馬閉了嘴,不敢再談論這個話題。
高貴的皇帝陛下再一次瞟了他一眼,那眼神高高在上且十分不耐,沉聲道:“若是日後再如此多話,你就跟著軍營一起訓練。”
跟著軍營一起訓練……
玻璃內心淚流滿麵。老師爺一見到他就讓他進言做炮灰,但他自己也認為皇這個年齡該娶妻了…看看別人與皇同齡的,孩子都會識字了…
於是他就來勸皇娶老婆了,即使每次都會挨罵,他也要吭個聲,要知道忠言逆耳啊!
想想百姓們都是怎麽議論的,整個皇室最優秀的兩個男人,尊貴帝王,戰神明王,個個都是無妻無兒,總有網言斷袖之癖!反觀其它親王,雖並沒有什麽長處,但為皇室開枝散葉這一方麵就做得十分好!
勸不動了,總比沒勸的好。玻璃不再多言,守在一旁。
入夜了。
安瀟湘在自己的屋內,捋著大腦裏的語句。她手中握著毛筆,桌上是塗塗改改好幾遍的紙張。
那隻龜被撿回來之後,體型不大不半個巴掌大,便養在了瓷碗內,放在梳妝台上。她都覺得怕是撿錯了,這隻是一隻普通的烏龜,也沒有什麽電。
她歎了口氣,感歎今日又是無功而返的一日。
還沒等她處理完手頭上的事,大腦就在不停地提醒她,該睡覺了,該休息了…不停地在她腦海裏重複這段話。
她隻能放下手裏的活,往床上一躺就磕上了眼。沒有三秒鍾就進入了休眠的狀態。
但很快,她又重新睜開眼,輕輕地偏過頭。
外麵有人,腳步聲很輕,但她的聽力很靈敏,很輕易就能聽到細的聲音,細到空氣流動的聲音……聽腳步聲並不是那些下人,倘若是下人也沒必要鬼鬼祟祟了。
此時,明王府內並不平靜。
諸葛明空聽到焱炎火的稟報後,眉梢狠狠皺了一皺,吩咐所有人裏裏外外包圍明王府,誓要捉拿了那賊人!
竟然有人敢闖入明王府內偷盜?簡直是在老虎頭上拔毛!
焱炎火二話不親自帶人挨個屋子搜尋。心裏也在感歎,這賊人碰巧撞槍口上了,正巧就碰上了王爺心情不好的時候,被逮住就死定了!
整個明王府燈火通明,裏裏外外似包餃子般,圍了好幾層士兵。
“裏裏外外每個角落都不要放過!必要揪出那賊人!”焱炎火麵色冷凝,也沒有比諸葛明空多好少,指揮著來來往往的好幾支隊伍。
要知道這麽多年了,還從來沒有賊人敢闖入明王府,平日王爺不在府內也就算了,如今這賊人膽大包,竟在王爺的眼皮子底下行齷齪之事,真是不要命了!
明王是什麽人?是夏國的戰神。明王府是什麽地方?是士兵最多的地方,守衛如此森嚴竟被賊人闖入,已經是觸犯了明王,若是不將此賊人捉住,豈不是又一次狠狠打明王的臉!
安瀟湘在屋內靜靜地聽著屋外的聲響,那腳步聲越來越清晰,就在她的房門口了。
同時,有更喧雜的聲在靠近這個屋子,是很多人。
就這麽一瞬間,一陣風刮過,安瀟湘的房門大開,一個黑影閃過。
如果不仔細看,可能就隻會認為那是一陣風吹開了門閥,但注意力全集中在一處的安瀟湘,她看到了。
有人進來了!但完全沒有敵意,隻能明對方還沒有發現她。
她在被褥裏,隔著一層紗簾,可以看到那個人的身形,但看不清臉。
居然是個男孩,目測身高一米的男孩!正蹲在屏風後頭,體態巧的男孩,身上從頭到腳都穿得黑乎乎的,輕而易舉地與黑夜融為一體。隱匿身形的功夫可謂一流!
這男孩這身行頭,以及他的動作,很快就讓安瀟湘知道他是做什麽的了。
是個賊啊!
這個賊最多七歲。
在這個世界,七歲的賊被逮到一樣得處死。而在她們那個世界,人類已經是瀕臨絕種的生物了,不僅要悉心照顧人類,連人類的後代也是她們手把手撫養長大。
果然是稀有的物品不再稀有時,就變得一文不值。
想到此處,安瀟湘心中莫名有些酸澀。她慢慢地坐起身,盡量不出任何聲音。
但還是被那個男孩給注意到了。
他飛快地那麽一回頭,二話不就往床榻衝,同時袖口嫻熟地抖落兩下,是一把短刀,直直地朝安瀟湘刺來!
的身子很靈巧敏捷,從回頭到刺來的瞬間,僅僅隻用了兩秒不到的時間,那個男孩的耳朵很也靈敏,隻是被褥滑落的風聲,都被他察覺到了!
但這種程度的攻擊,對擁有超強芯片的安瀟湘來,根本不算什麽。
大腦已經開始紅色警告。
這個大腦芯片別的什麽都不好,遇到危險的時候還是極給麵子的。
如果再沒有動作,三秒鍾之內就會受傷。
對方距離她還有三米到五米的距離,武器是短刀,目測長度是十五厘米到十八厘米之間,寬半厘米左右,高四厘米到六厘米。是很鋒利的刀,輕輕一削都會鮮血直流。
她的身高是一米七,如果往前伸可以在兩米內應敵,憑借身高的優勢輕鬆應對。
如果這時候躺下躲避,簡直是在等死,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等他跑進她的距離內,將他的刀子奪走。
就在那零點一秒的瞬間,安瀟湘已經做足了應對敵人的準備,一隻手撐著還在半坐著的身體,另一隻手抓緊了被褥的一角。
那男孩的手,緊緊地握著那把短刀,終於刺了過來!
安瀟湘很快出手,將被褥一把掀開,一條腿就這麽踢了過去,正中刀柄!
但,那男孩握得很緊,她沒有成功踢開那把刀!這是意料之外的事,她完全沒有想到這個男孩力氣這麽大。但,力氣再大也隻是七歲的孩子罷了!
那男孩飛快將刀一拋,一個翻身躲過了安瀟湘的腳,踩著床榻邊飛快一躍,重新接回那把刀。與此同時,從床榻半空中刺落,而目標依舊是正下方的安瀟湘。
不過這次就沒有這麽順利了,隻見安瀟湘一個鯉魚打挺,使勁往上一踹,一個黑影形成一條拋物線,直接飛過屏風!
男孩重重摔在地板上的聲音隨之響起,還在地板上滾了幾個圈,碰倒了桌上的瓷瓶。
‘咚’
‘哐啷’
瓷瓶被砸得稀碎,在靜謐的夜晚中很是明顯。
屋內的打鬥驚動了下人,這一瞬間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偏院的異常聲響,並迅速朝偏院靠攏。
而屋內的兩人也同時意識到了這一點。男孩暗自皺眉,雙手撐地迅速起身,尋找著可以逃走的窗口。
若是躲在屋內,簡直是在等死!明王府內的下人都是訓練有素的士兵,完全不亞於皇宮的防守,他能進來已是奇跡!
這時,安瀟湘走近了那個男孩,同時掃描了他。
男孩抽出手中的短刀,是獨屬於成年人的氣勢,甚至不亞於成年人。他冷冷掃安瀟湘一眼,寒聲道:“不想死就別出聲,滾遠點。”
這語氣,的好像他打得過她似的。
安瀟湘無視明顯惡劣的語氣,語氣溫柔,“朋友,我可以幫你躲過這些人,但是……”
“跟了我,那就是我的人了。”
安瀟湘眸中,沒有勢在必得的自信,沒有勝券在握,同時也沒有任何懼怕或是猶豫。那雙蔚藍色的瞳孔中,如浩瀚星空般璀璨的光芒,又似有個大黑洞,要將人吸進去,跌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男孩明顯愣了一下。下一瞬,純黑的眸中寒光畢露。
但,看到安瀟湘沒有任何假意的眼神,他開始猶豫了。
沒有緣由,沒有任何理由,想要去相信這個女人,隻因為那毫不畏懼的眼神。
“快,包圍偏院!”帶領著一支隊伍的將軍,大聲指揮。
偏院內,密密麻麻圍滿了舉著火把的士兵,隻等一聲令下,就會破門而入。
明王掌管的,是夏國盡數的兵權。指揮這千百個士兵抓賊,也許是題大做了些,但誰讓那賊偏入了明王府!
突然,有個下人想起了,這偏院似乎有個人住…於是猶猶豫豫地上前:“叒將軍……偏院住了一位姑娘,是王爺請來的客人。”
一位姑娘…還是明王請來的…
士兵們麵麵相覷,不知該進去還是不該進去。先不理會那姑娘是什麽人,那賊都有可能已經挾持了那位王爺請來的姑娘,恐有性命之憂!
叒將軍一麵難色,猶疑一番,還是吩咐了下去:“去請明王……”
“這是怎麽了?將軍這是…”安瀟湘及時推門打斷了傳話。
安瀟湘跨出門檻,精致的麵容在火光的照耀下更添一分美豔,蔚藍色的眼眸靜如秋波,隨意披散的發絲已及腰間。
衣裳是與她相配的蔚藍色衣裙,長裙之下,是嬌俏赤足,盡收眾人眼底。
她身材與士兵相近,卻比士兵都高挑,此時在台階之上,更是顯得高上幾分。對於很久沒見過女人的將士們來,這簡直就是仙女下凡啊!
他們仿佛看到,那扇門周圍布滿了雲彩,忽有雲彩被撥開,是全下最美的仙子,向他們飛來……
接受著士兵們的仰望,她光著腳,搖曳裙擺在地上拖遝著前行,是熟悉又公化的微笑掛在嘴邊:“將軍,是有賊人嗎?”
士兵們趕忙從方才的泡影中掙脫開,立即低下頭,不敢再抬頭多看安瀟湘一眼。
數十年都沒有住過女人的明王府,突然住進如此傾國傾城的姑娘,除了明王的內人,還能是誰?
將安瀟湘當成諸葛明空內人的事,金屋藏嬌之事一傳十十傳百,流言蜚語無人止,便傳成了真。偏又沒有人敢直接明麵上講,早已成了眾人皆知的秘密。
叒將軍也愣了好一會兒,在安瀟湘開口後,急忙晃腦將方才的泡影拋開,低頭稟報:“…姑娘,府內有人發現賊人往這兒跑了,為了姑娘與明王府上下的安全,卑職必須搜查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