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貝茶說完之後見涼倦似乎沒什麽反應, 麵部表情都沒變,難得有些失望, 上次涼倦表達的是,想要她全心全意不含任何雜質的情感, 如今她很確定, 她喜歡涼倦。


  如果之前還不能確定, 那現在她百分百確定,在被漩渦吸進去的那一瞬,在被元亦放血的時候, 她最舍不得的就是涼倦。


  來到陌生的世界, 從沒有安全感到如今融入到這裏, 都是涼倦的功勞,是涼倦讓她感受到了世界的溫柔。


  讓她明白真的有這麽一個獸人, 哪怕遭受無盡的傷害,在經曆過傷痛之後, 依舊保持著赤誠之心,對世界溫柔。


  可在她表白了之後, 涼倦一點反應都沒有!


  哪怕拒絕了也好啊。


  貝茶有股挫敗感,甚至覺得涼倦是在故意吊著自己,但涼倦又單純善良,不可能做這種事, 於是她閉上眼。


  淡淡道:“我累了,想再睡一會兒。”


  涼倦似乎是才反應過來,啊了一聲, 之後就沒聲音了。


  貝茶沒感受到周圍獸人離開,眼睛偷偷睜開了一條縫,發現涼倦表情局促,欲言又止但又不敢打擾。


  難道涼倦剛剛是被她說的話,嚇傻了,所以才沒有反應的?

  貝茶睜開眼,眼珠轉了轉,低聲說:“涼倦,如果你不想接受的話,就拒絕吧,我以後都不會再提這件事了,之後,我們就做朋友好了。”


  涼倦立馬反駁:“不行!”


  貝茶眸子仿佛浸了水一般,盈盈的望著他。


  涼倦白嫩的臉蛋慢慢變紅,跟熟透了一般,都不敢和貝茶對視。


  剛剛聽到貝茶的話語,他完全不敢想象,貝茶竟然真的會全心全意,不摻雜任何私心的喜歡她,涼倦的第一反應甚至是覺得自己聽錯了。


  認為自己幻聽了。


  但又有道聲音告訴自己,沒有,沒有幻聽,貝茶是真的在和自己表白,是真的喜歡自己。


  她的感情向來都是如此,直白且熱烈。


  涼倦隻是一時懵了,不敢相信,以至於都忘記給貝茶回應。


  貝茶扯了扯被子,將自己的臉蒙起來,隻留下大眼睛在外麵,烏溜溜的轉:“你既不給回應,也不拒絕,那……態度已經很明顯了,你肯定是不想接受的,但又害怕拒絕會讓我傷心,所以你才沉默的。”


  “不,不是的。”涼倦急切的反駁,急得都咬到舌頭,疼的吸了口涼氣,生理眼淚都冒出來了。


  他也顧不上疼,急急忙忙的說道:“我隻是太高興了所以一時間忘了回話,我隻是……隻是太喜歡主人了。”


  貝茶眨巴眨巴眼,聽著他焦急又略顯笨拙的解釋,突然覺得很開心,她從來沒想過自己能和誰共度一生,更沒想過,自己會選擇涼倦這種類型的男孩。


  沒遇到涼倦之前,她幻想過自己喜歡的類型,一定要是那種強壯有力,能打的過她,臉龐要棱角分明,五官深邃,充滿男子氣概。


  但碰到涼倦之後,他秀氣的像個小公主,還處處需要自己保護,完全不符合自己的理想型,但偏偏就是涼倦。


  就是他走到了自己的心中。


  就好像泡進了溫泉中,被暖流包裹住,


  涼倦說完見貝茶隻是看著他到卻不說話,他害怕自己剛剛沒回話,所以貝茶生氣了,想要反悔。


  手直接拽住了她的被子:“主人剛剛已經都表明心意了,不能再反悔!”


  貝茶突然起了逗他的心思,認清自己的心意後,看涼倦哪裏都覺得可愛,仿佛帶了八百層濾鏡:“那我如果非要反悔呢?”


  涼倦咬著唇,神色肉眼可見的低落下來,眼睫微微垂下,遮住他所有的情緒,臉上原本的粉色也慢慢淡去。


  貝茶有些不忍,她舍不得小少年傷心,正準備開口說自己在開玩笑。

  涼倦突然開口,眼神裏滿滿當當的都是溫情,語氣堅定:“沒有關心的,我可以等主人,等主人什麽時候再願意……和我在一起,我會一直等的。”


  “隻要主人開口,我就一直在。”


  貝茶有些想哭,涼倦大概不知道,對她來說,會有一個人在原地一直等她是什麽樣的體驗,她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誰會對她捧上滿腔熱血,她第一次接觸如此炙熱的感情,小心又謹慎。


  她也會害怕,害怕沒有處理好反而會將涼倦推遠。


  涼倦說完後又小心翼翼的看著貝茶,十分小心的開口詢問:“所以……主人真的反悔了嗎?”


  貝茶又被他逗笑了,她的小少年怎麽能這麽可愛?


  “沒有,說出去的話,怎麽能反悔呢?”


  涼倦頓時彎了眉眼,仿佛磅礴大雨過後,不僅晴空萬裏,甚至還掛著彩虹,就好像等了許久,終於撥雲見日,等到了。


  貝茶也跟著笑了起來。


  富貴端著粥進屋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奇怪的景象,兩條人魚都笑的宛如二傻子一般望著對方,但卻一句話都不說,場麵十分詭異。


  他甩了甩龍尾巴,發出聲響,兩條人魚似乎才剛剛回過神,連忙錯開了視線,並且齊齊的紅了臉。


  富貴:????他怎麽沒懂這是什麽意思?

  眼神交流?


  “茶茶,粥好了。”


  涼倦殷勤地接了過來:“我來喂你。”


  貝茶這會兒身上確實沒什麽力氣,端碗都費勁,也不和涼倦爭,點了點頭。


  涼倦喂的很細致,貝茶在他眼中就好像是件易碎的瓷器,磕不得碰不得,他動作放到了最輕,生怕稍微一用力,就傷到了她,也戳醒了他剛剛的美夢。


  他真的害怕自己一眨眼,再睜眼時,一切都回到了原樣,害怕剛剛的一切都是一場他幻想已久的美夢。


  害怕夢醒。


  涼倦從小到大擁有的東西太少了,許曼從來沒給過他任何東西,涼倦在許曼那裏學到的除了殘忍的手段,以及鍛煉出強大的心智外,再也沒有感受過別的什麽。


  之後被老國王找回去,老國王當時已經有了大王子,大王子也是許曼生的。


  他們的相處雖然不去他和老國王相處的親密,但涼倦始終知道,老國王對大王子的期望是最高的,他希望大王子能夠帶領人魚國走向更大的輝煌。


  而老國王看似對涼倦寵愛。實際上給涼倦的東西很少。


  但貝茶不同,貝茶現在是屬於他的,是他真真切切擁有的。


  涼倦想到這些又開始傻笑。


  富貴不知道為什麽,覺得有些牙酸,想了想,還是除了屋子,去外麵查查自己的家產,順便曬曬太陽。


  一小碗粥,涼倦他們硬生生的喝了一刻鍾。


  貝茶喝完粥覺得身體有了些力氣,這才有心情打量四周。


  她和涼倦現在在他們之前租的房子裏麵,沒有在精靈國,也沒回王府。


  貝茶正想問涼倦一些事,見涼倦還在傻笑,她歎了口氣,朝裏麵挪了挪:“要不要一起躺下來?”


  涼倦的笑容更燦爛了,幾乎是手腳並用爬上了床,躺在貝茶身邊,心跳如鼓,但沒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他躺好後,鄭重說:“我會去和貝王爺提親。”


  “我們會對你負責的。”


  貝茶頗有些哭笑不得:“不用。”


  涼倦的笑容減少了許多:“為什麽?主人既然都答應我了,為什麽不想和我成親?”


  貝茶不知道怎麽解釋,這是時代不同,造成的觀念不同。


  她總覺得從談戀愛到結婚要經過很長的一段過程,談戀愛更多的是為了享受戀愛的過程,但結婚就不一樣了。


  她還不想一下子從談戀愛蹦到結婚,她還不想玩閃婚。

  貝茶斟酌了下開口:“我們可以先相處一段時間,之後再成親,你說呢?”


  “我覺得我們現在還小,尤其是你,還沒有成年。”


  太罪惡了,她現在竟然都對未成年下手。


  涼倦連忙解釋道:“我是因為詛咒的原因,詛咒將我封印在了這個年齡。”


  貝茶當然不信,涼倦詛咒都已經解開了,怎麽可能還封印?

  為了成親,涼倦真是什麽都說的出來。


  於是,任由涼倦嘴皮子都說破,貝茶都是一副“你胡說八道的樣子可真可愛”的表情,眼神格外寵溺。


  涼倦深深的挫敗,呀了一聲,果斷放棄這個話題,反正……都已經是他的了,早晚都得提親,早晚他們都得成親。


  但他還是很想早點成親!


  沒想到阻礙他和貝茶終生大事的竟然是詛咒!

  難道他真的得冒著“給貝茶下咒這件事暴露的風險”去一趟極地嗎?


  如果這件事這麽被發現了,真的是美夢破碎。


  涼倦正準備再勸勸貝茶,結果發現對方已經睡著了。


  他伸出手,輕輕的將貝茶攬進自己懷中,低頭吻了吻她的眉心,十分滿足。


  兩條人魚相擁而眠。


  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貝茶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恢複,精神力也恢複的差不多了,坐起身,越過涼倦下床,輕手輕腳的穿好衣服,同時幫涼倦掖好被角,這才出了房間。


  富貴趴在他的珠寶堆上睡得正香,聽到聲響,懶懶的抬眼,看到是她,又閉上眼睛繼續睡了。


  貝茶摸了摸富貴,他長的很快,身上的鱗片已經完全變硬,尾巴也是如此,不像一開始那樣跟果凍一般,如今尖銳的更具有攻擊性。


  貝茶十分羨慕富貴的身體,如果她是富貴這種刀木蒼不入之身就好了,這樣就不會被放血了。


  富貴被她摸得十分舒服,本來就有著困意,在她的動作下逐漸陷入了深度睡眠。


  阿沅的屍體被元亦保存的非常好,一點瑕疵都沒有,貝茶坐在旁邊看阿沅。


  對她實在是提不起什麽特殊的情感,隻是覺得唏噓。


  畢竟,真的很像陌生人。


  貝茶想先帶阿沅回一趟海洋,問問看海洋能不能救阿沅,如果海洋不能的話,那就隻能講屍體交給貝辭。


  至於元亦,他肯定會回來搶屍體,貝茶準備隻要他出現,就直接弄死他。


  “主人?”


  貝茶聽到涼倦的小奶音,回頭,見他連鞋都沒穿,微微蹙眉:“怎麽不穿鞋?冷不冷?”


  涼倦搖頭,走到貝茶身前,突然緊緊的抱住她,他剛剛醒過來發現身邊空蕩蕩,到處找不到貝茶的身影,他以為貝茶走了。


  以為剛剛的一切真的是夢一場。


  涼倦小奶音裏濃濃的都是不安:“主人,主人下次去什麽地方,告訴我一聲好嗎?”


  貝茶覺得有些好笑,拍了拍他的後背:“可你當時在睡覺啊。”


  “沒關係,隻要主人叫我,我一定會醒的。”涼倦說,“我不會打擾主人的,我就是想知道主人去了哪裏,我害怕主人出事。”


  貝茶靠在他的懷抱,頭一次覺得小少年的懷抱也很溫和寬廣,給人濃濃的安全感。


  她說:“好,我答應你。”


  “你也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貝茶很少要求他做什麽,如今聽到這句話,涼倦神色嚴肅:“主人說吧,我一定答應你。”


  “別叫我主人了。”


  總是主人主人的叫,她現在和涼倦又確認了關係,搞得好像玩什麽特殊遊戲一樣。


  貝茶說:“你叫我茶茶吧。”


  涼倦沒想到是這件事,不是什麽難事,但他看著貝茶期待的眼神,突然就叫不出口,嗓子好像被什麽堵住一般。

  他甚至覺得臉上升起了股熱浪,幾次張嘴都沒能叫出口。


  涼倦不好意思了。


  貝茶拉著他,他們一起回了房間,她讓涼倦回到床上,光著腳站地上也不好,然後眼巴巴的望向涼倦,等著他開口。


  涼倦是真的叫不出口,如果換個場景說不定他可以,但現在貝茶眼巴巴的望著他,反而不好意思到了極點。


  他想了想,最後隻能用行動來掀過這個話題。


  十分溫柔的吻了貝茶。


  *

  貝茶他們在第二天去了精靈國。


  富貴昨晚睡得迷迷糊糊的,但他該聽的都聽到了,畢竟院子就那麽大,龍的聽力又好,他在院子裏,就跟守在貝茶他們門口一樣,不想聽也聽到了。


  於是,一大早起來,他就笑的十分曖.昧,甚至頗有些猥瑣,湊到涼倦身邊:“倦倦~叫我茶茶好嗎?”


  “茶茶~你能我倦倦嗎?”


  “哦~我親愛的小心肝~”


  涼倦又羞又氣,臉紅的仿佛要滴血,怒視富貴,但富貴絲毫不怕,涼倦從來沒跟他露出如此羞憤的神情,這簡直是百年難遇的景象。


  於是調戲涼倦調戲的越發起勁。


  至於為什麽不調戲貝茶,富貴想了想對方的精神力,還是決定放棄。


  貝茶和寧哲討論的挺長時間,寧哲確實不知道這個漩渦是做什麽用的,也不知道漩渦裏麵有什麽,因為他們從來沒有精靈進去過。


  以及,他們也不知道有什麽能讓人魚起死回生的能力。


  所以,不明白元亦為什麽需要精靈,又怎麽才能複活阿沅。


  涼倦被富貴煩的不行,但又不能崩人設動手,在聽到貝茶和寧哲的談話之後,連忙跑到貝茶身邊:“我曾經在書裏麵看到過。”


  貝茶眼神一亮,毫不吝嗇的誇他:“你怎麽這麽聰明呀?”


  涼倦本來就羞紅的臉更紅了,看向貝茶時神色都嬌嬌滴滴的。


  寧哲和富貴不約而同的都感受到了牙酸。


  涼倦輕咳了聲,稍微壓了壓自己上揚的唇角,開始解釋:“將精靈的心髒挖出來,用禁術煉製,就能讓獸人死而複生。”


  貝茶:“可我又不是精靈啊。”


  所以元亦抓她又有什麽用?


  還放幹她的血,簡直是變.態。


  寧哲眼神奇怪:“你不知道你母親身上有精靈的血液?”


  貝茶疑惑,她確實不知道啊,而且,寧哲是怎麽知道的?

  富貴插話:“所有的童話故事中都寫了,海的女兒擁有所有優秀的血液,精靈,龍,以及……極地狼。”


  貝茶從來沒想過自己身上流淌的這麽多神話生物的血液。


  而她的母親,竟然是大寫的瑪麗蘇。


  這種身份,真的很尊貴了。


  富貴接著說:“不然你以為我爹為什麽會讓你照顧我,還不是因為你身上有龍的血液。”


  他爹也不可能真的隨意就將他送出去了。


  貝茶摸了摸富貴,她看向阿沅,精靈的心髒能夠複活她,但首先她沒有精靈的心髒,更不知道禁術是什麽樣的。


  難道阿沅就要一直這樣一直死去嗎?


  她舉起手,感受到水流從她手心劃過。


  海洋孕育了阿沅,它能夠造人魚,就一定也能夠複活人魚吧?

  貝茶輕聲問:“你能複活她嗎?”


  寧哲疑惑的看了看四周,隨即後退一步,戒備道:“你別想,我不可能拿我族人的生命的開玩笑,而且你也不懂禁術,有了心髒也沒辦法複活她的。”


  富貴也想勸貝茶,畢竟這種事情一聽就很血腥,而且還不一定能成功,但被涼倦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巴。

  涼倦知道,貝茶是在和海洋說話。


  海洋中平平無奇水,突然有一股小流開始發光,漸漸的匯成水團,慢慢的形成人影。


  富貴和寧哲從來沒見過這種場景,富貴還好些,他剛剛出生對什麽都好奇,如今這些對他來說,頂多是奇觀。


  但對寧哲來說,已經是顛覆他常識的存在,他們精靈,自從來到海洋之後,世世代代都由海洋哺育,早就將海洋當成了母親。


  但沒想到,竟然會有一日,真的看到了母親!

  水影朝貝茶靠近,圍著她轉了一圈,似乎很開心,但非常堅決了搖了搖頭。


  貝茶試探性的問他:“你是……不想救嗎?”


  水影又點了點頭,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


  貝茶沉默,她其實可以理解。


  如果她從小養到大的孩子,僅僅因為情愛就不離開了自己的家園,錯亂時空,攪動規則,很可能造成災難。


  也許海洋還替她們擦過屁股,處理過很多麻煩事。


  這也是為什麽元亦會躲在深淵隻敢通過漩渦,而不敢真正來海洋的原因。


  貝茶不知道海洋對阿沅的感情有多深,雖然在神話故事中,她是海洋的女兒,但如果海洋是神明,那阿沅隻不過是隨手捏造出來的人魚。


  對海洋來說,隨時會有千千萬萬個可以替代的。


  她又問了一遍:“真的不可以救嗎?”


  貝茶遊到阿沅身邊,水影也跟著遊了過去。


  貝茶說:“你對我那麽好,那麽喜歡我,一定是愛屋及烏對嗎?”


  “如果不是因為她,我肯定一點都不特殊,你還是喜歡她的對嗎?”


  水影搖了搖頭。


  貝茶:“……”


  這話她就沒法接了。


  但她真的挺想讓阿沅複活,如果海洋直接告訴她救不了,她或許就不執著了,可偏偏海洋給了她希望,告訴她能治,她反而很強烈的想要阿沅複活。


  這樣,她父親也不會再孤苦的過下半輩子了。


  “你救救她好嗎?”


  “我從小,從來都沒有體驗過母愛,別的小朋友每天上學都有母親陪,他們甚至還一起做親子遊戲,但我從來沒有。”


  “我都從小和她說的話就隻有兩句,我真的好羨慕那些能趴在母親懷抱撒嬌的小朋友,我也想知道,有母親是什麽感覺。”


  貝茶抬眸,含著淚看著對方,祈求道:“你救救她,好嗎?”


  水影依舊搖頭,看著貝茶比劃了好幾個手勢。


  貝茶莫名就讀懂了。


  它在說,它可以當它的母親。


  貝茶:“……”


  這是不是錯輩了?

  貝茶勸不動海洋,讓寧哲他們都出去,一個獸人默默的坐在阿沅身邊,她真的從來都沒體驗過母愛。


  就算阿沅現在複活,她失去的童年也不可能回來,母愛也是變質的,她活到這個年紀,已經不奢求母愛了。


  更何況,她現在已經有涼倦。


  但她還是希望阿沅能夠複活,這樣貝辭就不至於會那麽孤苦伶仃,也許這樣,才有一種他們的家是完整的家。


  涼倦悄悄遊了進來,坐在貝茶身邊,見貝家沒有趕他出去,安心的陪在了她身邊。


  安慰她:“我也沒體驗過母愛。”


  貝茶不是很想讓涼倦揭開自己的傷疤安慰她,他的那段回憶,想起來都是痛,於是岔開話題:“我可以讓你體驗母愛。”


  涼倦:“?????”


  他是來安慰貝茶的!


  貝茶接著說:“或者父愛也行。”


  旁邊的水影瘋狂點頭。


  涼倦:“????”


  你們這一家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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