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戰靈的本質
如果柳隨的猜測沒錯的話，那應該就是吟遊詩人的光翼。
對方毫不掩飾的行為，無疑就是讓他快點去那邊。
“這次隻有我一個人了……”
柳隨低聲歎息道。
和帕西瓦爾的時候不同，現在他身邊沒有一個同伴。
陸夕葉和黎蘭華應該還在調查四輪之塔，洛建良身受重傷，其他人更是行蹤不定，完全指望不上。
不過他們也要比那個時候強了不少，情況雖然不妙，但還稱不上令人絕望。
幾個小時前，他還和溫莎女士簡單過了幾招，對狀態完全的吟遊詩人實力有了心理準備。
“我們上吧。”
眺望著遠處高聳入雲的白色光柱，柳隨抱著小黑在樓宇間穿行。
原本人山人海的購物廣場，現在徹底沉寂下來，安靜地矗立在路邊。
柳隨俯視著無人的街道，跳向大樓的屋頂。
在空中飛躍了十幾米，靈巧地翻過護欄在地麵站定。
“明明是你把我叫到這的，難道還要玩捉迷藏嗎？”
“真是很有精神，大哥哥。”
少女的聲音在空間中回蕩，讓人分不清方位。
“本來的話，直接消滅你們就可以，但對我來說，還是比較中意大哥哥的，所以我決定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已經針對我進行了那麽多次襲擊，現在你的話完全沒有可信度。”
柳隨眯起眼睛，放下懷裏的小黑，繼續說道：
“而且，我也沒有興趣成為你的棋子。”
“原來如此，真是遺憾呢。”
一個身穿黑色連衣裙的少女從樓頂的觀景台後麵走出來。
柳隨先是打量著她，接著視線下移，看到她手上的東西，不由得瞳孔緊縮。
伊索德戴著一副白手套，沒有發出半點腳步聲。
然而她纖細的右腕中，握著對她來說太過巨大的錘子，正是那柄給予帕西瓦爾重創的凶器。
如果不是她的攻擊，當時麵對帕西瓦爾柳隨幾乎沒有任何勝利的機會。
“想擊潰大哥哥隻需要一瞬間而已，一瞬間。”伊索德自信滿滿宣言道，順手把黑色的重錘立在地上。
驚人的質量和硬度輕易讓混凝土磚石發出哀鳴，轉眼間就化為齏粉。
“我覺得我應該擋不住那種東西。”
小黑怯生生地拽著柳隨的衣角。
“我也這麽覺得。”
現在看起來，那個錘子應該不能硬接，就算運氣好，小黑的劍刃沒有折斷，柳隨被順勢壓死的可能性也不小。
伊索德靠在錘子的長柄上，從口袋裏掏出巧克力棒，自顧自地吃了起來，同時含糊不清地嘟囔著：
“但是，太快結束的話就太無聊了。而且大哥哥要是洗心革麵的話，人家也是很歡迎的。畢竟契合度這麽高的持有者，已經很久沒見了。”
“還是多謝你的好意了。”柳隨搖頭道，“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麽意義吧。”
“真是沒意思啊，要不然再聊點別的好了，比如說……戰靈究竟是什麽樣的存在，大哥哥應該很有興趣吧？”
“你說什麽？”柳隨表情為之一變。
戰靈從曆史上出現的時候，就始終被謎團籠罩。
他們究竟從何而來，又有什麽目的，沒有任何人可以得出確切的答案。
經曆了無數場大戰之後，各國的官方也逐漸默認了他們的存在。
反正就算死亡，他們的存在也會從普通人的記憶中消失，不必擔心會引發太大的恐慌。
但戰靈的真麵目，到現在也是一個未解之謎。
沒想到會今天從一個吟遊詩人的口中聽到答案。
“所謂的戰靈啊，就是死者靈魂的集合體，這其中的意識，你能聽懂吧。”
“靈魂的……集合體？”柳隨下意識地看了小黑一眼。
可她隻是茫然地看回來，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當然了，該不會你以為是童話故事裏的妖精吧？”
伊索德將吃完的包裝紙揉作一團，隨手扔到陰影處。
接著她提起黑色的大錘，輕鬆地扛在肩上，然而驚人的質量讓她雙腳深深陷入地麵。
伊索德的表情忽然變得不悅，咬牙切齒地說道：
“每天都會有無數人死去，當然也會相應地有大量靈魂彷徨在這個世界上。偶爾會有靈魂聚集到一起，誕生出來的就是戰靈。就像灰塵聚集在一起變成星星一樣。”
“在說什麽呢，你這家夥。”柳隨緊皺眉頭，瞪著她說道：
“假如這些話都是真的，那戰靈就會憑空出現在人們眼前嗎？”
“第一世代的確實就是這樣，所以才需要開啟樂園。”伊索德懶洋洋地回答道。
“第一世代是什麽意思？樂園又意味著什麽？”
柳隨把手放在小黑頭頂，感受著手心的溫度，不敢相信她隻是一個靈魂的結合體。
“既然已經放棄職責，這些就和你們無關了。”
伊索德的嘴唇輕啟，缺乏感情的話語流淌而出。
她轉動手中的錘子，緩步拉近和柳隨之間的距離。
“那麽要做的事情隻有一件。讓大哥哥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重新選擇一個聽話的持有者就好了！”
“你一開始就是這麽打算的吧。”
還不等柳隨指示，小黑就跳進自己的影子裏，化作兩柄單刃劍出現。
將雙劍握在手上，柳隨迅速向後躍起幾米遠。
“誒嘿~”
雖然嘴裏發出可愛的聲音，但造成的破壞力卻一點也不可愛。
伊索德輕鬆地將高舉的錘子砸在地上，無數條裂痕以落點為中心，向著各個方向蔓延。
大的裂痕又擴散出細小的龜裂，轉眼間整座大樓就開始分崩離析，倒塌的鋼筋砸在地上，掀起遮天蔽日的煙塵。
一座十幾層高的大樓轉眼間就變成了廢墟。
“果然不能硬擋。”柳隨第一時間就離開崩塌的大廈，跳到馬路對麵的超市上。
還不等他回頭確認，就聽到風聲響起，伊索德已經展開白翼，飛臨到他的頭頂，手持重錘當頭砸下，宛如一顆小型隕石。
“跪在地上認輸，然後保證回歸到正確的道路上。不然的話，你真的會死喲，大哥哥。”
“你這提議明顯就是不想給我活路吧。”
柳隨伸出左手，在衝上來的伊索德麵前構建起無形的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