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幫我演一出戲
“別呀!”
核桃端起來還沒有轉身,吟風就一撩門簾走了進來:“王爺特意賞賜的席麵,多少人看著眼紅呢,你竟然不領情?”
花千樹瞥了她一眼,發現她手裏竟然還端了一個飯碗:“你這是做什麽?過來蹭飯來了?”
“可不是,聽某些人今夥食好,專門過來蹭個飯。你若是不喜歡吃,便留給我,我端回去喂貓。”吟風一屁股在她飯桌跟前坐下,不客氣地先嚐了一口:“味道不錯,這魚肉勉強算得上鮮嫩。”
“又是聽哪個嘴長的亂?”
“總共屁大的一點地方,有點風吹草動,大家夥就全都知道了。鸞影今兒的飯都咽不下了,正在自己院子裏彈琴呢,鬼哭狼嚎的,我到你這裏吃頓清淨飯。”吟風筷子不停,吃得格外香甜。
“一個個就是吃飽了撐的,太清閑了。”
花千樹想起晴雨那日裏起的話,也明白了鸞影一直以來喜歡自怨自艾的原因。
挽雲一直在大家麵前拚命鼓吹七皇叔對自己的好,鸞影應當是當真了,見七皇叔不待見自己,從來碰也不碰,心裏就出現了巨大的失落感。
而今,就連她一直最看不起的人竟然也得到了七皇叔的賞,心裏怎麽能不膈應呢?
這矯情的大家閨秀的毛病啊,真累。
吟風一通風掃殘雲:“媽呀,生平第一次吃魚翅燕窩,竟然是沾了你的光。有好東西也不知道叫上我,自己關門吃獨食,真沒良心。”
花千樹是自錦衣玉食,從來沒有覺得這魚翅燕窩是什麽稀罕東西,聽了吟風調侃:“你來蹭吃蹭喝,兩手空空,酒也不帶一壺也就罷了,我這主人還落不了好。”
“免了!”吟風想也不想就一口否決了:“我發誓,以後再也不跟你一起喝酒了,酒後亂性啊,我這清白都差點交代到你的手裏。”
花千樹不滿地瞪了她一眼:“別跟我提上次喝酒的事情啊,你棄我於不顧,就不怕我的清白也交代了?”
“你這人真的不知好歹,這種機會多少人夢寐以求,我舍己為人,沒有趁火打劫,將王爺勾引走就是好的。你那麽凶猛,是不是趁機將王爺撲倒了?王爺終於心願得償,才對你刮目相看,這燕窩魚翅都造上了。”
“呸!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花千樹輕哼一聲:“你若是眼饞,也灌一肚子酒撲倒去。”
吟風撇撇嘴:“以後都沒有酒喝了。”
“為什麽?”
吟風壓低了聲音,湊到花千樹耳朵根前:“來,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麽?”花千樹漫不經心地湊過去。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那酒是怎麽帶進霓裳館的嗎?那酒都是王爺賞給我的。上次咱倆喝多了,估計王爺一發怒,再也不會賞我酒喝。”
花千樹眨巴眨巴眼睛:“王爺賞你的?挽雲那裏有點賞,就恨不能叫嚷得整個霓裳館都知道,你竟然悶不吭聲地得了這麽多酒。”
“賞幾壇子酒有什麽好值得炫耀的?這是上次沾了鳳世子的光而已。王爺又看不上我,他就從來沒有.……”話到半截又咽回去,轉移了話題:“到挽雲,忘了提醒你一聲。適才我過來的時候,見你跟前新來的那個寥寥在同挽雲躲在犄角旮旯裏話,一定是沒有安什麽好心,你可要心。”
寥寥與挽雲?
那日裏就聽核桃起過,挽雲有將寥寥收到自己跟前的想法,不過後來應當是嚴婆子沒有答應,對寥寥另有安排。但是這不耽誤兩人狼狽為奸啊。
她若是個安分守己的,就算以前伺候過晴雨,花千樹也不介意留在自己身邊。可是這寥寥,明顯就是個是非,留不得。
花千樹略一思忖,湊到吟風耳朵跟前:“借你跟前的丫頭,幫我一個忙。”
“什麽忙?吃了你家的嘴短,盡管開口。”
“也不是什麽難事,挽雲跟前的酒兒與我們有過節,我們不方便親自露麵,隻能麻煩你出手了。”
當下摟著吟風的脖子,聲地將自己的打算一五一十地了。
吟風撇撇嘴,冷哼一聲:“你們深宅大院裏出來的人就是不一樣,一肚子花花腸子,這麽會算計,還又心狠手辣。”
花千樹嫌棄地推開她:“你若是被蚊子叮住了,是躲開它,還是一巴掌拍死?”
“廢話,當然一巴掌拍死了。”
“那不就得了,這寥寥就跟這隻蚊子似的,現在是盯準了我想要吸血,我沒有一巴掌拍死它,而是將她從我身邊趕走,已經是仁至義盡了。難不成還乖乖地等著她吸血。”
吟風深以為是地點頭:“極有道理,一次性解決,永絕後患。”
花千樹雖然在霓裳館裏足不出戶,但是不妨礙她自得其樂。
尤其是她用蟒筋做了彈弓之後,用糯米水混合黃泥,搓成一個個泥丸晾幹,閑暇時就在院子裏練手。
今日裏運氣好,院子上竟然有成群的大雁路過,她利落地接連兩發泥彈出去,便有一隻肥碩的大雁“撲棱棱”地落在地上。她興高采烈地命核桃拿去廚房裏加點土豆用紅亮的豆瓣醬燒了,盛在一個白瓷盆裏端回來,放在桌上。
她並不急著吃,連帶其他飯菜,全都放涼了。
寥寥裏裏外外轉了數圈,嘴裏也忍不住口水肆意。
花千樹她一個人絕對吃不上一隻大雁!
花千樹卻是衝著她擺擺手:“這裏沒有你什麽事情了,先去歇著吧。”
寥寥看一眼外麵色:“核桃還沒有回來呢。”
“我給她留著門就是,你這一太辛苦,早點休息。”
花千樹今日有點反常,寥寥心裏犯了嘀咕,就回去洗漱之後歇了。
她和核桃睡覺的房間,與花千樹的臥房也就隔了一個寬敞的中廳,熱不關門,隻吊了門簾,也方便聽自家主子召喚。
過了一會兒,大概也就是一炷香的時間,開始昏昏欲睡了,聽到外間的門輕輕地開了,好像有細碎的腳步聲,徑直進了對麵的房間。
核桃回來了?
她迷迷瞪瞪地想。
花千樹壓低了聲音:“怎麽這麽早就來了?丫頭怕是還沒有睡熟呢。”
來人也壓低了聲音,甕聲甕氣。
寥寥頓時就睡意全無,一個激靈睜開了眼,靜悄地下床,撩開門簾向外看。
因為花千樹的房間裏亮著燈,就見有兩個人影映在門簾之上,一人是花千樹,另一人身形頗為高挑。
門簾輕輕地蕩漾了一下,門簾下麵露出一雙男人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