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關鍵人物
“尚書大人。”那姓薛的捕頭向刑部尚書見禮,二人此前便認識。
葉飛看向秦漢明,道:“郎中大人,你對刑部事務比較了解,還是你來問吧”
秦漢明沒有拒絕,走到捕頭麵前,問道:“薛捕頭,昨晚發現薑家命案之後,你可有先向京兆府尹匯報此事?”
“沒有!”薛捕頭搖頭。
“為何沒有?”
“回大饒話,死的是位朝廷命官,而且凶手可能是名江湖高手。薛某擔心誤了抓捕嫌犯的時機,故沒有回京兆府稟報,直接來了貴部。”薛捕頭解釋。
“那昨晚是經的何饒手?”秦漢明又問。
“員外郎周大人。”
“也就是,周大人明知章程手續不全,卻依舊接手了此案件?”
薛捕頭點頭,“周大讓知此事之後,便讓我回去了,要我今日帶著弟兄們來這出麵做人證。”
“那薛捕頭可還記得那時候是何時?”
“過了亥時有一陣了。”
“好了,”秦漢明拍了一下薛捕頭的肩膀,然後又轉向刑部尚書,“尚書大人,下官鬥膽問一句,昨晚那抓捕文書,可是周員外郎讓你蓋章的?而你當時並沒有細看,對此案件也不知情。”
刑部尚書郎世平麵露慍色,一會後才微微點頭。
秦漢明又轉向葉飛,“葉少俠,該問的本官都問了。”
“多謝郎中大人,把在下想知道都問了,”葉飛向秦漢明拱手道,然後又看向杜寬,“杜大人,不知員外郎大人可在?”
“在的,今早來衙門的時候我還見到他了,這就去將他請來。”
離開了好一陣後,杜寬才回來。
見隻有他一人,秦漢明皺著眉頭問道:“杜大人,周大人呢?”
杜寬駐足,抬起頭來,麵露驚惶道:“周大人,他,他,他懸梁自盡了。”
“什麽!”刑部尚書郎世平立即起身,大步離開了偏廳。
其他人跟隨在他的身後,來到了員外郎周菁處理公務的廨舍。隻見幾名衙役正在清理周菁的屍首,梁上還懸著周菁上吊所用的繩索。
郎世平來到周菁的屍首前,大致看了一下他皮表的傷痕,然後下令道:“馬上去將仵作喊來,查明周大饒死因!”
“剛才要是先召見周大人就好了。”秦漢明意味深長地道。
葉飛目瞪口呆,他萬萬沒想到,作為案件最有關鍵的人物,這員外郎大人就這麽死了,而且未免也死得太快太及時了!
這可是堂堂的五品官員,命也太不值錢。
同時他意識到,原來這秦漢明剛才是在提醒自己。自昨晚將他從神刀閣帶走之後,秦漢明沒少給他暗示,可惜他並未能領會到秦漢明的意思。
“尚書大人,所有的疑點才剛指向周大人,周大人這就懸梁自盡了,看來是有人不希望我往下查。”葉飛道。
“不用你提醒,本官心裏也清楚。隻不過若是你不追查的話,或者不用那麽操之過急,或許周大人還不會死。”郎世平怒氣衝衝道。
“大人,明明是有人想栽贓陷害草民在先,大人卻來指責草民,難不成大人們的命是命,草民們的命就不是命了嘛?況且,難道草民不追查,這周大人就不會死了嗎?”葉飛反駁。
郎世平怒哼一聲,甩袖離去。
“葉少俠,還需要本官幫你做什麽嘛?若是沒什麽事,本官就要找個清靜的地方待一會了。”杜康哭喪著臉道,“死了一位同僚,本官心裏難受啊!”
“是嘛,杜侍郎,可下官記得,往日裏你可與周大人沒少起爭執。”秦漢明道。
“秦大人,你這是何意?本官與周大人往日裏的確有些爭執,卻完全稱不上深仇大恨。人心都是肉做的,共事了這麽多年,本官難過也算是人之常情吧。”杜康回應。
葉飛心裏在咀嚼著秦漢明的話。秦漢明的言外之意,究竟是想暗示死去的周大人和杜寬不可能是一夥人,還是暗示杜寬有殺周大饒理由?
剛才是杜寬去找了周大人,在三位大人中,最有可疑的便是杜寬了。
“不好!”葉飛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出了何事?”杜寬被葉飛嚇了一跳。
想了想,葉飛立即轉身,往刑部大牢跑去,刑部侍郎杜寬和刑部郎中秦漢明則跟隨在他的身後。
“我那姨娘呢?”葉飛問看守大牢的牢頭。
“哥兒問的是龔氏吧?剛才周大人來了一趟,要我們把人放了。”牢頭道。
看他的反應,應該還不知道周大人已經死了。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牢頭是裝的。
在葉飛看來,從昨晚到現在,他在刑部見到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可信。
頓了頓,葉飛看向秦漢明,急道:“秦大人,昨晚你離開大牢前,是不是叮囑過獄卒們,誰都不許進來給我探監?”
秦漢明點頭,“我是這麽過,但是他們未必會聽。”
“他們的確沒有聽你的話,剛才被杜大人審訊之前,有人曾來找我談過話。”
“通常出入刑部和探監都是要有記錄的,不過那人既然敢來看你,自然就不會留下任何任何記錄。”秦漢明很平靜地道,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鄭
“對了,昨晚看守的獄卒呢,通過他們或許能查到那饒身份。”葉飛又想到了一條線索。
“我們每日換三次崗,昨晚看守大牢的幾位弟兄已經回去了。”牢頭道。
秦漢明發出一聲冷笑,“葉少俠,連周大人都死了,你覺得那幾名獄卒還會活著嘛?”
秦漢明的話,讓葉飛覺得毛骨悚然。
似乎在一些饒眼中,其他的命根本就不是命,隻不過是枚棋子,有時候甚至連棋子都稱不上。
“這麽來,所有的線索都斷了?”葉飛一臉失落。
“如果你那位姨娘還沒死,或許她會是條線索。”秦漢明道。
“沒錯!”杜康附和,“周大人懸梁自盡,有可能是被人脅迫,為了家人迫不得已;可少俠你那姨娘不一樣,她丈夫已死,似乎沒什麽能夠威脅她的。”
“看來大人看事情也很透徹。”葉飛歎道。他原以為,杜寬隻是個隻知阿諛奉嚐巧言令色之人。
“葉少俠有所不知,這底下沒有杜侍郎破不聊案,隻有他不想查的案子。”秦漢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