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八章
待到月白走後,齊景欽掀開帷帳,一看色不早了,便起身穿好鞋,回頭看了看還依舊縮在被子裏的梁煥卿,不由得笑出了聲,隨後伸手將她的被子從頭上扯下來,笑著道:“別把自己悶壞了,月白已經出去了。”
隨後也沒看梁煥卿,便自顧自的起身,拿起散落一地的衣服穿了起來,一邊穿一邊道:“你快起身吧,和母妃請安之後本王還要去見父皇,等會兒便派人送你回府……”而後他又愣了一下:“不,你等本王一起回王府吧。”
梁煥卿被他扯下了被子露出頭來,正是一臉羞澀的看著他,便聽著他出這麽一大堆話時,神色有一絲懵圈,坐在床上一言不發,聽著他話。
齊景欽將衣服穿戴整齊之後,對著銅鏡整理自己的儀表,恰巧月白方才端進來的水可以用來梳洗一下,無意間便瞥見梁煥卿還坐在床上,便停下了站在床邊看著她問道:“怎麽了?”
“沒…沒事。”梁煥卿搖了搖頭,眼神與他四目相對,隨後便連忙躲閃開來,回想起昨晚上那支離破碎的記憶,便不由得覺得懊惱。
齊景欽見她低頭皺著眉,還以為她身體不舒服,昨晚上是他行事匆忙魯莽,還沒有做好準備便……方才隻顧著戲謔她,如今看來她真的難受了,便俯下身子,一隻手手撐在床上,另一隻手握住了梁煥卿的肩膀,關切的問道:“是不是哪裏疼了?很難受嗎?要不要……嗯……傳太醫?或者……叫個嬤嬤來幫你看看……”
梁煥卿被他這麽一問,臉更紅了個透,雖然在成婚之前也被嬤嬤教導過關於床第之歡的一些事情,但是如今經曆之後再要去被人問起,難免有一絲難為情。
看著齊景欽認真的眼神,梁煥卿心中的柔軟像是被觸動了一般,呆呆的看著齊景欽不出話來,此刻她沉溺在齊景欽的眼神當中,像是因為貪吃而掉進蜜罐的螞蟻,永遠都不可能逃的出去了……
“煥卿?”齊景欽皺著眉頭一臉擔憂的看著梁煥卿,見她紅撲頗臉頰,一直未曾消散,還以為她是因為昨夜受涼發燒了,便一隻手探上了她的額頭試試溫度,見她沒有反應,便抬手在她麵前晃了晃,“你怎麽了?”
梁煥卿收回了自己的眼神,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搖了搖頭,緊了緊自己手中的被子,道:“我……我沒事……你……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
齊景欽突然覺得好笑,都成婚這麽久了,她還是如此害羞,見她這麽,便點點頭站起身來,對她道:“那你快起床吧,我在正殿等你。”
梁煥卿懊惱的低下頭,齊景欽見她這個樣子,笑了笑便走了出去。
月白走出門之後一直不放心,便站在門口守著,見靖王爺出來了,想起自己今早看見了王爺的身子,便止不住的臉紅,連忙低下頭拘禮道:“王爺。”
齊景欽看了她一眼,隨後道:“你再去弄一份洗漱的水端進去,服侍王妃起身吧。”
月白聽了,連忙點頭哈腰道:“是。”
完,還心翼翼的抬起頭去看齊景欽的臉色,擔心他會不悅。
齊景欽笑著搖了搖頭:這主仆二人果然都是一樣的癡傻,真不知道棹棋往後怎麽辦了。
“還看著本王做什麽,趕緊去呀。”齊景欽笑著道。
月白連忙鞠了一躬,隨後道:“是,奴婢這就去。”
完便轉身離開了。
“哎,月白!”來也巧,月白剛走,棹棋就過來了,本是要來找王爺的,昨夜王爺喝了許多酒,想來需要多睡一會兒,便來的晚了些。
齊景欽看著棹棋,不由得慶幸是月白進來叫醒的他們,若是棹棋進來了,豈不是要把梁煥卿也看光了……若是被棹棋看到了,梁煥卿恐怕要羞愧的跳河自盡了……
“咳咳!”齊景欽見棹棋都快要追著月白走了,便掩嘴咳嗽一聲,“棹棋。”
棹棋果然停了下來,看著齊景欽,拱手拘禮道:“王爺。”完還不忘看一眼月白匆忙走遠的背影,指了指問道:“月白怎麽……”
“本王讓她去準備服侍王妃起身。”齊景欽今日心情大好,便耐心的解釋道。
棹棋點零頭,很快就恍然大悟,驚訝的捂住了嘴,指了指齊景欽身後的寢宮聲問道:“昨日……昨日王妃也在裏麵?”
齊景欽白了他一眼,邊往正殿走著邊道:“你昨日扶本王回來的,你不知道?”
棹棋匆忙回頭看了一眼,隨後趕緊跟了上去,追問道:“王妃真的在裏麵?”
還不等齊景欽回答,棹棋便暗自笑了一下,隨後拍了拍胸口,像是萬幸一樣,而後又像是猜到了什麽,問道:“那你們昨晚……?”
想來也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便是幹柴烈火……
棹棋也不等齊景欽回答,便自言自語道:“王爺和王妃成婚都這麽久了,想來也是應該,不稀奇,不稀奇。這下貴妃娘娘問起我來,也好交代了哈哈哈。”
“母妃還問過這件事?”齊景欽負著手走在前麵,聽著棹棋瘋癲的自言自語,不由得問道,“本王怎麽不知道你和母妃還有過聯係?”
棹棋摸了摸後腦勺笑了笑,憨厚的看著齊景欽,笑道:“是貴妃娘娘非要問的,我也沒辦法不是嗎?想來也是……這種事……問我有什麽用呢,該是親自問王爺您才是。”
齊景欽停下了白了他一眼,棹棋連忙收住笑容,捂著嘴站在原地看著齊景欽,謹慎的操持著距離。
隨後齊景欽繼續往前走著,嚴肅的問道:“昨日讓你調查的事怎麽樣了?”
棹棋這下也嚴肅了起來,趕忙跟了上去,道:“陸高鴻死了。”
齊景欽昨日一直看著秦遠道,不明白為什麽短短半年,陸家就覆滅了,隨而登台的是秦家,雖然對他沒有什麽壞處,但是這件事確實令人匪夷所思,百思不得其解。
“什麽?!”齊景欽停住了腳步,微微側著身子,看著棹棋,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話。
陸高鴻是什麽人,皇親國戚,百官之首,怎麽死就死了呢?
棹棋點零頭,道:“沒錯,皇上親自下令處死的。而且,陸家上下皆被流放了,陸夫人和陸琛流放蠻荒,陸繪靈被流放寧古塔,據走之前還瘋了。”
齊景欽有一些難以理解,他皺著眉頭問道:“誰做的?”
陸家能一夜之間覆滅,定然是有人在後麵做推手,這件事與秦遠道定然有關係,但是絕不可能這麽明顯,背後定有別人。
棹棋回過頭看了看那個寢宮,隨後道:“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