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自作孽
吳奇說:“你看看吧,這是我們兩個昨天晚上的傾情演出,不過主角是你,沒有我的臉。我覺得很精彩。”
吳奇說:“沈蕤說的還真是沒錯,我這個時候找上你,你肯定是巴不得的,一定什麽事情都肯做的,然後從我這裏弄錢,不過忘記告訴你了,我沒想過給你錢,昨天晚上咱們可是兩情相悅的。”
吳奇又說:“當初,你和我講當初,你當初拒絕我的時候是怎麽說的,你又是和沈蕤他們怎麽說的?我這樣的人,又怎麽配得上你的身份,像我這樣的,最好的就是找個村姑共度一生,那你現在為什麽還要送上門讓我享用呢?”
“要錢,行啊,別說我姓吳的不講道義,好賴咱們也做過露水夫妻不是,這樣,你呢,去幫我陪客戶,拿下一個客戶,我會給你分成,隻是給多少,就是我說了算了,所以,南園,你最好是給我乖乖的。”
“姓吳的,你不是人!”她掙紮著撲過去就要與他廝打,卻根本不是男人的對手,被男人用力的摔到地上,居高臨下看著沒有一絲遮掩的她:“識相的,你就給我乖一點,不然的話,南園,你說我將這盤錄像帶寄出去,會怎麽樣?”
會怎麽樣?她不敢想,一條曖昧不明的新聞,已經讓她抬不起頭來做人了,這盤錄像帶如果傳出去,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
可是,真的就如了這個人的意,又讓她怎麽甘心。
男人的腳帶著侮辱性的踩在她的胸口上:“滋味一般,不過倒是夠浪的,還行,若不是小爺今天實在是太累了,一定要再過過癮不可,不然的話,這以後,要是被別人碰了,小爺可就沒那個心情再想吃這口剩肉了。”
言語輕浮,行為孟浪,將她的尊嚴徹徹底底的踩在腳底下,順著她的臉上邁過去,將電視機裏的錄像帶拿出來,裝進包裏,還不忘回頭特意囑咐:“可一定要聽話哦,不然的話,你知道後果的。哎,對了,沈蕤看到這個,應該很高興吧,現在想想,我當初還真是有點眼瞎,明明沈蕤比你漂亮,比你溫柔,我怎麽就是看不到呢?”
男人想到自己被這個女人曾經毫不留情的拒絕過,似乎又覺得特別懊惱,再想想,好好地一個千金小姐,以後就成了他公司的公關小姐,這可不是比什麽都舒爽的事情嗎?
誌得意滿的走出去,卻在開門的那一刻,後腦被硬物砸了一下,還沒感覺出來疼,他摸著後腦勺轉過了頭去,女人光著身子手裏還拿著酒店房間裏的煙灰缸,憤怒的看著他,身子微微的顫抖著。
“臭女人!”他一個巴掌甩過去,那個女人也同時揚起了手中的煙灰缸向他砸了過來。
高級酒店,煙灰缸也是高級的。
砸了兩下,男人已經漸漸地倒在了地上,南園卻紅了眼睛,不肯罷手,接著一下一下的砸下去。
腦子裏隻有一個瘋狂的念頭,既然這麽想毀掉她,那就同歸於盡吧,反正她什麽也沒有了。
沒有錢,沒有家人,現在連唯一保留的一點的尊嚴也沒有了。
這個男人,是畜生,是禽獸,就是該打。
砸死他,對,砸死他,砸死他這件事就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了。
沈蕤,還有沈蕤,那個女表子,非要徹底毀了她才甘心麽,是不是她不死,這件事就沒完?
吳奇該死,沈蕤該死,沒有一個好人,你們統統該死,統統給我下地獄去吧。
女孩是真的傷心了,睡夢中都在抽抽搭搭的一直哭。
從來沒見過她這個樣子,哪怕是出車禍的那些天她經常做噩夢,也隻是害怕的大叫而已。
蕭宴忱一夜都沒敢睡,就隻是小心翼翼的守著,又不敢將人叫醒,真的清醒了,就不隻是抽抽搭搭的哭泣了,他倒是寧願她這樣迷迷糊糊的傷心。
隻是當一早上接到那個律師的電話的時候,蕭宴忱就知道了,事情並沒有結束,女孩可能會更傷心。
沈建國,死了。
磨得尖利無比的牙刷柄割開了手腕上的血管,失血過多而死的。
法醫初步判定,是自殺身亡。
因為他的枕頭下,留下了一封遺書。
遺書的內容很簡單,讓何冰鳶將他的父母安置好,照顧好沈蕤和沈涼夏,至於他自己,心髒捐獻給大女兒,讓她代替自己的父親好好的活下去。
他是一個罪人,對不起父母,對不起妻子,對不起曾經的戀人,也對不起兩個女兒,他從來沒有盡到過做父親的責任。
這件事沒辦法瞞著,接電話的時候,沈涼夏還在男人的懷裏沉睡,小丫頭睡夢中也在蹙著眉頭。
蕭宴忱想到女孩昨天晚上的傷心,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電話那頭的人長歎一口氣:“boss,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麵,不過這件事,整體透著古怪,沈建國,他根本不像是會自殺的人,尤其是在他與何冰鳶單獨見麵之後,他看起來對何冰鳶已經抱著很大的敵意,又怎麽會忽然自殺呢!”
“關於,涼夏母親的事,他有沒有說些別的什麽?”
“沒有,他並不是很相信我,以為我是何冰鳶派來的人,所以,除了讓我給您帶過那句話以外,就什麽都沒有說。”
電話掛了。
沈涼夏醒了。
小丫頭腦子裏還是一團漿糊,隻是本能的摟住男人的腰,在他的懷抱裏尋得安全。
明明不是粘人的人,可是,身邊有了他,似乎一直在撒嬌。
“沈建國,死了——”
一聲驚雷,讓女孩陡然間離開他的懷抱,瞪大了雙眼,驚愕的看著他。
沈家大小姐,和沈氏總經理,兩相比較,明明聽上去沒有多少差別,可是,真的坐在了這個位置上,沈蕤才知道,原來這其中,差別還是很大的。
沈家大小姐隻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就算她是沈家唯一的繼承人,也隻是將來的事情,將來的事情誰能說得準。
誰知道沈建國會不會忽然改變了主意,將這份家業傳給私生女。
沈建國進了監獄,私生女跟了蕭宴忱,何冰鳶霸著沈氏不肯讓位,沈蕤徹底進駐公司,就是一個最明顯的信號。
沈氏的繼承人,似乎毫無爭議,還是沈蕤。
對於這位已經確定身份的皇太女,外人自然會更加客氣恭敬,雖然沈氏經過沈建國多麽事情已經大不如前,但是,畢竟這背後,還站著一個何家,何氏自然不會眼看著自己外孫女的公司垮下去。
所以,許多人認為,隻要何氏不倒,沈氏就不會倒。
至於那個成為蕭宴忱女朋友的私生女,姐妹之間的恩恩怨怨,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他們隻知道,他們要做生意,就要和沈氏保持良好的關係。對沈氏的繼承人,自然要客氣。
何冰鳶曾經歎氣:“自從你父親出事之後,湊過來的這群人,真的和以前的那些人沒法比。”
有錢人也是分階層的,並且要分的很清晰,可是,那又怎麽樣,沈蕤依然很得意,這種被人矚目,被人恭敬的目光讓她很舒服,也讓她很有底氣。所以,一直以來她都很享受,現在聽了母親這麽一說,也頗有幾分的不以為意:“沒辦法的事情,出了那麽大的事,要不是有媽媽在,肯定對公司會有更大的衝擊,能有現在這樣的局麵,已經很不錯了,我們要一點一點的來麽。”
她喜歡被人這樣的恭敬著討好著,像女王像公主,像曾經的南園。
想到南園的時候,她折斷了手中的鉛筆。
不過,現在,她再想到南園,已經沒有那麽生氣了,甚至是前所未有的痛快,助理將車子直接開到地下車庫的時候,她正在講電話。
助理將車門打開,她從裏麵走出來,電話還未掛斷。
“我就說嘛,姓程的是什麽樣的人物,怎麽可能看重南園那個爛貨,她還真當自己是落難公主了,以為會有騎士或者王子來解救,真是的,二十多歲的人了,怎麽就不知道張長記性,為什麽還是那麽天真呢?
也是夠賤的,竟然將自己打扮好了送上門去,你說她怎麽就不在自己的身上綁個蝴蝶結直接幹脆的躺在人家床上得了,這倒好,撲了個空,還好吳奇去了,不然的話,南大小姐這一晚上的空虛寂寞冷,還不知道該怎麽度過呢!”
沈蕤笑得越發得意,地下室裏除了她和助理以外,一個人影都沒有,也就讓她更加肆無忌憚:“你不是拍了照嗎,那正好,照片直接送到媒體那裏,讓他們將那篇地產千金墮落的報道給寫完來,這麽精彩的故事,讓它爛尾了豈不是可惜……”
沈蕤正笑的得意,忽然聽到“啊”的一聲叫喊,然後有什麽東西“咕咚”一聲倒在了地上,緊接著,就是一個近乎於詛咒的聲音猙獰而凶狠的說道:“沈蕤,你去死吧!”
回過頭去,出現在她麵前的是一張因為仇恨而扭曲的麵孔:“你想要毀了我,倒不如我先毀了你!”
有什麽東西向她臉上潑了過來,高溫的灼傷讓她疼痛不已。她尖叫出聲,眼前那已經模糊一片。最後看到的,隻是那張麵孔上出現的扭曲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