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其實是甜的

  離淵依舊參與著烏衣巷的任務，甚至於劍法越來越純屬，與常歌的配合也越來越漸入佳境。


  用常歌的話說，他們兩個人就好像是一個人的左右手，配合度相當高。


  有了離淵，太平年小分隊行動幾乎沒有失敗過，連傷亡率都大大降低了。


  離淵越來越像一個優秀的殺手了。


  然而，離淵也也越來越不愛說話了。


  相反，生在殺手組織，長在殺手組織的常歌，最近常被評價越來越有人情味了。


  這個評價來自於上級，也來自於下級。


  雖然，常歌並不是十分在乎旁人的看法。


  但偶爾看見離淵單薄的背影，他的心裏總會空那麽一下。


  一個人的改變，也許麵上看不出，但細枝末節的變化已經無法隱藏了。


  夏天的風吹過院子，搖得院子裏的竹葉沙沙作響。


  竹葉下，常歌和離淵相對而坐，靜靜吃著午飯。


  常歌時不時看一眼離淵，見他默不作聲的吃飯，眼裏仿佛什麽也沒有了。


  往昔的畫麵，被一陣風帶到了常歌的麵前。


  那好像就在不久之前，並沒有過去多久的樣子。


  離淵笑著追趕年幼的學徒，叫他們好好吃飯。


  學徒幫離淵晾衣服，可怎麽都掛不到晾衣繩上，離淵就抱著小學徒，讓他把衣服掛上。


  晚上練完劍回屋，還有小學徒睡不著，纏著離淵給他講故事。


  往昔的離淵雖不像現在，是組織公認的優秀殺手，在武林上叫人聞風喪膽，有不菲的收入。


  但往昔，離淵的世界裏是有顏色的。


  鮮活的顏色映照著離淵，叫他的人生也是那麽的璀璨。


  可如今……


  常歌，從開都不會在意誰的變化。


  也許，離淵是救過他的人。


  “你，不太好。”常歌終於還是開口了。


  離淵，竟然沒有反應。


  常歌抬眼看了下離淵，發現他竟然還在發呆。


  “喂。”常歌地吼一聲。


  離淵恍然回神，看到常歌正凝眉望他，神色還有些不悅，便輕輕一笑，問道，“怎麽了？今天的飯菜不合口嗎？”


  離淵如今的笑顏，雖與往常看著並無不同，但常歌知道，這笑顏背後的支撐已經全然不同了。


  常歌不想凶下去，然而他知道這個時候他不凶一些，估計又要讓離淵把話題岔過去了。


  “你不對勁！”常歌一字一句的說道。


  “哪啊。”離淵又想岔開話題，他低下頭繼續往嘴裏塞菜。“快吃，待會兒菜好涼了。”


  “夏天，涼了更好。”


  “待會兒那些小皮猴也好回來和你搶飯吃了。”


  “他們在集訓，這個月都不會回來。”


  離淵被懟的猛地抬頭，一雙眼睛已經有了不高興的光。


  然而，常歌並不怕他這樣。


  “你最近在想什麽，告訴我。”常歌一雙眼睛直勾勾看著離淵，想逼他說出實話。


  “沒什麽。”離淵撇過頭去，臉上氣鼓鼓的，兩頰還有些紅。


  “我是你的隊長，你需要和隊長說出實情。”常歌仍舊沒有絲毫退步。


  “你！”離淵回過頭來，雙手撐著飯桌，怒目看著常歌。


  “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


  “但你最近總是神情恍惚，悶悶不樂。你這樣……”


  一陣風，帶過一陣竹葉的沙沙聲，略過兩個人身邊。


  “我不認為，你可以繼續做殺手。”常歌這句話雖然說的很平淡，卻透著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嚴。


  “憑什麽！”離淵起身，怒視常歌。


  “憑什麽？”常歌仰頭看著離淵，仿佛他剛才那一句是句笑話。


  “憑什麽你不知道？”常歌的眼神也冷了下來。


  離淵走到常歌麵前，“你……”


  離淵隻說了一個字就停了下來，他深吸一口氣，才又說道，“你要知道什麽？”


  常歌並沒有因為離淵站在自己麵前很近的地方而有所退讓，隻是抬著頭看著離淵，“我要知道你的事，你的心事。”


  “你確定嗎？”離淵強調道。


  “確定。”常歌堅定的回答。


  接下來，隻見離淵跪坐了下來，整個人前傾靠近常歌。


  轉瞬之間，離淵的臉已經湊到常歌麵前，兩個人相聚不到一指的距離。


  離淵的臉緩緩漫上了紅霞。


  “你還要知道嗎？”離淵輕聲問道，這聲音清清淡淡，卻似乎有毒一般。


  常歌沒有說話，而是伸手抱住了離淵的頭，輕輕吻了上去。


  “大概是……懂了……”


  又一陣風吹過，沙沙沙，沙沙沙……


  “師父！師兄我們回來了……”遠處，幾聲稚嫩的孩童聲音傳來……


  “臥槽。”


  “唔……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