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是你傻，還是我瞎啊？
臨近零點，總統套房又熱鬧了起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快許願。女生們各自低頭許願，有人內心充盈無所畏懼，有人謹小慎微認認真真，有人嘴角彎彎掛著幸福的微笑，有人緊蹙的眉頭滿是擔憂，也有人神情堅定不移，握緊的雙手捏的發白……
??男生們好像沒什麽願望，大概女生的願望得以實現就是他們的願望了。男孩神情就很單一了，要麽低頭溫柔的看著身邊的女孩，要麽目不斜視的看著站在對麵的女孩。
??當大家各自拿著蛋糕去他們喜歡的地方吃東西的時候，隻有心芷萱圍著蛋糕吃。
??扈江離在旁邊兜兜轉轉了好久，才問心芷萱：“你一天都不和我說話，我惹你了？”
??心芷萱抬頭看了一眼，低頭繼續吃蛋糕：“沒有。”
??扈江離接著問：“那你為什麽不和我說話？”
??“說什麽？”心芷萱叉起一塊草莓放到嘴裏。
??“你？”扈江離氣到抿嘴，“那你平時怎麽總能在身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呢？”
??心芷萱不服的用眼皮夾了一下眼前的人：“你這也不在我身邊啊？”
??扈江離好像聽明白了：“你這是因為我最近不在學校沒陪你？”
??“用不著，”心芷萱放下叉子，伸出手掌立在空中，小聲嘟囔，“不用你陪，你去陪你的米娜吧！”
??“什麽？”扈江離隱約聽到了米娜的名字，“和她有什麽關係？”
??“哦，我隨便一說，”心芷萱看了看和唐茶打成一團的高空，還有卿卿我我的單慈、熙燦燦和齊霽，心想現在都談情說愛了，“我現在是眾叛親離啊！”心芷萱憂傷的看著各位女孩背影。
??扈江離剛想開口解釋他消失的這三個月隻是回家了，但是還沒等張口，心芷萱回頭問他：“打台球嗎？現在也就你能陪我玩了。”心芷萱眼神有點失落。
??“打！”扈江離胳膊搭在心芷萱的肩膀上，像是在和哥們說話，“隨叫隨到。”
??“以前我信，現在我不信。”心芷萱搖搖頭。
??扈江離勾著心芷萱的脖子，得空解釋：“前一陣，藥廠遇到點問題，我爸著急就生病了。我回家照顧他一陣。”
??心芷萱問：“叔叔生病了？現在好了嗎？”
??“好了，”扈江離勾著心芷萱的脖子看了她一眼，“我爸好了，我媽就能輕鬆一點，前一陣藥廠醫院的事都靠她一個人了。”
??心芷萱覺得她誤會了扈江離，撓了撓頭：“那藥廠的問題解決了？”
??“沒有，”扈江離麵露難色，“最新的環保政策做了一些調整，藥廠排汙一直是環保推行中最大的阻礙。雖然精誠集團一切操作流程都是嚴格按照規定執行，也沒有過不達標的狀況，但是這次新推行的環保政策對精誠集團來說還是有些難度的。”
??兩個人各挑了一根台球杆，心芷萱拿走了台球桌上的三角形球框：“那怎麽辦？要是精誠藥廠排汙都不能達標，那花朝那些其他的小藥廠的排汙豈不是更嚴重。那他這種政策製定的就有問題啊，不貼合實際。”
??心芷萱漂亮的一杆開球，台球四散滾開。扈江離鼓掌，並豎起一個大拇指給心芷萱。
??“有難度，指的是超標準完成有難度。精誠藥廠一直都被實力要求要在藥企中起到表率作用，也就是不僅要達標，還要超標準遠遠的領先於其他企業。”扈江離看著翠綠的台球桌布，“新修正的環保政策對於精誠集團來說，完全可以達標。但是想要超標完成，被市裏樹典型，那就有難度了。”
??心芷萱連進兩個球，第三杆失誤，輪到扈江離的時候，扈江離專注的看著桌子上的球，趴在台球桌邊架起了台球杆，剛才對藥廠的擔心全然不見。
??心芷萱收回眼神，看著桌上的台球：“藥廠汙染是水汙染嗎？”
??扈江離完美的推杆，台球進洞，扈江離圍著台球桌尋找著下一個目標：“不全是，水汙染、大氣汙染、噪聲汙染還有好多。”
??“藥廠的汙染真挺讓人頭痛的。”扈江離說完又伏在了台球桌上，瞄準了台球桌上一顆球。
??“那有沒有什麽化學製劑，或者汙水處理設備、空氣過濾設備什麽的。可以將汙染源做二次處理、三次處理，多過濾幾次然後再排放出去。這樣不就可以了嘛！”
??扈江離一杆失誤，把球杆豎在身邊：“這些當然有啊。這些設備每個正規的藥廠都有，隻是各家設備的型號不同，處理能力也各不相同。精誠藥廠的處理設備不能說用了世界的頭號產品，至少也用上了國內最好的處理設備。如果再想更新一些設備，隻能看一些國外的產品了。但是國外的設備，成本高不說，效果我們都還拿不準，後期的維修和保養也很貴的，性價比極低。”
??心芷萱拿起槍粉蹭了蹭球杆，準備把她盯了很久的那顆球送入網中：“那就親自去國外看看嘛，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自己實地考察過就知道他的處理效果究竟怎麽樣了，而且見麵好講價。”說完心芷萱就瞄準了那個球，一杆進洞！
??台球剛好落入扈江離麵前的台球網兜，扈江離失神的看著台球桌上的球洞，心裏的一灘水被這顆球濺起圈圈漣漪，心芷萱後麵又說了很多，扈江離也沒聽進去。
??扈江離看著心芷萱嘴巴一張一合，心裏越來越煩，打斷了心芷萱：“你真要出國？”
??心芷萱被打斷了也就沒再繼續發表她的言論，逐個觀察了桌上剩下不多的球，繞到扈江離身邊，推了推他：“讓一讓，我相中了這顆球。”
??心芷萱伏在台球桌邊，怎麽都覺得這個球的角度並不好打，調整了好一會，最終還是失敗了。
??“就差一點點，哎~”心芷萱有點遺憾的看著那顆球，“你剛才問我什麽？”心芷萱抬頭的時候眼神剛好撞上了扈江離的眼神。
??扈江離盯著心芷萱又重複了一遍：“我說，你真要出國？”
??心芷萱這次沒有猶豫：“廢話！出國還有假的？我都複習好長時間了，這個假期我也準備在家複習了，不和你們瘋玩了。”
??“到你了，看什麽呢？”心芷萱拿台球杆撞了撞扈江離的台球杆。
??扈江離伏身隨便瞄了一個球，意料之中的沒打進。
??心芷萱歡歡喜喜的去打剛剛那個差一點點的球，意料之中的一杆落網。
??最後是心芷萱一球完美收尾：“扈老板，你這怎麽越打興致越低呢？怎麽被我精湛的球技嚇到了？”心芷萱跳起來用肩膀撞了一下扈江離。
??扈江離勉強打起了精神：“叫哥！”
??心芷萱剛要反駁，扈江離伸手指了指她。
??心芷萱迅速：“親哥！”握著扈江離的食指拉了下去。
??扈江離卻沒有平日的得意，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心芷萱在旁邊歎一口氣：“我又多了個異父異母的親哥！”
??兩個人圍著台球桌撿球，心芷萱神秘兮兮的對扈江離說：“親哥，你覺不覺得我老哥最近不太正常！”
??“不正常？”扈江離拿出網兜裏的網球，問，“哪兒不正常？”
??“男女關係！”心芷萱把球滾向扈江離，“男女關係過密！”
??“和誰？”扈江離眉毛一挑，覺得事情不簡單。
??“三藏！唐三姐！”心芷萱小聲的說，像是怕被誰聽了去。
??“你老哥和唐茶？”扈江離好像並沒有很意外，“怎麽，他倆成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也是，都住一起了。”心芷萱自問自答，突然察覺到扈江離好想知道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他倆真有問題啊？”
??“有沒有問題我不知道，不過，”扈江離把台球都圈到球框裏，“自從你讓空哥接送唐茶，你老哥真的是兢兢業業。隻要唐茶一個電話，他能立刻放下手頭的事，以最快的速度去給唐茶解決問題。唐茶不找他，他都恨不得主動問問，有沒有什麽需求。”
??心芷萱眼珠一轉，小碎步繞道扈江離身邊：“我們去幫幫他們？”說完轉身就走。
??“？”扈江離拉住心芷萱，“我說你怎麽這麽願意當月老呢？你上次都失敗了，還樂此不疲呢？”
??“上次失敗是因為齊齊心裏有季帥，這次唐三姐都和我老哥住一起了，我覺得我成功的幾率還是很大的，”心芷萱疑慮，“兩個人也不知道都想什麽呢？三藏和從鑫談戀愛的時候挺主動的啊，又是打電話又是撒嬌的。還有我老哥，和燦燦表白的時候不也挺勇敢的，這怎麽倆人湊一起了，就都不說話了呢？”
??“怕被拒絕……”扈江離脫口而出。
??“什麽？”心芷萱覺得這個理由荒誕可笑，“說都不說怎麽知道一定會被拒絕？說了起碼還有一線希望啊，不說可是一點希望都沒有。”
??扈江離帶著氣聲：“被拒絕不也是沒希望。到時候連陪伴的理由都沒有了。”
??“陪伴？誰缺玩伴啊？三藏有我們，我老哥有你們。再說了你看我老哥現在還想陪燦燦嗎？”心芷萱說的有條有理。
??“空哥對唐茶和對熙燦燦的熱度就完全不一樣，”扈江離說話的時候麵部肌肉都在抖動，“空哥要是被唐茶拒絕。他和唐茶的關係，絕對不會像和熙燦燦一樣和諧。”
??“這什麽毛病？”心芷萱沒聽懂，“那就這麽拖著？他們不鬧心，我看著都鬧心。問誰誰都不承認，但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比那些處對象的時間都長。這……這正常嗎？”
??心芷萱反手拉著扈江離：“走了走了，有些化學反應需要一些催化劑，我就是那個催化劑。走啦！”
??從旋轉樓梯上可以看到客廳沙發裏打打鬧鬧的唐茶和高空。說是雙方在打鬧，不如說高空單方麵挨打比較恰當。
??高空總是能把唐茶惹毛。唐茶拿著手機正在認認真真的修圖，高空非要用直男的眼光前去點評一番，不被采納還要動手去點兩下屏幕，原本剛修瘦的臉頓時變得七扭八歪。唐茶上手錘在了高空後背上，高空在左躲右閃的間隙還要伸手去搶唐茶手裏的手機，換來一頓更重的暴擊。
??唐茶躺在沙發上自拍，高空便要湊過去一起照相，唐茶和高空一起拍了幾張，高空還是不走，唐茶便說：“哎呀，你讓開，我要自己拍一張！我要發朋友圈！”高空嘴上答應的挺好，但是每次唐茶按下快門前，他都能恰好時間出現在照片裏。唐茶打他都不解氣。
??唐茶端了盤水果切塊坐在沙發裏，邊吃邊和舞蹈學校的瀟瀟視頻拜年。高空就在旁邊走來走去，找到時機把唐茶身邊的水果切塊換成了餐桌上的裝飾物，唐茶吃到嘴裏，差點把牙硌掉。結果自然是唐茶追著高空從客廳追到吧台，從吧台追到廚房，直到高空被揍服。
??“老哥！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說！”心芷萱拉走高空，遠處還是唐茶叫囂的聲音。
??“你喜歡唐茶！”心芷萱說的不是疑問句是陳述句。
??就算有眼鏡也遮擋不住高空頻繁眨動的睫毛：“你別瞎說！”
??“我猜中了！”心芷萱抱著手臂側靠在牆上，“從小到大，你每次撒謊時的眨眼速度都快超光速了！”
??心芷萱一揚下巴：“說吧！”
??高空食指推了一下眼鏡，緊閉著嘴什麽也沒說出來。
??“你不說我就直接告訴三藏，”片刻之後，心芷萱從廚房探出頭對著外麵喊，“三藏，我老哥……”
??“萱萱！”高空大嚇一聲。
??“我老哥說你最近又變好看了！”心芷萱收回腦袋。
??唐茶覺得她耳朵出現了問題，高空除了在跳舞毯比賽的時候誇過她，就沒再誇過她。唐茶默默地說：“近視好了？”
??心芷萱一個眼神，高空被迫擠出兩句話：“……我不知道……我也沒那麽想過……”
??心芷萱站直身體略有生氣：“老哥！你這就沒有意思了啊！你和我你裝什麽啊？”
??高空說：“我沒裝！你讓我接她，我就去接她了。她找我修電腦，我就去修電腦。順手送個飯買個東西，我也沒覺得這和對你有什麽區別啊？這不就和以前接你放學，給你修電腦，給你送飯是一樣的嗎？”
??“是你傻，還是我瞎啊？”心芷萱說，“自從我讓你去接三藏，你管過我幾次？我每次找你，你永遠是三個答案。第一：我和唐茶在一起呢，第二：我和唐茶一會要去哪裏，第三：我正在去找唐茶的路上。你怎麽以前就能隨叫隨到，你現在怎麽不為了我把唐茶的事推了呢？”
??“那……那我不是已經讓扈老板去幫你了嘛！”高空覺得他兩方關照的都特別好。
??“現在的問題不是有沒有人幫我！是你的心，”心芷萱用手指戳著高空的心髒，“你的心全在唐茶身上了！而你自己一點都沒察覺？”
??高空心裏慌了，是該仔細想一想兩個人的關係了。
??心芷萱停頓了一下：“老哥！你追燦燦的時候不是挺勇敢的嗎？怎麽現在就慫了？”
??高空凝重的表情像是天塌下來了，從最初相識開始一點一點回憶。
??最開始聽到唐茶的名字他會反感，因為那個時候心芷萱總是在說唐茶不合群。相處下來，高空發現唐茶隻是因為在愛和讚美中成長起來，身上帶著一些驕傲的女孩。但是在生活中，仍然有著可愛和天真的一麵。
??唐茶有自己的堅持，也有自己的膽怯。她可以毅然決然的脫離家庭，這樣的勇氣是高空敬佩的。脫離家庭的唐茶，光環沒有褪去，卻增加了一些堅韌。這讓高空更想保護她，所以對唐茶他隨叫隨到。
??如果真的被心芷萱說中了，那為什麽他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呢？高空陷入沉思……
??“我告訴你啊！你自己主動點，人家是女孩子。你抓點緊，三藏長那麽好看，說不定哪天就被人追跑了？”心芷萱戳了戳發呆的高空，“你聽見沒有啊？”
??“啊，”高空被喚醒，“我主動有什麽用啊，她要是不喜歡我，把我拒絕了怎麽辦？”
??“我艸”心芷萱立刻捂住嘴巴，“錯了錯了！你還真讓扈老板猜對了！”
??“什麽？”高空擰著眉頭不知道是在煩心唐茶的事情，還是對心芷萱說髒話不滿意。
??“哎~沒什麽沒什麽”心芷萱擺擺手，苦口婆心，“老哥，你動動你聰明的小腦瓜！她都讓你住她出租房了，誰會把不喜歡的男人隨便往家裏領啊？我說老哥，你是不是寫代碼寫傻了？”心芷萱摸摸高空的腦袋反複查看。
??高空煩躁的撥開心芷萱的手：“知道了，我再想想。”轉身就要走。
??心芷萱也不管外麵能不能聽見大聲喊：“你抓緊啊！你要是不說，我就幫你說！”
??高空已經走到了門口，轉身威脅地指著心芷萱，心芷萱絲毫不懼挑釁的看著高空。高空氣的甩下手臂，轉身撞到了守在門口的扈江離。
??“你在這幹什麽？”高空滿臉的不可置信。扈江離聳聳肩，眉毛指向了廚房裏的心芷萱。
??“你倆一夥的？”是高空讓扈江離照顧心芷萱的，這又怪不到扈江離身上，高空急躁推開扈江離，“起開，起開。”
??單慈、南柯和熙燦燦、文子涵在沙發一隅打撲克，兩個男生滿臉紙條，女生臉上幹幹淨淨，聲浪一陣高過一陣，那是一個熱火朝天。
??唐茶在熙燦燦身邊支招，然而似乎並不奏效，這局熙燦燦還是輸了。不過沒關係，紙條貼在文子涵臉上。數一數紙條，熙燦燦哄堂大笑，文子涵洗牌再戰。
??林新月從唐茶身邊飛到小花園，步伐輕盈。
??大廳裏熱熱鬧鬧，高空卻是看誰都煩……
??林新月敲了敲小花園的玻璃門，有禮貌的詢問，但並不等人同意直接推門進來了：“季帥，借你女朋友用一下。”
??季帥正和齊霽聊得心花怒放：“不借！”
??林新月隻是通知並不是征求意見，她無視季帥說的話拉著齊霽就跑了。
??季帥追出了小花園，大喊：“你不找你們家立小橋，你找我們家齊霽幹什麽呀？”
??“閨蜜聊天，男生別插嘴！”林新月回頭答一句就轉身推著齊霽上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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