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相由心生
因為那一拳而變得有些單調的地，隨著李紅袖的‘歸還’，開始浮現一道道淩亂交織的虛幻光帶。
這些光帶顏色各異，浮現在領域內的每一處地方，混亂交錯糾纏，本是絢麗的光帶景象，卻會讓人內心覺得斑駁不堪。
大多數光帶的交纏之處，有灰氣滋生，侵染光帶的瑩瑩色澤。
怪異的本質是混亂，混亂滋生‘沉寂’，用科學的話講，就是混亂=商增，至於沉寂，可以當做科學側的‘熱寂’狀態，能量的絕對沉寂、死寂。
……
在李紅袖開啟‘歸還’後，領域之外的地也浮現出無數光帶，和李紅袖領域內不同的是，這些光帶排列極為有序，某些光帶雖然同樣交織在一起，卻能讓人覺得很美，而非領域內交織光帶的斑駁，那是一種本心的感覺。
單以視覺論，其實是沒什麽差別的，都是七彩斑斕，絢麗非常。
有序的光帶連接了領域內相同顏色的光帶，然後如同傳動帶一般開始流轉，代表沉寂的灰氣，在光帶開始‘活潑’後，開始消散。
至此，光帶開始隱匿，不再可見，不過，江漁即使沒見到最終結果，也能猜到領域內的光帶會回歸有序。
光帶隱匿，不再遮擋視線，江漁第一時間看向了李紅袖。
她閉著眼，皮膚變得白皙，那些裂痕……變成了黑色紋路，依舊可怖。
‘也對，歸還隻是歸還，並不是功德，換得人身已經是意恩典，那些罪孽，怎麽可能輕易消除？’雖然這樣想著，但江漁還是很難受，他期待妻子回歸人身的這一，她本身更為期待。
李紅袖睜開雙眼，入眼景象，卻是灰白一片，她的眼眸雖然與人無異，但眼珠上蒙著一層半透黑膜。
並非久遠記憶裏的斑斕色彩，讓她心生慌亂，她抬起右手放在眼前，上麵淩亂遍布的黑色紋路讓她有些崩潰。
“別急，慢慢來就是了。”江漁緊了緊扣住的她的左手，對她輕聲道：“那麽多年都過來了不是嗎？”
“我知道、我知道。”李紅袖抱住了江漁，將頭埋在他懷裏微帶哭腔，她隻是對這一太過期待，雖然實際上，她是昨才起了恢複人身的想法，但總歸是在幻境中度過了幾十年了。
際唐皇的虛影眉頭動了動，到此時，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江漁不在意對方的麵貌，可以認為他心性…異於常人；但一個怪異，愛上了…‘食物’，那就真的是不可思議了，一個人會愛上一頭肉豬嗎？
當然了，那是因為諸子精神在此聚集的‘痕跡’被那拳頭衝散了，若非如此，他絕對能知道‘怪異’會擁有人心的原因。
江漁兩人此時，依舊有兩個視角，見唐皇眉頭動了動，兩人回過神，連忙轉身，對籠罩際的唐皇虛影躬身一拜道：“拜見唐皇！”
不論是唐皇的功績，還是他救了兩人的命，都值得兩人一拜，他們心甘情願。
唐皇對此並未放在心上，他沉靜的聲音響在了兩人耳邊：“你身上的罪孽，隻是被壓了一年時間，來長安，若提供的關於怪異的信息能讓下減少傷亡，朕準你續命。”
“至於你，雖直呼朕之名諱，但念你為下解除一處怪異，罪以功抵。”
唐皇的眼神已經離開了他們，但兩人都知道他話語中的‘你’各是指誰，並不是從話語中所含信息推出來的，而是第一個‘你’剛響起，兩人都瞬間知道了這個‘你’是指李紅袖……
唐皇的話，帶著‘不可被曲解’的特性！
完之後，唐皇的虛影便消散了，至於江漁為何會知道他的名字，沒什麽可疑的，他還不是帝皇時，帶著軍隊四處征戰，知道他名字的人多的是。
……
雙重視角消失，江漁腦海中的眩暈感開始減弱，他呼出一口氣。
“夫君。”李紅袖抱住他的手臂喊了一聲，引得他的注意力後，問道：“夫君打算怎麽消除妾身的罪孽啊？”
江漁看向她，發現她的麵貌有了些變化，排除那些黑色紋路，她的嘴唇薄了一些，鼻梁高了一點，眼框從大而圓變得細長了一些，有一股銳利感。
由於原來的眼睛是兩個黑洞，所以與現在比較，江漁覺得區別不大，最大還是她細彎的柳眉，變得直了一些，如同兩柄利劍。
總體而言，從柔和變得英氣了，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他早就能做到無視裂痕看她了，真要他把裂痕當成她的一部分，咳，他做不到。
被江漁定定的看著，李紅袖有些扭捏，她不知怎的，想到了江漁世界的紋身文化，下意識的問道：“夫君喜歡紋身嗎？”
“不喜歡，怎麽了？”江漁心思在李紅袖的麵容變化上，所以也是下意識的回答，下一刻反應過來後，有些哭笑不得。
他捧住她的臉，吻了一下她的唇，輕笑道：“裂痕的時候都不在意，怎麽現在還患得患失了？”著，揉了揉她的臉繼續道：“變軟了，真好。”
“那夫君剛剛為何那樣看妾身？”李紅袖有些微羞，轉移話題。
江漁滑動她臉上的手，觸摸她變了一些的臉部，細劍眉、鳳眼、瓊鼻…，問道：“你的麵容變了，英氣了許多，這是為什麽？”
李紅袖嘴角勾起，她身後十多米處的上空，開始彌漫淡淡的火氣，空氣開始扭曲，一隻展翅三十米的鳳凰虛影浮現，它被橙紅火光縈繞、襯托著。
江漁身體僵了一下，明悟了：相由心生！
武道第二境，凝聚心相，被稱為心相境。
那鳳凰就是李紅袖的心相，同時，‘相由心生’不止的是心相，也會改變一些主人的麵容，讓麵容不再受父母血脈的製約，以至於醜永遠是醜。
當然了，心靈醜陋、扭曲者的達到武道第二境，也可以選擇強行改變自己的麵貌，可以不變的醜，甚至更好，隻不過，對於修行者，甚至一些感知靈敏的凡人來，看強行更改的麵容時，心裏會有一種強烈的別扭感。
那種別扭感就像…看蛇精臉，蛇精臉實際線條是柔和的、鼻子挺、下巴尖…，但就是會給正常審美的人一種‘非人’的感覺和認知。。
在這個世界，強行改變的麵容，將相當於蛇精臉給人的感覺。
言歸正傳，李紅袖的心相是鳳凰，看來‘當女王’的態度是非常認真的了，他會是她的巢穴，棲息地，離開棲息地，她決定鳳舞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