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訴與辯護

  趙豔露也在搜集證據，準備為趙豔佳出庭辯護。 這顯然是她律師生涯中最為上心的一次辯護，因為當事人是自己的親妹妹，辯護得好，妹妹就會減輕罪責，反之就會加重刑罰。她有些緊張，怎麽準備，怎麽覺得手中的材料不夠。她放下手中的材料，給趙豔君打了個電話，想叫她利用職務之便，給她提供一些檢方掌握的資料。誰知趙豔君一聽就急了，不但不同意，還把她數落了一頓。她也急了，說：“你還講不講點情分啊，法網柔情，那法中也是帶有感情的。”趙豔君說：“什麽法網柔情，法網無情才對。虧你還是個律師，你要有這種想法，就絕對不會是個合格的律師。”姐兒倆吵翻了，趙豔露氣得率先撂了電話。 喘了一陣粗氣，情緒稍稍平穩了，趙豔露也就不那麽生氣了。她太知道趙豔君的脾氣了，想叫她做違規的事，那簡直比要了她的命還難。看來隻有靠自己了，繼續仔細認真地準備材料吧！ 終於到了開庭那一天，公訴人居然又是那個老對手老王。趙豔露與老王在法庭上有過好多次對手的經曆，二人互有勝負，既誰都不把誰放在眼裏，又誰都對誰特別小心謹慎。其實，趙豔露最希望的還是和二妹趙豔君唱對手戲，二人針尖兒對麥芒兒，那一定是非常好看的庭審場麵，可惜趙豔君已經不是主訴檢察官了，這樣的場麵已經很難再出現。 法庭肅穆莊嚴，旁聽席上座無虛席。趙豔佳、盧景光站到被告席後，書記員起立道：“全體起立，請審判長審判員入席。” 審判長等人坐定，書記員才說：“請坐。” 審判長敲響法槌：“被告人盧景光、趙豔佳涉嫌挪用公款、職務侵占一案現在宣布開庭，首先核對當事人身份……” 與此同時，警方正在審訊莫立山。莫立山是主動投案自首的，他把包庇李時以及一切與莫東山有關的已經暴露的罪責全部攬到了自己的身上，這樣，就為已經漏洞百出的莫東山贏得了脫身之機。 莫東山給錢自力打電話，說：“我已經把我的親弟弟送進去了，穆宏偉你沒有擺平，盧景光你能擺平嗎？”錢自力說：“你放心吧，我已經擺平了盧景光了，隻要咱們攜手，別再出亂子，他們也拿咱們沒轍。” 法庭進入辯論階段，趙豔露正在為趙豔佳辯護：“……現在事情已經變得很簡單，我們必須要弄清楚的是，趙豔佳做假賬是自己主動做的，還是在盧景光的逼迫之下才做的。很明顯，趙豔佳自己沒有必要做這個假賬，因為做假賬挪用的錢一分錢也沒流入她的腰包，而受益者恰恰就是主使者盧景光。這說明什麽？說明趙豔佳的行為完全是在盧景光的逼迫之下才完成的。況且趙豔佳是主動揭發了盧景光的這種行為，所以說在職務侵占的犯罪事實中，趙豔佳隻是從犯。” 趙豔露為趙豔佳的辯護很順利，但到了公訴人在宣讀對盧景光的起訴書時，事情陡然發生了變化，已經認罪的盧景光突然翻供了。他對著審判長高喊道：“我冤枉，我承認的那些事都不是真的，我被刑訊逼供了。” 法庭出現了騷動。 審判長說：“大家肅靜！盧景光，你有何冤情？” 盧景光說：“我受到了刑訊逼供，是被迫無奈才承認的，我沒有實施侵占的行為，我也沒有挪用公款，這都是趙豔佳誣告我，一些轉賬的事我並不知情……” 公訴人老王見狀道：“審判長，由於被告人當庭推翻原始口供，又提出了新的情況，為了核實證據，我建議法院延期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