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美人之計
夫差被她哭得心一陣陣地悸動,軟得一塌糊塗。
他一邊為她拭淚,一邊說:“別哭了,寡人也沒說要踏平你越國。假如那勾踐肯妥協,虔心歸順,願意來我國為奴的話,寡人倒是可以放越國一條生路的。”
西施破涕為笑,眼角勾起的那抹弧度,嫵媚至極。
“大王,你是西施見過的最仁慈、最寬宏的大王!”
這一稱頌,夫差心裏頓時樂開了花。男人的傲嬌,在一瞬間升騰到了極致。
她仰慕的眼神,她柔情似水的臉龐,無意不讓他神魂激蕩。
身體裏蓬勃的欲望,一發不可收拾。
他俯下頭,擁著西施,恨不能將她揉捏進自己身體的骨血裏。
忽然,夫差肆無忌憚地想要撫摸她身體裏的每個部位,那些專屬於他的,柔嫩細滑,彈力頗豐的部位。
西施卻來一招欲擒故縱,假意哭泣起來,輕聲地責怪夫差才第一次見麵,就急著要欺侮她。
什麽大事沒見過的夫差竟然心亂如麻地停止了所有舉動,並且連聲解釋道:“西施,是本王不好,是本王太過心急,但這不也是因為本王太喜愛你了嗎?”
西施故作沒有聽見,還是直哭泣道:“人家是明白之身,如若大王沒有與小女子行過夫妻之禮,便要對小女子動手動腳的,那就是要欺侮小女子了……”
夫差道:“是本王的錯,是本王的錯,本王何止要與你行夫妻之禮,本王還要給予你一切榮華富貴!”
……
西施自知太容易令一個男人得到自己,那自己便不再值錢,這些如同妖精一般的手段,西施雖然沒有經曆過,但書裏還是讀到不少的。
兩日後,勾踐帶著小隊人馬,金幣、美人若幹,進入了夫差的營中。
他穿著樸素,神色卑微地如同一個草民一般,跪著行了個大禮:“給吳王請安!”
夫差滿眼含笑,試圖要摟著西施,而西施便輕巧地躲了開來。夫差隻好以末梢的眼角,瞅了勾踐一眼說道:“越王想明白了,願意接受寡人提出的談和條件?”
勾踐低著頭,道:“勾踐願意。”
夫差盯著西施,望得幾乎元神都要出竅,邊道:“那你可知寡人要你幹什麽?”
勾踐虔誠道:“不論幹什麽,我都願意。”
“那好,隨寡人回吳國,當寡人的馬夫,替寡人養馬、洗馬吧。”夫差臉上掛了幾分嘚瑟。
旁側的西施,眉頭微蹙,手中剝著橘皮的手,微微頓了頓。
堂堂越國的國君,竟然被他這般羞辱!
勾踐似乎並沒有不樂意,抬頭微笑道:“我願意為吳王牽馬、洗馬,終身不渝。”
西施的心猛地一沉,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夫差顯然頗為滿意,大笑道:“那起身吧,即刻便隨寡人,回吳國。”
下方站著的伍子胥,暗自神傷地搖了搖頭。
吳王夫差帶著他的戰利品,美人西施,從越國繳獲的無數金銀財寶,以及一名俘虜勾踐,誌得意滿,浩浩蕩蕩地回國了。
路上他一邊嗅著西施的發香,一邊問她說:“美人可還滿意否?”
很顯然,他這是來邀功的。
仿佛賣了她一個天大的麵子,沒有踏平越國,而是隨了她的心意,放過了越國。
可西施心裏卻甚是仇恨至極,卻隻能故作歡笑。
以踐踏別人尊嚴而彰顯自己實力的人,當真是可悲又可笑。
“大王您的寬宏必然會被越人永生銘記的。”
“那你呢?”
“大王,您即威武雄壯,又是天下的霸主,您豈是天下任何男子能比的?”
“哈哈哈!”夫差被她這馬屁拍得得意洋洋。
隨後夫差竟又自控不住**地往西施的方向撲去,西施越是躲避,夫差便越是歡喜。因為夫差遇到的女人,從來沒有在頃刻間得到的,唯獨像西施這樣美麗,且如此懂得男人心思的,還真是此生第一次碰著。
牆都沒有不透風的,何況是馬車的擋簾。
外側的兵士們聽見他二人的響動,皆是又震驚又期待,心中的火都像是被點燃了,恨不能馬上趕回吳國。該找娘子的找娘子,該去紅樓的去紅樓。
範蠡不敢往馬車裏看,單是聽到他們的嬉戲之聲就好似心如刀割。
伍子胥再次搖了搖頭,心道:這女子太厲害了,紅顏禍水啊,國之大禍啊。
一路歡歌,鑼鼓喧天地回到了梅裏。
老百姓夾道歡迎,好不喜慶。
尤其是當他們知道,身後的那個俘虜,是越國的大王的時候,他們更是樂開了花。
手裏早早準備好的雞蛋、爛菜葉全都朝著勾踐砸了過去。
連日奔襲勞頓,再加上現在被侮辱,勾踐已是發絲潰散,形若罪人。
他心中的憋屈自是無以言表。
但他所承受的每一個臭雞蛋,每一片爛菜葉,他都記在了心裏。
總有一天,他要將今日所受的屈辱,全部都討要回來。
總有一天,他要讓這片土地上的一切全都改姓越!
勾踐、範蠡一行人被夫差安置在姑蘇城郊的一處別院內,差人日夜看守著。
那裏實際上是夫差在宮外養馬及玩寵的地方,常年失修的建築稍微下點雨,便是積水成河。
給他們配的糧食都是吳國陳倉裏放了多年的粗糧,並且配額有限,根本無法吃飽。
在範蠡的建議下,他們自己在院中種了糧食。
幾月之後的某一日,夫差帶西施過來別院騎馬,後麵跟著浩浩蕩蕩的一群人。
勾踐在馬廄裏替夫差刷馬,聽到響動,出來行禮。可奇怪的是,夫差最喜愛的那匹黑馬突然尖銳地嘶叫起來。
夫差帶人去馬廄裏查看,那匹馬卻就在他們眼前口吐白沫,倒了下去。
夫差當即大怒道:“勾踐,你對我的愛馬做了什麽?”
勾踐心猛地一沉,嗬嗬,不論他在越國的這些日子表現得多麽虔誠,不論他隱藏的多麽卑微,夫差終究還是不信他的。
“我每日早、中、晚與它喂食,晚上於他浣洗,從不敢懈怠。所喂之糧草全都來自朝廷派遣。”
夫差仰首抬眉:“難道,你言下之意,它是自己中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