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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戰火

  這句你爹倒是把舒棠晃得不輕,神情差點直接失去控製,直逼垮塌的邊緣。


  但想了想,時南對她的身份一無所知,隻通過道聽途說得知她家中好像有點背景。


  至於“家中”指的具體是娘家還是夫家,他一毛頭小子,距成親的年紀還十萬八千裏遠,壓根不會往這方麵聯想,遇事自然覺得是舒棠的爹娘在給她撐腰。


  她自己也不想解釋太多,軍中人多口雜,和這些人又是萍水相逢,沒必要拆開揉碎把自己介紹個清楚明白。


  舒棠誌不在此,她肯定是要一步步往上爬。保不齊今天和誰徹夜長談,推心置腹,第二天立了功高升,下半輩子再也見不到麵,這都是有可能的。


  在場幾人隻是短暫的戰友夥伴,說句不好聽的,待冬訓結束上了戰場,昨兒個生龍活虎,明兒個戰死沙場,大家早已習以為常。


  而她雖不希望本朝將士有所傷亡,可心裏卻很明白,戰爭等同於烈火燎原,一旦卷入其中,無人能夠幸免。


  她暗暗歎了口氣。


  既然如此,友善歸友善,還是別深交了吧,以免到時候格外傷情,難以自控。


  正當她多愁善感之際,鷺嶼撩開營帳的簾子走進來,身後跟著其二哥陳雲嶼。


  雲嶼比舒棠還要大上幾歲,此刻站在時南冬青身邊一比,簡直是堂堂一精壯男兒郎,和小幹瘦猴子的區別,對比之下反差極大。


  除了因家境區別,自小喂養的不同以外,兩者年齡的差距也是其中主要原因之一。


  按理說陳雲嶼早到了成家的年紀,但也不知怎的,似乎身邊這些公子哥個個兒都穩得很。自己兩個兄長舒恒舒熠尚還未娶親,眼前這位陳二公子亦如是……


  難不成這些男子當真如此胸懷大誌?古人有雲立業成家,他們還非要先闖出個名堂,然後再去糾結於兒女情長嗎?


  這樣相比,賀嘉遇就顯得沒出息多了,滿腦子都是娶媳婦……


  她暗戳戳詆毀了賀嘉遇一番,想著想著,噗嗤一笑。


  四人聞聲不約而同將視線聚集過來,這才惹得她回神。


  “陳家二哥來了?快坐下。”她笑盈盈的向對麵一伸手掌,大方邀他落座,口中邊熱情說道:“自打入冬後,夜裏外麵冷多了吧?先喝口熱湯暖暖。”


  人終於到齊了,大家席地而坐,彼此相隔一個席位的距離,團團圍住餐食。


  陳雲嶼在被小妹叫醒之前就已入眠,因心中存著事睡得淺,由她在帳外低低喚了幾聲便醒了。


  一頭霧水的跟隨來到小帳,見鷺嶼徑直撩起簾子帶他進去,陳雲嶼不禁一驚。


  夜半貿然闖入兩位女子的營帳,這行為未免太過於唐突……可當他看到裏麵另有兩人後,才逐漸寬下心,跟著走入其中。


  麵對陳家兄妹的疑惑,舒棠輕描淡寫兩句話,將餐食的來源解釋清楚。


  在她口中,賀嘉遇囑托馮虎照看她的舉動被一再淡化,隻道是因為自己受罰,引起了上麵的重視和不滿。


  三人此番帶著旨意前來,又都是家裏珍視成眼珠子般的孩子,地方官員知道了自然會格外照顧。


  於是便借她被罰禁食的由頭,給吃糠咽菜過艱苦生活的幾人貼貼油水。


  一番說辭乍聽上去找不出任何漏洞,兄妹二人若有所思的接受了。


  舒棠見他們像是信了,暗自鬆了口氣。


  雖然這種優待不是她主動求來的,屬於被迫接受,但畢竟也是在軍中搞特殊化,招搖又紮眼,很容易遭恨。不僅容易引起其他將士不滿,甚至以她名頭的優越享久了,身邊這兩個都會日益發酸,忿忿不平。


  設想一下,那些好吃好喝是家裏疼她,用淫威迫使夥伍撥下來的。


  有了吃喝接下來必然就會有穿戴和住行,待衣食住行無憂後又免去她平時的訓練,每天愜意的渾水摸魚。


  最後再玩個大的,平白無故給封個官職……


  到時候甭說其他人,可能從京都一道跟過來的兩個都會立馬翻臉。


  就算沒在明麵上鬧翻,長期處於落差之下心裏也會不平衡,從而產生隔閡。


  為了避免那樣的事發生,倒不如大家均攤。


  不刻意去追究這份優待到底是給誰的,反正都是大家的,榮辱一體。


  ——


  在數遍的相互禮讓過後,大家陸續開始動筷,舒棠也拾起碗,抿了口白粥。


  見冬青和時南依舊拘謹,手中佯裝著夾菜,眼睛四下怯怯打量當前局麵,但始終沒有任何食物入口。


  她無奈皺眉。


  為能讓兩個孩子更好的融合,說清他們出現在這裏的原因,舒棠放下碗,挑起眼眸,閑聊似的開口:“跟你們說,我今天不是挨罰了嘛,在夥伍送來餐食之前,正準備餓著肚子睡覺呢,可還沒等睡沉,突然聽到帳外有人叫我。”


  “結果我出來一看,原來是他。”她用手比了比時南的方向:“緊接著小冬也來了,小冬我們三個之前在訓練場見過他,不知你們還記不記得?”


  鷺嶼點頭:“適才的確覺得他有點眼熟,經姐姐一說想起來了,是他沒錯!”


  舒棠笑笑:“這兩個孩子一人給我帶了兩塊餅,都是晌午和晚上省下來的,我看了很是感動。剛好那時夥房的伍長帶人送菜,索性便叫他們留下來共用,還望陳家二哥和鷺嶼妹妹莫要見怪。”


  陳雲嶼這麽一會兒隻淡淡夾了幾筷子炒蛋,其實他並不餓,也不過分追求口腹之欲。


  既然決心來到軍中,他心下早已經做好了打算。若是駐地的粗穀和米湯其他將士都那麽吃,他也會跟著一起吃,毫無怨言,對那些雞魚根本沒有渴望。


  所幸,除了自小吃膩大魚大肉以外,陳雲嶼為人極好,對自己的那份約束也十分堅定。


  他聽了舒棠的話後先是麵上一難,為自己的粗心略感慚愧。


  隨後,又鄭重望向兩個小夥子,點點頭:“連我們這些大人都沒想到的事,他們竟想到了,果真是心思細膩又熱誠的好孩子,理應邀他們共用,何來見怪一說?”


  回應完舒棠,他又和善的對兩人道:“駐地裏餐食差,鮮少能吃到肉,你們現下正是需要油水的年紀,哪怕一頓兩頓起不到太大作用,但總歸是要比沒有強。”


  鷺嶼則更是熱心,連忙跟著幫腔:“是啊是啊,自打來到昱城駐地後,日子雖貧苦了些,但好歹也是能吃飽的,現下無非就是打打牙祭,吃不下許多。”


  “你們兩個看起來應是比我還要小,正如二哥所說的那樣,多吃些好的身子骨才更強健。來,喝雞湯!”


  舒棠在一旁安靜看著鷺嶼忙前忙後的招呼兩人,嘴角不禁映起細微的弧度。


  片刻後,她不易察覺的吐了口氣,繼而微垂下眼簾,放空的盯起碗裏的白粥。


  虧得陳家兩兄妹品性不錯,對她的印象也極佳,否則若攤上舒瀾那種陰陽怪氣詭計多端的人,昱城這一行注定要慪的徹頭徹尾……


  身處異鄉,即將要麵臨種種曲折,此刻再重新想起那些舊人舊事,舒棠忽然感慨良多。


  可還沒等她想太遠,鷺嶼迎麵遞過來的一碗湯將她的多愁善感打斷。


  小丫頭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姐姐?在想什麽呢?你都快一天沒吃東西了,不餓嗎?”


  “喏!雞腿給姐姐吃!”她把湯碗重新往舒棠這邊推近幾分,笑得燦爛。


  舒棠用木勺舀起雞腿,拿筷子在上方按住,重新放回湯盅:“喝湯就好,我不喜肉食。”


  什麽?不喜肉食?真是見了個鬼!


  關於她愛吃肉這回事,雖還沒鬧到京都城人盡皆知的地步,但周圍一圈人可是個個都清楚的!

  從前是爹娘兄長七姑八姨,舒府的一眾下人知道。


  後來嫁到丞相府,想他賀嘉遇堂堂一國丞相,竟要隔三差五親自抽查小廚房雞鴨魚肉的儲備量,甚至定下了每餐必要有肉食供她吃的規矩。


  結果現在突然來一句自己不愛吃肉?不知道抽的是什麽邪風。


  鷺嶼和雲嶼聞言對視了一眼,彼此眼中皆充斥滿不解。


  這可是雞腿誒!傳聞中那個帶著雞腿賦款款而來的女人呢?


  誰承想有朝一日能見到舒棠婉拒雞腿!這完全不亞於牛吃肉狼吃草所帶來的震撼!

  對於知情群眾的吃驚,當事人麵不改色的端起碗,喝了一小口雞湯。


  任唇齒間湯汁的味道在口中揮散一番,她悄無聲息的將湯串了個位置,咽下,眉頭逐漸凝到一起。


  湯的味道果然和她料想的相差無幾,寡淡,單薄,水與油沒有完美融合,各自都顯得很突兀,另外還隱約透著股淡淡的雞腥味。


  因舒家和丞相府的廚子技藝都是最頂尖兒的,所以從小便養得她一張刁鑽嬌氣的嘴。


  她算不得賢惠,不擅洗手作羹湯,可論品評,恐怕京中一時還找不到對手。


  按舒棠的口味,好的雞湯定要煨得濃厚、香醇,湯水和雞天然的油脂相互交織,使口感變得順滑,鹹淡適宜,飄香誘人。


  隻有那樣的才配叫做雞湯,讓人喝下幾碗還想喝,雞肉也軟嫩入味,可以撕幾條嚼在嘴裏,配著湯一起入腹。


  可惜……


  她放下湯碗,被浮動在上麵的幾絲油花勾起了後知後覺的反胃。


  不過也是,身處如此境地,能有肉便已經很不錯了!若再想要求廚藝考究,未免有些不現實。


  舒棠沒有多表露什麽,放下雞湯拾起白粥,喝了幾口充饑,又掰了半個精麵饅頭,夾幾筷子小菜。她專挑樸素的菜吃,意圖隻是為能填飽肚子,此外別無他求。


  倒也不是為了別的,反正雞魚都不合她胃口,吃了也是犯惡心。


  而且她胃腸嬌貴,對邊境不幹不淨的吃食本就缺乏適應,平日吃些素的還好,一旦沾上葷腥,一個搞不好很容易腹瀉,還不如吃些白粥饅頭來的安穩。


  反正她進軍營是來一展抱負的,背著使命藏著隱忍,與享福無關,索性艱苦樸素些也好,沒準更能磨練意誌。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也很重要。


  駐地條件不比家裏,想吃多少管夠,從來隻有剩的份,沒有搶的份。


  可眼下一隻雞五個人分,暫且不提味道如何,單憑自覺,也該相互謙讓。


  舒棠不知曉陳家兩兄妹作何原因,究竟是不合胃口,還是循著相同的道理,讓來讓去使場麵盡顯溫馨柔和。


  舒棠:“鷺嶼吃吧。”


  “不,我不吃,我要留給姐姐。”


  舒棠:“那……不然給陳家二哥?想你那樣的身板,不吃點肉怎麽有力氣?”


  陳雲嶼搖頭:“我都多大的人了!怎好和你們一群弟弟妹妹爭嘴?何況我本就不餓,還是舒小姐吃吧。”


  “我也吃不下了呀!適才剛吃了一肚子粥和饅頭,這大晚上的,再吃怕是要積食睡不著了!”


  說完,她眼神轉了轉,瞥向冬青和時南。


  事情發展正合她意!


  原本她的想法,便是多照顧照顧兩個苦命的孩子。無奈還有陳家兄妹在場,前不久剛說完是三人共同的待遇,她也不好自作主張。


  可話說到這裏,冬青和時南眼中的珍饈美饌,倒成了京都三人不屑一顧之物……


  於是她眼珠一動,立即擺出笑盈盈的麵孔,甜甜詢問道:“既然如此,那便給冬青和時南好了,他二人在我們當中最小,剛好雞腿一人一隻,你們覺得如何?”


  兩兄妹自然是同意的,冬青和時南出身不好,經曆很值得人同情,相信但凡長了心,應該都無法反駁這個安排。


  論見識和地位,京都那三位麵對邊境兩個孩子時,見他們矮小幹枯,瘦弱怯懦,心中皆生出同情和保護照顧的念頭。


  隻是礙於權貴之間慣有的禮數,務必做到彼此尊敬,以免引發不悅,從而對其他方麵造成不良影響。


  因為更多時候他們並不是舒棠,與陳雲嶼陳鷺嶼之間單純的交情,還要考慮家族間的臉麵與交際。


  跨越過眼前層麵,說是太傅家與舒家賀家的往來也毫不為過。


  那些橫亙在中間虛無縹緲的東西,看似無關緊要,實則在整個權貴圈中至關重要,稍不留神便會引發禍端。


  哪怕舒棠和陳家兄妹都是實實在在品性端正的人,沒辦法,權貴圈兒的調調早就這麽定下了,他們就隻能跟著硬頭皮客套。


  你讓我我讓你,生怕讓彼此覺得不受重視,隻能輪番謙讓一遍。


  當最後看著冬青和時南啃得歡快,他們心裏都是欣慰甚至喜悅的。


  這些落到他們嘴裏可能會被挑三揀四,可在從小到大飯都吃不飽之人的嘴裏,那將是何其的美味!

  起初兩個孩子還扭扭捏捏,推來阻去。後來經不住強硬的命令,從小心翼翼到大快朵頤,當真是暢快的美餐一頓!

  為免於他們扭捏,幾筷子下去點到為止的三人撤了席位,退到一側,你一言我一語的,放任兩個少年橫掃局麵。


  舒棠同雲嶼鷺嶼自幼時趣事聊到喜好性格,包括京都城那些關於舒小魔王轟轟烈烈的傳聞,氛圍一時間好不熱鬧!


  正當提及舒棠的良師,當年固守京師的城門將,現今大名鼎鼎的驃騎將軍司徒譽時,啃著雞肉的時南突然一怔,抬起埋下的頭。


  就那樣愣住幾個呼吸間,他聲音不高不低,不大不小,在身後啟口:“舒姐姐,請你收我為學生吧!”


  三人的閑談被打斷,不約而同回頭看向時南。


  那小子立即撂下碗筷,將手心往衣襟上蹭了蹭,起身來到舒棠跟前:“舒姐姐……不,老師!見識到了你的本事和見識,我深感自己的無用與渺小。我想學更多的本領,任由老師命令差遣,隻求您能收我為學生!”


  話音落盡,在場其餘人都驚了。


  舒棠是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能有收學生的一天,陳家兄妹則純屬看戲。雖然之前沒預料到這種事情發生,略顯吃驚,但緩過神來還是覺得她實至名歸。


  至於冬青,麵對這一幕整個人就像被雷劈了似的,戳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他垂下手臂,握緊拳,臉色格外陰沉。


  這個時南!就好像是專門來和他作對的一樣!送東西要搶,拜師還要搶!這些明明都是他提早放在心裏的打算!


  冬青緊隨其後放下碗筷,三兩步來到時南身側。


  冷冷瞧了眼他,自己俯身單膝跪下:“記得那晚訓練場,您說過可以教習我拳腳,雖培養不成將軍,但都尉校尉還是有把握的!”


  “要怪隻怪我有眼無珠,說了些帶有成見的昏話,還望您莫要怪罪。”


  見到舒棠臉上滿是回不過神,冬青猶豫了一下,試探的問:“您不會是……要反悔吧?”


  “那可不行!當晚身旁這兩位哥哥姐姐可都聽見了!”他急躁無措的向雲嶼鷺嶼遞去求助的視線。


  鷺嶼於心不忍,弱聲嘟囔:“好像是有這麽回事……”


  聽到這,時南也急了,噗通一聲直接雙膝砸在地上,輕輕扯著舒棠的衣襟央求:“舒姐姐,我知道您心腸好,一直都很照顧我們,既然您都願意收下他了,為什麽就差我一個呢?我會很聽話的!一定跟著您好好學!”


  這深更半夜的,在燃著燭火的帳子裏,腳邊一邊跪著一個求著當你的學生?這叫什麽事兒啊!


  舒棠食指和拇指按了按眉心與鼻梁,萬分苦惱。


  說實在的,最早看到冬青時,她確實動過略微指點別人的念頭,想給自己培養一個可以並肩作戰的得力夥伴。


  可自從經過冬訓的種種後,又想到戰場刀劍無眼,她便不想培養過多無用的情感,給自己找那份麻煩!


  正當她絞盡腦汁,暗自勾畫拒絕的理由時,帳外忽然湧現的一片光亮,合著嘈雜哄亂的響動,將幾人的注意力分散了過去。


  舒棠下意識向喧鬧的來源望過去,卻隻隔著帳布看到一片暖黃火光。


  意識到事情沒那麽簡單,在分別同雲嶼鷺嶼對視過後,三人飛速交換了下眼神,共同起身撩開簾子往外走。


  “這是怎麽了?”鷺嶼眯起眼,看向不遠處昱城駐軍所派出的浩蕩隊伍。


  舒棠也有些困惑,踮腳看了看,嘴裏自言自語:“該不會是……哪裏又打起來了吧?”


  也有道理,否則怎麽會連夜派出大批的駐軍呢?


  此時,除他們之外,另有其他兩個營帳的人也聞聲跑出來瞧熱鬧。


  其他更多是些心大覺大的,沾上枕頭便睡得香甜,管它什麽打不打仗!

  幾人處於營地篝火的光芒中,周圍人各自湊在一起交頭接耳。


  而她,眼中盛著那些披甲持盾的兵將,目送他們漸行漸遠,心中澎湃,血脈沸騰……但同時,也覺得那些人的背影融入漆黑夜色,顯得過分悲壯。


  他們的腳步很平穩淡然,像無風時徐徐的海麵,一蕩一蕩的泛起波瀾。


  但那些融入洋流中的點滴平淡,拆開來,每個都是鮮活的生命……


  讓人難過的是,那其中的生命,不是所有人都能安然無恙的歸來。


  不知怎的她鼻頭突然一酸,可能是兵將浩蕩出征前往戰場的景象震撼到她了,也或許是黑夜更容易將人催得多愁善感。


  舒棠回過頭,垂眸沉默了片刻,才重新將充滿堅定的晶亮眼眸抬起。


  她一字一句道:“你們兩個,我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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