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壞起來好迷人
霍戾警惕地後退了一步，看向陸小七：“小師妹不會同意拿數千將士和洛軍師的命，換我和地上兩個無足輕重之人的命吧？”
程嘉看向陸小七。
陸小七強壓怒火，道：“開條件。”她此時已然知道被他算計了。
霍戾微笑著對程嘉拱手：“我是蒙人，自然是以自己的家國為先，手段雖是不入流！不過兵不厭詐，今日我詐師妹，他日師妹亦可不擇手段詐還於我，生死無怨！
我知道師伯是重情義之人，但這是兩國紛爭！不希望師伯摻和進來。所以已經給他們服下毒藥，每十二個時辰需服一次解藥。解藥我已經安排在回大覲的路上。
隻要師伯帶著他們回去，沿途自會有人給您送解藥。待到邊境之時毒藥便可全解！得罪之處，還請師伯見諒！我自知非師伯之敵，不得不防範，若我回不去，這解藥就沒了。”
程嘉又驚又怒！伸手探程念恩的脈搏，臉色即隨鐵青！拳頭握得“咯咯”響。
陸小七看程嘉臉色已知道霍戾所言不假！
當初騰城戰敗後，霍戾帶人逃離，應是沒有跑遠。先是把劉啟和糧草押運隊拿下。然後再潛伏進王城，打探到夫子輕易不外出，外出必定是和師父在一起。
像今天這樣的時機，他應該等了好些時日了。讓程念恩給她送信，引她到遊府目的其實是想把程嘉引過來，然後逮落單的夫子，手無縛雞之力的夫子太好對付了，身份又貴重。
她知道他會用程年的女人和孩子威脅師父，但沒想到是利用他們牽製他離去。這一招真的很高明，十二個時辰服用一次解藥，師父想回頭幫她都無法。
師父和程年一模一樣，送藥的人看不到他，自然不可能給解藥。而且真正出事，十二個時辰的路程，想趕回來都遲了。再說他可以等師父再走幾天再動手。
她不欲程嘉為難！他要保護的不是程年的孩子，而是程家的血脈。程年再壞，也跟孩子無關！讓他看著幾個侄兒侄女毒發身亡。背負上道德的枷瑣，他這輩子都不會再開心！
“師父帶他們走吧！他不敢騙你，為了幾個對他來說一文不值的人，貼上自己的小命的事，他是不會做的。”
“那你怎麽辦？”程嘉腦子有些混亂，他不想為程年的女人孩子，不保護自己心愛的小徒弟。
“師父沒來前，小七不也是好好的！我知道師父更願意留下來。不過，為了一些可能性不大的危險，讓你以後留下心結，小七於心不忍！”
小姑娘走到他跟前，拿起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頭頂上，微笑：“小七知道，在師父心裏小七最重要！所以師父在小七心裏也同樣重要。”
程嘉心下難過，揉了揉她的腦袋，道：“若是你出事，為師這輩子也就廢了！”
“不會的，這世上沒有那麽多程年。我還有師兄，北軍兄弟們個個都是英雄好漢！師父回去就直接回家吧，我們很快就能相聚的。”
小姑娘眼眸亮晶晶的，還像當初哄自己帶她出門買糖吃的小娃娃！每當她有求於他的時候，就會讓他摸她的腦袋，然後奶聲奶氣跟他說自己的需求。
程嘉心疼她，曾經的掌心寶，已經長大了，代價是失去給她全世界的雙親！啞聲道：“好！”他本不擅言詞，也清楚時間被霍戾限製住，盡快趕回來保護她的話也不必說了。
抬眸看向霍戾，程嘉一字一頓道：“你若敢傷了小七，這輩子你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置身百萬軍中，我也取你人頭為她報仇！”
霍戾垂首不語！他不懂什麽叫真情真義，隻知道弱肉強食，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利益麵前無父子、兄弟、夫妻。心裏羨慕程嘉對陸小七的疼愛，但不會去奢想！
目送著他們離去，陸小七看向霍戾。
“條件肯定是談的，但不是現在。你得讓我們順利出城。洛軍師這時候肯定在我的人手上了。為免誤會，小師妹可要讓北軍小心行事。這批糧食你們損失得起……”
霍戾笑了笑：“洛軍師可損失不起！還有，我國氣候與貴國不同，冰封時間長達半年，等冰雪融化又有一兩個月。人可以吃肉，馬可不能吃肉。
所以糧食損失後，你們打算徒步跟我們的騎兵打嗎？請小師妹回去轉告一下程元帥。就說，咱們談和！我也不為難你們，開春之後你們就撤兵。糧食冬衣我還給你們。
為了安全起見，洛軍師得留到你們退兵後才能放。我知道洛軍師的身體不大好，不介意小師妹來替代他。不過換小師妹的話，那就不是質子了，是聯姻。”
聽到外頭密集的腳步聲，霍戾揚了揚眉，就不信他們能置押運的糧草、欽差、士兵和洛子瑾性命於不顧。
“放你娘的狗屁！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了，我北軍不需要犧牲女子終身來跟蒙狗和談。”程灝淵的聲音傳了進來。
他聽到手下人來報洛子瑾不見了，但留下了被擄記號。立馬想清楚是怎麽回事了。所以第一時間趕過來。
他身後跟著一大隊弓箭手齊齊對向了霍戾，都是強弓，弓弦一放霍戾主仆便要死在亂箭下。
陸小七有被感動到，他其實還不能行走太久，趕過來怕是痛得厲害！忙道：“師兄，夫子在他手裏。”
程灝淵看向她，他手一抬，拽著她的胳膊把人拉到自己身邊，冷冷地掃了眼霍戾，看向身邊的小姑娘：“你若去把夫子換回來，對夫子而言就是羞辱！士可殺不可辱。”
“霍戾把夫子交出來，本帥許你活著走出王城。至於你搶走的軍糧和人質，我同意和你換人……”
程灝淵看向門外：“把他母妃拖進來……”
霍戾臉色頓時變了！“唰”地看向門外。
程灝淵邪痞地道：“你敢不還本帥人和糧，本帥就讓你給我手下將士們做便宜兒子。”
陸小七：“……”元帥，你壞起來的樣子好迷人！
程南和程東架著一名美貌婦人走了進來，容貌和霍戾有七成相似。一看到霍戾，美貌婦人就激動地又哭又叫。
說的應當是他們母族部落的話，陸小七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