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祭祀
“……李維唯派人罵他們的神捉他們的狗吃。就出兵了。霍戾有，霍都跟他借來祭拜神明，他會借，會開條件，霍都給我們承諾外敵不兌現無妨。不兌現霍戾肯定不行。”
提起此事程灝淵哭笑不得，道：“這霍戾也是個人才！”
“這個人才此時肯定是對我們又愛又恨，提心吊膽的。所以咱們給他加點籌碼，讓他占些許便宜。”
“可以！朝廷第二批軍糧快到達北疆，開春後正好接上。咱們手頭上不缺牛羊，就給霍戾羊五百，牛三百。”
陸小七忙道：“不、不，給羊六百，牛一百五十即可，盡量挑公的。這牛於他們隻是口糧，於我們可不是。能帶多少回去帶多少。”
程灝淵點頭道：“好！”
於是程灝淵給霍都回信，停戰要求可以應下來，但借牛羊一事，他已和霍戾結為盟友肯定不能借給他，但尊重他們蒙國習俗，會額外多借給霍戾。所以讓他跟霍戾商量去。
給霍戾回信告知霍都借牛羊一事，並把他所借牛羊數量翻倍了。讓他自己做主要不要借給霍都？
霍戾收到回信，原沒抱太大希望能如數借到的，沒想到借三百頭羊，五十頭牛，程灝淵直接大方給了翻倍的牛羊，不由得大喜！鄭重回信道謝，表示會讓霍都大出血。
霍都這邊則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借的，想著日後可以用戰俘兌現。沒想到程灝淵讓他跟霍戾借。
霍都心道：“漢人就是花花腸子多。要借自己就借，還要裝講誠信多給霍戾讓自己跟他借，還得承他們兩個人情。”
至於這兄弟倆是怎麽談的，不在程灝淵考慮的範圍，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他給小姑娘送什麽新年禮？壓歲錢怎麽給法？之所以犯愁，是小姑娘打小到到啥都不缺！
回想起他送她的馬，雖然現在已經成了她正經坐騎，但也沒看出她特別喜愛，不過她對自己的兩隻鷹也沒多寵愛，倒是青奴會粘她，她對青奴親熱一些。
糾結了許久，讓春妮打聽陸小七給他啥新年禮物？有了對比，他也能提前準備好。結果春妮告訴他，陸小七準備新年親自為他做一桌飯菜。這下可把他愁死了！
以往過年都是雙親操勞，自己啥都不用管。去年就不提了，但今年雖在寒苦這地，也是停間歇下來了，陸小七隻能操持一下新年儀式。
弄了十桌三牲祭品，她自己是祭拜過好多次爹娘了，但東子等人一直沒機會祭拜。所以十桌分出八桌讓他們自己拜神祭祖。一桌自己，一桌給程灝淵。
底下將士的發了年賞，她也管不了這麽多！東子等人很是感動，沒想到主子會惦記著這事，給他們準備好。十桌祭品一字排開，各拜各的倒也——熱鬧！
程灝淵有點懵，他以往在節度使府裏，自是有管家安排好，到時間了往祠堂上香祭拜即可，旁邊自有管家替他說話。至於求先祖保佑什麽的，他根本不奢想。
陸小七見他發愣，弄好自己的了就跑過跟他說：“你怎麽不點香祭拜？你想拜誰就拜誰好了，不用所有的先人都請來的啊！先請各路神仙，說自己的願望。再請先人。”
程灝淵看著她，半晌才道：“具體請那路神仙？”
陸小七：“……”擰眉看著他：“你不知道請誰，那你就說走過路過的各路神仙，滿天神佛好了。這可以跟我說，但請先人那就得你自己說了，你不要跟著請我的祖先。”
沒得祭拜的程北等人望天不語！主子是真不曉，還是假不曉得他們不知道，但怎麽看怎麽像是在騙陸小娘子拜程家先祖。這拜完可就跟進門祭拜祖先沒區別了。
程灝淵輕咳了一聲，道：“我、我可以請謝嘉宜嗎？”
陸小七：“……”正色道：“難道你不應該請嗎？做人要厚道，活著都沒負她，難道死了你要負她嗎？男人大丈夫得有擔當。誰不讓你請她，你揍誰，欺負她，就是欺負你。
即使無關情愛，那也是有責任的，仁義誠信，義和信是一對，不義即是無信，人無信而不立！亡人一年不過得三次香火，若這三次都不給就太可憐了！”
程灝淵汗顏！結結巴巴地道：“小七大氣大義！令我肅然起敬！”
陸小七漲紅了臉，啐道：“不許滿口妄語，嚴肅點！要心有敬畏，連這點敬畏都沒了，人品就堪憂了！”
程灝淵抿唇點頭，道：“好！小七教訓得是，我一定謹記在心，請！”
總感覺他不正經，陸小七想叫他去沐浴更衣焚香淨心了再來。不過東子他們巴巴等著她先開始，就不和他計較了。
陸小七點了香，開始了恭敬祭祀儀式！先是拜了三拜，然後開始廣請滿天神仙，一元三清六禦五方五老天宮諸仙，一直請到路過的金甲神為止。
關鍵是她說得還非常順溜，前後上下左右無一遺留。聽得程灝淵等人目瞪口呆，嚴重懷疑請這麽多神仙三牲祭品不夠用？
請完諸神後把香插上，然後三跪九叩，開始說自己的願望。再敬酒，完了等一會，等諸神仙用完後，又開始請自家先祖，再敬酒，再燒錢，再讓他們保佑自己。
一切流程走得差不多了，她開始跟三爺夫婦嘮嗑，說自己想聽三爺夫婦讓祖先保佑自己快高長大，兩位兄長仕途順利等等吉祥話。
弄得程灝淵心疼得不行，祭祀完自己的祖先，過來她這一桌上香，懇請陸家先祖保佑她快高長大，讀書聰明，活潑可愛！請陸家先祖多多憐愛她，她如今為陸家爭光了……
程北東子等人：“……”程氏先祖還沒走呢！侯爺你就急急過來做上門贅婿了，合適麽？
這下輪到陸小七目瞪口呆了，那有人家祭祀祖先，你跑來一起拜的，又不是拜神。但程灝淵是心疼她，她又不好說什麽！等他祈禱完了，道：“快給你家祖先燒紙吧！”
程灝淵本想說，自己跟他們沒啥好嘮的，但別的人沒啥好嘮，自家親娘和謝嘉宜得嘮兩句，隻好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