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栽贓
沈妙傾回到清楓院。黎朗正在和肖徹在院裏下棋。阿衍就在旁邊喝著果汁看著他們對弈,時不時的幾句說笑。
“夫人。”
見沈妙傾一進院子,肖徹和阿衍拘謹起來,一個點頭表示問候,一個端正了坐姿。有這麽一刻沈妙傾都覺得自己像個外人貿然插入他們了。
“夫人回來了,辛苦了。”
黎朗依然溫柔的對她微笑。
“嗯,爺今天身體可有好轉。”
“當然,我的身體這麽硬朗。”
黎朗自信的說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在沈妙傾眼中察覺道一閃過過的落寞。
“那就好,爺一定要多注意身體。”
繼而沈妙傾就笑著說道。黎朗也就沒有多疑心。
“最近行政樓是不是很忙?”
黎朗換了話題,問道。
“是有一些。”
一洲會長遇刺這種事情發生,滿麵會人心惶惶。
“難怪最近幾天容琛都沒有向我匯報工作情況。”
都一連好幾天了都不見朱容琛的身影,往常在忙他都會抽時間過來匯報工作。
“我剛才才在門口遇見他。”
沈妙傾說道。
“是嗎?”
既然這麽早就回來了,黎朗更加疑惑了。
“爺,你最近有沒有覺得二爺有點異常。”
沈妙傾問道。
“怎麽說。”
黎朗落了一個棋子,抬眼看著沈妙傾。
“這幾天他工作狀態不是很好,今天也沒有去行政樓辦公。”
“他沒去行政樓辦公?”
這就奇怪了,朱容琛是個驕傲不服輸的人,就算生了病,隻要能走動也會盡職盡責的去辦公。
“會不會是太累了,那就讓他休息幾天。”
黎朗猜測道。
“我想也是,南山落難後,他不眠不休的找你的下落,還要整理行政樓一堆事務,也是幸苦他了。”
和沈妙傾同樣的想法。
“回頭我過去看他。”
黎朗說道。
朱容琛本在洪城府做一個逍遙自在的首領,因為自己的原因,這些年一直留在南洲幫自己處理事務,也怪辛苦他了。
“那你們繼續,我先上樓換衣服。”
沈妙傾也不打擾他們對弈,先行離開了。
“該你了。”
肖徹落完棋子提醒到。
黎朗看著棋盤思索了一番。
“肖徹,我是不是得了什麽不治之症你沒有告訴我。”
黎朗突然莫名其妙的問道。
“什麽不治之症?”
肖徹凝眸看著他,問道。
“就是覺得夫人對我貼別關切。”
“對你好還不開心。”
“我是說對我的病情貼別關切,你是不是跟她說了什麽。”
“沒有跟夫人說什麽啊,你除了摔傷之外什麽毛病都沒有。你隻是讓我對外宣稱你病情加重,你的真實病情我可是跟夫人如實說明。”
黎朗的身體一直都逐漸恢複,隻要把傷養好就沒什麽問題。之所以在外人麵前表現楚病重的模樣,是為了以後脫身做準備。
“話說,你真的不打算把計劃告訴夫人。”
那天沈妙傾在房門外聽到的所謂真相,就是黎朗和肖徹商量的脫身計劃。所謂的時間不多其實留在南洲府的時間不多,是沈妙傾誤會了兩人的談話。
“算了,說後再說吧,又不是不見麵了。”
黎朗想了想還是算了。
“我得乘著這次機會趕緊脫身,留在南洲府的時間越長,越容易暴露。”
黎朗也迷戀在南洲府的生活,有母親疼愛,有家人關懷。但謹慎想了想,一旦身份暴露,隻會連累整個南洲府。
“我這次能不能脫身還得指望你。”
黎朗對肖徹說道。
“我盡量吧,但願一切順利。”
“但願吧,不過在這之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黎朗目光隱晦,嘴角揚起一抹鬼魅的笑意。
“朗哥,阿徹哥,那需要我做點什麽,我也可以幫忙。”
阿衍指著自己主動請纓。
“你啊,該我乖乖呆在南洲府裏哪裏都不去,吃好喝好等我們回來。”
黎朗笑說。
“什麽嘛。”
阿衍不甘心,明明是一片熱心,怎麽把他說得隻會坐吃等死。
“你平平安安的就是幫你朗哥大忙了,所以你要乖一點,”
肖徹笑笑,摸了阿衍的腦袋。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阿衍拍開肖徹的手,他討厭這種一直把他當成小孩子的態度。
這時,趙恒來到院子裏,向黎朗匯報。
“爺,剛剛祁會長那邊來了電話,說要單獨見您一麵。”
“單獨見我?”
黎朗凝眸。
“是,說希望您盡快前往公館見一麵。”
“好,我知道了,你去準備我走一趟。”
“是。”
祁遠信這麽急著要見他,肯定是有重要事情商量,說不定是想到有關南山行刺的破綻。
黎朗收拾準備之後就前往公館,沈妙傾換了衣服下樓,得知黎朗要出門,不放心他一個人外出。
“爺,你要出門,我陪你去吧。”
“我就是去公館見一見祁會長,也沒多遠。”
黎朗笑了,公館距離南洲府也就隻有兩公裏的路程而已,用得著這麽緊張嗎。
“那也不行,我跟你一起去。”
上一次南山祭祀沒有在他身邊就出事了,沈妙傾說什麽都不會放任他一個人外出。
黎朗也沒辦法隻好妥協,讓沈妙傾跟著一同前往。
來到禁足祁遠信別院天色已經暗了,其他首領都已經回到各地房間休息,公館隻有南洲護衛守夜。
按照女傭的指示,祁遠信就在書房裏。祁遠信說過要單獨見麵,沈妙傾不方便一起。
“夫人,你先在這裏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好,有事就叫我。”
沈妙傾掃了一眼書房,套間的書房在自己視線範圍內,隻有百米之遙,走路不用半分鍾就能抵達,這才放心黎朗一個人過去。
目送黎朗進了書房,女傭給沈妙傾端來一盞茶,正準備坐下喝茶等人,剛低下身,砰的一聲書房傳來一聲槍響。
沈妙傾驚魂一震,滿腦子都是黎朗的安危,飛快的衝到書房。
隻見黎朗蹲在地麵上,一隻手拿著槍,另一隻手托著渾身是血的祁遠信。兩人四目相對沈妙傾好似鬆了一口氣。
“夫人,快追人。”
黎朗注視著窗外,窗簾還在晃動,隻是不見有人的身影。
沈妙傾點了頭,躍出窗外去追查。
“祁會長。你振作一點,我馬上叫大夫。”
黎朗看著奄奄一息的祁遠信。
“小心,小心陳越,還有···周庭···”
祁遠信抓著黎朗的手臂,用盡最後一口氣說了一句,雙手垂地,永久的閉上了眼睛。
“主人,殺人了,啊·····。”
祁遠信的女傭聽到了動靜趕來,隻見自家主人已經滿身是血閉上了眼。
“我···”
黎朗剛開口,女傭逃命似的跑了。他才意識到自己手裏拿著槍,雙手祁遠信的血,怎麽看都像一個剛犯案的凶手。
“大哥,佷··在做什麽?”
這時候朱容琛出現在門口,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黎朗。
黎朗懊惱的輕歎,他現在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剛才他一進門就看到有個黑衣人闖進書房對祁遠信開槍,接著又把槍對著自己,為了自保,黎朗衝上去搏鬥,搶了武器。然後沈妙傾就衝了進來,事情就變成現在這樣子。
一聲槍響打破了公館的寧靜,警報聲驚擾了公館的客人,陸續出來查看情況。
得知是祁遠信的別院出了事故,祁遠舟周庭笙一行人趕了過來,隻看到蓋上白布的祁遠信遺體,還有雙袖都沾染上鮮血的黎朗。
“大哥。”
祁遠舟撲到祁遠信遺體旁,渾渾噩噩的掀開白布。
“會長?”
周庭笙也是一驚。隨後目光定在陳越身上。
這時候沈妙傾也趕回來了,她追出去什麽都都沒有發現。黎朗抬眼看了她,沈妙傾失望的搖搖頭。黎朗低下頭,這下所有罪名都推在他頭上了。
“這怎麽回事?”
周庭笙詢問跪在地上垂頭哭泣的幾名女傭。
“今晚督長來麵見主子,他一進書房不久,就傳來一聲槍響,我們趕去查看,就看到,隻看到督長拿著槍,會長已經沒氣了。”
女傭是祁遠信的人,看到自家主子枉死,才不會顧及黎朗是什麽人,把自己親眼所見如實說出來。
“槍呢?”
周庭笙問道,護衛將作案工具遞上。
“這不是?”
沈妙傾一看到凶器,就認出這是黎朗的防身武器。
“夫人認識這個?”
周庭笙看向沈妙傾,沈妙傾沉默不語。
“這是,這是大哥用來防身的武器。”
一旁坐著的朱容琛解釋說。
眾人吃驚的看著黎朗,他坐在沙發上,手臂支撐在膝蓋上,一臉陰霾。隻有他清楚自己是無辜的,可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人證物證都擺在眼前,說什麽也無濟事。
“督長,能否給祁某一個解釋。”
祁遠舟濕潤的雙眼對上黎朗,帶著隱忍的語氣問道。
“不是我。我也想救他。”
黎朗抬眸誠懇的解釋道。
“公館戒備森嚴,督長別告訴我,是有人闖進來害了我大哥。”
南洲是黎朗的地盤,公館四麵八方的守衛也是他們安排的,卻還能讓祁遠信在這裏出事,他需要付最大的責任。
“我·····”
黎朗也無力辯解,本以為把祁遠信禁足在公館能保證他的安全,誰知還是被人算計了。
“二爺,先冷靜。”
周庭笙安撫祁遠舟,給祁遠信的遺體蓋上白布。
一代英傑就這麽沒落了,祁遠信在五洲會長中,雖然不是最出色的首領,卻是個盡職的會長。自從上任之後恪守本分,為國為民,不負關洲民眾。沒想到最後的下場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