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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再施法三太奶送神,柳樹溝王革命亂入

  “是神歸廟,是鬼歸墳,得道的老仙歸山林……”


  奶奶低聲叨念,一邊用刀背在我爸爸的前胸後背揮舞了一陣,突然左手一鬆,那根三尺來長、尖尖細細的秸稈,就那麽直挺挺的立在了水盆中。好似在水盆裏生根發芽,站立的穩穩當當。


  於此同時 ,奶奶突然罵道,

  "不要臉的東西,仗著有點道行,出來瞎咋呼什麽!"

  奶奶的聲音不大,卻絲絲入耳,寸寸入心,我爸爸心裏咯噔的沉了一下,奶奶的聲音仿佛是一塊堅硬的石頭,一下砸中了心髒。心頭一陣憋悶,一張嘴 ,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牆上的煤油燈的火苗冒著一絲極細的黑煙,隨著爸爸哇哇的嘔吐,那絲黑煙慌亂的跳動,最後在屋子裏緊張的空氣中粉碎。


  煤油燈暗黃的光亮裏, 我爸爸吐出來的,都是黑色的水。稀稀兩兩的夾雜著一些細碎的動物的絨毛。劇烈的嘔吐令我爸爸的髒腑感到一陣陣的抽搐,他蹲下身,手臂抱緊肚子,表情十分痛苦。


  奶奶的右手拿著那把菜刀,菜刀被我爺爺磨的鋥亮,奶奶揮手在空中綄了一個刀花,卷著刀背上反射的金光,刷的一聲, 斬斷了立在水盆裏的那根秸稈。


  秸稈應聲而倒,分為兩段,落在水盆中,漂浮在水麵上。奶奶回手在身後的口袋裏抓出一把蕎麥皮,一抬手揚在水麵上。


  伸手攙起蹲在地上的我爸爸,轉身對站在裏屋門口的爺爺說,

  “老頭子 ,把這盆水端走,水倒在井邊上,把秸稈扔進井裏……”


  爺爺走過來端起那個大泥盆,轉身出屋去倒水。我爸爸此刻隻覺得頭重腳輕,跟著奶奶回到屋子裏躺下。


  話說我爺爺從小給地主放羊、扛活,人勤快體格又健壯,盡管現在已經奔六十歲了,但走起路來仍舊虎虎生風。平時田間地頭,扛個糧食伐個樹什麽的,幹起活來我爸爸都不是對手。盡管眼前這個泥盆特別的大, 泥盆厚重,本身就不輕, 裝滿了水,至少幾十斤。我爺爺端起來,卻好似端了一個輕薄的空盆,幾步就來到了院子裏,靠近東麵院牆邊的那口水井附近。


  輕輕的把泥盆放在地上,伸手在水盆裏撈起那兩段秸稈,一揚手把這兩截秸稈扔進了水井。水井很深,秸稈又輕巧,沒發出一丁點的聲響。


  爺爺又彎下腰,端起泥盆嘩的一聲把水潑在水井邊的土地上,水麵上的蕎麥皮也隨著水花四處飛濺。我爺爺把泥盆放在地上,轉身正要回屋,突然身後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停住腳步回頭看去,不看不要緊,就在水井邊上,我爺爺用水潑灑過的地麵上,那些蕎麥皮變成一隻隻灰色皮毛的老鼠四處亂竄,有的在地上不停的打滾,有的不住的蹦跳,有的飛快的向牆角竄去……


  老鼠吱吱的叫,豆粒大小的眼珠黝黑,粉紅的小爪子蹬撓著地麵上被水浸濕的泥土,發出沙沙的聲響。那聲音細碎,順著我爺爺的耳膜鑽進心髒,我爺爺瞬間感覺一陣陣的酥癢,難受極了。

  我爺爺不禁大怒,彎腰拾起一塊石頭,大聲罵道,


  “臭不要臉的東西,在我的院子裏他媽的撒野!”


  聲音未落,抬手把石頭向那群老鼠扔了過去。石頭砸在濕潤的泥土上, 強大的慣性使石塊頂著泥土向前繼續滑行,沿途的老鼠被撞的七零八落,屁滾尿流。


  最終石頭深深的陷入了泥土中,那群老鼠驚慌失措,一轉眼就逃匿的無影無蹤。


  我爺爺又撿起幾塊石頭,扔向幾個掉隊的老鼠,砸的它們人仰馬翻,最終也鑽進牆縫,不見了蹤影。


  而與此同時 ,奶奶拉著我爸爸躺在了屋子裏的炕上,伸手從爸爸的腰間拿出那個黃紙包,用一雙筷子夾著,在我爸爸的臉上左繞三圈,右繞三圈,用火柴點燃,火光一閃,黃紙包迅速的燃燒,變成一片形狀完整的灰燼。


  我奶奶用左手撩起我爸爸的上衣,右手輕輕的把那團紙灰放在我爸爸的胸口,把筷子放到一邊,用手掌把那團紙灰捂住,口中低聲的叨念了一陣才慢慢的抬起手,那團紙灰已經不見,胸口上卻泛起一片青紫。


  外麵天光大亮,奶奶用毛巾擦了擦手 ,走到牆壁邊上,吹滅了煤油燈。


  我爺爺走進屋子的時候, 爸爸已經睡著, 怒氣未消的爺爺還在怒罵, 奶奶示意爺爺小點聲,別驚醒了我爸爸。


  ……


  村裏的人們紛紛爬出地震棚,開始了又一天重複的生活。昨晚劉老七家發生的一切,人們並不知曉。所以我爸爸昨晚看到那凶惡的一切,或許是幻覺,或許是真實,沒人能夠證實。


  不過到了中午的時候,村子裏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趙村長發現劉老七家的母驢新生的小驢駒不見了。據下隊最能起早的陳寡婦說,天剛蒙蒙亮的時候, 就看見一個人牽著一頭小毛驢往西走了。看身影好像是上隊的王革命。


  陳寡婦住在下隊最西邊,他們家的西麵就是一片開闊的田地。那是劉家鎮最肥沃的一片土地。陳寡婦長得俊俏,剛嫁過來沒幾年就死了男人,留下一個三四歲的女孩與她相依為命。


  村裏的一些半大小子,經常借著到田裏幹活為由,偷偷的來趴陳寡婦家的牆頭,偷看陳寡婦舔著圓鼓鼓的胸脯在院子裏幹活。前年陳寡婦在山裏挖了幾株山棗樹,種在西麵的牆外。山棗樹生命力強,種上就成活,成活就開始竄根,第二年,就在她們家西牆外長了鬱鬱蔥蔥的一片。山棗樹長滿了棗刺,這樣那些半大小子就沒法再在牆頭上偷窺。


  陳寡婦說王革命牽著毛驢,向西走進了那片田地,邊走那毛驢邊低頭啃食著田裏收割莊稼後留下的茬子。而田地的最西麵,就是人們傳說中的邪門的亂葬崗——柳樹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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